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里喂养七个皇子的日子》杨林语

44、离开小镇

　　“屠龙？”时沐清眉头抽了一下，心里不由觉得荒唐，这小镇越来越魔幻了，连龙都能搞出来，他作为一个略微讲点科学的“古代人”，自然知道龙这种生物存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游戏是有些本事，能把活生生的人一会儿搞进来一会儿又搞出去，不过毕竟他与牧琛几人都真实存在，可是龙这种完全虚无的东西，它怎么凭空变出来一个？

　　满腔怀疑过后，脑海里又闪出一个念头，或者龙只是一种象征性的说法，指代着一种像龙一样的东西或者......人？

　　时沐清不由得看了一眼牧琛，他身边这几位可不就是正宗的龙子龙孙么，而牧琛是这里面最有可能登帝位的那个，那便是真龙天子。

　　难道“屠龙”，是指杀了牧琛？

　　这......嗯......时沐清突然感觉心跳加速起来，带着面罩本就呼吸艰难，现在非得大口大口喘息着才能缓解这种慌急的难受感。

　　牧琛问：“五弟，出了竹林以后，你是否还往前面去过？”

　　五皇子道：“没有，最远便是这竹林里了。 ”

　　那这条路出现的诡异，牧琛暗自思忖。

　　他所指的路，是出了竹林以后出现的，宽足有三丈，上面留有仿佛车辙滑过的长长痕迹，因为有雾气遮挡，看不清前方，不知通往何处。他不动声色地碾了碾脚下的泥土，已不是竹林里那种绵软的脚感，泥土夯得很实，十分光滑，仿佛经常有重物在这上压过。

　　牧琛心里有了一个猜测。曾经他在边境带兵时候，边境十里大山，常有各种人世罕见的大型野兽出没，记忆犹深的是一次斩杀大蟒的经历。

　　那大蟒水桶粗，长有十数米，住在山洞里，山洞前的路面，因它每日出行数次，沙砾被压的十分细碎，光滑而平整，仿佛人为地铺出一条小路。

　　而在这里，同样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同样一条被碾压的光滑的路面，难免令人有不好的联想，这到底是怎样一只庞然大物。

　　他忽然灵光一动，猜测这或许和游戏里所言的屠龙有关。

　　牧琛执起时沐清的手，说：“我们再往前面走走看，时公子意下如何。”

　　时沐清心想，往前看看就往前看看，可是，拉手就没必要了吧二皇子。

　　牧琛道：“嘘——你有没有听到雷声？”

　　时沐清屏气凝神，侧耳听了听，面色凝重起来，说：“听到了。”

　　牧琛“嗯”了一声道：“那就抓牢我的手，在这种地方走散，后果不堪设想。”

　　时沐清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他看了一眼牧琛雾气中的侧脸，心道：牧琛啊牧琛，这回不是我偏要你死，是天命（游戏规则）难违，如若一会儿你真被取了性命，切记以我的力量无法将你杀掉的，所以要怪就怪“天命”吧。

　　一行人在雾气里艰难的跋涉，许久无人说话，时沐清喘着粗气儿道：“你说，这一关的屠龙是什么意思？”

　　牧琛声音闷闷的，不知是面具闷得厉害，还是当真兴致不高，说：“我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屠我。”

　　这种时候就不要再想着往我身上捅刀子了，我的丞相。

　　时沐清心中有鬼，吓了一跳，与牧琛的交握的手不由松了松，仿佛他的心思会随着接触的皮肤被牧琛接收到似的。

　　倒是牧琛的手越握越紧，自从出了竹林以后，那轰隆隆的雷声便越来越响。

　　六皇子闷闷的问：“二哥，你要带我们去哪里，我怎么觉得这里怪怪的？”

　　牧琛专心辨别路面上的痕迹，随口敷衍道：“哪里怪了？”

　　“就是……觉得心里很难受，刚才在竹林里时还没有这种感觉。”

　　那时他只觉得疲惫，奇怪，暗暗抱怨牧琛为什么平白无故带他们来这种地方，绝对没有这种悲伤之感。现在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悲惨的童年，想起母妃对他的横眉冷对，宫人当面不屑背后嘲讽，心里越发难受，难受的恨不得哭出来。或者找个角落躲起来，让那些嘲讽他的人永远找不到他，让母妃后悔曾那样对他，为失去他而嚎啕大哭。

　　五皇子在自己的想象中心满意足，痛快无比。却不知他早已经被那古怪的雷声迷了心窍，丢下一众人，抬脚朝着浓雾深处去了。

　　时沐清因为有过先例，对这种事情比旁人警醒，此时见六皇子举止不对，立刻将人拽住，六皇子无知无觉，力气极大，固执的要往那不见天日的地方走。

　　时沐清见拽不过，大喊一声：“牧琛。”

　　牧琛原本在一旁盯着，他不信六皇子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走失，倒是十分想跟着迷了心窍的人去看看浓雾深处到底有什么。

　　此时时沐清一喊，他立刻应了一声，一手捉着时沐清的手不放，用另一只空手一把扳住六皇子的肩膀，五指用力往里一陷，只听见“嗷”一嗓子，六皇子软在了地上。

　　寂静的山林里传来六皇子嚎啕大哭的声音，被粘稠的雾气稀释过滤后，送到远处，隐隐有种荒腔走板的凄凉和诡异。

　　山洞里某只酣睡的庞大生物，烦躁的用尖锐的爪子抠抠耳朵眼儿，粗大的尾巴甩来甩去，“咚”一声甩到石壁上，哗啦啦打落一地碎石，巨兽用尾巴尖儿卷起两粒碎石，一边耳朵塞了一粒，将硕大的脑袋搁置在前爪上，又安然的睡了过去。

　　随着它的呼吸，口鼻里喷出一团又一团白雾。

　　此时，牧琛一行人已经走到山洞外面，山洞宽数丈高数丈，几人站在洞口，渺小犹如蚁类，又好像几块挂在巨兽口边的鲜肉，一不留神便会坠入其中，被嚼的粉身碎骨。

　　洞口被团团白雾遮挡，不知深浅。巨大的富有节奏感的“雷鸣声”从山洞里传出，简直就像雷神拿着巨锤在耳朵里锤击鼓膜似的。

　　大皇子率先受不了，两条红色的血迹从耳朵里蜿蜒而下，他一边擦一边大声道：“二弟，我们来这种荒山野岭里做什么？快带大家回去吧，我的耳朵要被震聋了。”

　　牧琛道：“大哥，五弟，你们先带众人退到竹林入口处等我，我进这山洞里看看，如果半个时辰内没回来，你们便回家等我。”

　　“时公子，你……”牧琛看了时沐清一眼，从进入竹林后，他就安静的不像话，牧琛不得不怀疑，丞相此时是否又在谋划什么事情。

　　他从腰间取出一只刀片，迅速在手背上划了一绽，鲜血涌出，他把手背放在时沐清的颈侧，湿热的触感把时沐清吓了一跳，道：“你干什么？”

　　牧琛道：“沾了我的血，等闲邪祟不敢近身。”

　　时沐清说：“不必，我和你一起进去。”他见牧琛似有反驳之意，立刻道：“放心，绝不给二皇子拖后腿，去到里面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二皇子不必管我，自己跑就是了。”

　　牧琛见他意志坚决，心道，丢下你我自己逃掉这种事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他又想到那次斩杀大蟒的经历，这山洞里或许是只和大蟒不相上下的凶兽，以他之力，斩杀凶兽二人全身而退没那么容易，但是他抵挡住凶兽的进攻让时沐清先逃这没什么问题。

　　他将手伸出，说：“时公子既愿意陪我往洞穴里一探究竟，那就继续牵着我的手吧。”

　　时沐清伸手牵住他。

　　一行人在此分道扬镳。

　　进了山洞，雾气越发浓重，二人肩并肩行走竟看不清彼此真面目。

　　时沐清趁机悄悄将颈侧的鲜血用手指蹭下来，又蹭到旁边的山壁上。牧琛的血液里带着好斗勇狠的基因，他怀疑这会把自己压制住，永世在他身下不得翻身。

　　这时，贴肉放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时沐清将手机拿出，游戏屏幕上出现一句话：

　　“龙在你的十米之内。小心！”

　　时沐清心脏急跳一下，本能看向牧琛，忽又觉得不对，如果牧琛就是龙，那为何现在才警告？他和牧琛可是一路上形影不离，甚至，距离远远小于十米。

　　难道这山洞里真的有龙？他从一开始就猜错了？

　　他在牧琛的胳膊上拦了一下，说：“小心点，龙。”

　　牧琛点点头，又想到丞相可能看不见，说：“我知道了，你听——”

　　二人同时安静下来，山洞深处传来很奇怪的、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声音，“呼，呼，呼——”像是打酣的人，突然一声打不出来憋在胸腔里那种感觉。

　　“呼，呼，呼——”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急，二人对视一眼，虽看不清彼此，但他们相信，对方的眼里，一定是和自己一样惊恐的神色。

　　“呼，呼，呼——哧！”一声惊天动地的酣声，吹出一阵狂风暴雨。疾风将二人吹的连连后退，“倾盆大雨”兜头把二人淋的湿漉漉。

　　他们身上穿的外套背的包等东西，全被吹的七零八落，“呼——哧”又来一声，刚好不容易立住脚的二人，转瞬间又被卷出两米远。

　　时沐清惊恐的发现，他脸上的面具，快要滑脱了，他大喊：“牧琛，松手！”此时他的左手在牧琛右手里，右手在牧琛腋下夹着，……好吧，其实现在他被牧琛紧紧搂在怀里，无法动弹，无法自救。

　　这种时刻，二人拥抱在一起抵御大风，胜过两人分开被大风吹的七零八落，可是他的面具快飞了啊！任凭时沐清怎么喊怎么挣扎，牧琛就是一动不动，把人搂在怀里，用背部抵御狂风和风中夹杂的石子砂砾。

　　时沐清艰难的把右手从牧琛腋下挤过，从背部抬起，竖起一根食指，马上就能碰到面具了，此时他只要把面具重新推回脸上，然后用手指抵住，等待疾风过去，就能活下来。

　　可是牧琛把他的右手重新捉回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这人整个在自己身体的遮挡之下，然后便又像一只沉默忍耐的骆驼，闭上眼，一动不动安稳如山。

　　面具随着砂砾一起飞向洞外，时沐清立刻憋了一大口气，十秒、二十秒、二十五秒过去，他的心肺难受的像要炸开似的，终于忍不住张嘴呼了一口气。

　　洞穴里的雾气比外面浓度不知道高出多少，一口毒气下肚，当场晕了过去。

　　牧琛终于发现怀里的人软塌塌的不对劲儿，立刻把人平放在地上，摘了面罩朝他嘴里渡了一口气，戴回面罩呼吸一口，又往嘴里渡一口气，如此反复三四回，原本一动不动连胸膛都几乎看不到起伏的人，连连咳嗽几声，“活”了过来。

　　时沐清鬼门关里走过一回，怒不可遏，狠狠瞪着眼前的人，抬手就是一巴掌，他现在身上没有力气，巴掌也轻飘飘的。牧琛没有说话，摘下面罩扣在时沐清脸上。

　　时沐清这才发现，面罩下面，牧琛拧着眉眼，是一个浓厚的自责表情。

　　这时风小了不少，雾气也被风吹散许多，他扶着牧琛递给他的手跌跌撞撞站起来，二人继续往里走。

　　时沐清心里计算着时间，已经过了半分钟，他倒要看看牧琛能撑到什么时候问他要回面罩。

　　35、36……41、42，面罩突然被人掀开，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张柔软濡湿的唇贴上来，从他嘴里吸了一口气，又把面罩扣回去。

　　时沐清恍若雷劈，下意识抬起袖子擦嘴，却擦到了防毒面具上。他怔怔的被人牵着走了几步，突然反应过来，刚才他被人“亲”了，是男的，还是牧琛……男的，牧琛……男的，牧琛……他被男的亲了，敏仪怎么办？

　　刚才那口气很快用完，牧琛又来掀面罩，时沐清下意识吸了一大口存在嘴里，吹给了牧琛。

　　时沐清强作镇定，问道：“两个人用一个防毒面具，就只有这一种用法了吗？”

　　没有人说话，倒是握着自己的手汗津津的，时紧时松仿佛不知该紧该松，像是紧张。

　　他在紧张？时沐清侧头看过去，牧琛面色凝重，紧紧抿住嘴巴，在憋气。

　　为防这人再来自己嘴巴里吸气，时沐清赶紧把面罩摘下扣在他脸上。

　　牧琛没有推让，只是过了一会儿，他估摸着时沐清该没气儿了，摸索着卡住他的脸，又渡了一口气过去。

　　时沐清被堵了个正着，脸色都变了，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两人在山洞里走了十来分钟，黏黏糊糊的亲了不知道多少次，牧琛终于心满意足的说：“你有没有觉得咱们一直在兜圈子？”

　　时沐清冷着脸憋气，不说话。

　　牧琛把防毒面具给他扣在脸上，他还是不说话，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游戏显示：

　　“龙就在你的一米之内，小心！”

　　时沐清吓了一跳，一米之内除了牧琛，并没有其它活物。

　　他不动声色的把手机装回去，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办。

　　如果牧琛真的是游戏里指的龙，那他不“屠龙”，游戏不会结束，说不定又要搞海啸地震那一套，而且屠龙的办法很简单，面具现在在他脸上，只要他转身跑就是了，牧琛撑不了半刻钟。

　　可是，牧琛要是不是呢？

　　他依然跟着牧琛的脚步，速度不停。

　　突然山洞开始摇晃，旁边的山壁也跟着摇动，许多碎石滚落下来。

　　二人迅速往另一侧退去，心中皆感到奇怪，如果是地震使得山洞摇晃，那为何只晃那一侧的山壁，而这一侧不动。

　　牧琛掀开时沐清的面罩，吸了一口气。

　　对面的山壁渐渐开始升高，变换了一个形状，还动了起来，半个“山体”慢慢朝他们凑近。他们仍在茫然之中，直到“山体”突然睁开眼睛，两颗硕大的眼珠露出来。

　　时沐清惊恐且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声“龙？！”

　　身边的人没有说话，捏着他的手越来越紧，时沐清侧头看了一眼，吸了一口气，贴上去吹进去。

　　龙离二人只有一臂距离，两颗脑袋大的眼珠隐隐泛着光，一动不动盯着二人，仿佛在打量这两坨食物该如何下嘴。

　　时沐清觉得它不必打量，它张开血盆大口，他们两个都不够它塞牙缝的。

　　眼旁突然寒光一闪，牧琛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一把匕首在手中，满面阴沉的盯着面前的庞然大物。

　　时沐清顿时有种蚂蚁撼大树的无能为力感，他低声而快速道：“你不要命了，用这么小的玩意儿屠龙，你全力捅进去估计连它的皮都刺不破。”

　　牧琛掀起面具从时沐清嘴里吸了一口气，道：“它的死穴在眼睛，一会儿我吸引它注意力，你就往外跑，如果能跑出去，带着大哥他们立刻回小镇，如果跑不出去……”

　　“我牧琛欠你的，下辈子当牛做马还你。”牧琛简直心如刀绞，他的丞相正值最好的年华！

　　时沐清无力道：“那你欠定我了，知道刚才我们为什么一直走不到头吗？因为我们一直围着它打转，别想着鱼死网破了，我看看还有没有其它办法。”

　　时沐清又给牧琛渡了一口气，摸出手机去游戏里寻找办法。

　　他不信这破游戏真敢把游戏玩家搞死。

　　果真，游戏界面上给了提示，只有短短两个字：

　　摸它！

　　时沐清战战兢兢的伸出了那只受伤的手，心想，权当将这只胳膊送它了。他一狠心，闭上眼摸了上去，龙的皮肤粗糙而厚实，时间不知过去多久，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你们两个里，谁是游戏玩家？

　　时沐清猛地睁开眼睛，和牧琛对视，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异，他们都听到了那个声音。

　　时沐清道：“我是。”

　　龙道：“你已经将这个游戏玩到最后一关，我是最后的大BOSS，如果你能赢过我，我也将成为你胜利的战利品。”

　　时沐清问：“怎么赢？”

　　龙说：“打我一下。”

　　时沐清伸手在皮糙肉厚的龙身上拍了一下，庞然大物轰然倒地，嘤嘤嘤道：“我被你打倒了，你赢了。”

　　手机里响起胜利的音乐声。

　　“恭喜玩家北越四世而亡，您帮助小镇居民解决了困扰多年的毒雾问题，至此已打通游戏全部关卡，获得终极大礼包——结束游戏之旅，回到魂牵梦绕的故乡。

　　请接收您的第三关奖励——可爱娇小便携小宠物龙龙。

　　可爱？娇小？时沐清看着还在地上滚来滚去外加嘤嘤嘤的庞然大物，茫然道：“你等等，游戏说你……”这时，他的胳膊被人扯了扯，转头一看，牧琛正憋的难受。

　　时沐清给牧琛吹了口气，继续道：“游戏说你可爱娇小，你娇小吗？”

　　龙停下打滚，身形开始变小，一直缩缩缩了有几分钟，终于变成小牛犊大小，口中呼吸间产生的浓雾也小的几乎没有了，时沐清这才看清了它的全貌。

　　这龙并不是传说中长形、有鳞、有角的龙，而是一只头尾皆长，肋下生翼，前后四足的奇怪生物。

　　“小牛犊”亲热的蹭了蹭时沐清的小腿，将他撞的一个踉跄，撒欢儿道：“主人，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时沐清对这种牙齿尖利的四足兽不是十分感兴趣，甚至有些害怕，他问：“你有什么过人……过龙之处吗？”

　　龙张开嘴“呼——”了一声，喷出些稀疏的白雾，它道：“我可以喷出毒雾。”又张大嘴“轰隆隆”叫了几声，说：“还可以发出迷惑人心的叫声。而且我一年只有三个月清醒，其它时间都在休眠……我可以永远维持这么大的身形，不会长大。”

　　还是不想要……时沐清说：“你长相太奇怪，我家乡的人胆子都很小，看见你会吓破胆子的。”

　　龙蹦跶的没刚才那么欢乐了，说：“你忘了，我十分便携。”说完后，“嘭”一声消失，地上传来叮铃铃东西落地的清脆声音。

　　时沐清定睛一看，一只和刚才的龙一模一样的龙形玉佩，他与牧琛对视一眼，牧琛道：“拿着吧，这只龙看起来对你并无恶意，说不定是个好机缘。”

　　时沐清将玉佩捡起挂在腰上，二人朝山洞外走去，越走雾气越淡，弥漫的大雾是这只龙造出来的，如今龙不在了，雾气便也开始慢慢散去。

　　在竹林外边，二人与大皇子一行人汇合，一起回到了小镇上。

　　回到家，推开院门，正要跨上台阶时，几人面前的空气忽然破开两个大洞。

　　左边的大洞里是巍峨华丽的梁宫，红墙黄瓦，一队队宫人敛声屏气脚步匆匆穿梭其中，是皇子们从小长大的地方。

　　右边的大洞里，是现代社会的景象，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街头车水马龙。

　　两行字分别出现在两个洞的上方：

　　“欢迎各位NPC回到故乡，感谢您为本游戏做出的贡献。”

　　“欢迎游戏玩家北越四世而亡回到故乡，感谢您对游戏的支持。”

　　时沐清眼睛刷的亮了，是从未有过的明亮光芒，心脏不受控制的急跳起来，原来，“我心安处，即是故乡。”

　　他毫不犹豫的踏上台阶，朝心心念念的现代社会走去，身后传来喊声：“丞相！”

　　时沐清的脚步顿住，回头看着牧琛，脸上绽开笑容，挥手道：“拜拜了您内，大梁的二皇子，我去过好日子了。”

　　他迈上最后一个台阶，一条腿已经跨入结界中，耳朵里仿佛已经听到了马路上的鸣笛，那独属于现代社会的嘈杂声音，忽然胳膊被人拽住。

---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前几天有些忙，今天恢复日更，每天最少一更，么么哒，谢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