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第一份美食 ...
-
月榕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被砸中脑袋晕到前看到了人的影子。
她已经被困在这个小小的海岛上一个星期,刚来的第一天系统告诉她得在这个世界存活完成任务才能回家。她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每□□九晚五,回到家已经累得要命,对这些系统的东西一点概念也没有。
而她也不知道任务是什么,那个存在她脑中的声音如同一道光,一闪而过,要不是她被从天而降的一块玉佩砸中脑袋,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那是一块碧绿如翠的玉佩,看上去光洁无瑕,阳光从玉佩中透过,通透异常。
就算月榕并不懂得鉴赏玉石,她也明白这是块好玉,而且是系统给她的,估计是重要道具。
因此她妥帖的保管在身上,生怕丢了。
月榕是下班的时候忽然到了这个世界,包里有手机,数据线,纸巾,和防狼喷雾,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月榕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12点了,手机能看时间,能拍照,但就是没有信号。起初刚到海岛上的时候月榕如丧考妣,恨不得跳海死掉。可一看到手机里家人的照片,心中的酸涩泛起,咬咬牙忍了下来。
海岛很小,月榕拿手机计算过,绕着走一圈只需要一个多小时。
周边是一览无余的海面,没有看见过船只,放眼望去这颗蓝色的星球上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月榕不是没有想过方法自救,海岛上有几根烂木头,月榕不清楚是什么木材,每一根都很巨大,她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把两三根木头移到海边。
放了一根下去能浮上来,这是月榕这几天来为数不多的好消息。月榕没有野外求生技能,只是放假的时候陪着自家弟弟在网上看过几集贝爷的荒野求生。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脑子里除了只想快点回家外,一片空白。
包里有一把刀和她现在最幸运的事,那天中午她买了个西瓜打算拿去和同事分享,水果店老板送了一把水果刀。
月榕拿着刀跑到树丛里,砍下几叶棕榈叶把几根木头绑好。
她明白自己能力有限,而且棕榈叶一点也不容易绑紧,好在这几根木头宽大,三根便足以支撑月榕。
绑好后已经是晚上了,天空明星璀璨,月榕却看得害怕惊慌。对黑夜有前所未有的畏惧,因为她没有火,而且也制不出火来。
这里的黑夜潜藏着各种危机,她只能找到一颗较低矮的棕榈树,在夜幕到来之前爬上树睡觉。
第二天天亮,就在她整理了一切有用的东西爬上简易木筏的时候,月榕看见前方有一艘巨大的船,黑色的船帆以及灰黑色的船身。
起初那只是个黑色虫点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拿东西越来越大,月榕知道船往这边驶来。
她要不要赶去求救呢?
月榕对这个异世界一无所知,除了好奇之外只剩下惶恐,下意识地不免多想一些。
她本就是谨慎的性子,现如今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船的速度很快,月榕已经能看清它的全部面貌,灰黑色的木质船身,有好几层,混杂着海风的咸腥味,很难闻。
月榕心下不好,连忙往树丛里跑,就在她要爬上树的时候,月榕身后出现穿着古朴简陋的一个粗壮汉子,悄声举起木棍击中了月榕后脑勺。
脑袋昏昏沉沉,像是灌了铁一般,月榕睁不看眼睛,她感觉自己的眼皮像是用浆糊糊在一起,眼前黑乎乎的一片,身上黏腻腻的,好像刚从水里捞上来,全身上下散发着温热的烟。
耳边絮絮叨叨,声音和老鼠撕咬包装袋一样细屑,不时爆发出几声响亮的怒喝声,周围又像是看了喜剧一样爆笑。
下一秒,月榕以为自己只是发高烧躺在家里,家人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围聚在一起看喜剧电影。月榕家里虽然小,但一家人和乐融融,很是温馨。
唰——
一桶冰凉的海水泼在月榕身上,她又闻到了这几天熟悉的海腥味,月榕的心又一下子沉入深处。
浓重的失望。原来自己还是在这个鬼地方。
月榕像是在泥浆里行走,终于睁开紧闭的双眼。
“大哥,她醒了。”
入眼处,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人,顶着光头脑袋,自右向左爬着一条狰狞面目的丑陋伤疤,似蜈蚣一样伸展着触角,左边脸上烙印着黑色刺青。
他脸上实在是太多纹饰,又是长条伤疤,又是刺青,月榕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
男人长得太壮硕,虎背熊腰,裸着上身,身下是短褐,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空间。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声音粗哑难听,犹如白玉在沙粒上滚过刺耳。
月榕想开口说话,发出声来,却嗓子干涩发哑,一说话嗓子干得发裂,像是几百年没有喝过水一样。
声音太小,根本听不见。
周围又响起哄闹声,呕哑嘲哳极为难听,好似坏了的风车。
月榕听见有人喊她面前男人的名字,叫刀疤。
“……刀疤,这……”
还未听全,下一秒她就被刀疤单手拎了起来,月榕惊愕于他的力量。她的脖子被捏住,脊椎与肉撕裂开来,疼痛难忍。
两人距离拉近了,馊臭难闻的气味如炮弹涌入月榕的鼻腔,她极为难受地皱起眉来。
“再问你一次,你叫什么名字,再不说就把你丢到海里。”
月榕一下子惊醒过来,脑中更加澄澈,她要活着,不能死。
“月……榕,我叫……月榕,我有记忆的时候……就在岛上了。”说完话已用尽全部力气,她全身上下软绵绵的,刀疤捏在手里易如反掌。
听了她的话,刀疤深深皱起眉来,眉头有如裂谷一般深邃。
有人兴奋激动的话传入月榕耳里:“快放了她,让我们这些兄弟快活快活,刀疤,快把她丢给我,我要先爽爽。”
月榕被丢入异世界但还是保持着清洁的习惯,在海岛的时候尽量保持干净,每天都会擦一下身体。她身上还穿着秋装,每次擦洗的时候脱掉外套用水浸湿。海岛上的温度偏高,过了一晚上,湿了的衣服就干了。
因此她在一群肮脏烂臭的男人里显得扎眼,水蛇似得细腰在这群人手里根本不堪一握,白皙的手臂在眼前晃晃荡荡,白花花的重影勾引着众人,颈上吃痛,却忍受着一切,水漾透亮的脸庞,美丽又脆弱。
让她毁灭。
月榕听到这些话心不觉地往下沉,希望好似快要烧尽的炭火,她快要熄灭了。
刀疤对她不感兴趣,一把丢弃在木板上,四肢着地,月榕饶是有思想准备确也被震得发麻。
周围的人见刀疤不敢兴趣,渐渐围上来,最上发出令人作呕的笑声。
月榕往后退,惊恐地看着眼前一切,心如死灰。
“别过来,别碰我……”
手碰到了一根短棍,月榕拿在手上,朝着身边挥舞,想到之后要发生的事情,她害怕得尖叫起来,手上的动作越发快速起来。
上学时候月榕的体育成绩在女生里不算差,也曾代表过班级在运动会上参加长跑项目获过奖,但这几天来除了吃过包里剩下的几块饼干外,她只能喝树上的椰子水,她已经很久有没有吃饱过饭了,身上没有几分力气。
透过缝隙,月榕看见一个挺拔的艳丽女子,五官深邃,过目不忘,穿着日本艺妓服装,有些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手上拿着烟枪,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来,面目冷淡得看着这一切。
那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尽管看起来这名女子形容冷淡,但月榕不能放弃希望,她要试试。
挥着棍子,打落身边无数双脏手,月榕忍着被他们揩油,从那道缝隙中突围出去,手上仍然紧紧握住棍子,月榕一把抓住那女人抽烟的手。
那双手柔若无骨,指骨修长分明,牛乳一般光洁腻人。
淡淡的水果清香味涌入月榕鼻腔里,这是她好久以来不曾闻到的,勾住了她以往美好念想。
家人都还在等她回家吃饭,他们找不到她该有多伤心难过。
月榕哭哑着声音用力地握住女人的手,一点也不干松开,她急得快要跳起来,但仍是让自己镇定下来保持理智地说:“救我。”
“我可以做任何事,你留下我,我可以伺候你。”
身后的人不敢再上来,像是忌惮什么,月榕知道自己没有赌错。
双眼苦苦哀求,那是她最后的希望,身子紧紧绷住,不敢松懈,以至于双手微微颤抖,手心里濡湿一片,月榕脸上留下深刻泪痕,唇角干裂微微破皮,样子狼狈不堪。
身上滚了一圈,早已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黑色灰尘入了水黏在一起。
眼前的人如同上神,每一个字都能审判她的未来。
明艳女人脸上画着精致妆容,与周围破败脏乱的一切格格不入,她如同天上的皎洁月光,在昏黄的火光下,映衬着她妖冶奇异的美。
眼睛狭长如狐狸,眉毛细小如一弯水,流入双鬓。
一条腿勾在另一只蹬脚上,脚上的日本木屐鞋荡悠悠地掉在脚上,仿佛随时要掉下来,慵懒垂眼地看着面前的好戏。
女人嘴角含笑,轻笑出来,月榕听着心里却是十分冰冷,看着她抬起右手,拂开了月榕的手指。
猥琐的笑声又如潮水围上来,明明是夏夜,月榕却觉得冰冷。
她仍要紧牙关,疯癫似地挥动手上的木棍。
刀疤把月榕随身带着的包拿到女人身边检查,包口太小,一骨碌全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全散落一地,扬起一层灰。
地上躺着的绿色壳面黑镜框的小玩意儿引起他的注意。
刀疤没见过,捡起来,左按按,右碰碰。
咔嚓一声,闪光对着艳丽女人,光线太亮,她一下子闭上眼,再睁眼时,眼里微颤着震惊。
女人回国神来,身子摆正,挺直着脊背,面色凛然起来。
手上的烟枪对着月榕的方向点点。
“把她带到我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