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Chapter.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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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雷斯回来得很快，他走过来，在他的背后悬浮着四个银托盘，托盘里装着食物。查莉看着那些像是被看不见的幽灵托起来的托盘，小声吸了口冷气。托尼的食指指节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橡木桌桌面，警醒地观察着。
在艾米雷斯的控制下，那些银托盘非常规矩地摆在了托尼，查莉和玛格丽特面前。最后一个放在了首座，那是艾米雷斯要就坐的位置。
托尼用挑剔的目光研究着他面前的食物，他砸吧了下嘴，发出明显地不满意来。黑乎乎的熏鱼和羊杂碎布丁，天哪他讨厌内脏的怪味道。还有甜菜汤，他不想吃草，就算草是甜的－－为什么不直接给他甜甜圈。只有烤土豆和炸鳕鱼是他觉得可以下刀叉的。
他们的食物都是一样的，和托尼不一样，玛格丽特还算满意，她毕竟是个天生的英国人。而查莉，她只能说只要不太难吃，她可以塞进口以示礼貌。查莉侧过身子亲了一下虎着脸的托尼的脸蛋，冲他甜蜜地叫了一声亲爱的。
“仓促招待。”艾米雷斯客套了一句，“让我们用餐后再谈。”
“我记得我们是预订的。”托尼就是要挑刺，“老实讲你是天天都在亏本吧？”
“店面带地契都是我的。”艾米雷斯陈述事实，“亏不了多少。”
托尼翻了个白眼，用叉子叉了一块炸鳕鱼片塞进嘴里，他咀嚼了几下，咽进了喉咙。在炸好的面衣包裹中的鳕鱼很嫩，鲜味自然，同时藏着淡淡的迷迭香的清凉香气，托尼在心里打了一个八分，但是他不想夸这个老头。
“Wow……它味道很好。”查莉在尝了一下熏鱼后感叹，这种烟熏的味道竟然并不刺激，甚至带着浓郁的鲜奶油香，这本来是很难和谐地合二为一的味道，但她品尝到了，而且是对她味蕾的馈赠。
玛格丽特神态很平常，她轻巧地切割着她餐盘里的烤土豆，悠然地享用着。她没有被惊艳到，或者说这当然不是她第一次被惊艳到，所以平淡着。
艾米雷斯慢条斯理地用餐，他对托尼时不时用带着挑衅的目光看他的行为接受良好，不受影响。他就像个不跟孩子置气的普通老人家似的。
托尼觉得有头发没头发的糟老头子都坏得很，对，包括千里之外的查尔斯。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可爱的姑娘是好的，他侧头看看他身边的查莉，他的姑娘伸出手安慰地捏了捏他的肩膀。
等他们沉默地吃完这顿午餐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玛格丽特吃的很慢，但他们都理所当然地有耐心的等待她。或者说是艾米雷斯和查莉很有耐心，因为前者就是不接托尼的话，而后者，查莉想方设法吸引托尼的注意，抛出有的没的的话题。
“好了，艾米雷斯，快跟我们让人怜爱的托尼谈谈吧。”玛格丽特用自带的绣着玛格丽特花的手帕擦了擦嘴，笑劝着说。她边折叠她的手帕，边好笑地看了一眼她忙碌的凑一块儿嘀咕的孙女和孙女男朋友。
“我不是让人怜爱的。”托尼觉得受到了冒犯，“我只是人见人爱。”他强调地说。所以见了他不爱他的人才是古怪的，噢，他不跟古怪的家伙一般见识。
查莉被托尼逗乐了，短促地笑了一下。这换来托尼对她不满地瞪视，她只能无辜地摊开手。
“我查看到了托尼的心脏出了问题。”艾米雷斯就在这时候，镇静地说——放了个大雷。
原本还在乐的查莉一听差点没从座位上蹦起来，她瞳孔都被吓得猛缩了一下，整个人一紧张指尖划过了椅子棱角，她的指甲是偏软性的，这一重划差点翻进肉里，她吃痛地呼了一声。
托尼皱着眉把查莉的左手抓了起来，他倒是没被艾米雷斯发现他的心脏问题惊到，却要被自己一惊一乍的女朋友给吓一跳。
“我之前就问你是不是有事情不告诉我，你非说没事！”查莉反握住托尼的手，眼睛迅速红了起来，带着雾气和湿意。她就知道，她问了好几次，可托尼就是不说，贾维斯也被他封口，什么消息都不肯透露出来。她有时候想起来甚至焦虑地想扯头发，可托尼又总是表现得他很正常平安。
托尼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他躲开查莉的目光，心虚地清了清喉咙。他选择跟艾米雷斯交谈下去，避开在气头上的查莉。
“然后呢，你对它做了什么？”托尼抬手点了点自己镶嵌着反应堆的心脏上方。
“暂时的缓解。”艾米雷斯道。
“用魔法？”
“用魔法。”
托尼从他的腕表上取出测试器来，他给自己的指尖扎了一针，清楚地看到上面显露出的数值是8％，而上次他测试的时候已经37％。在出行前，查尔斯帮助了他一些，更早的时候事实上高达过59%。他眼神闪动了一下，那颗日益急切焦虑却被他硬生生压下去当做万事都好的心确实好多了。
“托尼……”查莉看着他熟练地检测，心脏绞痛了一下，她张口，却有些难过地说不下去。
托尼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抬手抚摸了查莉柔软的头发，又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顶，然后伸长胳膊，将她半搂在了怀里。他很温暖，臂弯坚实有力，他想让她安心些。
“从阿富汗，我被绑架那会开始。虽然我靠反应堆吸附了要扎进我心脏的弹片，但是反应堆里的钯元素也会慢性要了我的命。”托尼开口了，他在此之前从未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给任何人，除了他的好管家贾维斯知道外。一开始不说是他认为他很快就能搞定替代元素，但实际上现有的所有元素经过比对后都没法代替钯元素。到后来他不说——他不愿意让他身边为数不多的那么几个爱他的人终日陷入他正在走向死亡的惶惶不安中。他恨他们会为他难过。
查莉的手慢慢地移动到托尼的心口，隔着衬衫，也感受到了那下面冰凉的圆形反应堆，它在救他，也在谋杀他。天哪，为什么要有这样的事？查莉咽下了酸涩的情绪，忍耐着。可这回事一定要在小本本上记下来，就算是秋后算账。
“你的反应堆，它是个奇迹。”艾米雷斯给出了评价，“它或许让你获得了一些魔法侧的能力，至少你能透过我的忽略魔法看到阿苏萨。”他的目光滑过不远处的木笼。
“好吧，魔法。”托尼意味不明地嘀咕了一声，“阿苏萨，它是真的龙？传说里那样的龙？”
“如假包换。”艾米雷斯毫不犹豫地说。
托尼控制住自己的眼神不往那边瞟过去，噢，上帝，真的龙。没有哪个男孩的童年故事里没有龙，当然，托尼的童年故事里还有美国队长，不过他可不在意他，霍华德为了找美国队长有多少次错过他跟玛利亚的生日，还有他的家长会，万圣节甚至圣诞。
玛格丽特托腮，比起托尼那副故意心不在焉的表情，老人家倒是看的正大光明。
“艾米雷斯，你有条叫阿苏萨的龙，你知道在传说里谁有这样一条龙吗？”玛格丽特继续看着那个像是陷入深层憩息的龙，头也不回地说，就跟在自言自语似的。
“佩姬。”艾米雷斯念着玛格丽特的小名，微叹了口气，“我想我知道。”
“梅……梅林？”查莉磕磕绊绊地发出了声音，她一只手无措地抓着托尼背后的衬衣，把自己更紧地靠在托尼身上，她被吓到了，这太超出想象了。查莉对英国的古圣王的了解全来自于玛格丽特在她小时候给她讲过的故事，她知道亚瑟王，知道梅林，知道摩甘娜，也知道龙，这都是作为常识留在了她的记忆海绵体内。
但是，上帝啊，那只是传说，没人能证明真实存在的传说。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Chapter.3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