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念故里》易伍桉

8、天外飞醋

　　两人刚下车就碰见了在电话打过招呼的顾况。

　　林思故:“学长，那我带他看看。”
　　“好，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都可以提出来。”顾况点点头，继而向前一步对现在林思故身边的人伸出手，“你好，顾况。”
　　江醒礼貌握住:“你好，江醒。”
　　两人一触即放，礼貌且疏离。
　　顾况:“阿年，你等一下来我这里一下，有人给我提了一点建议，你看一下合不合适。”
　　三人往画廊里走，江醒是跟林思故并排，而顾况则是和林思故微微错身，稍稍比他们后面一点。
　　林思故有没有发觉江醒不清楚，反正他是看出来了。这样的位置，可不是老板跟员工的站位，就算是股东也应该是并排，而不是这样充满占有性的微微错开，众所周知，这样两个人从后面或者是前面来看都是挨得极近的，甚至如果顾况再往林思故那边挨一点，视觉上林思故都像是靠在他的怀里。
　　江醒不好随意猜测两人关系，眼尾扫了林思故一眼，想看他的神色。
　　林思故不知道江醒复杂的内心世界，也没有观察什么站位不站位的东西，
　　神色如常:“行，等我们去画廊里看一圈就去你那儿。”
　　顾况侧身向他办公室走去。
　　林思故:“这些打着白点的是标记出来放画的位置”他伸手指了指墙上的标记，顾况找的人效率极高，跟他画上的画廊也越来越像，给了林思故打地基建城堡的成就感。他虽然也接过设计图，但一般都是朋友，或者朋友介绍给朋友得来的东西，纸上谈兵亦没有仔细看过完工的样子，更别说自己跟进了。
　　“没有我想象的多。”
　　江醒环顾了一圈，画廊整体是不算小的，但放的画却相对来说是少的。

　　林思故带着江醒转了个弯:“画不在多在精，中间的空隙供回味，密密麻麻都是画的话顾客就感觉不出来画里艺术的味道来了，当然这是我的想法。”
　　江醒点头表示认同，“听你叫顾老板学长？”
　　林思故:“对，我们一个学校的，他大我两届。”
　　江醒:“那我能叫你阿年吗？”
　　林思故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当然可以，其实我朋友叫我林思故的不多，基
　　本上都是叫我阿年，你随意就好。”
　　江醒也不自禁的跟着笑:“行。”

　　两人逛的时间不长，林思故领着他往顾况办公室走:“觉得怎么样？”
　　江醒:“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棒，是你画上的画廊没错了。”
　　两个人笑起来。
　　到顾况办公室的时候两人眉梢上还挂着笑意。
　　看到林思故笑挺开心的，但是看到另一个和林思故年龄相仿的人一起笑就有点闹心了。
　　“聊什么了？”
　　林思故转转悠悠去他包里拿糖了，江醒顺着顾况的手势坐在了沙发上，“也没聊什么，就和阿年说他画的那副画来着。”

　　顾况轻叩了两下桌子:行啊，这就见了不到一天就阿年了。扫了找到糖晃悠到江醒身边坐下的人一眼...更气了。
　　怎么，这两人还一见如故了？

　　林思故用牙磨糖，伸了个懒腰，“说要改哪里？”
　　顾况看了一眼挨着坐着的两个人眸色暗了暗:“你过来我给你看图。”
　　林思故依言走了过去。
　　顾况手在改过的图纸上圈了一下:“就是放画的位置改成了间距不一样大小，你看，这里.还有这里。”说完抬眼看林思故。

　　林思故不疑有他，低头认真看那几个画的位置皱了皱眉:“这样弄的的话那灯的位置和角度不是得调？”
　　顾况点头:“嗯...是得调，但是这样的效果会不会更好一点？”他毕竟不是专业的，对这种东西也是一知半解感觉不出来好坏。
　　“我觉得别调了。”林思故把嘴里的糖咬碎，凉气顺着喉咙往里钻，“我们现在放画本来就不密集，并不会给人视觉压力，这样一改懒散味就太重了，效果可能会适得其反。”他转头看江醒。
　　目光一直在他身上的江醒当然接到了信号:“我也觉得现在的布局就很好,另外...”
　　林思故:“另外？”
　　江醒:“...没什么。”
　　就觉得你认真起来好看死了。
　　还有就是他可以确定，这两个人绝对不会是单纯的合伙人关系，这顾况...
　　看人的眼神不对啊-——
　　不过江醒没想到的是，这两人还就是这么单纯的关系，不过这么单纯的原因是其中一个正主不开窍，当然这是后话。
　　...
　　出了带暖气的房间还是冷的，林思故无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那我们走啦。”
　　顾况:“好。”
　　说话的空隙江醒已经招手打了车,“再见顾老板。”
　　顾况:“再见。”
　　两人上车，顾况看林思故降下了车窗裤兜里的手动了动:“阿年别开车窗了，”“外面冷。”
　　“啊好,再见。”林思故把？降下来一点的车窗又升了上去，说出的话打在窗户上浮出一层白雾。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