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part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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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那是我所见过的，最精彩的演出。当时我的确是这么想，然而我没有料到第二天会发生那样该死的状况。好吧，我承认我并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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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幕演出就这么在紧张中开始了。这一次并没有晨风的节目。
他坐在台下，有一些不安的等待着，终于听到了主持人陈晓薇天籁样的说，请大家观赏下一个节目，高二七班的话剧，《哈姆雷特》第三幕。
那一刹晨风聚集了前所未有的精神，目光炯炯看着那舞台上聚光灯下天生就吸引人眼球的少年。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还是应与深如大海之无涯苦难奋然为敌，并将其克服，此二抉择, 就竟是哪个较崇高？……还有谁会肯去做牛做马，终生疲於操劳，默默的忍受其苦其难……倘若他不是因恐惧身後之事而使他犹豫不前？”
那男生将那个满腔仇恨的王子演绎的惟妙惟肖，举手投足都是哈姆雷特的味道。
果然，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哪怕他们班所有人都表现平平，只要有个夏蔚天，就绝对能从石头升华为珠宝。
那个欺骗着欧菲尼娅的王子，一面装着疯癫辱骂着心爱之人，一面忍受着自己心脏缓缓滴血的疼痛。
他挣扎着，顽强着，用自己的方式奋斗着。
他那形如空壳的灵魂，在一次次的伤害和被伤害中，更加得千疮百孔。他一句句旁敲侧击，又直射内心的控诉，那一个愤怒的眼神或一个悲伤的垂手，都让晨风的心随着他跳动或静止。
晨风这个人已经无可救药。
这世界上果然有一种人，可以牵动看着他人的任何神经。
他又有了那种错觉，仿佛那个悲哀的哈姆雷特并没有怀着罪恶假装辱骂他的美丽的欧菲尼娅，没有指责自己犯下大错的母亲，没有同大臣勾心斗角，没有和小丑一唱一和……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都是对着自己，对着台下那个其貌不扬冷漠无情的晨风。
他被这个男人，震惊。
等到掌声雷动，演员退场，晨风依旧沉浸在那震撼之中。
夏蔚天主宰了晨风的感情。他这么想着。
他突然笑了出来。
只有这个人，可以让自己皱眉，让自己微笑。
仅仅是看着他的一个话剧，一个表演，就可以让他觉得幸福。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晨风选择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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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闭幕演出圆满的结束，最后由校长讲出了晨风自己编写了一个星期的贺词，完美无比。
晨风看着校长神采飞扬的脸，随着人流走出了会场。
终于可以休息了。他心里这么想着，虽然是高兴的，却怎么都愉悦不起来。
这样的话，和夏蔚天最后的关系就消失了吧。
自己也就要这样毁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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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晨风同学？”
“什么事？”
或许人生就是有那么一些一成不变，即使所有人都押错了赌注以为夏蔚天和晨风一定会在演出过后争吵也不能改变什么，就如同那句话一样，地球少了你继续自转。
晨风依旧做他的三好学生宣传委员冷面修罗，在这样令人兴奋的演出过后依旧捧着托福单词100天，但是他在怎么聪明也想不到陈晓薇会再这个晚自习来找他。
“晨风，你和夏蔚天很熟吧？”
这个时候，这个女生不应该在七班庆祝么？反正现在这个晚自习，完全等于自由活动。看吧，自己班里的男男女女，连带老师，哪一个不是在聊天说笑。
“一点都不熟。”
他说着事实。他一点都不了解现在的夏蔚天。他所熟知的，只是那个小小的，可爱的，调皮的小鬼而已。
“怎么会呢？你们老是见面，中午在一起吃饭……你知不知道夏蔚天喜欢吃什么？我想做便当给他。”
“我不知道。”
也许曾经知道吧，现在，他忘记了。
他昨天或许还记得夏蔚天喜欢半生不熟的鸡蛋，喜欢学校旁小吃一条街的羊肉串和麻辣烫小摊，同自己一样喜欢巧克力牛奶，喜欢在泡面里加上辣椒酱，喜欢面条胜过米饭，喜欢青苹果和香蕉——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么……”女生一脸的遗憾，对他笑笑，走了。
晨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低头背他的单词，在心里忍不住夸赞自己。很好，现在提到他，完全不会有什么感觉。
就让自己这么遗忘，这是自己现在的唯一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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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老天爷没有听到晨风小朋友的诚恳祈祷。在他又一次坐在那棵树下，他就被人按倒在稀疏的草地上。
头顶上蝉声从未这么响过。现在都算是深夜了吧？
“呦。”
那男生笑得人畜无害。
“干什么？”
“关心一下你……的胃。”
耳边除了蝉声还有各种奇妙的歌唱，那些小小的生灵正在不遗余力的散发自己的力量。
晨风恐怕就是为了这个才不回家，但他没想到会有人和他分享同一种情调。
“它现在很好，请你起来，你很沉。”
“夸我一下我就起来。”
“……夏蔚天同学所在班级的节目极为成功，为整个演出都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停……你还真是不可爱的家伙。”夏蔚天撇撇嘴，起身坐到一边，在晨风坐起来之后又突然趴到他肩上，“我重吗？那好吧，为了你我会减肥。”
晨风用手肘杵开他的脸，拿出自己的夜宵。夏蔚天兴高采烈的拿出一个易拉罐贴到晨风脸上。
暖暖的。
“这是……”
还是那种营养饮料。
“给我喝。”
这种命令式的语气，却偏偏让晨风没有办法反抗。不过确实，这个饮料似乎很有效，它的胃在喝了那个饮料的那一天舒服了不少。
“嗯……难喝。”
那啜饮的一小口温度，让他的脸颊幸福的微红。
“我知道……你不用每次都重复。”
其实晨风是同样喜欢苹果味的东西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part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