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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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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感情我一直不敢面对,一直躲避,一直拱手相让。以前我认为这是一种大度,现在我知道这是一种懒惰,一种愚蠢的懒惰。
——楔子
我和柯凡的相识是高中。
军训时我站在女生方阵的最后一排,而他站在男生方阵的第一排,也是我的正后方。那时的他对我来说没有太多的存在感,有的只是按照教官指令踢正步转身后转那段白皙的脖子,一直没有看到正脸,对他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这个男生好白啊。
我们一直没有什么交集。我不是一个很会与人沟通的女生,有人跟我说话就搭一腔,没人说话就在角落里发发呆什么的,神游八百里是我的特技。开学伊始,同学们都很话多,大家都处于一个不认识彼此但急切渴望认识彼此的时期,自然像我这样个性的女生很不招人待见,我想那时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存在感基本上只限于左右同桌两个接触比较多的同学,估计在其他同学心中我的形象淡薄的跟雾差不多吧。
对了,忘了提一句,我们的军训不是在正规的军营里进行的,整个过程很简陋,也很单一,就是每天在学校的水泥篮球场上站军姿,踢正步,晒太阳。一直讨厌下雨的我恨不得军训的那几天天天都是闪电雷鸣。
我们学校是一所全封闭的住宿式高中,全体同学住校。白天军训完之后,为了帮助我们这群没有正式上课因此没有课业负担让我们上晚自习的小孩子KILL TIME,我们吃过晚饭后就要在教室集合,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唱军歌。我一直对这些集体项目提不起精神,面对这样的情况一般就是张张嘴,对对口型。直到有一天我在自己的左前方又发现了那段白皙的脖子——柯凡正在很认真的和着歌声。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真正出声的唱了一次军歌。
呵,不知是不是所谓的巧合,柯凡坐在我的左前方。我想那时的自己一定不会知道这个有趣的巧合将会影响自己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的人生轨迹,可能甚至根本什么也没有意识到,只是漠然的任事情默默的发生,无知无觉。后来每次独自回忆这段懵懂的时光时,我总是很感叹自己的后知后觉,因为我发觉即使有了这个发现,柯凡的存在感在当时自己的心中一直没有什么提升。更令人觉得可笑的是,后来让自己一直放不下,一直念念不忘的柯凡,在自己心中最初形象的一点一点的丰满竟然是通过别人的言语。
这一切都源于女生舆论的强大,要知道女生寝室的卧谈会一个万年不变的主题就是班中的帅哥。
“咱班有个男生好帅的,皮肤好好的啊!”
“恩,就是,一笑起来好可爱的啊!”
“看来我的高中三年不会很寂寞了,呵呵!”
“他的篮球打得很棒的,在初中好像是校队的”
“对呀对呀,是很帅啊!对了,他好像坐在咱们小岚的左前方。”
听到这句话之后,对于她们谈话主人公一直不很了解的自己终于明白自己的室友谈论的是那个有着白皙脖子的男孩子,也知道了他的名字——柯凡。
日子在平淡如水的生活中慢慢流逝,我也在一天一天的发呆中慢慢的熬到了军训的结束。因为个性问题,我和柯凡依然没有太多的交集,最多只能算作是点头之交。柯凡很快跟周围的其他人打得火热,特别是那个他前排的胖胖的话很多的小女孩。柯凡很喜欢跟前排的那个小女生热烈的讨论各种事情,从NBA到阿童木,从柯凡喜欢的户田惠梨香到小女孩喜欢的山下智久,从政治老师的牛仔裤到物理老师的美人尖,无所不包,每次被吵到的自己老是无奈的想,看起来挺
安静的他原来喜欢活泼的女孩子啊!
军训结束的那个下午一直被我们缠着要看豆腐块被子怎么叠的教官终于不堪忍受耳朵边跟苍蝇一样挥之不去的央求声,终于答应现场表演。一看教官那边松动了,临时选出来的班长李林就很积极的要求去寝室拿被子。当我们气喘吁吁的班长把被子拿到操场的时候,一直晴空万里,烈日当头,在前几天恨不得把我们一个个晒干烤化的天空飘过来了大片的乌云,雨点也很快凑热闹似的滴了下来。谩骂声,抱怨声回响学校的上空。不一会雨势变得越来越大,没办法只能是认为天不遂人愿,自认倒霉,各自缩起脖子拉紧军训服冲着教室抱头鼠窜。
这其中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小插曲,据跑在教官旁边的一些同学提供的小道说,答应表演叠被子的教官一边飞快的逃跑避雨一边得意的小声说着:“小子们,跟我斗,还嫩着呢,什么叫军人不打无准备的仗,说的就是这!”从那一刻起,我们对世上的某一事物有了更深的存在感,那就是——天气预报。
万恶的军训终于在一场迟来的大雨中结束了,我们也终于迎来了正常的高中生活。在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中,时间过的很快。柯凡依然喜欢眉飞色舞的跟前排的女生讨论各种问题,我的同桌小美依然是个文科天才理科白痴,我依然在其他同学心中存在感极低的存活着,没事发发呆。
只是就像再平静的湖面也会有涟漪的存在,某些事情在我无所察觉的情况下慢慢的发生了,比如我的目光不知何时开始常常不自知的落在柯凡的身上,比如我知道柯凡最喜欢穿天蓝色的衬衫,比如我知道那个在寝室女生口中运动细胞极好的柯凡喜欢逃体育课,喜欢在乒乓球台边坐着,带着耳机看别人挥汗如雨。
说实话寝室女生口中那个有着运动健将美誉的柯凡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我所了解的只是那个过嘴皮上下翻飞的柯凡。不过两者相比之下我更喜欢那个坐在乒乓球台边带着耳机默默听歌的柯凡。
很想知道柯凡的耳机里传出的是谁的歌声。
后来回想起这段与柯凡淡的几乎没有交际的生活,总是会想也许一直继续这样的平淡就不会有后来的撕心裂肺,说不定这是一种幸福,但我很明确的知道自己从不后悔以后发生的那些事情。
其实我也忘了自己和柯凡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变的相熟起来,不过要是细细追查看来应该是从那次午间休息开始的吧。我不是一个爱学习的学生,学习成绩不上不下,勉勉强强,不喜欢看书,不喜欢一切抽象缺乏实体的东西,喜欢一切带有鲜明形象性的东西,因此造就了我快速看杂志的功力。一本杂志在我的手中一般就是两三分钟看完,说是浏览,其实只是看看图画。我狂烈的热爱那些色彩艳丽的广告招贴画,里面的模特或妖媚或冷艳,上着重重的彩妆,迷离的眼神,无人知晓她们到底在想着什么,那是一种我无法抵达的生活。
那天午休我正在自己的座位上快速的翻看一本杂志,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指着我正在看的一页画面说:“你知道他是谁吗?”我抬眼一看,原来是柯凡。
“KATTUN的龟梨和也。”
“呵,原来你认识他啊,本以为咱班哈日的不多呢!”
“不是哈,只是知道!”我说的是实话,我热爱一切美的事物,因此美的东西在我眼中都一
样,没有哈与不哈的区别,只有美与更美的区别。
“哦,这样啊。其实我也不是哈他了,只不过是他所在公司的经营模式我很有兴趣!”
“是啊,J家的营销方式的确很有创意!”
“啊,你对这个也了解?!我还以为女生……”柯凡细长的眼睛在一瞬间变得滚圆起来。
“你还以为女生只会喜欢光鲜亮丽的明星不会关心其他的事情,你错了!”
“呵,看来是我错了!”柯凡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之后的谈话就变的顺畅起来,话说我也不是一个过于沉默的人,只不过是一直没有遇到自己熟悉的话题。随着谈话的深入,慢慢的我知道了柯凡的理想,他一直希望自己能够建立一个跟J家一样的成功的娱乐公司,然后把自己打造出来的本土明星输入日本,然后大肆搜刮小日本的钱财,然后把日本娱乐公司在中国赚的钱全给套回来捐给希望工程盖小学。
我听了他的理想之后给了他四个字的评价:“志向宏伟!”
他听了我的评价之后给了我两个字的评价:“知己!”
想来很可笑,我们之间关系的建立总是通过一些不相干的事物,就像我对他的最初了解是通过卧谈会上的别人之口,就像我们真正第一次投机的谈话竟是通过一个远在小日本的娱乐公司。呵,或许这也印证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从没想过去深入的了解过对方,不是不愿意只是从没意识过需要那样,我们总是通过一些别的途径建立联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惰性,我想如果真的还有机会重来一次的话,我一定会把这两个字撕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