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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走进科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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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月野，桃井拾掇好球袋，回冰帝的看台支了个摊子，两三个人赶紧朝这边跑过来。
“猫老板，可算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桃井脸盘窄，淡眉杏眼，下垂的眼线像赖在仓库打瞌睡的猫。她做选手，也做生意，身为生意人，时常合理地“行侠仗义”，把球拍免费租借给有困难的人，久而久之就有了猫老板的外号。
“你真够可以的，别人能跟偶像搭上话就不错了，你还收费。”
“不仅收费，还涨价了。她拿走的可是我去年刚入的小儿子！眼光真毒，不愧是我偶像。”
桃井把球拍当娃养，每周定期做保养，就算少吃两顿饭也得买最好的护理产品。她把刚换完柄皮的白色球拍递给秋叶。秋叶常来照顾生意，积分已经够升钻石会员了，所以桃井又拿出3m的水晶蜡把变黄的漆膜打得锃亮。“就连咱俩这异父异母的亲姐妹不也得收费吗？倒是你，今天怎么带了两包体能冲剂？”
秋叶乖乖交了押金，她晃着手里的蓝色塑封皮调侃桃井：“这不是跟你偶像组双打嘛。”
桃井表情严肃问：“这能行吗？”
“你偶像喝这东西好几年了。”秋叶也收起玩笑口气，正儿八经的给桃井解释，“我妈说这只是低聚糖的固体饮料，放心吧。”
秋叶的母亲是体科所（国家体育科学研究所）调派到职业队的研究院士之一，从事研发科学训练的工作。他们通过实时监测，辅助教练组为运动员制定训练计划及适配药剂。对外界来说，药剂的使用始终处于敏感的灰色地带，但从医科学术角度，则完全能用调适身体机能解释。秋叶的母亲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专家，她的研发获奖无数，自然不会不靠谱。
而秋叶从小就喜欢跟在母亲屁股后面，她年龄不大，可也听妈妈讲过不少她学生的故事，月野就是其中典型的——反面教材。
“前辈你好，我叫秋叶。”
秋叶娇俏玲珑，酒窝天真烂漫，可月野一听这姓氏，整个人都吓得弹了起来。“是我想的那个秋叶吗？”她每个毛孔都写满了拒绝。
事实上秋叶和她妈长得一点也不像，但她们都长了一颗美人痣，都爱拿着两包体能冲剂，就连做笔记时歪着脑袋的角度都差不多。
“怎么样？”
“体脂25%。前辈，你目前不需要补肌酸，我建议你多摄入正氮蛋白，先调一下肌脂平衡，您多吃点白肉吧。”
“不可能！我退役前体脂只有15%！怎么可能？！不行，我得减肥，白肉都有啥来着？”
“鸡肉、鱼肉。”
“我讨厌吃鱼。鸡胸也不爱吃。炸鸡行么？”
“您想再胖个10几斤吗？”
“这都能看出来？！科学对身为女性的我也太残酷了。”
“不，这是从您的退役健康报告和入学体检报告对比出来的。”
“那什么，你看过就看过了啊，别外传，我很快就会瘦下去的！还有，不能吃炸鸡的话，鳗鱼炒饭行么？”
“把炒饭去掉。”
“失去炒饭的鳗鱼，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它死了前辈。您看，连不减肥的胖鳗鱼都会被优先下锅。等等，赛前血乳酸就有5.4mmol/L，怎么这么高……？”
血乳酸值等同于肌肉疲劳度，正常情况下，运动员的血乳酸会低于2.0，在大运动量训练时，峰值平均在6-7。可现在比赛还没开始，月野的血乳酸俨然达到了其他人的峰值。秋叶实在惊讶，她猜月野应该是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做了大量的准备活动。
“人生就是这么不公平啊姐妹。”月野站起身，拍了拍秋叶的肩膀，“为了保存体力，前十分钟就靠你了。”
月野为了两箱汽水和迹部约定只打十分钟比赛。所以她只排布了前四局的战略计划。但秋叶越听越敬佩，连看月野的眼神都变了。
“我刚才就想问了，你这身衣服是？”月野面见过世面似的盯着秋叶的服装。“cosplay琴瑟仙女？你也玩电竞？”
“我自己做的。虽然不太擅长打游戏，但我会服装设计，官方出的皮肤都太丑了，我觉得琴女这样穿才好看。”
“这也太棒了吧？岂不是自己喜欢做啥就做啥？”
“是。什么都难不倒我！”秋叶自信地说：“前辈喜欢什么？要不我帮你也改改？”
“那就不必了，我怕琴……我怕十六夜抽我。”
“可您穿立海大的队服，怎么看都像冰帝请来的外援。”
“没事，你换个角度想，要是打不好别人也会说那个立海大的真菜！你快帮我看看，后面印着十六夜名字没有？”月野说着，借了秋叶的眼线笔，在队服上写了个引人注目的十六夜，然后裹着她的吉利服，站在琴瑟仙女秋叶身边，两人一副去参加漫展大赛稳操胜券得优胜姿态，走上前去与立海大的队员握手。
冰帝因为人员变动推延赛程，立海大拿出了东道主的气节。幸村精市身为教练，自持王者风范，示意身边的两名女选手进场。月野报以一笑，用眼神同他握手。
“你紧张吗？”月野问。
秋叶有点没反应过来似的“啊”了一声。
月野把脸俯靠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我想上厕所。”
“振……振作点前辈！”
世界冠军说自己紧张到想上厕所，任谁看来都是挑衅。对面带负重的选手面容冷峻，眼型狭长，投来一记不好招惹的眼神。月野想，涂上口红，准是个美人。
不过，对漂亮女人最敏感的也还是女人。月野转看向另一位立海大选手，她那脸蛋比每天做三遍护肤的望月月还嫩。
“私人原因，我只有十分钟，请尽快开始比赛。”同为网球选手的月野酸溜溜地说。
“那你应该去跟裁判通报。”
回应她的是那个带负重的，那人个头不高不低，嗓音不粗不细。身为二年级生首发出战，不卑不亢地站在前辈身边。唯独眼神意不在此，飘忽不定。
“不错的建议。水谷。”
“你怎么知道她是水谷？”月野刚一转身，秋叶就凑上前来。
“计分板上写着呢。我随便猜的，所以得立刻转身就走，猜错了也不认账。别笑了，我跟你说，我真想上厕所！”
见冰帝二人聊得热络起劲，水谷也立刻提高警惕，认为她们在商讨对策。可搭档朔间一直心不在焉，对她的提议只频频点头。
“前辈……”
水谷欲言又止。朔间已然走向接发区，她调整自己，重新松开发束梳头。长发发尾及腰，梳理得很美。
“按本场友谊赛规定，均由客场作战的冰帝率先发球。一局定胜负，冰帝月野发球。”
对方一副叫你们占点便宜似的把球扔过来。
还有这种见鬼的便宜占？一发成功率至今维持在百分之零的月野宛如晴空霹雳，被应援团地呼声送去了发球区。
待朔间摆出接球的架势，月野有气无力地抛球。就在球还未落到最佳击球点时，她突然启动，下蹲、弹跳、引拍，动作一气呵成，迅捷连贯。
出界了。
裁判还未报分，月野心中已有判断，球还没落地，她已经转过身去开始盘算第二个发球。
“双发失误。15-0，立海大领先。”
丢分时裁判的声音往往格外清晰。月野头重脚轻，被裁判的报分、观众的唏嘘和下手发球的失误压得蹲下身。她看着自己颤抖的右手。
“前辈球技果然惊人。”秋叶走了过来，对她伸出一只手：“桃井经常提起，以前大家谁也没有真正见识过。我从小跟着妈妈，也看过不少比赛。但只有前辈你的失误都使气氛为之一变。”
“不错，继续夸，听着可爽了。”
“您换了非惯用手。我知道的。”
月野把自己交给秋叶，让她把自己给拉了起来。
秋叶铆足力气把她拉起来，自己还踉跄了几步。她投来一记不可思议的眼神：“您不止胖了12斤吧……”
月野赶紧朝秋叶比了个“嘘”的手势。她找借口说：“我第一次用右手打球，别叫对手发现啦。”
“没有人会在意吧……”
“说不定哦。”月野顾左右而言他，一边对秋叶说，一边看向对手的教练幸村：
“或许已经有人已经发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