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途生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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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况和林思故两个人坐在车里相对沉默，不知道是尴尬多一些还是在外面的暧昧多一些。
“胃是老毛病了”林思故还是受不了这种迷之尴尬的氛围，主动挑起话头:“今天忘了吃早饭了，可能又吃了太多辣。”
“你刚开始该告诉我。”顾况皱着的眉毛还是没松:“也怪我，没问你现在能不能吃这么辣的东西。”
“...”车里又安静下来。林思故欲哭无泪，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画廊老板正好是自己的大学同学也就算了，为什么吃个饭又吃到了医院里...
他们两个本来就不算熟，顶多算个能叫上名的朋友，顾况大学成绩好，没毕业就开始创业，为人处事得体，他确实欣赏，但也没太把这个人放在心上，毕竟还是萌新的他各种社团来回跑，艺术生作业又不少，自己的事还处理不来，哪有时间去过分关注一个活在不同时间线上的大两届学长。
“多长时间了？”
“呃...差不多半年？”
对面的医生抬头瞥了他一眼:“你问我？”
“......”他该说什么，挺急的在线等！
“严重吗？”站着的顾况手无意识的敲。
“现在还不能确定，光这样还看不出来，痛的时间也不短，我先给你个拿药的单子，还是建议做个胃镜。”白大褂头都没抬，一手字甩的飞起。
“内个...顾哥...”
“嗯？”顾况转过头看跟在他屁股后面磨磨蹭蹭的人:“怎么了？”
“...”他本来就来的匆忙，手机没电了不说，他根本就没带现金！打车的钱麻烦人家就算了，拿药还要人家付钱算怎么回事！
“我兜里没钱...”这话出来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得，这话出来不就是摆明了想让人家付医药费吗，又手忙脚乱的解释:“手机没电了，我不习惯带现金，顾况你先给我垫上，我回去加你微信。”生怕顾况觉得他有意占便宜，说话的语气也急了起来，连刚开始的哥都省了，直接就叫了名字。
“嗯，行。”
“...”
接下来又是漫长的沉默...不过好歹离开了医院，画廊离吃火锅的那家店本就不远，林思故又胃疼的突然，所以来回医院只能打的了。
“什么时候做胃镜？”
“...”他能不能说他根本就没想着做什么胃镜！“到时候看看。”他仰头靠在后座上，嘴里说的含含糊糊。
未来的顾大老板听见又皱了眉头，坐在他身侧的人现在可能也是折腾累了，指尖懒懒的拢拉在身侧，眼尾的小痣都仿佛失了活力。
“你是怎么把胃超负荷到这种程度的？”
“...”那他要是说这个胃就是娇气不显得他这个人矫情么...“就是我朋友不在的时候懒得起来弄早饭。”
“...一起住的？”顾况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又用问“明天天气怎么样”的语气问了这个毫不突兀问题。
“嗯啊”问的是假的漫不经心，他答得是真的漫不经心。
“女朋友？”
“男朋友。”
顾况一时竟也没听出来到底他口中的是男性朋友还是跟他问题对应的男朋友，现在的关系继续问又显得有点逾越。
顾况放下了自己环在胸前的手。
“...”
“...”
林思故就是再迟钝，也从这突如其来的安静里咂么出点味儿来:“我是说”他挺直了背:“男性朋友”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顾况从他眼里看出了点正义凌然的味儿来
心里更堵了。
这边的林思故并没有从那位那里瞧出什么不对来，奚奚索索的从一直挂在身上的运动包里掏出了糖来含在了嘴里。
当然，还顺手给了顾况一颗。
顾况接在手里拿着，糖皮是和里面的糖身都是蓝色，品牌的logo占了整个糖纸的几乎半个。整个糖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他记得少年仿佛吃了好多年这个牌子的糖。
“你准备担多少股份”
涉及到这些林思故也显出几分正经气来:“你对这个画廊的构想是怎么样的”他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股份什么的另说，他连这个画廊都还不了解:“你既然提出收购我的那副画，应该是不准备签约名画师了吧。”
“只准备收购一两副来镇场子，签约以年轻血液为主。”
随着艺术收藏的盛行，创建画廊现在也是较为热门的一门生意。
但是，现在画廊的经营已经和以前时完全不同了。在这将近20年的时间里，我国的艺术市场已变得愈加复杂。比起资金，如何经营才是重点。画廊的地界，画廊的装修风格和签约画师的眼光，这些东西缺一不可，这也是这么多人眼馋这块肉但也没人鲁莽的拿刀去割的原因，因为一旦割下来吃不下去，这损失可就大了。
“我觉得他能做好”林思故脑子里突然闪现出这个念头。他默默地把薄荷糖卷在舌尖。顾况在大学的时候就在这方面上崭露头角，有野心亦有实力，估计现在更为厉害，毕竟他毕业这么多年，手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脉。
“那行，具体的条约我等回去再了解，我相信我学长不会骗我。”
“当然”顾况心里了然，他这是点头了。
“不过”林思故顿了一下:“你为什么想起来找我入股了？”
听到这个问题也是在顾况的意料之中，微微眯了眯眼
对面的林思故突然有种被盯上的诡异感觉。
“挑画师的时候在网站上看到了你的画。”
林思故点了点头，挑画师的时候看到了他的画，进而找到了他的微博，他微博跟朋友圈似的，当然就有照片。
“你的画风新颖符合我预期的画廊风格，又是以前接触过的学弟，我现在一是缺画师，二是缺资金，而且我信的过你。”
...我还爱你。
所以当然是你
对面的林思故被他夸的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自己稍稍有点扎手的寸头，一秒破了正经的画皮:“我也信的过你啊顾况哥，不然就不会先给你商量好再回去看合同了。”
“我是想这现在画师的设计和装修也是你盯着”
看着一双桃花眼都笑的眯起来的人，顾况的嘴角也提了上去，轻飘飘又来一句。
林思故笑不出来了。画廊如果设计的糟糕装修的不好，连带着里面的画都会被衬得掉价，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是N大美术系毕业，年龄小，也接触过这些东西，年轻人的思想总是不一样的，我很相信你再说”顾况停了一下:“你现在是我的股东，还是我的签约画师。”
...以后
还会成为我的人。
林思故被他说的心里一动，的确，他没有任何理由不接，他又不是没有能力，这样想着，他内心的小火苗也烧了起来。
“行，我一定尽快画出来画廊设计图”
秋风瑟瑟，外面的天也渐渐暗了下来，两人本一两个小时就能谈好的事
硬生生拖了一个下午才确定下来。
.....
“再见”
“嗯，再见”
承受不住秋风的梧桐叶打着旋儿的落下来，让踩着滑板渐行渐远的人更像一幅秋末的画。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途生变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