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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以身相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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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昨天傍晚,我回宫时,可是亲眼见到你宫中人将他带了回来!”
昨日下午,朱子洛跟季炎一路走着回的皇宫,恰好在宫门附近见到一马车驶入咸阳宫,驾车的人有些眼熟,车内人露出的衣衫更是眼熟。
朱子洛本来以为是他皇兄这边特意吩咐的,晚上回想起来总感觉,朱子深这边的动静看起来似乎是认真的,特意早晨过来看看情况,跟他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当下也不兜圈子,干脆的直接提醒朱子深。
朱子洛的话音刚落,朱子深猛得从椅子上站起身,眼中情绪翻涌,瞬间便明白过来梁庭宇失踪的来龙去脉。
果不其然,朱子深身边的太监李全,自昨日起就称病未过来伺侯…
……
松开吊着梁庭宇手腕的铁链,此时梁庭宇早已经昏过去,失去手腕上的支撑,直接往地上摔去,朱子深伸手拦住他的腰身,触手全是血水,入眼之处,梁庭宇四肢上竟然被数十根的竹签穿透。
手臂不自觉收紧,朱子深浑身都散发着杀意。
“殿下,奴才是想为您解忧啊,这梁皇子身怀……”不知自己已经大难临头的太监,此时还趴在地上,碟碟不休的狡辩。
朱子深毫不留情,直接一脚踹去,那太监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瞬间就没了呼吸。
朱子深抱着浑身是血,呼吸微弱地梁庭宇一路疾行,直接将人抱回到盛和宫中,医治的太医早早就侯在一旁。
……
梁庭宇再次浑浑噩噩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就就是守在一旁的十七。此时,距他失踪那日已经过去了三天。
只动动手指,觉得浑身上下剧痛无比,动弹不得。梁庭宇虚弱地半睁着眼,看到十七担心的眼神,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我饿了,迟大哥!”
只见嘴唇合动,却未闻一丝声音。十七看他一眼,顿了顿,“只有粥!”说着,伸手去盛白粥,就放在旁边一直被小火温着,是朱子清特意送来的。
虽然那天清醒了一瞬,还喝下几口白粥,接下来的几日,梁庭宇却依然昏昏沉沉反复地低烧。就如朱子深所料,梁庭宇确实被伤了身子的根本,需要好生休养或许才能恢复。
不过幸好的是,梁庭宇年纪尚青,宫中又不缺珍贵的药材。过了最初有些凶险的几日,梁庭宇就慢慢缓过来,意识恢复清明。
按太医的说法,梁皇子只需要好生休养,不会留下什么隐疾。
梁庭宇的手臂和腿上被十几根竹签扎了个透,休养了将近半个月,仍是有些使不上力,后背的鞭伤更是深可见骨,做不了任何事情。
因此,每日无所事事的梁庭宇,只能无聊地伏在床上休息,断断续续地也从十七那里了解到,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时间事情。
梁庭宇心中暗暗后怕,那日,若不是朱子洛恰好看到他,只怕没人会想到,太子会一边派人捉他,一边又遣人四处找他,自己只怕要凶多吉少!
今日天气甚好,梁庭宇翻着手中的闲书,躺在房檐下晒太阳。突然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那日,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漫不经心的开口。
梁庭宇终于被允许出门时,已经过去一个月有余,之前,梁庭宇一直没有开口问当天的事情。
“是朱子深!”
果然是他!梁庭宇沉默片刻,又开口道,“他来过么?”顿了顿,又故作不经意地补充道,“我昏迷之间,好像见过他!”
十七侧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道,“恩,你原本是在盛和宫,他亲自送你回来的。”
梁庭宇心中一时有几分难言的情绪,那天垂死之间,朱子深一脚踹开的暗室,同时好像也迈进他的心里。他想问问朱子深,是不是……是不是跟他的想法一样?可是,他不能…
呆呆地看着房檐间透下的阳光,许久,梁庭宇才眨眨眼,侧头看向一边倚柱站着的十七。
“迟大哥?”十七竟然在发呆,好像没听到他的声音。
“咳…”梁庭宇清了清嗓子,十七瞬间被惊的回过神来,侧头看他,“口渴?”
“不渴!”梁庭宇笑呵呵地看着十七,没想到十七竟然也有发呆的那天。
“迟大哥,想什么呢?如此入神!”梁庭宇打趣道。
十七定了定神,没拿刀的手指微动,“朱子清见过舍金!”
梁庭宇稍稍回忆那天事情发生的经过,便明白了十七的考虑,有些好奇,难道十七因为这个在发呆,试探道, “那就杀了她!”语气带上几分杀意。
十七愣了一下,转头看他,“她答应不说出去。”
心中已经笑得打滚,梁庭宇面上还是一幅不近人情的样子,摇摇头,“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十七听完,眉头都皱了起来,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拒绝。
“哈哈……”梁庭宇终于忍不住破功笑了出来,十七这反应实在是难得一见。
笑了半天,终于停下来,梁庭宇开口安慰道,“迟大哥,放心吧,就算看在朱子深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动她的,”看十七微微松了口气,梁庭宇又忍不住呵呵笑出声。
十七瞥了眼笑个不停的他,淡声道,“朱子深被庆帝罚禁闭,思过两个月。”
梁庭宇一噎,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无奈暗叹,这庆帝还真是讨厌朱子深啊!而且庆帝敢让自己活受罪,就不要怪他以牙还牙!
算了下日子,还有大概半个月,朱子深的面壁就要结束了。到时候也该送庆帝一份大礼,刚好让朱子深看场好戏!恩,还是不提前告诉朱子深了,毕竟他参与进来可就真是大逆不道了!
梁庭宇正了正神色,询问十七,“近日,宫内可有什么规模大点的宴会之类的?”
十七想了想,答道,“十月初,庆云山有秋猎。”
梁庭宇脸上闪过一丝狠色,“甚好,礼尚往来,我们也该回赠一份大礼?”
“不用!”听着十七果断否认他的提议,梁庭宇转头看向他,有些不解。
“截到耿狄给季炎的消息,秋猎,有人会动手。”
梁庭宇笑道,“如此正好,省了不少事,不过我们还是得帮上一把才好!”
“对了,迟大哥,找人调查下庆国内有没有善炼丹,名声不错的术士?”
“你要服丹药?”十七皱眉看他,梁庭宇轻笑摇头,“不是我,可能有人会需要!”
“尽快查一下,若是有合适的,替他宣扬一下,最好是在京都内!”
“我晚上去。”梁庭宇突然想起,被抓起那天,看到的身影,有些担忧,“我外公他……”
“最近调查舒老爷的人,确实被一股势力暗中阻挡,梁国内的舒家,目前也有人在暗中帮扶。”
梁庭宇顿时放下心来喃喃道,“这就好!”
看来朱子深还记得他们的约定!自己在梁宫中可以说是孑然一身,仅凭自己一个人,怕是舒家早就被抄了家,只是不知,梁庭轩造反的证据何时才能有眉目?
休养了一个多月的梁庭宇,身子依然十分虚弱,只说这一会话的功夫,便椅着软榻沉沉睡去。
半睡半醒间,已经睡在床上。
梁庭宇觉得有些口渴,迷糊间看到床头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十七,直接开口唤道,“迟大哥,我有些口渴?”
半晌不见那黑影动作,梁庭宇才恍惚记起,十七今天晚上要出宫,身上瞬间起了冷汗,戒备地坐起身来,“是谁?”
从房间穿过的夏风,隐隐撩起床帐,隐约间看到来人一袭紫衣。
梁庭宇微松口气,试探道,“朱子深?”
“恩,”听得梁庭宇终于喊对了名字,朱子深才低声应道。转身倒了杯茶水,掀起床帐递到梁庭宇手中。
梁庭宇坐起身子,喝了几口有些凉透的茶水,看着朱子深就这么径直坐到他床边。
“你不是在思过?过来找我,是有事?”语气中不自觉带上几分梁庭宇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亲近之意。
朱子深侧头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才开口道,“不是本宫吩咐的!”
梁庭宇失笑道,“我知道啊,你就是过来说这个的?”
听了他的话,朱子深脸上的表情又恢复成一惯的懒散,“知道就好,怕你生了二心,过来提醒提醒你!”说着伸手推了推他的腰侧,“往里面挪挪!”
“干什么?”梁庭宇疑惑地看着朱子深,还是往里面动了动。
“能干什么?”说完径直在床边躺下,一手枕着脑后,定定看着床帐顶,也不开口说话。
倒是梁庭宇有些别扭,曲膝坐在床里侧,居高临下地看着朱子深眼底的青黑,“还没谢你那天救我。”
朱子深居然直接闭了眼,薄唇合动,“恩,谢吧!”
梁庭宇鬼迷心窍地看着朱子深的嘴唇,低下头慢慢凑了过去。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动作,就在即将碰到之时,朱子深猛得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地看着他。
被朱子深突然睁眼惊了一下,梁庭宇狠狠心直接闭着眼睛用力压了下去。软软地,凉凉地,梁庭宇闭着眼,睫毛微抖,不敢睁眼。
朱子深也任他压着不反抗,轻笑一声,含糊道,“呵,谢礼么?”嘴唇开合间,含住他的下唇,轻咬一口。
梁庭宇猛得一抖,腰间用力,瞬间直起身子,退到床角。
看他缩在床角,朱子深也不拦着,似笑非笑,“三皇子这是要主动献身?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么?”
语气中不在意的调笑,听得梁庭宇脸色微微有些泛白,勉强扯出一抹笑来,看着躺着的朱子深,“太子殿下,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朱子深斜他一眼,重新将视线定在床顶,“梁庭宇,你确实很善长自作多情啊!”
床帐内一时有些寂静,梁庭宇大病初愈的脸上苍白无一丝气色。
朱子深一手撑在床上,直起身子,另一只手直接抓住他的胳臂,用力一甩,翻身将他按压在床上。
被禁锢在床上的梁庭宇无处可避,看着俯在自己上方的朱子深离自己越来越近,梁庭宇猛得侧过头,咬牙道,“殿下自重!”
朱子深凑到他耳边,轻声耳语,“不过,送上门的东西,本宫向来不会拒绝!”
听到朱子深语气中的轻视,梁庭宇猛得转头,直视着朱子深的目光,冷笑道,“殿下还真是不挑食!”
朱子深眸中神色汹涌,伸手捏住他两侧的脸颊,手指微微用力,梁庭宇不得不微微张开嘴唇。
“看三皇子这么熟练,怕不是第一次了吧?”朱子深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加重。
“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