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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番外合集 ...
番外之死生
『若他不存在,自己会否就是武当上下唯一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孩子?』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便如附骨之疽,时时刻刻在宋青书心头盘绕不去。许多人都以为,八岁的孩童少不更事,根本不会拥有那诸多婉转的心思,但总有几个例外,小小年纪便有着所谓的心计,譬如,宋青书。
宋青书可算是和莫声谷一同长大,五岁的年龄差距比起莫声谷的几位师兄,倒也勉强划在同龄人的范围,也因此,两人一起学文习武、一起玩耍、一起整人、一起受罚。本该亲密无间的两个小孩子,却在无形中拥有了不易察觉的隔阂。
这隔阂,不是来源于一个人必须称另一人为师叔,而是来源于处罚的轻重不同。明明是同样的过错,执掌戒律的宋远桥——他敬爱的父亲,却总是斥责莫声谷几句话就将他放离,而他却要接受更加严苛的责罚。明明他才是父亲的孩子,但为什么父亲对别人却总是比他好?
小孩子的仇恨,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次两次的不同,终归不会让宋青书太放在心上,但随着这种差别对待的情况持续出现,一股莫名的怨气便堵在他的心头,越来越重挥之不去。
终于,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莫声谷一如既往地在完成每日的武艺练习后前去寻找宋青书,并前往后山游玩。即使是看似平常的后山,但在好动的少年们眼中,确实十分具有诱惑性的存在。但今日,宋青书却一点嬉戏的心思都没有,他的身子落在莫声谷数步之后,一双十分精明的眼睛盯着那个削瘦的身影。
再往前几步就是一个小瀑布,瀑布虽然称不上太高,但若是他们这般年岁的人在措手不及之下跌下瀑布中的深潭,绝不会毫发无伤……甚至会有生命之危。
残酷的念头一旦产生,便一点点侵蚀着心中善良的念头。宋青书盯着自己的七师叔,全身忍不住微微颤抖着,但是罂粟的诱惑却是那样甜美。如果、如果世界上再没有莫声谷这个人,那么父亲是否不会再如此偏心?
“青书,你发什么呆呢?”跑在前面的莫声谷突然回身,一边向青书笑着一边向后退去。
对方那毫无防备的笑容让宋青书心中轻轻一颤。会不会,就是这样的笑容才让父亲总是对他比对自己好?会不会,就是这样的阳光笑意让其他几位师叔和师兄都对他比较好?
心中的恶魔不断叫嚣着,宋青书突然大叫起来:“七师叔,后面有块石头!”
“啊?”莫声谷一怔,停下脚步回转身,却看到地上一片平坦,“青书,你又诓我……”一句笑言尚未说完,他却觉得身上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整个人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侧飞出去,整个人朝瀑布下的小水潭子跌下去。心中微微惊慌,莫声谷正要施展轻功,却看到宋青书立刻伸出手臂狠狠抓住他的衣襟,却因为年龄太小而无法拥有足够的臂力,被迫一起向下摔去。
宋青书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心中恶魔的叫嚣压过理智时,他居然、居然真的将自己的七师叔从山道边推下去;但在下一秒钟,他的身体再度先于理智而行动,居然傻乎乎地伸出手去抓住被自己推下去的人。心中的慌乱是为什么而生?心中的愧疚又是为何而来?他心虚地抬头看着莫声谷,却看到他唇角的笑容变成几分苦笑,随即将自己锁在他怀中,下一刻,便是湖水咕噜噜将他包围的感觉。
莫声谷看着怀中惊慌的孩子,只是将他紧紧护在自己双臂之间。若是自己一个人,他用轻功跳回山道上并不是什么问题,但多了宋青书,他却没有这个把握能够安然跳上去,倒不如入水后再游到岸边。
未入武当前,莫声谷是在湖边长大的渔家子弟,而这个潭子不算太深,喜欢泅水的他对这里也算熟悉,但从小在武当山上长大的宋青书怎会游泳?所以入水前,莫声谷便用自己的身体护住自己的小师侄,背部朝下。本来这潭底也算平坦,只有零星散布着一些石头,但好巧不巧地,莫声谷就是撞在潭底一块尖利的石头上,枕部被狠狠一砸,有几丝血丝在水中弥散开来。
初时,莫声谷并不以为意,只是拽着已经被水呛晕的宋青书奋力向岸边游去,出得水面后,匆匆将宋青书吞落腹中的水挤压出来,在他的呼吸缓和之后,再背着他一路往武当派赶回。
平日里面对宋青书从来不假颜色、严厉非常的宋远桥见到昏迷的宋青书时,脸上露出难得的惊惶和担忧。莫声谷笑着看大哥惊慌失措的样子,想着若宋青书看到大哥此刻的样子,也不会在背后偷偷抱怨父亲一点都不疼爱他了。
不过……若自己的武艺能再好些,也许自己就能带着宋青书回到山道之上,更不会令宋青书昏迷不醒了。莫声谷丝毫没有考虑自己为什么会掉下水潭,却一心惦记着对方的安危。(暂时找不到稿子,我忘了这句话是啥了……)
当宋青书苏醒时,看到床边原本一脸关切、却在他睁眼时变得严厉的父亲,他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温暖,也有一种难言的惭愧。当被问及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时,宋青书毫无隐瞒,一一说来,换来宋远桥的怒责,更是拽着他前去禁闭之地,令他当面向莫声谷道歉。
对着父亲的怒容,宋青书只是安静地点头跟随。但随着禁闭之地的大门被打开,他们看到的却是高烧昏迷的莫声谷。
莫声谷枕部的伤口确实不算什么大事,但在被冰凉的潭水浸泡之后却没有得到妥善的治疗,终究演变成一场来势汹汹的高热。
宋青书被宋远桥狠狠责罚,而莫声谷也被妥善治疗照顾。在武当上下的担忧中,莫声谷终于安然苏醒,只是醒来的他,却与从前多了许多不同。
从此刻起,莫声谷依旧是莫声谷,莫声谷却也不再是莫声谷。
===番外一,完===
番外二占卜之秘
火焰炽烈地燃烧着,一点点蔓延,将黑夜中透出几分死寂的村子卷入无边无际的火海。
腾起的灼热,猖狂的红色,将整片天地都染成修罗之色。火光下,映着那摄人的刀光剑影,更映出那些杀人者残毒的眼。
“村里的人都杀干净了吗?”
“就算没有被我们杀死,也该被这场大火烧死了。”
风中,隐隐传来杀人者的话语,冷酷无情,落入耳中,却带着几分飘渺与不真实。
村中唯一幸存的少年躲在水缸下挖空的地窖里,周围是被火烤得烫手的热,但他却觉得冷,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冷。他将自己抱紧,蜷缩着,身上脸上手上,沾染的都是温热的血液,那里面有父亲的有母亲的有兄长的也有刚满周的妹妹的。
难道懂得占卜能够预测天命就如此不容于世吗?上一刻还在把酒言欢的人,下一瞬却可以拔剑相向。难道不愿出山为他人占卜天下大势,就必须以死亡来断绝他人心中的不安吗?
若占卜不能带来幸福,那他宁愿放弃这流传于血脉中的天赋。
“终是……来迟了吗?”一个颌下飘着三缕长须的道人由远处向此掠来,目光落在四周焦土上,不由叹息。
此道人正是武当张三丰。当年他行走江湖时曾结识一位云游的算命师,结识之后方知此人竟是传说中的袁天罡传人。
多年分别,两人虽鲜有会面但常有书信往来,此次张三丰便是收到老友的求救信函才匆忙赶来,只可惜……终是晚了一步。
虽觉得满目疮痍中难觅一线生机,但张三丰仍是一处处屋宇寻过去,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却察觉一处水缸下传来极其细微的呼吸声。
搬开水缸,望进那空荡闷热的地窖,便对上了一双黝黑却没有任何情绪的眼。
张三丰先是庆幸着这个小孩的存活,下一刻却为了他的眼神而生出满满的心疼。将小孩从困境中救出,张三丰带着他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从此,世界上少了一个曾得袁天罡真传的村子与术师,而武当,多了一个沉着稳健的弟子。
“四弟,你很喜欢占卜之术?”武当山上,俞岱岩看着抱着星象风水书不肯放手的张松溪,好玩地戳着小孩有点瘦弱的双颊,“你莫要看多了书,变成私塾里那些书呆子,到时候出去可别说你是我师弟。”
张松溪只是懒懒抬了抬眼皮,皱眉看着用身子拦住光线的人,抱着书往边上挪了挪,一生都不吭就继续低头啃书。
俞岱岩见他这番样子,倒是一点都不恼,撩起衣服的下摆就往小孩面前一蹲,“四弟,以后吃饭的时候多吃点,看你脸颊一点肉都没有,戳起来也不舒服啊。还有,若是在山上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尽管跟三哥说,能帮你的三哥一定为你做到。”
张松溪继续无视俞岱岩的存在,一边看着书一边摆弄手边的龟壳铜板。
看着小孩认真的样子,俞岱岩微微笑着,蹲在一边静静看了半晌,起身离开。
在俞岱岩转身离开的刹那,张松溪迅速抬起头,原本冷冽的双眸中终是透出淡淡的暖意。
又过数月,当张松溪渐渐熟悉武当山上的日子,与几位兄长也愈发熟稔之后,初时那种拘谨的模样渐渐消失。也许是长久埋在书堆中的缘故,虽只是小小少年,但身上隐约透出几分书卷气,虽不至儒生气太重,但与武林中人的豪气总是相去甚远。
于是俞岱岩总在闲暇时绕到张松溪身边,抓着他努力习武,偶尔看他摆弄那些神叨叨的铜板龟壳。
某日天气晴好。张松溪又趴在他后院那颗平坦的大石头上占卜着什么,十分好奇的俞岱岩终于忍不住问道:“我说四弟,你到底在算些什么?”
张松溪伸手取铜钱的动作微微一顿,“我听说前几天来给我们做衣服的裁缝他家中妻子已怀胎十月,顺便算了算他夫人肚中胎儿是男是女。”
“这也能算?”俞岱岩听出了兴致,好奇的目光在那几枚破铜板上转了两圈,“武当山上没人有这样的本事,你是怎么学来的。”
“书上写的。”
俞岱岩轻笑着,也没有追问的意思,只是好奇心使然问了一句,“那你算出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张松溪抿了抿嘴,半晌答道:“女孩。”
在很早以前,我便告诉自己,要放弃这不详的占卜能力。只是血脉中流传的天性令我无法放弃这样的爱好。既然无法放弃……那边继续喜欢着,只是,我再不会将真正的答案说出。
“若是女孩,只怕林家大嫂会伤心的,她想要个儿子好几年了。”林家大嫂,便是为武当众人量做衣裳尺寸的裁缝的妻子。
又过了七日,俞岱岩去山脚转了一圈后,满脸笑容地回到山上,顺便拎回林家硬塞到他怀中的喜糖。他思忖着山上除了张松溪,也没有其他小孩子,于是提拎着一兜的松子糖转到了张松溪所在的院子。
一进院子,毫不意外地见到张松溪正在翻读《易经》。他狠狠一掌拍在少年的背上,将糖果搁置在一边,“你上次的占卜结果可是错了,林家大嫂生了个大胖小子,把林裁缝给乐的……啧啧,还送了我这么多糖。”
张松溪看着俞岱岩,眨眨眼,淡定地说:“错了就错了。”
“你这家伙,明明才丁点儿大,怎么就不可爱一点?”俞岱岩微微有点挫败,他伸手想敲张松溪的脑门,想了想又缩回手,“本想劝你放弃那些无用的占卜,但看你这么喜欢,我都不忍心劝你。不过四弟,可不要耽于这些旁门,而误了武学,否则师父和大哥的责罚,可是一点都不好受的。”
张松溪看着俞岱岩,看着他清楚写着关心的笑,唇角微微挑起,缓缓点头,“我知道了,三哥。”
原本还带着一点笑的俞岱岩听到张松溪这声“三哥”,脸上的表情带点意外与尴尬。他轻咳两声,寻了个理由便匆匆离开。明明很早就期望从小孩口中听到一声“三哥”,但真正听到时,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看着几乎落荒而逃的俞岱岩,张松溪摸了摸怀中的六爻卦,原本坚定的信念微微摇动。
也许终有一日,他会心甘情愿地说出真正的占卜结果,为了那些关心他与他所关心的人,为了那些虽与他无血缘关系但却已渐渐成为亲人的人。
===番外贰完===
番外三吾非声谷
月挂中天,凄清的月光如水色弥散,笼罩整片天地。
莫声谷守在床边,眼见三哥服了汤药沉沉入睡,才小心地位对方掖好被角,轻轻走出房间并反手带上房门。
他轻抬眼,便望见那轮圆月。月光一如往日,但望进此刻的莫声谷眼中,却染上几分沁凉,那微微的寒意,一点点从人的眼,渗入人的心底,泛起涩涩的痛。
他抬掌遮住眼,想着三哥昏迷时仍因疼痛紧蹙眉头的样子,再想着三哥偶尔清醒时强忍剧痛微笑的样子,心中最后一分犹疑也随着他的一声长叹,落在空中融成一片无悔的决然。
既已做出决定,莫声谷当即转身向张三丰所居的院子走去。推开小院的门,他便看到师父屋中烛火未灭,而他老人家的侧影也倒映在窗棂上,透出几分萧索。
得意弟子被人暗伤,更可能因此长久卧床,像师父那样讲几位弟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老人,因此而觉得悲伤是十分自然的事情吧。
“谁在外面?”
莫声谷刚踏进院子,就听张三丰的声音从屋中传出。
“是我,声谷。”
“夜已深,你怎么来了。”房门倏然打开,张三丰皱眉看着衣着单薄的莫声谷,急忙将他拽到屋里。
“夜已深,师父又怎么不休息?”屋中的暖意让莫声谷的手脚也暖了起来,“师父也在担心三哥吗?”
“岱岩啊……”张三丰垂眸,抚摸着自己的长须,却是没有再多言。
“师父,弟子有一事不解。若是师父知道有方法可以解救三哥,即使希望渺茫,您会不会去做?”
“纵然只有万分一的可能,我也会去寻找。”听出莫声谷话语中的暗示,张三丰望着他,目光灼灼,“声谷你可是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是!”莫声谷抬首,“师父还记得我昏迷醒来后,所说的那番话语吗?我的记忆中,倏然多出了另一人的记忆。”
“自然记得。”
“在那人的记忆中,有一样事物叫‘黑玉断续膏’,此等药物可以续骨生肌,若能找到它,也许三哥就能恢复如初!只是我意外得到的那份记忆并不完整,只是隐约知道这样的药物可能出现在元大都的汝阳王府。”
“你想去取药?”
“是,此时只能由我这个晚辈前去。若是不幸出了什么意外露了什么马甲,师门也能以弟子年幼不知天高地厚来搪塞;若换了其他兄长前往,到时候便是连个借口都不好找寻。”
“声谷。”张三丰静静望着眼前的弟子,“你今年才十三吧。”
莫声谷微微一笑:“少年成名当趁早,师父您难道对自己的弟子没有信心吗?”
张三丰长呼一口气,“若你坚持,便去吧。但是,为师不想再经历一次锥心之痛。”
“弟子一定不会让师父伤心的!”得到了师父的应允,莫声谷起身告退。
他刚走了两步,就听身后传来张三丰淡然的话语:“声谷,我不管你身体里装的是谁的灵魂,但只要你肯承下莫声谷之名,只要你肯代替夭折的声谷继续生活下去,你就是我武当的弟子,你就是我武当的莫声谷!”
“原来……终究还是没有瞒过您啊……”莫声谷转身,向着自己尊敬的前辈躬身行礼,“无论如何,弟子绝不忘师父的教导!”
张三丰望着莫声谷渐行渐远的背影,微微叹息。
对于万分熟悉莫声谷的他和几个弟子,他们如何看不出来莫声谷前后的变化呢?只是看着这个小孩从一开始的惊慌到后来的熟悉、关心与努力,他们全都默契地承认了他的存在,并渐渐地接受他就是莫声谷的事实。
逝者已矣,让活着的人享有幸福,才是最正确的事情吧。
====番外叁完====
= =远目,我找不到这篇文的稿子了,我也忘掉文中出现的乱码原先是什么,等到我找到了,会重新发出来的
下一篇,杨昶番外,有两张阿白的插图哦^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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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番外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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