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咬字清楚点》Only梨梨

2、第 2 章

　　这的的确确是她的经验之谈。就在前两天，她和叶馨月刚要开打，有个程苏苏本科同系的学长刘靖在线邀请她组队。她跟这个刘靖也不是太熟，见面点头打招呼的程度。但转念一想打把游戏应该没啥，就把叶馨月也顺带拉过去了。打四排还差一个人，叶馨月又把发小霍天白也拉过来凑数。叶馨月因为本科跟程苏苏不是一个学校的，所以刘靖不认识她，更不认识霍天白。也就是说，刘靖在这四个人里只认识程苏苏。
　　不知怎么的，四个人玩着玩着就变成了两两行动。叶馨月那女人早就跟着霍天白跑得没影了，剩下程苏苏跟着刘靖不尴不尬地搜着物资。
　　搜着搜着他们跑到研究所去了。当他们在研究所的体育馆翻翻找找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程苏苏还没说话，刘靖先开口了：“我出去看看，你待着别出去。就你那水平出去肯定死。”
　　程苏苏：“......”我又没跟你打过你怎么知道我水平怎么样。
　　刘靖确实技术不错。他一个人把来研究所的两个人全都淘汰了。他非常潇洒地对程苏苏说：“都死了，你快出来舔包。有我罩着，你就跟在我屁股后面舔包就是了。”
　　程苏苏：“......”我是你家狗还是怎么地。她拒绝：“不用了，我不缺东西。”
　　正在这时程苏苏前面突然冒出一个人，一枪一枪不痛不痒地打她，不用想也知道是机器人。程苏苏刚对着他来了一梭子把他打倒了，心血来潮想试试新到手的狙击枪，就跟要冲过来帮忙的刘靖说：“不用过来了，这个是机器人，我OK的，我试试我的98K”说着就开着镜端起狙击枪来瞄准这个前来送人头的机器人朋友。刚要爆头，只听一阵噼啪枪响，机器人朋友被刘靖补死了。
　　他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带着一股轻松写意：“死了。”
　　程苏苏：“......”这人是耳背没听见她说话吗？
　　正在这时，耳麦里霍天白说：“苏苏，你要不要八倍镜？我这里有个八倍镜，但我和小月没有狙装不了，这个给你正好。”
　　刘靖这时又听得很清楚了，他笑了一声，可能就是小说中描述的那种低低的笑，听起来非但不苏，还让程苏苏非常想揍人。他笑完接着说：“给她干嘛，她这么蠢，肯定不会用。”
　　程苏苏：！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用，我在你面前开过狙吗你就在那哔哔哔的。她突然间觉得，这游戏不香了。
　　刘靖显然还没发表完意见，他滔滔不绝地说：“这狙在我这才能发挥作用，在她那啊，那就是个摆设。诶，这个兄弟，八倍镜在哪，你标个点，我去拿。”
　　霍天白没有立刻理他，而是又问了一遍程苏苏：“苏苏，八倍镜你要不要？”
　　程苏苏很叛逆：“不要。”
　　刘靖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我就说她傻嘛，八倍镜都不要。诶，兄弟，你标好点了吗，我去拿。对了苏苏，马上就决赛圈了，你把98K给我，我来打。”
　　程苏苏知道，在游戏中把狙给团队里枪最准的那个人是没错的。他们四个人中刘靖段位最高，仿佛也经常吃鸡，把狙给他其实是合理的。她不是舍不得给，而是不喜欢刘靖说话的态度。
　　尽管如此，苏苏还是把枪给他了，自己捡了他换下来的M16A4。她就想看看，这哥讲话这么豪情壮志的，到底是有多厉害。
　　霍天白的声音在这时传了过来:“我标好点了，你自己去拿吧。”
　　与此同时，跟霍天白待在一起的叶馨月突然看到霍天白把八倍镜收进了自己的背包里。她突然福至心灵，两人心照不宣，默契地闭着嘴，闷声干大事。
　　霍天白他们待的地方是个港口，有成堆成堆的集装箱。霍天白东绕西绕地在集装箱里穿梭，终于看到个开了口的集装箱。他毫不犹豫地钻进去，把八倍镜往里一丢，施施然转身往决赛圈跑了。
　　霍天白他们刚才的位置刚好在程苏苏他们进决赛圈的那条路线上，因此刚才刘靖也没让霍天白帮他拿着，而是自己跑来拿。等他屁颠屁颠地跑到之前霍天白他们待的那间屋子时，发现地上什么也没有，他立刻大喊：“我的八倍镜呢？”
　　霍天白非常淡定：“我扔地上了啊，地板上没有吗？哦，那可能是之前有人来过了。”
　　刘靖心里非常不高兴，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闷着头跑毒。
　　终于，他们队四个人都完好无损地挺进了决赛圈。刘靖还在那里唉声叹气地遗憾那个错失的八倍镜。可惜，决赛圈没有给他遗憾的机会，他们刚进圈没多久，就听见有人开打了。
　　这一局决赛圈缩在一片山地上，没有房子，只有树和草丛。但肉眼也没看见有人。估计不是躲在草丛里当伏地魔，就是躲在树后头放冷枪。
　　程苏苏看了看人数，还剩九个人，至少还有三队人马。她周围不是枪声就是烟雾弹和手榴弹爆炸的声音，险象环生，危机四伏。
　　刘靖终于闭嘴了。他们几个人围在一棵大树附近，或蹲或趴，各自开镜警惕地查看着四周。刘靖率先看到人，三两下就开枪将人淘汰了。程苏苏也开着镜仔仔细细地扫视着，忽然看到前面的草丛里好像有东西在动。她盯了一会，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个穿着吉利服的人。她赶紧跟大家说：“我看到人了，正东方向的草地上趴着个人，那片就他一个。”
　　这个吉利服小哥似乎没注意到他们，他正在往另一个方面挪动。程苏苏寻思着这哥爬得不太利索，拿下他应该没问题，就拿起M16A4突突突一阵操作，真把那哥们干掉了。
　　但刘靖不满了，他大声地说：“你打他干嘛？你这样不就害我们暴露位置了吗？”
　　程苏苏：“......”怎么还玩起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最开始开枪的难道不是你自己吗？程苏苏吸了一口气，正打算口吐芬芳之时，已经有人抢先她一步了。叶馨月对着麦破口大骂：“你算什么破烂玩意儿智商还不如一条鱼记忆只有7秒还是怎么地，不记得自己开过枪了？最开始那枪不是你开的我头都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程苏苏和叶馨月都待在宿舍里，这掷地有声的大骂，又通过程苏苏的麦形成了二重唱。一时间，空气中都回荡着叶馨月的声音。程苏苏点点头，可真是天籁，引起极度舒适。她虽然没有补刀，但她毫不掩饰自己的笑声。她愉悦的笑声通过麦传进了刘靖的耳朵里。霎时间，刘靖又羞又恼。他故作不在意地“嘁”了一声：“程苏苏你这朋友都什么素质，我是待不下去了。”说着竟然直接退出了游戏。
　　三人眼睁睁地看着刘靖下线了，气氛非但不沉重，反而再度活跃起来。
　　叶馨月兴高采烈地建议：“哎，待会再缩圈的时候，我们扔个雷把他炸了再跑吧，炸死他丫的，解气。”
　　程苏苏觉得这主意甚好，立刻表示自己要担任这项任务的执行者。没过多久，程苏苏顺利完成任务。三个人一边跑毒，一边欢声笑语，小人并快乐着。
　　少了刘靖这个指手画脚的家伙，霍天白的作用立刻凸显出来。他虽然不经常打游戏，但并不代表他打得不好。刘靖在的时候他存了看刘靖好戏的心思也没多说。
　　这会儿刘靖不在，他就跟解除了封印似的，枪法精准，走位骚得飞起，一个人挑翻了其他队的所有人，带他们顺利吃鸡。
　　从那次以后，程苏苏就深刻地认识到，打游戏其实很能看出人品。那个刘靖之前读大学的时候虽然跟她没多少交集，但至少每次刘靖看到她都会笑容满面地跟她打招呼，她之前还觉得这个学长挺亲切有礼的，谁知竟然是个把脑子当摆设的暴躁老哥。回想着跟刘靖打游戏的糟糕体验，程苏苏摇了摇头，还是秦时好，菜归菜，也没见他怨天尤人。呵，帅哥果然跟尔等凡人不同。程苏苏想到这，高高兴兴地抛下手机，看剧本去了。
　　程苏苏现在在B大的编剧系读研二。虽然在有些人看来，编剧这一行又累又枯燥，但她的看法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编剧就是她的职业理想，她喜欢这一行，所以她愿意为了她的梦想付出努力。
　　早在读本科时，她就有当编剧的梦想了。但她的兴趣不仅仅是将小说改为剧本，她也享受创作的快乐，她更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创作型编剧。
　　很幸运，她是一个有天赋且愿意努力的人。她从网文入手，从开文到完结从不断更，很快就有人买账。加之她的灵感源源不断，呈现出来的故事情节构思精巧，并不让人感到老套。大学四年下来，倒也攒下了一大票的读者，是个查有此人的写手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之前一本签约了影视的古言《思华年》终于筹备开拍了，开机时间订在了今年7月。导演直接cue她，说没有比她更合适的编剧了。就这样，她突然就准备上岗了。
　　说来非常巧，她跟导演之所以能如此无缝衔接，全是因为，这个剧的导演程越，是她亲二伯。程苏苏之前写文披了马甲，她想着自己还没混出点什么名堂来索性也没跟家里人说，全家也就都不知道这回事。后来他二伯一晓得这个小说出自他们程家老幺之手，立刻兴高采烈地打电话过来大夸特夸，顺便抓了壮丁。刚好7月份就是暑假，多么完美啊！程苏苏领了任务，只能去找导师请假。开玩笑，研究生哪来什么暑假呢？她导师倒也好说话，他之前带程苏苏做过项目，程苏苏的能力他是看在眼里的，叮嘱了两句就非常爽快地放人了。
　　再过一周就放假了。程苏苏剧本其实早就已经改得差不多了，她也就是再检查检查。看了眼手机，她突然想起来，下午跟秦时打游戏的时候，都忘记问他近况了，也不知道是在读研还是已经在工作了。程苏苏从微信通讯录中把秦时拉出来，噼里啪啦就打字过去问道：“秦帅哥，下午都没来得及问你，你现在在读书还是在工作呢？”
　　她等了一会，秦时没有回她。瞥了眼时间，都已经十点了，叶馨月还没回来，她就先给叶馨月打了个电话过去。
　　叶馨月此时正在B大边上的大排档跟霍天白侃大山。之前霍天白来B大找她吃饭，叶馨月还会拉着程苏苏一起。如此几次下来程苏苏跟霍天白也混熟了。但吃没几次饭程苏苏就发现他们俩人之间的氛围似乎不太寻常，因此非常识趣地再也不跟叶馨月一起去了。
　　电话打来的时候，叶馨月正在夸奖霍天白。她灌了一口啤酒，眉飞色舞地对霍天白说：“大白，你还记得那天跟苏苏那个学长一起打的那把游戏吗？那天你真是帅呆了。哎，我就是恨，我骂他的时候都没发挥好。下辈子我一定要当个祖安人。”
　　看着对面的叶馨月一会大笑一会摇头，霍天白俊朗的脸上尽显温和。这样的柔情却隐在大排档的烟雾缭绕里，朦朦胧胧，看不分明。他把叶馨月手里的啤酒瓶抽掉，漫不经心地说：“当然要整整他。谁让他这么对苏苏，苏苏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叶馨月张了张嘴刚要说点什么，霍天白指了指她身后提醒她：“你手机响了。”
　　叶馨月接起电话，程苏苏知道霍天白会送她回来之后就放心了，叮嘱了几句让她注意安全就挂断了电话。放下手机，程苏苏给自己扎了个丸子头就去洗澡了。等她洗完澡回来爬上床就看到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秦时回微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