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甜协定》汝酸君

5、青楼

　　交接工作进行的比薛涵之想象的还要快，不到两个时辰李掌柜就收拾好了所有行李带着老婆和两个孩子驾着马车去投奔外地的亲戚了。
　　“太好了终于安顿下来了。”
　　薛涵之展开双臂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涵之那把宝刀从何而来？”
　　祁歆没有半点翻身农奴的喜悦。
　　“呃……我在郊外捡的。”
　　要是让祁歆知道是偷的，根据这两天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同流合污，还要说服她物归原主。
　　祁歆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我现在正式任命你做川月轩的账房，接下来咱们俩就要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创造幸福了。”
　　“我当账房？”祁歆问道。
　　“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嘛。我去楼上看看。”
　　薛涵之说完就跑上了楼。
　　祁歆木木的站在原地嘴角微微上扬。
　　没一会儿薛涵之在楼上抓着栏杆冲底下喊：“楼上有两个房间能住人，还有四个仓库，我在李掌柜的床底下发现一快木板能掀开，里面有他藏的私房钱。”
　　祁歆看着楼上的幼稚鬼笑出了声来。
　　有了能遮风挡雨的独立卧室薛涵之喜出望外，她第一件事就是烧开水泡澡，到今天总算是把身体洗干净了。洗过澡，她随意的挑了件素色的小号男装穿上。
　　下楼的时候她看见祁歆在很认真的拿着账本整理仓库。
　　她走到那张堆满样板、图案、布匹的桌前，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洒落在地，拿出一张干净的宣纸，磨了墨，坐下来安静的思考。
　　生活所迫，她临时转行为服装设计师。
　　其实就是根据她的记忆把一些在古人接受范围内的现代设计以及在古装剧上看到的样式加入到这家店原有的衣服上，说白了就是在这个没有专利保护不收版权费的世界肆意妄为。
　　这些天除了薛涵之忙的焦头烂额，祁歆也把川月轩重新规整打理的井井有条，还把原先跟着李掌柜的人又全部聘了回来。
　　其中总管叫赵海平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大家都叫他老赵，听说他从十三岁就开始做裁缝手艺了得，薛涵之每每有新奇的想法赵海平总能帮她实现，最近他们两个相谈甚欢。
　　这日，祁歆正在柜台整理进出布匹的账目，只见薛涵之一副翩翩少年公子的模样，从楼上下来。
　　她身着玉白色收口长袍，头发高高挽起梳的光光亮亮，腰间宝玉束带斜插着一把墨梅折扇，走起路来气宇轩昂，她还特意将眉毛描粗，指甲修剪的短而工整，最重要的是和现代的自己一样这个薛涵之也没有耳洞。
　　祁歆呆滞了，不是他自恋，而是薛涵之的打扮和走路姿态都是在模仿他。
　　他的耳朵微微泛红，只是微红却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涵之，你……”
　　“咳咳，今日惠风和畅薛某忙中得闲打算去寻芳阁喝杯花酒，祁兄愿同否？”
　　祁歆果断摇头，并且语重心长的说：“那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该去的地方。”
　　薛涵之走到柜台，双手撑着桌子，四目对视。
　　“放心我会注意分寸，不会忘记家里还有你，小爷走了晚饭不用等我了。”
　　寻芳阁和薛涵之想象中乌烟瘴气的的地方不大一样，整体建筑古朴雅致，婢女们给客官们端茶倒水眉眼恭敬，在坐的客人们也并没有坦胸露乳反倒看上去一副坐怀不乱柳下惠的做派。
　　这也查的太严了，妓院都改吃素了？
　　刚进门，冲她走来了位三十来岁笑的花枝乱颤的女人。
　　“公子是赏舞还是听曲儿？”
　　甭管妓院变成啥样，老鸨还是老鸨。
　　还没等薛涵之开口，老鸨又热情的说道：“奴家瞧您面生，公子头一次来吧？别害羞，姐姐给你推荐几个好的。”
　　薛涵之挺直了腰板平视前方说：“小爷要见你们这儿头牌。”
　　掏出一锭银子。
　　老鸨立刻接过银子笑容可掬的扶了扶头上的珠花喊道：“得嘞！小六把这位爷带到紫棠的房间。”
　　一个时辰后.
　　薛涵之从房间出来，老鸨凑上前问：“如何，咱家姑娘伺候的满意吗？”
　　薛涵之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径直前走出门头也不回的说：“甚好，以后每天这个时辰爷准时来。”
　　一日，祁歆再次叫住了这个打扮道貌岸然的男装大佬。
　　“涵之，这一个多月你日日去寻芳阁，你莫不是……”
　　祁歆不好意思再问下去。
　　“放心，你已经够养眼了，我不会轻易被迷惑的。我这么做完全是是为了咱么川月轩着想。”
　　祁歆正儿八经的跟薛涵之谈话，“川月轩开业快将两月了，虽然你和赵师傅设计出来的衣服是很特别，有些确实可以用惊艳形容，但价钱实在比同行贵得多，这些天统共也没卖出去几件，今日有两个人已经辞工了。现在李掌柜留下的私房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吧，我怕在这样下去你会承担不住。”
　　“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吧，我承诺过三个月内给伙计们发工钱一定能做到，我还敢保证你坐在账房看闲书的日子没几天了。顺利的话十日内整个京都能知道川月轩。”
　　在薛涵之说完这番话的第二天，店里就来了一批女顾客。
　　七个女子结伴来到了川月轩，她们一个个模样标致，脂粉浓重，穿着艳丽，大多都是一只手拿扇子一只手拿手帕身边还跟着一个小丫头奴婢。
　　“紫棠说的店就是这家，你瞧，那件湖蓝色的留仙裙不就是她昨儿穿的吗。还有这件，浅桃红的百水裙和白色的纱衣是她大前天穿的。”
　　“我头一次见有这样的裙摆，裙子上绣的是什么？”
　　“这件裙子上居然配了个珍珠披肩，真是别致。”
　　这些个青楼女子一进门来七嘴八舌的打破了川月轩近两个月的平静.
　　薛涵之跟祁歆坐在账房看热闹，老赵一个人跟她们费劲的解释。
　　“姑娘这个颜色叫蒂芙尼蓝，那个裙边绣的花叫郁金香……”老赵本来就又黑又黄的脸被她们问的更黄了。
　　薛涵之默默的抓起一把瓜子磕起来，她在心底狂笑，这些东西老赵也是只知道名字而已，她很期待老赵怎么解释哥特风。
　　观赏盘问了一番之后，这些女人们开始了疯狂采购，将近两个时辰才离去。
　　这群人刚走，老赵又累又喜的说：“姑娘，今天卖了三十四件。”
　　薛涵之拍掉手上的残渣神秘兮兮的说：“高兴早了，大生意还在后头呢。”
　　祁歆突然笑了一下，说道：“我大概知道你每天出去是为了什么了。”
　　寻芳阁一年一度的选花魁活动是京都头等热闹事，那天寻芳阁会停止所有生意门户大开，邀请全城百姓前来一品美人。程国民风开放，到场的女性也不在少数，头牌姑娘紫棠相貌倾城琵琶精湛，众望所归的成为本届花魁。除了紫棠名动京师之外，寻芳阁姑娘的衣裳出处川月轩也一夜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