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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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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伦子早早起来给伊克莉丝打扮,要知道那可是去医院探望知名男高音歌唱家,第一次见面出了事不做数,第二次见面可得留下个好印象给对方。她还将南次郎赶去买了鲜花和礼品。
在南次郎外出买礼物的同时,伦子挑选出一条最漂亮的白色公主裙,又给伊克莉丝盘了头发,还别了一个十分精致的蝴蝶发卡,看着小姑娘乖乖坐着让她摆弄,一直想要女儿却只有儿子的伦子此刻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果然只有宝贝女儿才是贴心小棉袄!儿子都是小白眼狼。
明明没做什么却无辜中枪的龙雅和龙马同时打了个喷嚏。
因为托普现在的情况不太好,伊克莉丝挣扎许久只能放弃带上它,还以为小姑娘终于转性准备扔了那个枯萎的盆栽,南次郎刚欣慰没半秒,就看到小姑娘用湿巾小心翼翼地擦拭那盆植物枯萎的叶子,还倒了一点她让伦子特意留下的淘米水,然后将盆栽放在窗台上,转到能晒得到太阳的角度,临行前还不忘让伦子在中午的时候再给它浇一下水,关心之重溢于言表。
南次郎表情僵硬了一下,他其实真的不太明白为什么伊克莉丝如此执着这个盆栽,明明都枯萎了还固执地要留着。但又不想让小姑娘不高兴,他和伦子也不好偷偷把它丢掉……
心情有些复杂地带着伊克莉丝出了门,或许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外出没捧着盆栽,小姑娘的左手一直在握紧又松开,似乎在试图抓着什么,南次郎见状,便握住了她的小手。男人的手很大,摸起来和盆栽完全是两种感觉,伊克莉丝觉得自己有些握不住南次郎的手,但那种空荡荡的感觉确实减少了一些,她捏着南次郎的手缓解空旷感,心里稍稍安静了些。
很快两人来到医院,因为堂本和也是知名歌唱家的缘故,他的家人自是为他定了最高级的单人病房,虽然此刻他已脱离危险,但还需要后续治疗一段时间,不过老人家很是不服气自己被当成病人对待,还有些气鼓鼓的。
明明还说自己快临终,这时候又闹起了小孩子脾气说自己不是病人,堂本春慧有些无奈,只能随他去了。
南次郎带着伊克莉丝进到病房的时候,堂本和也正挂着吊瓶看音乐杂志,听到声响,他回头望去,看到伊克莉丝顿时显得很开心,他放下书,拍了拍身侧,一开口却声音沙哑,像含着泥沙一般丝丝拉拉的十分难听,“小丫头来啦,坐这里吧。”
“早上好。”伊克莉丝乖乖坐在凳子上,南次郎打了招呼之后便拿着花瓶去洗手间换花,小姑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枯萎死去毫无气息的花束,表情有些复杂。
“我听警察说了,是你指认的中村?”堂本和也叹了口气,“那孩子心性不定,每次唱歌都要争风头抢高音,她的音量破坏了歌曲原本的含义,所以我才没有推荐她,原本想着等她再成熟一些的……唉,真是可惜。”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堂本和也不由得咳嗽起来,他微微喘息着,拿起旁边的药水喝了一口。
伊克莉丝看着老人,并没有做声,说到底她对中村犯罪的理由并不感兴趣,对老人家说的话也没有什么情绪,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堂本和也,等着他继续说。
或许是注意到小姑娘发呆的神情,老人笑了笑,继续说道:“你看看你,又在发呆,以后练习唱歌的时候,可不能这样发呆。”
“好。”
“我原本以为我快不行了,还可惜就此错过你这棵好苗子……”堂本和也有些累了,他靠着软垫休息着,“我现在已经不能唱歌了,我会让春慧帮你找一位新的老师,别担心,有我的推荐,学校里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
伊克莉丝依旧没什么反应,她看起来不像高兴也不像拒绝,或许是她的表情太呆了,堂本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孩子,跟南次郎真是太不像了,哈哈。”
即使在笑,他的声音也像破损的铜锣一般嘶哑难听,年迈的男高音歌唱家听到自己这样的嗓音,表情渐渐暗淡下去,他连续叹了几口气,似乎在哀叹自己再也恢复不了的声音。
南次郎此刻刚刚走回到屋里,他将花束放在窗台上,洒过水的花朵此刻看起来非常精神,但伊克莉丝知道它们基本活不过三天,不由得露出怜悯的神色。有些植物的寿命就是如此,即使能活很长,也会因为遭到人为破坏而早早枯萎,但好在植物们都心性单纯,即使死去,也不过是被埋进地里成为其他同伴的养分,没有植物愿意死去,但它们也不会在意自己或是同伴的死亡。顶多会哀悼几分钟,甚至几秒,便继续互相聊着天打趣这个世界和其他生物。
小姑娘虽然没说话,但堂本和也看到了她脸上的怜悯,误以为她在怜悯自己的老人家忍不住又叹了声,只当伊克莉丝是那种不擅长说话的类型。
南次郎注意到了病房里有些沉闷的气氛,他眨了眨眼,立刻摆出吊儿郎当的态度,试图活跃这份尴尬,“哎呀,你可得好好感谢我,你都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让小丫头同意来你这里上学,你都不知道吧,我家的伊克莉丝可受欢迎了呢,有好几所音乐学校都对她发出邀请……”
南次郎吧啦吧啦地讲了不少,成功获得堂本和也的一个白眼和伊克莉丝莫名其妙的眼神,“你可别诓我,我可不信还能有比堂本音乐学院更出名的音乐学校,你要是不把她送过去,我可是要跟你急的。”
“你急有什么用,这种事还不是得小丫头自己决定。”
“等再过10年她站在台上唱歌时,你就知道来我们学校学习是多么正确的选择了。”堂本和也掩饰不住脸上的得意,“我们学校里可是有斯特拉瓦迪里小提琴和巴赫弹奏过的管风琴。”
“哇塞——厉害哦——!”南次郎夸张地竖起大拇指,“所以那个什么,啊就是那个,那个那个——斯特拉是什么牌子的?车吗?”
“是斯特拉瓦迪里小提琴!”堂本和也咳嗽了几声,又继续说道:“你是网球选手,对这些不熟很正常,那你应该听过秋庭怜子吧,她虽然年纪还不大,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女歌手了。”
“厉害哦——”南次郎继续保持着自己夸张的举动,“不过说实话,我确实不怎么听歌的。”
“秋庭可不是普通的歌手,她十几岁就出道了,现在可是首屈一指的女歌唱家。”提起学校里知名的女学生,堂本和也不由得很是得意,虽然秋庭怜子不是他带出来的,但那种看到后辈们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的激动感还是会让他感到欣慰,“而且秋庭是非常美丽的女性,她的男粉们要是听到你这样说,哪怕你是知名运动员,恐怕也会用唾沫把你淹没。”
“哎呀,这就得比比看谁的知名度更高了。”南次郎昂着下巴也很是得意,他的名字也可谓是家喻户晓,对此南次郎非常有自信,“而且我的女粉也不少!”
“男粉更多。”堂本和也冷静吐槽,毕竟他的儿子也是南次郎的迷弟之一,“而且没人会想看女歌手的男粉和男运动员的女粉撕逼的,你想太多了。”
“哟,你个老头子还会网络上这么先进的词汇啊,真厉害。”
“那当然了,我可是很懂年轻人潮流的。”
伊克莉丝默不作声地听着南次郎和堂本和也笑着聊天,她听了半天也没有听懂,干脆把视线转移到窗台的花束上。
此刻的花束们因为浇了水,显得很有精神,它们簇拥在一起聊天,迎着太阳享受日光的照耀,可它们还是忍不住抱怨着。
「这里的味道太不舒服了,我想回到刚刚的地方。」
「没办法,我们被人类带走啦。那个人类生了病,我们被当成了礼物。」
「人类真奇怪啊,为什么不把自己当成礼物送过来?」
「因为他们都很丑啊,我比较美丽。」
「你哪里有我美丽,我才是最好看的,看看我的颜色,你比得上吗?」
「你哪里好看了,我才好看!」
「胡说,我才好看呢!」
伊克莉丝眨眨眼,果然开始了,花朵们永远都在争论同一个话题,虽然听了无数次,但她还是觉得很好笑,尤其它们还都是同一个品种同一个颜色,连花瓣的弧度都是一样的。
「椛!椛!你来说,是不是我最漂亮?」
花束争论不休,便又将她拉过来评理,似乎是察觉到伊克莉丝现在的模样,花朵们又试图安慰她。
「不过椛你不要担心,人类虽然都很丑,但是你很漂亮。」
「嗯嗯,无论椛的外表是什么样,你都是我们最美丽的椛啦!」
「哎呀,虽然比不上我啦,但是椛真的很漂亮哦~」
「你胡扯什么,你哪里比椛好看了!」
「你才胡扯,我是在夸椛!」
「明明椛比你好看——」
「就是就是!你不要和椛比!」
「椛和我一样漂亮,你不要趁机欺负椛!」
「我哪里欺负椛啦!还有你根本没有椛漂亮,我都比你漂亮!」
「我才漂亮!」
花朵们很快又闹在一起,它们尖细的声音胡乱交织着,很快便因为那点争论将伊克莉丝忘在一旁。
小姑娘回头看了眼还在跟堂本和也说话的南次郎,大人们的话题对她来说总是晦涩难懂的,还不如植物们的话来得容易理解,小姑娘打了个哈欠,干脆靠在椅子上小息起来,反正他们和它们的话题似乎都和她没什么关系,她睡一会儿也没大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