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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被强取豪夺的女主她爸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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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候看电视节目,就是那种寻亲节目。孩子小的时候,养不起或者不想养,就把孩子抛弃了或者送人了。等孩子长大了,就说自己老了、想孩子、最后就想求个团圆什么的,痛哭一场、说几句好听的话,就想要轻轻松松把孩子认回去。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爸,我不想见她!我早就当她死了!”
说着说着,她泪流满面。
文启觉得无论文婉婉心里怎么想的,被母亲抛弃,都是她心里的一道伤口。
原主养孩子养得糙,却没能让她坚强起来,反而从小到大周围人的闲言碎语使她更加敏感。
也许原剧情里,她后来带着孩子回来,选择和赵傲生活在一起,也许就有不让孩子经历自己过去的痛苦的想法。
文启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
要让一道隐秘的伤口快速愈合,文启一贯是直接撕开表层的新肉,让里面长不好的旧伤口成为一道新的伤口,这样才能彻底地治愈。
就像他,从小也失去了父母,独自在孤儿院里长大,也曾和她一样痛哭,也曾痛苦得问为什么要抛弃我,后来,后来就慢慢想通了。
人生是自己过出来的,自己过得越好,才能让对方越后悔、越痛苦,何必为了别人的错来伤害自己呢。
他说:“我今天见到她了,她后来又生了个女儿,得了白血病,她想让你给她捐赠骨髓……”
如此种种,将李雯的打算一一说出,没给她留半点面子。
“爸,说我冷血也罢,我不愿意。让她去找别人吧。”
文启安抚地拍拍她的头发,“放心,我也不愿意。”
一番交谈过后,两人达成了一致,文婉婉也不住校了,每天专车接回家,以防被李雯找上门。
而文启则一心一意地给孙氏企业添堵,孙氏的大部分资产在几年前都已经陆续转移到了国外,还在国内的本来就不多了,压根扛不住文启的打击。
一时间焦头烂额,资产迅速缩水。
李雯这几日天天在学校门口蹲点,还没见到文婉婉呢,就被孙强岸叫了回去,劈里啪啦一顿臭骂。
孙强岸怒吼道:“你不是说他们很好对付吗?这都是怎么回事!”
李雯也很委屈,“你也知道的,他那些年就是个工地里搬砖的,我怎么知道他现在这么厉害了。”
孙强岸:“行了,别说了,这事不成,现在就走!我就不信,在国外就找不到适合的配型了。”
只要舍得花钱,应该是能找到的,只是钱多钱少和时间长短的问题。
原本是李雯主动说,自己原来生的那个女儿可能适合,毕竟是同母的姐妹。他们这才一家三口一起回国,一来看看到底适不适合,二来确实好多年没有回国,也应该给长辈扫扫墓、和商场上的朋友们联络联络感情。
结果回国一调查,文启早就突然发达了,那就不能来硬的了,只得拐着来。
正巧,孙明珠说自己的备胎之一赵傲,看上了文婉婉,却因为顾忌文启,一时不敢上手。
孙明珠就让她的备胎之二——赵傲的一个狐朋狗友去告诉赵傲,文婉婉是孙明珠的同母姐妹,并且撺掇他把文婉婉搞到手。
一来给孙明珠找个供体,讨女神欢心,二来,也能得偿所愿,一个小姑娘,拍些照片呀、视频呀,谅她也不敢说出去。对外就说两个人谈恋爱呢,也就不怕文启找上门来。
要是配型合适,正巧还能用来威胁她乖乖捐赠。
如此恶心。
却没想到,半路杀出兰溪这么个程咬金,不仅没办成事,还被文启弄进了监狱。
虽然万幸孙明珠没被咬出来,但计划也夭折了。
等配型结果出来,巧了,两个姑娘配型正合适。
孙明珠和李雯就提议走怀柔路线了,谁知道文启这么能、这么狠。
孙强岸已经决定立刻走了,国内的这摊子算是钱买的教训了。
他看着这对哭着不愿意离开的母女,头疼得很。
二十年前,他也算是最先富起来的一批人,紧跟国家政策、也有眼光、胆子大,家产当年是飞快地涨,可是美中不足的是,他和原配前妻结婚也十几年了,自个都快四十了,也没个孩子。
专门到港城医院一检查,前妻没毛病,是他的问题。医生说他是弱精,比较难有孩子。
就这么,他就干脆放飞自我了,在外面也是彩旗飘飘。
有一次,出去正好碰上了李雯,两人也看对眼了,好了几个月,谁能想到啊,李雯就怀上了!
嘿,去医院一检查,说可能是个男孩。
这把孙强岸高兴的啊,立马离婚,又和李雯结婚,自个的儿子可不能成了私生子。
结果几个月后,瓜熟蒂落,是个姑娘,这笔生意虽然赔了,但有个孩子也行,他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本以为自己年纪大了,可能也就这一个孩子了,放在心尖尖上疼了好几年,但是吧,他是个花心的,也没少在外面有人,也许是好事多磨,后来陆陆续续也有了好几个儿子、女儿。
明珠,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哪里能不疼了?
但是吧,又不是不给她治,大把的医药费花着,到国外再慢慢寻摸合适的配型也行,总不能就为了眼前这一个得不到的,赔了自己的半幅身家进去好吧,外面还有那么多儿子、女儿等着养呢。
他下定了决心,也不顾母女两的反对,立马出国了。
文启也不穷追猛打,只是隔几天捣捣乱,让他们过不上安生日子,钝刀子割肉才更疼啊。
反正国外又不像国内有政策在,不敢做的过分了,到国外本来就是资本的世界,文启正好用孙氏来练练手。
好久不天凉王破,手都有点生了。
至此,文婉婉原本人生中的危机被他一一清除,拥有着可以看得见的光明未来。
文启却遭遇了麻烦。
兰溪站在他眼前,笑得可爱又可恨,“文哥,我想吃秦安菜馆的菜了,你去预约呗。”
文启沉默了一下,正想着怎么拒绝。
兰溪就立刻用一种控诉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说,怎么?救命之恩,难道不应该多请几顿饭吗?
文启亚历山大,只得应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第二次,其实文启都不知道到底是第几次了。
兰溪就这样用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找出来的私家菜馆,都是那种每天、甚至每周限定几桌的,超难预定的那种。
打着让他报恩的名义,慢慢侵入着他的生活。
每次文启都想拒绝的,但是不知怎的,看着他水汪汪的、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就拒绝不了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栽了。
扫视办公室里,桌子上的盆栽是兰溪上周末带过来的,黑色沙发上的可爱小玩偶是他上上周留下来的,墙上的画是他上上上周一起吃饭送的小礼物,套间里的床也是为了他添的……
那是上个月,周四中午两人一起吃了午饭,本来应该送他回学校的,但是文启突然接到公司电话,有急事要处理,一时着急,兰溪就不知怎得跟了过来。
等文启再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兰溪乖乖巧巧地缩成一团,小脸睡得红扑扑的,他心里一软,办公室套间里从此就多了一张床。
这几个月,文启每天去上班,都能看到自己办公室新的改变,笔筒换了,绿植增加了,连床单都换过颜色,兰溪在一点点试探他的底线,慢慢潜入着他的生活。
可文启生气吗?
不。
享受吗?
有点。
文启上辈子自个孤零零活了三十几年,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他的生活圈子里,都是下属、朋友、合作伙伴。
在他们眼里,文启一直是个天才,是个铁人,是个千亿富翁,他什么都不缺。
没有一个人问过,你需不需要我们的关心啊、需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啊?
而这辈子,便宜女儿虽然也会关心他,但也不是平等的,而是长辈与晚辈的关系,她并不是他能依靠、信赖的人。
至于新交的合作伙伴、朋友,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甚至因为他这辈子更加快速发家的传奇经历,更加神化了他。
兰溪是他遇到的唯一一个平等看待他的人,在他眼里,自己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人,而是他喜欢的人,是需要自己去爱的人。
文启慢慢地在他面前越来越真实,他会在兰溪面前吐槽愚笨的下属、聊自己喜欢的衣服风格,也会一起追剧听歌……
在兰溪面前,文启下凡了。
而且,文启摸摸自己的心,自己就真的没有半点喜欢他吗?那为什么每次看到他都会微微雀跃,甚至对他的每一点入侵都没有半点抵抗,甚至隐隐的欢喜。
可现在唯一的问题在于年龄,文启上辈子活了31岁,而这辈子的身体现在已经42岁了,按照系统所说,他的剩余寿命只剩下了26年,也就是说,寿命只有68岁。
而兰溪现在只有22岁,两人有着20年的年龄差,26年后,他也只有48岁,生命刚刚过了不到五分之三。
如果两个人在一起,那么兰溪的晚年该怎么办?两人又不可能拥有孩子,难道让他一个人孤零零过着后半生吗?
文启忍不住点燃了一根烟,自己不能这么自私,他这样想着,却被烟呛得直咳嗽。
到底,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