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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二皇子的王妃跟人跑了 ...

  •   这天,时沐清并没有在院子里放置东西,却接二连三响起敲门声。

      这游戏最近更新的越来越霸道了,哪怕退出清理掉后台,只要游戏里有任何动静,都会不停跳出提示信息,并伴随着铃声和震动。

      时沐清正在开会。会议级别较高、规模也不小,会议室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大老总时沐简坐在上首讲话,时沐清坐在他左手边第一个,正昏昏欲睡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小鸡啄米。突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铃声一声接一声,急促的仿佛被噎住。

      时沐清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拿起手机解了锁,游戏界面跳出来,他早已对这个游戏的固执有了深刻的认识,比那非要嫁给他的敏仪公主有过之无不及。这时候要强制退出,说不定整个会议室都要来一场大地震。

      时沐简眼睁睁的看着弟弟从瞌睡中清醒过来,拿起手机,堂而皇之的玩起了游戏。

      坐于右侧的秘书小方惊悚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赶忙小声提醒,时沐清睁着一双含泪的瞌睡眼看他,鼻腔里发出一声绵长之音:“嗯?”

      小方呆呆吞了口口水,竟有些晃神,时总这张脸,近距离看实在让人心脏受不了。

      比那些大明星还好看,他心里嘀咕。

      时沐简看不下去了,食指敲了敲桌面,说:“我们继续,时总,来帮我放一下PPT。”

      时沐简的助理连忙把电脑推过去,冲着时沐清示好一笑。时沐清小声问小方,“怎么放?”

      时沐简听见了,喉咙又是一哽,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到工作上来,不再关注那两人。

      于是播放PPT工作自然而然的由小方代劳,而时沐清去游戏里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一个来敲门的是大皇子,他站在院门外,忧心忡忡的问:“你见过我五弟吗?”

      “牧琦?没见过,他怎么了?”时沐清问。

      大皇子道:“五弟昨天早晨离家,说要来你这里看看有没有新到的花草,至今一夜未归。”

      “他没有来过我这里。”时沐清如实道。

      “那打扰公子了,我去别处找找,如果五弟来你这里,告诉他速速回家,就说我生气了。”

      “好的……”连生气都这样风度翩翩,不愧是我看中的大皇子。

      大皇子走后不大一会儿,六皇子上门,一推门便嚷嚷道:“你说实话,我五哥在不在你这里?”

      时沐清道:“我说实话,从昨夜到现在,我没见过五皇子。”

      牧珅低下头,喃喃道:“难道五哥真的被野兽叼走了?”

      时沐清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道:“请问六皇子殿下,五皇子要是被野兽叼走了,对你是好是坏呢?”

      牧珅道:“当然是好事了,少了我五哥,就少了一个皇位的竞争对手。”

      行吧,没看出这位平平无奇的六皇子,还有如此志向。

      临走之前,牧珅又千叮咛万嘱咐道:“五哥要是来你这里了,你千万拖住他,你这里的房子这么多,随便把他往哪间房子里藏个几天的,再放他回去。”

      时沐清问:“为什么?”

      牧珅露出使阴谋诡计的得意表情,说:“如果五哥明天回去,大哥会很生气,如果五哥后天回去,二哥会很生气,二哥要是生气了,那他就要倒大霉了。”

      时沐清点点头,看来六皇子也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笨,还懂得借力打力。

      牧珅穿过小桥,沿着小路走出好远,突然回身冲他大喊道:“你已经是本皇子的心腹了,必须听本皇子的话,不许背叛本皇子,还有,我刚才叮嘱你的事情一定要保密。”

      时沐清原地静默半晌,又忍不住咧了嘴,怎么找上他门的,都是一群傻子。

      耳边响起一个好听低沉的男声,“他让你保密什么?”

      时沐清一扭头,是四皇子来了。

      四皇子穿着他前几日放置的一身京剧戏服,怀里抱着琵琶,脸颊涂得白白的,原本就是丹凤眼,偏将眼尾画的长长的,眉毛几乎飞入鬓角,给这张男子的脸凭添了几分妩媚之色。

      他一边拨着琵琶弦,用戏腔道:“公子——不要与我六弟狼狈为奸——他一个黄口小儿——懂得什么阴谋诡计——”

      时沐清沉默——五指在实木桌上摁下深深五个指印。

      “不必这样,”时沐清不客气道:“忒难听,京剧和琵琶并不搭。”

      这回轮到牧瑛沉默了,半晌,道:“是你不懂,我正在找一种将琵琶音与京剧完美融合在一起的办法,总有一天我会创作出举世震惊的名曲。”

      “若是你见了我五弟,就喊他快点回家,现在只是大哥生气,再晚了,二哥就要不高兴了。”

      “你也不要和六弟胡闹在一起,他十分幼稚,我们都是念在他年纪小的份儿上,让着他。”

      ……

      一个小时后,五皇子终于回来了。满身脏污,衣服破破烂烂,精疲力尽的倒在大街上,怀里宝贝的捂着一株嫩绿色的笋芽。

      听闻弟弟(哥哥)回来了,几位皇子从城郊的小屋奔来,打头的是大皇子,只见他一手扶着摇摇欲坠的发冠,一手举着戒尺,木屐踢打着屁股,袍裾在风里翻飞,竟连一点风度都没了。

      五皇子原本摊在地上,狼吞虎咽的吃着好心人送的凉水就饼干,远远看见滚滚黄尘里的兄弟几个,顿时累也不累了,饿也不饿了,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二话不说熟练的开始逃。

      大皇子飞起一只木屐砸中五皇子的后脑勺,五皇子身形晃了晃,逃得越发像只灵活的猴子。

      二人绕着一棵老槐树玩猫捉老鼠的把戏。大皇子挥舞着寸许宽,指节厚的戒尺,时不时落在五皇子的的肩胛骨、腰臀上。

      五皇子疼的嗷嗷直叫唤,却犟着脑袋,一句服软的话都不说。

      六皇子是个合格的吃瓜群众,脸上的兴奋表情半点不加遮掩,握着拳头,暗暗叫道:“再打重点,再重点。”

      四皇子问旁边看热闹的小贩借了张凳子,坐在战场的边缘,翘着二郎腿抱着琵琶,弹唱起来——

      “一轮明月照窗棂,有寇准坐馆驿独伴孤灯。平白的金牌调慌忙不定,心问口口问心暗自思忖。听谯楼打罢了二更时分,想起了当年一举成名。八千岁奏一本我领凭上任,来到了霞谷县我管辖黎民……”一把清泉落于青石叮叮咚咚的好嗓音。

      三皇子苍白着一张小脸,眼窝里憋着一汪眼泪,呜呜咽咽道:“别打了……呜呜呜……大哥你要把五弟打死了呜呜呜……”他最近琼瑶小言看的有点多,小神经敏感脆弱,容易感伤上头,不由就联想到了兄弟阋墙的剧本,哭的越发悲痛。

      他控诉道:“我们兄弟六人沦落至此,寻不见归路,也没有去处,我们本该兄弟齐心……”

      “大哥你别打了,我给你看我挖到的玲珑翠竹,可好了……”五皇子舔着脸道。

      “面了圣,平步登云,一步一步往上升……”四皇子唱着戏。

      时沐清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唱念做打齐全的混乱一幕,脑袋嗡嗡的响。

      他想起很久以前听说过的一个谣言,二皇子总爱往边境跑,是因为宫里太热闹。从前他只当是个笑话,如今看了眼前一幕,有点不得不相信了,没想到梁国的几位皇子,性格都这么,这么的跳脱。

      时沐清摘下蓝牙耳机掏了掏耳朵,台上时沐简还在长篇大论,嗡嗡嗡犹如老和尚念经,于是又塞回去。

      “嗖——”一声,一枚箭羽没入老槐树的树干,足有一指深。

      喧嚣的世界戛然而止。

      六皇子不起哄架秧子了,五皇子不逃了,只不过手还紧紧护着胸口的玲珑翠竹。四皇子不弹不唱了,三皇子也不哭了,因为二皇子来了。

      牧琛负着手朝这边走过来,白玉一般好看的脸上是能教小儿啼哭的严肃表情。他看着这几个兄弟们,心里也很烦。可是烦也没办法,当初招魂的阵法出了差错,不知怎么就把这几个旁边看热闹的也带进来了。

      路过六皇子,六皇子立刻挺直身体,小心且讨好的看着牧琛,仔细看,眼神中带着几丝畏惧,最小的一个弟弟,算了!

      路过三皇子,这个弟弟只比他小两个月,从前也不爱哭,最近不知道看了什么东西,整天伤春悲秋的。

      牧琛食指点了点他,说:“憋回去。”

      三皇子立刻把差点溢出口的呜咽声咽下去。

      牧琛道:“回去就把那些东西烧了,你一个大男人,看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嘤~”

      路过四皇子,四皇子倔强道:“不烧。”

      牧琛道:“嗯,不烧,把脸洗干净了,涂的跟鬼似的。”

      他还没走到槐树下,五皇子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高举着他的宝贝玲珑翠竹,大声道:“听说二嫂喜欢吃笋,我……我挖来孝敬二嫂的。”

      牧琛脚步一顿,面色缓和下来,说:“犯错就要受惩罚,你跪着,让大哥打你几戒尺。”

      大皇子扬着戒尺,使出十足的力气在五皇子背上打了几下狠的。

      时沐清惊讶的把嘴张成一个“O”型,牧琛什么时候娶亲了?

      这种重要的事他怎么又不知道?

      暗探真的是死的么?

      不过竹笋……确实很好吃!

      牧琛弯下腰观察那株笋芽,问:“养得活吗?”

      五皇子急切的立下军令状,“能,秋天二嫂要是吃不上竹笋,就把我红烧了。”

      牧琛脸上有了点笑模样,点点头。

      大皇子忧虑道:“有眉目了吗?能把人找到吗?我们都还困在这里……”

      牧琛沉默了几秒,说:“能找到。”

      时沐清退出游戏,摘下耳机。

      他又得到几个有用的信息:

      牧琛已娶亲。
      牧琛的王妃不见了。
      牧琛他们出现在这里,或许和那个消失的王妃有关系。

      怎么就毫无预兆的有了王妃了呢,时沐清百思不得其解。他的情报网号称大越南波万,自成立以来从来没出过疏漏。村子里的三大娘五年前去隔壁镇上妹妹家探亲,路上掉了根针,只要他想要,那针就是化成了粉末,也得从土里筛出来。

      而牧琛又是他的重点监控对象,他以为自己已经将这个人从里到外剥的清清楚楚,如今却一次又一次的翻车。

      时沐清又隐隐有点幸灾乐祸的快乐,难怪这几次见了牧琛,不似从前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了,老阴沉着一张脸,原来老婆跟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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