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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路冉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了。活动范围也逐渐从三楼扩大到了整个室内。

      那天她待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听到楼下传来轻柔的音乐声。过去在百乐湾她也听过不少曲子,但是大多数都是讨男人欢心的三俗歌曲,和这次听到的完全不能同日而语。路冉没忍住,被歌声吸引着下了楼。极好听的女声从一个小小的台式音响中缓缓流出,温柔的嗓音和动听的旋律完美结合,让她暂时忘记了一切。等几曲唱毕,路冉才惊恐地发现,段魔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身后了。

      “对不起上校,我……”路冉眼睛一对上段祉祯就心惊肉跳,话都说不顺畅,赶紧低下头看地板,“这首歌很好听,就一时、一时……”

      “想见你。”

      “哈?!”

      “我是说这首歌的名字,《想见你》。”

      路冉总算反应过来。头一抬,却只看到了段祉祯的背影,他已经朝门外走出去了。路冉庆幸自己没有挨骂,更庆幸不必面对魔王。还好,还好。

      如此一来,似乎路冉到楼下这件事得到了魔王的默许。

      于是,路冉就经常下楼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实在待不住了。禁足的这些日子,简直比让她死还难受。从小被散养的路冉,从来不知道自由是这么的宝贵。

      不过上校官邸虽然挺大,能打发时间的东西却不多。路冉没有念过书,大字不识一个,书对她来说就是堆废纸。现在唯一令她感兴趣的就是一楼的音乐播放器了,小小的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猜测这大概是从圣安带来的好东西。

      自从那天第一次在官邸听到了歌声,路冉就经常下楼放歌。当然这是在段祉祯和叶钦不在家的情况下。那首《想见你》也成了她近期的最爱,循环播放N次以后,路冉已经能跟着哼唱起来了。

      路冉有一副好嗓子,官邸的下人都这么说。与原唱的温柔深情相比,甜美中带些俏皮。唱歌的时候,路冉变得比平时要更活泼几分,唱出了两种不同的风格。就连段祉祯有一次偶然听到了,也被路冉的声音吸引住了,还问叶钦是谁在家里唱歌?不过每次他一到家,围观听众就做鸟兽状四散而去,并没有给魔王近距离听路冉唱歌的机会。

      虽然收获了几枚粉丝,路冉并没有沉迷于她的“歌唱事业”。她心里还是一直牵挂着简承言。自从上次向叶钦求救之后,她就一直在等消息,只是左等右等,不仅什么都没等来,路冉还发现叶钦似乎在有意无意的回避自己。

      路冉也不傻,就凭叶钦的势力,找个人又不难。何况他就是直接拒绝自己,也无可厚非。现在他这回避的态度,倒是让人值得玩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其实想帮忙来着,可是有人拦着他。叶钦觉得不好意思,才对路冉言辞闪躲。拦着他的人是谁,路冉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求人不如求己。路冉安心静养了这么多日子,膘也不是白长的。不管是为了简承言,还是为了她自己,她早就下决心,养好了伤要逃出去。在这官邸里待着,她实在想不到自己会有什么好结局。

      路冉体力恢复了大半,佣人们对她的看管也日益放松,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这几天她一直在窗口观察魔王的行踪,早上大约八点开车出去,一般到晚上吃饭才回来。前一天晚上,她又偶然听说今天魔王要出城,晚上可能不回来。

      路冉决定行动了。

      早上起来,路冉洗了澡,吃了两人份的早餐。然后偷偷趴在窗台边,亲眼看着那辆黑色越野车载着段祉祯和叶钦出发。换好衣服鞋子,她像往常一样悠闲地来到了一楼会客室,打开音乐播放器。装模作样的待了一会儿,见无人注意自己,路冉又转身到了厨房。这个时间,下人们都在打扫卫生、整理房间,还没开始准备午餐。

      厨房的北面,有一扇门,常年关着。路冉事先已经做过功课,这扇后门直通室外。虽然官邸周围已经砌上了砖墙,但是北面的地势有些向上的坡度,这里的围墙高度实际上要比其他方向的低一些。路冉默默把手放在了把手上,现在还有一个不确定因素,就是她并不知道这扇门是不是被锁住了。

      路冉深呼吸一口,手上用力向下按压——天助我也!门没有锁住。路冉一按,门就开了。可能因为铰链老化的原因,开门时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幸好有那首《我想你》帮忙,盖住了大部分的噪音。

      路冉战战兢兢地探出半个身体,见整个后院空无一人,心中一阵狂喜!路冉发疯似得跑了起来,只要穿过这片空地,翻过围墙,她就自由了!

      路冉拼命地跑。

      “跑这么快去哪儿啊?”

      快接近围墙的时候,一个人影从边上闪出,路冉脚下一软,差点栽个大跟头。

      叶钦笑眯眯地走过来:“小心点啊,刚刚养好的伤,别又弄破了。”

      路冉几近绝望,却还要打起精神应付对方:“房间里待久了,想出来活动活动。”

      “不是吧。”叶钦摆摆手,“看你最近对我们的行踪那么关心,一大早就在那儿鬼鬼祟祟地观察,又破天荒地吃了那么多东西,怎么看都怎么像是要逃跑的节奏啊!”

      路冉一听自己早就被叶钦看破,可能被他设计了,懊恼地不能自已。

      “少校,求你放我一马吧!”路冉也真是想不通了,自己既没钱又没色,值得这么耗费心力的看管吗?

      “小姑娘,其实呢我也挺同情你的。但是不好意思啊,我要是放你一马,我就要倒霉了。所以,不行。”

      叶钦说话间已经将路冉两只手铐了起来。路冉被拉着,不得不往回走:“那你至少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抓我吧!还有我弟弟,求你救救他行吗?”

      “我的任务只是把你看好而已。”叶钦并没有心软,“你的这些问题,等晚上阿祯回来,你可以当面问他。”

      是夜,段祉祯任务完成,回到官邸,正疑惑怎么没听到有歌声传出来。平常这个时间,路冉常常在会客厅开唱。这时候,叶钦领着路冉从楼上走下来了,见段祉祯露出疑惑的神色,叶钦向他简单汇报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路冉站在一侧,听候发落。虽然被叶钦挡住了视线,但是她猜也猜的到段祉祯的脸色不会好看。

      叶钦说完,见段祉祯半晌没有发话,又凑上去询问到:“你看,是不是需要小惩大诫?”

      段祉祯直接绕过叶钦,走到路冉跟前:“想逃?”

      路冉看着自己的脚尖,心脏跳动的厉害,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把头抬起来!”段祉祯忽然命令到。

      路冉抬头了,不卑不亢地看着段祉祯:“你们有什么资格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段祉祯以为她至少也要说句求饶的话,没想到上来就这么理直气壮。

      叶钦看情势不妙,出来打圆场:“这个理由呢,我们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等过段时间确认了结果,你就会知道了,你着什么急?”

      这种话听着就像是在敷衍自己,路冉完全不信:“哼,过段时间?还是过几年?有没有确认,那不是全凭你们说吗?”

      “你哼什么哼?”段祉祯被她这声冷笑激怒了,“当初是谁死皮赖脸的要留在这里?自己忘了吗?!”

      路冉:“我是不想再回日落公园,才让你帮帮我,又没说要住在这里!”

      “你当我段祉祯是什么人,要做这种好人好事?”

      “那我不是也帮你了吗,互相帮助你懂不懂啊?我看你们不是从圣安来的,是从外星球来的吧!”路冉越说越气,越说越觉得整件事情发生的莫名其妙。她心里的恐惧暂时被压制,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义愤填膺。

      段祉祯缓慢地叹了口气,叶钦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心里感到不妙。“你做错事情,服个软,会死啊?”

      “我没错。”路冉今天就是一根筋刚到底了,“要杀要剐随便你。”

      叶钦刚想再劝一句,旁边段祉祯冷冷吐出两个字:“很好。”

      完了,很好就是不好!

      “把我的鞭子拿过来。”段祉祯对门口站着的士官说道。

      叶钦还来不及阻止,那个士官就得令去拿了。“不用了吧……你的鞭子谁受得了?”

      “受不了也要受。”段魔王的语气不像刚刚那么着急了,沉着的让人害怕,“你没听见吗?要杀要剐随便,怎么能不满足一下她呢?”

      这时候士官回来了,双手递上长长的一根皮鞭:“上校。”

      路冉经过刚刚一番争吵,脑袋晕晕乎乎充着血,现在一看这玩意儿,立刻清醒了。

      段祉祯站着没动,嘴巴努了努,向士官下达指令。

      “上校,几鞭?”士官问。

      段祉祯毫不留情:“抽她两鞭,让她长长记性。”段上校命令一下,也就没得商量了。

      “是,上校!”

      士官把口令喊得震天响,吓得路冉打了个哆嗦。叶钦叹着气直接退到了外面,这场面太血腥了,连他也不敢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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