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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时间长河里的沉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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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梓木倚靠在小院中那棵梧桐树上,眯着眼睛,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苦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卫子乔已经与她一起生活了六年,早已成为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若是现在让她去比较阿妈以及卫子乔在她心里的地位,她相信是没有答案的。
六年的时间本就可以改变很多,比如她对他初时的讨厌到现在的依赖,又比如她对他日益深厚的感情。
她喜欢呆在他身边,就像小时候那样随着他一起去田间嬉闹,去小溪中捕鱼捉虾,去镇上书店看书。
一切的一切,她怀念的,虽说都被她定格在“哥哥”这一局限中,她道他“哥哥”,以一种更加亲昵的方式站在他身旁,却也是深深后悔的。
夏梓木自然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她这次惹得祸可不小,一夜未归,还把阿妈气晕了过去。
卫子乔铁定是会回来的。
他在北京读大学,大一,建筑学。
他一向努力,即使在大学也不会浪费一点一滴的时间,时间被他安排的紧紧的,就连假期也不放过。对此,夏梓木是不满的。
阿妈还在屋里房间躺着,她知道耳边的脚步声是谁的。
“阿梓。”他的语气里尽是宠溺与无奈,摸了摸她的头。
她没睁眼,也不说话,就想听听他的声音,不敢看他的脸。
“阿梓,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嗯,十六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阿梓,你要听话。”
嗯,我会听话,听哥哥的话。
“阿梓,你不会被开除。”
嗯,我知道,即使多次被抓,但是有你在。
“阿梓……”
卫子乔轻叹了口气,她若是不吭声,他更是拿她没办法的。
看着她那一头及耳的短发,他突然想起来早年间阿梓说的话,若是他离开她,不再管她,她会把头发都剪的跟男生一模一样。
说到做到,脾气可真是还同小时候一般倔,这究竟是她的错,还是同阿妈说的一样,阿梓就是被她惯坏的。
想起阿妈,卫子乔眉梢都带了几分忧愁及悲伤,刚刚他过来之前就已经看过了,阿妈还没醒,不过他知道并无大碍,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可阿梓,心里肯定是最难过的,若是不调皮,他相信她绝对是最讨喜的。
他没有再喊她,只是像以前一样拥她入怀,小声安慰道:阿梓,没事的,哥哥永远在你身边。
她“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眼泪瞬间将覆盖了整张脸,还使劲的往他身上蹭。
卫子乔也是被吓到,眉宇间多了几分焦急,手拿起来又放下,拿起来又放下,最后也只是拍了拍她的背。
她一哭,他的心也是揪着疼,他也就阿梓这么一个妹妹。
“我……我不是故意要气阿妈的。”哽咽的声音,她闯祸只是希望他能回来管管她。
“我知道。”
“哥哥不要阿梓了。”
说的幼稚,但是在卫子乔面前,夏梓木好像永远就没有那个长大了的样子。
“哥哥不会不要阿梓。”他耐着性子,一句一句的哄着她。
“那你为什么这么久不回来。”语气尽是不满,她嘟囔道。
“哥哥课程紧。”
这自然不是主要缘由,他总不能说他多打几份零工为了赚取明年的学费吧。况且他这才去了半年。
“那你以后要找时间回来看我和阿妈,阿妈总是念叨着想你。”
“好。”他刮了刮她的鼻子,见她眼泪也干的差不多了,松开手,让她站于一旁。
夕阳的余晖中,她月牙弯弯,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看着眼前这个被她叫做哥哥的男子,“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想,真好。
晚饭过后,她同他一起去小溪边散步。
虽说“墨楠”小镇如今经济状况也还是有些比不上其他地方,但这六年来自然也是发展了,一条条公路替代了原先的泥洼路,大多老式的阁楼都被青砖红瓦取代,镇上的交通车也是多了两三辆。
这本该是好的变化,但落到夏梓木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不知道为什么,她异常怀念以前那个“墨楠”镇,如名字一般,典雅而悠远。
“哥哥,你以后打算去干嘛,会继续呆在这里吗?”她问的有些小心翼翼,竟然有些紧张。
卫子乔安静了下来,没有看身侧的她,眉毛快拧成一团了,像是在思考一个很困难的问题,过了几秒,才缓缓的吐出几个字,“不知道。”
“哥哥,你好像……很纠结这个问题?”
“嗯,还好。”只是因为他也不知道他的人生轨迹会怎样发展,那个人的出现,足以改变他整个世界。
“哥哥,你会……有可能留在这里吗?”她其实想问的是,能不能陪她留在这里。
但,他肯定是要去找亲生父母的吧。说起来,她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他,只知道他的名字,以及……和家人走失了。
他今晚是难得的沉默,不似平时那般会言语。
“阿梓希望哥哥留下来。”她拉了拉的手,一脸期待看着他,眼神里竟然还透了几分委屈。
“那哥哥就留下来。”
笑容继续在他脸上弥漫开来,他反握住夏梓木的手,的确,有妹妹和阿妈陪着他,就算他们来打搅卫子乔也不惧怕,况且,他们估计早就认为他死了吧。
“真的?”她惊呼,脸上全是惊喜之色。
“哥哥何曾骗过你?”
“骗过。”他来她家的第一个晚年,她与他一起去镇上邻居阿婆家拜年,当时阿婆说他们两个好生般配,不如子乔便长大后娶了她如何?她当时是见他笑着点头应下的,可现在分明是不记得这事了。
她呢喃道,好在卫子乔并没有听清,一脸疑惑的注视着她。
夏梓木接连着摇了好几下头,再次开口:“除了那次说回来看我的事。”
“你啊,怪不得学习成绩不好,都把心思花到记这种没用的事上去了。”他作势要敲她的头,被她避开。
“我身手敏捷着呢!哼哼,哥哥别想欺负我。”怎么没用?你的事情便是我的全部,她想道。
他何曾欺负过她?卫子乔不自觉的轻叹了几声,眉眼间却暗含笑意。
“哥哥,你会找帮我找个嫂嫂回来的吗?”她大声的问道,如从前一般。
“傻瓜,你自然会有嫂嫂的。”
“噢,那就好。”她一脸轻快的说着,突然就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夸张的叫道,“那以后嫂嫂就由我来守护了,你可不许欺负她!”
她狠狠的打了他一下,他白净的手臂上顿时多了几道红印。
“好。”他不甚在意,看着还似小孩子般的她,有些好笑的挑了挑眉,这丫头。
卫子乔自然是不知道夏梓木心里想的是什么,她想,如果嫂嫂由我来守护,你就只能守护我了,欺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