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末日第二一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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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他妈的在军事基地下非法开凿，判他十年啊，草！！！
是的，这个深坑的高度足够让兵油子脑子里闪过一句国骂。
然后，迅速利用自身贴近边缘的优势，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刀，插进土层里。
强力的摩擦使得刀口滋啦啦发出火花，一路下滑二十多米才堪堪稳住。
戚钊单手握住刀柄，吊在半空。
“沈小歆？”
沈歆没有回应，小身体根本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下坠感，晕眩让她伏在戚钊怀里有点迷糊。
“没事就好。”戚钊吐出一口气，又猛地暴喊一声，“阿段，你活着吗？”
“活……活着……”好半响，侧边两三米处传来虚虚的回应。
“坚持一下。回头等我们出去，老子一定要让非法开凿的吊在这里试……”
“那个，老大……”段文彬忽得打断戚钊的放话，声音里渐渐多了些颤抖，“老大，我恐……恐怕坚持不下去了……我手指要废了！”
像是在印证他的结论，明显的，一声剧烈的摩擦声传来。
——他在下滑！
“你他妈刀呢！”戚钊怒吼，“再扒一会！我想办法救你！”
事实上，戚钊现在的情况并不好，他吊在半空也岌岌可危，两只手都腾不住空间。
于是，他一脚蹬住崖壁，让身体屈起弧度，让沈歆不至于他一松手就可能下坠。
下一刻，他伸手向腰带，并没解开腰带，而是将腰带微微放宽，将沈歆两条腿卡进腰带里。
“沈小歆，委屈你一下了啊。”
戚钊腾开一只手，从腰后扯下动力绳，扔一头下去。
“阿段，抓住了！”
但这并不容易，他们本身位置就存在偏差，动力绳抛掷时并不好控制。
哗——
试图够动力绳时，让段文彬的勉强稳住的平衡再次被打破，他又开始下滑。
“别磨蹭了！再扒你手指头别想要了！”戚钊调整动力绳坠下的位置，离得段文彬更近些，“找准点！一鼓作气蹦过来！我平时怎么训练你们的，是不是不跑个三十圈没动力啊！”
“这不一样啊！黑漆麻乌的，鬼知道下面是不是万丈深渊啊！”
“你他妈也知道黑漆麻乌，都看不见，你怂个鬼！”戚钊骂着，声调猛地变化，“听我口令，现在，立刻，跳！”
命令下条件反射，段文彬一咬牙，一蹬墙，瞅准动力绳的位置扑了过去。
新增的重力让戚钊手里的短刀也不堪重负，被拖着下坠了几米才被戚钊横刀稳住。
段文彬松了口气，抹掉额头的冷汗，颤巍巍的，“老大，老大，我抓住了。”
“你他妈怎么怂成这样，怎么进老子队里的，不会真的是传言走关系来的吧。”
“老大，你可别诬蔑我。我就是……就是有点恐高，当初进队还给你看过报告的！”段文彬言之凿凿，“而且，老大，我那点关系算的话，你也算队里最大的关系户了！”
“去！别扯到我头上，抓稳了！”
戚钊看了眼怀里的沈歆，她卡在腰带里，迷糊中小手也不忘抓紧他胸前的衣服，求生欲满满。
戚钊微挑嘴角，用力提着动力绳，试图将段文彬拉上来，并没有成功。
“你这家伙，末日了，怎么还他妈这么重！”
“嘿嘿。”段文彬抱着动力绳心虚地笑了笑，“末日还没几天，体重还没反应过来。不麻烦老大，我自己爬。”
说着，他攀着动力绳，脚蹬着崖壁尝试上爬。
好不容易爬上半米，却听黑暗中传来一阵沙声，是沙石滑落的动静。
“别动！”
戚钊厉声吼道。
但伴随着他吼声，他们整个卡顿般下坠几公分。
这几公分是致命的，它意味着，短刀承受不住他们的重量，弯了！
弯曲的短刀受力瞬间改变，直接从崖壁间滑落，连带着戚钊三人再次坠向深渊般的黑洞。
“啊——啊——啊——老大，救命啊，我怕高——我不想摔死啊——”
黑洞里不断回荡着段文彬的嚎叫。
“闭嘴！”戚钊暴吼，弯曲的短刀还坚|挺的摩擦着崖壁，以微弱之力企图减缓下滑的速度。
戚钊朝下喊着，“你盯着下面，要落地时候叫一声，我给你电麻在半空，摔下来至少不会摔死！”
“老大，您那是高压电啊！丧尸能电麻，人能电死啊！”
戚钊面色铁青，意识到这一招太过铤而走险。
段文彬却另想到一点，不管不顾地吼道，“老大！让嫂子醒醒！做个飞毯就能上去了！”
“想什么春秋大梦，飞毯，现实吗？”戚钊面露黑线，却也明白这时候沈歆的异能可能比他还要靠谱，于是他怼着沈歆的耳边嚎到，“沈小歆，快他妈醒醒！再不醒！你快跟钊哥做亡命鸳鸯了！！！”
“对！还有我这第三者的那种，快，要缓冲垫，我好像看到底！”段文彬嘶嚎，“全是石头啊啊啊！”
啊——
嘭——
这声尖叫拉得格外长，直到与一声弹性的碰撞声借力，终于戛然而止。
段文彬摸摸身下，咦，是加厚的乳胶垫！
他刚松一口气，头顶紧跟着一道阴影。
嘭——
又一声撞击，戚钊坐起来，扔了手里刀，扶住沈歆，对上她黑黝黝的眼睛，咧着笑夸道，“不愧是咱庇护所的大宝贝，关键时候太会救场了。”
他说着要给沈歆额头奖励一个亲亲，沈歆似乎还没有从晕乎中缓过来，硬生生接了这湿漉漉的亲亲。
下方段文彬受不住了，“老大，你想喂狗粮我不介意的，真的，就是吧，你能别坐在我背上喂吗？哦快踹不过气了。”
“你还抱怨上了啊。”戚钊站起来，踹了他一脚，“赶紧起来，怕高、怕电、还不能憋气，回头你就滚回A区加练去。”
“是，是，是，您老大您说得对。”段文彬摸着脑袋站起来，打量周遭。
他挂在身上的手电筒电力不足，微弱的灯光下，勉强看清上方陡峭的崖壁和垂挂的石笋。
这地貌格外奇怪，“老大，这里似乎是个溶洞。”
他走到边缘，掰下一块岩石，面色更加困惑，“不对啊，这是风蚀岩，地下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风，甚至还形成溶洞！”
“这里本来就不该存在。我看过S市军区的图纸，地下二公里都探测过，没有任何奇异地形存在，不然不会建地下研究所的。而且，以S市的地理条件根本不可能形成溶洞。”戚钊简单分析后吩咐道，“尝试一下联系地上，夏博他们应该拿到信号车了，无线电估摸着修好了。”
“是！老大！”
段文彬按命令行事，戚钊打量周围，四周的风蚀岩很脆弱，稍一用力就捏成碎片，他思忖片刻，“这里的风不正常。”
“风？”沈歆终于找回了意识，可是耳边依旧嗡嗡的，听到这个敏锐的字音，她抬头看戚钊，只这略微动作，耳边便出现重重叠音。
她皱着眉捂住耳朵，“戚钊，我怎么感觉摔倒耳朵了，有点耳鸣。”
下坠时戚钊一直将她护的很好，唯一的“伤害”却是来自于戚钊本人的——怼着耳边大吼。
戚钊梗着脖子望天，避开她眼神。
沈歆眯眼，“你有点可疑？”
“诶，怎么怎么说。”戚钊脖子梗回来，强行转移话题先发制人，“沈小歆，钊哥倒要问你了，开始的时候怎么吼都不醒，一吼要做亡命鸳鸯了，你就上赶着醒了。这么嫌弃你钊哥吗？”
他装模作样的，“你这没良心啊，你瞅瞅你这变小的日子，钊哥给你吃、给你穿，抱在手里怕摔了，捆在怀里怕勒了，你居然嫌弃你钊哥！”
沈歆……沈歆一个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她挣扎着要下来。
戚钊赶忙按住她，“别动，别动，再动钊哥裤子快掉下来了。”
沈歆：？？？
她一脸黑线下撇，就见自己被挂在腰带上，姿势奇葩。
沈歆深吸一口气，抬头，微笑，“你只带了一条腰带对不对？”
戚钊：“嗯？”
沈歆一脚踹开他腰带锁扣，蹦到地上，头都不回，“你裸奔去吧！！！”
戚钊手忙脚乱的把腰带重新系紧，别看这人话说得狠，脚下的力道还是有所收敛的。
段文彬在旁观战了很久，这会儿憋笑地举手，“那个……老大，我能说话了嘛？”
“说！”戚钊吼过去，又转头对沈歆，“沈小歆，把垫子收起来，别乱跑。”
段文彬已经接通的地上的卫星信号，夏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老大！你没事吧！我们听说你掉到地下去了！”
“没事。汇报地上的情况！”
“是！”夏博正式道，“我率领的分队从C区征调出来三辆卫星车，其他车辆在爆炸中有所损毁。仓库这边，物资已经全部装满车了，我们正准备制定方案下去救你们。”
“先别下来。”戚钊打断，“去把B区的地质扫描仪搬出来，扫描一下地下，我怀疑这里跟陨石有关，很可能通向地下研究所！”
他话音才落，沈歆突然喊道，“戚钊，这里有条通道！”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末日第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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