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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契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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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你喜欢就好。”叶成蹊耳朵莫名有些烫,这种交换贴身物件儿的事情,怎么感觉像恋人之间交换定情信物一样?季不伐这一番动作再加上他过人的外貌,吃他颜的叶成蹊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但一想到对方是这样的天之骄子,叶成蹊又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开玩笑的开口说道,“不过也不用特意去保护,万一你女朋友误会就不好了。”
“我现在没有女朋友,以后也不会有。”看着叶成蹊耳后逐渐退去的红晕,季不伐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
叶成蹊突兀的感到一丝寒意,他总觉得这句话饱含深意,让他有种被人看穿了的恐惧感。叶成蹊压制住内心莫名的恐惧,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句话,然后季不伐似乎也没要他回应,径自操控着轮椅追上了前方的众人。
叶成蹊没有跟上去,他从见他的第一面开始,季不伐总给他一种很难危险的感觉,就如同当初那一次短短的会面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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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大厅,叶成蹊发现已经有一部分人三两成群人,或站或立地在谈论着什么神态中自然而然的透露出放松和亲昵,看上去要么是一家人,要么就是之交好友。看来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前,还有一个内部的小聚会。
三两步走到叶国咏身边,叶不言和苏虹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各自跟人聊着天。而正在跟苏虹聊天的女人立刻就注意到了刚进来的叶成蹊,随即跟苏虹轻声询问道:“这就是你的那个小儿子吗?跟你大儿子一个样,长的真俊秀呀。”
苏虹从来很为一双儿子骄傲,每次剃刀两个儿子总是止不住话题,但这次她还来不及回话,就被不知道从哪里操纵者轮椅过来的季不伐抢先开了口:“各位,今天邀请大家过来一聚是为了两件事。其一,是因为我出院,其二,就是要为大家介绍几个人,也是我这一次车祸能大难不死的恩人——叶家父子,今天我很荣幸的请到了他们的一家,也希望大家把他们当成一家人。”
季不伐边说边环顾了周围的亲朋好友一圈,然后侧过身将叶家人一一介绍给众人,等到叶成蹊时,季不伐特意拉住了他的手,叶成蹊反射性想抽出手,但季不伐好像早已料到一般的攥紧了手心。大庭广众之下,叶成蹊不好有什么大动作,那种试了几次都无法挣脱后只得安分下来,僵硬的笑了笑。
“这位是叶成蹊,也是我季不伐认下来的干弟弟,希望以后大家多多照顾他。”察觉到叶成蹊不再挣扎,季不伐反而将人更拽过来一些。
在旁人看来,两人真是亲密无间,还真有几分兄弟相。一时间懂事的都开始应和,要么都直接上手塞东西,仿佛真的把叶成蹊当成了一家人一般。
不一会儿,叶成蹊手中已经有好几个红包,他甚至没记清都是谁送的,还都还不回去,他为难的看向季不伐。
“没事,你拿着就行了,别推辞,就是一点见面礼。”季不伐平淡的接过红包,又反手全塞得到了叶成蹊口袋中,并按住,“别驳了大家的面子,收好。”
叶成蹊只得收下,在这么多人面前一直拒绝确实会扫了别人的兴致,但他决定私下里再跟季不伐还回去。
接下来他就被季不伐全称领着认人,伯父伯母叔叔婶婶舅舅阿姨……等等的叫了一堆,人脸没记住但又收到了无数个红包。等到相互客套完了,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不得不说季家人的家教真的很好,每个人都很热情,对家人也非常的关心。叶成蹊已经不知道把车祸的过程讲过了几遍了,每次都是伴随着惊呼和对季不伐的关怀,让人能切实感受到他们对于出车祸的季不伐的关切,但他又很疑惑,为什么这群人不去询问就坐在一边轮椅上的当事人,反而是围着他问个不停。
叶成蹊趁机拉住了一个大概跟他年龄相差不大,名叫陆易迁的男生,同时也是他未来班主任的儿子。将问题问了他之后,陆易迁神秘兮兮的将叶成蹊拉到了窗户边,并确定季不伐看不到他们以后,才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开口说道:“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小舅从小到大都是一副“老子第二,谁也不敢说第一”的人,整个人自恋的要死,自尊心还强,容不得在别人面前丢脸。这次的车祸让他受这么重的伤,心里肯定窝火极了,所以没有哪个人敢去问他,就怕刺激了他。本来吧,只是惹得他心情不好也没什么,问题是他还真的非常有能力,总能让你吃了哑巴亏,有苦说不出。对家里人手段还温和一些,对外人真是死字不知道怎么写。所以咯,刚好有你这么一个人在,可不得抓着你问半天。”
“……不得不说,你们家的人真是很宠他啊。”叶成蹊嘴角抽搐了半天,终于想出一句算得上是夸奖的话,但他又有些奇怪的看着陆易迁,“你就不怕他?敢跟我这么在背后说他坏话?”
陆易迁嘿嘿的笑了几声,狭促地对叶成蹊挤挤眼:“这不是有你在吗?先不说这话会不会被我小舅听见,就算听见了,小舅肯定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放我一马啦。”
“原来你在这。”正当叶成蹊要回答时,季不伐低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吓得两人都是一哆嗦,陆易迁给叶成蹊使了个眼色,叶成蹊不得不硬着头皮转过身,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解释,季不伐先开口对他说,“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在陆易迁自求多福的眼中,叶成蹊略带僵硬的点点头:“好…好的。”
于是他们一人坐在轮椅上,一人跟在身后,慢慢走向花园,最终停在了一个用来休息的凉亭里。
叶成蹊不知道季不伐来找他有什么事,但在对方的眼神里他不知为何开不了口,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任由季不伐打量。也许他听到了我们在讨论他?这是在想办法收拾他?
“什么时候通过的同性婚姻法?”
“26年,那年……!”正在踹踹不安的叶成蹊突然听到季不伐开口问道,答案立刻脱口而出,却在下一秒惨白了脸,“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季不伐周身的气场都改变了,脸色阴暗,如同一条正紧盯着猎物的蛇,似笑非笑的看着叶成蹊:“我以为你是最清楚这个答案的人,不然你也不会救我。”
察觉到季不伐话中深意的叶成蹊还来不及惊讶对方也是个重生者,就被气得涨红了脸,愤怒地取下脖颈间的玉佛径自塞到他手中:“既然你这么认为,东西还你!季家我们高攀不起,也不想着高攀!你放心,我们全家没有一个人会协恩图报的人!以后我有多远离你多远!”
玩味地把玩着陪了他三四十年的玉佛,季不伐阴郁地勾起嘴角:“无论你是否有所图,我确实欠你个人情,拿着这个玉佛,你可以在任何时候对我提出一个要求,你确定就这么还给我?”
“我不稀罕!”感觉被人耍着玩了好久的叶成蹊出离的愤怒,新仇加上旧恨让他简直恨不得在这一刻就冲进大堂,带着家人离开这个让人恶心的地方。说完这句话,叶成蹊不打算再跟季不伐争辩什么,随他怎么想去,谁在乎!他气冲冲的准备离开,却不想在经过季不伐身边时被他紧紧抓住了手腕,“你给我放开!”
季不伐缓慢而坚定地掰开了叶成蹊因怒气而紧握的手掌,将小玉佛塞了进去:“有些事情就算是你开的头,但却不能由你决定是否结束。如果你敢扔了它,就别怪我找人撒气了。”
叶成蹊快被这个人气到七窍生烟了,但隔的手心生疼的玉佛还是没有被他直接扔掉,这一刻叶成蹊是真的想不管不顾地给他一拳,可惜他还残留的一丝理智告诉他,得罪季家以及得罪这个人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只能气急败坏地开口说道:“那你到底想怎能么样!”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把你回来以后的事情都说一遍。”季不伐也不多废话,平淡的说出了他的要求,似乎并不把叶成蹊的怒火放在心上。
深吸一口气压住了怒火,叶成蹊自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就堵着气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而这时前厅已经开始喧哗,似乎宴会已经正式开始了,季不伐平静的听着叶成蹊说话,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动,似乎完全没把宴会放在心上。
直到将最近的事情一口气说完,叶成蹊突然又有点后悔,凭什么季不伐说什么他都得听?可惜在气头上的他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说了。叶成蹊懊恼地咬了口舌头,输人不输阵:“听到了没,我根本不知道在车里的人是你,更别说是意有所图,信不信由你!”
“这么说来,你现在最多大的问题就是一年后的高考?”季不伐突兀的说了一句牛马不相及的话,还没等叶成蹊反应过来,他又接着说,“我明白了,现在先回大厅,宴会已经开始了。”
说完季不伐就转动着轮椅准备回大厅,完全看不出来刚刚的阴郁劲儿,仿佛换了一个人。叶成蹊的怒火如同被浇了一盆水一般哑然而止,重新意识到对方也是个重生者的事实,他不合时宜的有些好奇,这么一位高高在上的人,是为什么会重生回来的?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转头就被抛之于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