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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巴杰斯先生 ...
引子
颓废,一种由内至外的无力,好像即将溺忘似的,喉头似乎有一双手紧紧的索住,无法喘息,肮脏的河水一滴滴倒灌进肺部,直到将最后一丝氧气挤压出去。想要挣扎,但每一次挣扎小腿的肌肉就会发出撕裂般的疼痛,直到将你拉入无法摆脱的绝望。
“你叫……”一个胡子拉碴的警察坐在袁傅的对面,从他肩膀上三级警督的警衔上可以看出他是一名警长。
“袁傅,先生,袁傅”袁傅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被逮捕了,早上他在家化好了自己的小丑妆,戴好了一个可以将脸撑成笑脸的牙套,这是他专门找牙医定做的,在牙套的左右两侧的尾端各有一个白色的向上的小球,套上后可以强制性的把脸颊撑起来(因为他经历过一次车祸,从那往后袁傅的面部神经就毁坏了一部分,导致他永远没法再做出笑脸,医生也告诉他说这是永久性的创伤,所以这一直被袁傅称为“人生悲剧”)然后与妻子,吻,别,离开,可是正当他刚刚走到自己家的前院就被两个警察按在了地上,蹭的满脸的泥土,撑脸用的牙套也掉在了地上,随后那两个警察就把他给带到了警局,采集指纹,搜身,就像对待一般的嫌疑人一样,中间只给了他一次洗脸的机会让他来暂时喘息一刻,因为他的脸实在是脏的不像样子了,黑灰色的泥土与白色的妆容混到一起,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裸露出的肉色和因为擦伤而冒出的血,最为关键的是,他的脸上有两道丑陋疤痕,由于那次毁掉他面部神经的车祸导致的,碎裂掉的玻璃横着插入了他的嘴里,划开了他的脸深深的镶入了他下颚骨两侧的缝隙里,医生说不换掉下巴就算是个奇迹了。疤痕一直从嘴角下至耳旁,就像正在哭泣的哭丧脸一样。这些都完成后警察就直接把他扔进了审问室里。在路上他无时无刻的询问着自己身边的每一个警察“我到底犯了什么罪?”可是那群警察只会回复一句“不想死就闭上你的嘴!人,渣!”他注意到了这些警察甚至都带了枪,仿佛在宣告:“我下一秒就能毙了你!”
“我……我到底犯了什么罪?警长!”袁傅像他之前做的一样,又询问了面前的警长,他甚至已经被吓的有些结巴了,因为他隐约的感到自己似乎犯了些什么大错,总觉得自己左侧的双面镜后正站着一群凶神恶煞的警察在监视着自己。
警长笑了笑点燃了一支香烟“要吗?”他举起香烟问了问面前的袁傅。
“不……不要”“拿着吧,你会用到的。”警长走到袁傅身边,将香烟塞到袁傅戴着手铐的手中。“抽一口吧!”
袁傅抽了一口。警长看到后高兴的说“对,对,不要将烟吐出来,让他在你的肺里停留一会儿,这很舒服对吗”说着警长也点燃了一支香烟,同样的吞烟方式,他显得很享受,但袁傅却被呛的咳嗽。
“好,看你吓的不轻,现在应该好些了吧!”警长笑笑。袁傅听后咳嗽着点点头。
“所以……”警长将还余大半根的香烟按在审讯室的铁桌上熄灭,慵懒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警长的整个身子都站了起来,上半身朝袁傅的面前伸去,近到袁傅甚至都能感到警长的一呼一吸,连他脸上还残存着的轻微的护脸霜的味道都能够闻的一清二楚。并且他低沉的嗓音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沙哑高亢“你是不是杀了周芸莹”
香烟哒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1
布斯市的冬天是寒冷的,冰冷的风刮在脸上会发出犹如刀割一般的刺痛感。
这样的天气就像哈嘻马戏团的窘状一样。空荡荡的观众席,因为现在几乎没有什么人愿意来看马戏这种传统又复古的表演了。就像这里的老板万耳德说的一样“这些东西在巨型荧幕面前已经黯然失色!”他几乎每天都会夹着自己那个有两个巴掌大的假鳄鱼皮包在这个空空如也的帐子里一边转悠一边大声嗷嗷着这句自暴自弃的话,不过的确,现在哪怕随便一个长相漂亮的明星在电影里笑一下都会赚足粉丝,而马戏是一个你哪怕把腿,锯,了都不一定能博人一笑的表演形式。和帐子一样空荡荡的还有铁笼,对此政/府是这样说的“我们有权观赏野生动物,但我们也要保护它们!”所以,所有的动物都被没收并且转交给了动物园,而马戏团落得的只有一点微薄的补偿金,大概是……员工三个月的工资,但动物园却因此得到了更多的收益,而这些收益又大多交给了政/府,不得不说这是一盘好棋,毕竟压/迫别人比压/迫自家人要容易不少。没了动物,这也是马戏团逐渐走向没落的原因。不过对此石柯林却有着别样的看法,因为每当他看到自己的左手义肢后都会不自觉的叹气,一次他饲养老虎时老虎仿佛发疯了似的突然咬断了他的左手并且连着喂食的生猪肉一起连筋带骨嚼碎咽了下去,留给石柯林的只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左臂横截面,至今马戏团的每个人都记得他当时大叫着跑出饲养的仓库跑进表演时用的帐子时的模样,他被喷的满脸是/血并且痛苦的在黄色的土地上不停的翻滚着他那肥胖的身躯并同时大喊“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他/妈的被那个混/蛋大猫给咬了!我的眼!我的眼他娘/的什么都看不到了!”喷在他脸上的血流进了他的眼里。一大片地面都被染成了红色,袁傅经常笑他说“嘿!老石,看看我们五米高的帐顶上的污渍是什么?红红的,哦!是你的血!”一般说完后袁傅总会举起自己的左手大吼“我的手!”。从被咬以后石柯林总要随身携带着一块毛巾用来擦左臂肘部的汗,因为每次左臂肘部一出汗所产生的黏唧唧的感觉总会让他想起自己的那段恐怖的回忆(血流到肘部给他带来的感觉也是黏黏的,所以他的左臂肘部一出汗就会令他发怵),而且如今马戏团的员工也就剩下了三个,小丑“黑桃二”袁傅,断手的石柯林,还有侏儒周禾,如果加上老板万耳德的话就是四个人了,因为这几个人都是实在是不知道自己除此之外还能做些什么能够赚钱的工作了。
空空如也的常态也不是久计,每一周的周一至周五袁傅都会戴上自己红色的假发,画上自己的小丑妆(他画的是十分简易的小丑妆“伤心小丑”,就是将整个面部全部涂白,只有在眼睛的部位画上黑色的菱形,还有嘴巴嘴唇的部位用口红涂红,再在右眼的眼皮下方用画笔点上一点蓝色的“眼泪”,不过袁傅为了遮盖自己丑陋的伤疤还会在下巴上画上黑色的胡须遮盖,再加上他为了做出笑脸而戴的牙套,那种恐怖的露齿的笑容总会让人觉得不三不四的,甚至是感到反胃。)再拿上一副红色的箭头形状的大标牌(上面用黄色的字体写着“极致欢乐尽在这里!”)在彩红颜色的帐子外跳舞来吸引顾客。可是即使这样,客人也是少得不得了,今天也是一样,冬季的布斯市林科公园里的游客少之又少,几乎五分钟左右也看不到一个人影,就算有也是真的想要观看马戏或是小丑表演的人,也一定会被袁傅这恐怖的妆容吓跑,因为那张别扭的笑脸总会让人以为这又会是一个变/态小丑/杀/手,总会以外自己进去后绝对会被一棒打晕然后再像兔子一样被肢/解,尸/体会被这个变/态装进黑塑料袋里扔到河里然后脑/袋被他拿走冷藏在冰箱里供他来收藏,就像杰佛里.莱昂纳尔.达莫(美国著名连环杀手)一样,所以几乎不会有客人进来。
袁傅在拿着那块又傻又好笑的红色大标牌跳了一段小丑舞后就回到了帐子里。
“呼!”袁傅掀开了帐子的布门,将手中的标牌直接就扔在了地上,然后开始喘气。
他朝幕布后面的化妆间走去(帐子中间拉起着一块红色的幕布,幕布前是表演的区域,后是化妆休息的区域,不过生意惨淡,现在划不划分已经无所谓了。)袁傅掀开幕布走进去,边走边脱着自己上半身的小丑服(一件黄色带补丁的破西装和一件蓝色马甲,里面还套了一件黑衬衣)顺便把牙套也取了下来,因为嘴里面有东西撑着总会让他感到说话很别扭并且难受。
“呼,真是太疯狂了,你知道吗?我站了二十多分钟,街上连他/妈/ 的鬼影都没有,空的就像老太太的下
/体一
样直冒风!”
“哈!哈!哈!袁傅,是因为你那张鬼脸吓的吧!”坐在椅子上抽烟的万耳德忍不住调侃了一句,虽然没有顾客这算是他的伤心事了。
袁傅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想我回家前会卸妆的,不过都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开张了,老大!你知道怎么才能让你的生意好起来吗?”“怎么”“那就是花一千块雇个帮/手绑两个人过来捆椅子上看我们表演!”万耳德听后大笑,还做了个将烟蒂扔到袁傅身上的假动作“小心我给你脸上再留一个疤!”
“不过袁傅,你知道怎么治好你的精神分裂吗?(袁傅的大夫说他有轻微的精神分裂性人格障碍症状与暴,力倾向,他每个周三的晚上都要去看预约的心理医生)就是拿斧头将你劈/成两个人!“
袁傅点点头,指了指万耳德“好笑话!老大。”互相开玩笑,苦中作乐或许是他们现在唯一在无聊的生活中寻找乐趣的方法了。
脱了一半小丑服的袁傅上半身赤/裸/着,露出了他瘦骨嶙峋的上身。现在,他只有下半身还穿着一条松垮的同样带补丁的紫色裤子和一双土黄色破帆布鞋,这都是他小丑装扮的一部分。
袁傅将自己双手上戴的白色手套脱掉,露出了右手上的伤疤,一块圆形伤疤。他走到万耳德的面前,朝着正在吞云吐雾的万耳德挥挥手“给一根儿。”万耳德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他并且帮忙点燃“怎么家里不让抽了”袁傅抽了一口,弹弹烟灰“老婆怀孕了,四个月了,让我戒了。”
“那你还抽”
“在咱这儿抽一根,到家味儿就散了,没事。”说完袁傅走到了自己的化妆桌前坐下来,他嘴里叼着烟,赤裸着上半身靠着椅背,袁傅将头上戴着的红色假发取下来跟牙套还有白手套一起扔到了桌子上,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放在报纸上方的塑料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乳白色的药瓶。
“袁傅,你又把衣服乱丢了!”“断手”石柯林和矮个子周禾满脸笑容的掀开幕布走了进来,并给老板打了个招呼。
“对,就像你把你的左手乱丢一样。”袁傅开始将开玩笑的对象转成石柯林。
石柯林走过来,用自己白色的左手义肢拍了下袁傅的肩膀,袁傅一边倒着药一边用讽刺的语气说“我猜那只是真手!”石柯林听后大笑“冬天还光着背,而且还吃药看来你跟你老婆的运,动很激,烈呀!”
“哈!哈!哈!”袁傅听完后张着大嘴笑了起来,因为他的面部神经损坏导致他不能做出笑脸,所以每当他大笑的时候表情总是张大着嘴,大到你甚至都能看到他的牙齿,表情就像一个看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的妇女一样,但是从他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还是可以明显的看出他在笑。笑着袁傅将手中的两粒药物放入嘴中喝了一口水咽下,然后呲着牙,露出了满脸痛苦的表情,他扭头朝着自己神话的石柯林说“我的大夫给我开了不知道是什么的鬼胶囊,而且我每次到他那去他都会检查我有没有吃完,哈!我真怕他哪天直接毒/死我。”听完后的石柯林脸上忽然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他望了望自己身后的万耳德,然后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小袋白/粉,他弯下腰,朝袁傅的耳旁轻轻的说“拿着这个,它会让你感觉好一点。”说完,他将白/粉塞到了袁傅的手里。袁傅看了一眼,被吓坏了,他仰着头注视着石柯林,一脸惊恐的说“嘿!老兄!这可是毒/
品!”。石柯林被袁傅突然变大的嗓门给惊了一下,他又扭头看看身后的万耳德,发现他还在拿着自己的香烟吞云吐雾,然后他盯着袁傅的眼睛,将右手食指放在嘴边“嘘!小声点。”袁傅好像也注意到了还有外人存在不太方便,所以他压低了喉咙“这可是毒,
品!能让人上瘾的毒,
品!”“我当然知道”石柯林举起自己的左手“上次我受伤后也是感觉精神崩溃,所以我就……拖了点关系,对,拖了点关系搞到了这玩意儿,我保证你抽了它绝对会比你这破药的效果好不少!你看看我!或者你还可以把你的胶囊拧开,把里面的颗粒倒出来再把这些东西塞进去,这样就不会引人注意了,我向你保证,只需一点儿,你精神上的苦恼就可以丢走大半了!”
袁傅上下打量了一下石柯林,感觉他的确精神状态饱满了不少,他紧握着白粉一脸忧愁的说:“可是我现在的预算……”
石柯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的妻子怀孕了,放心吧!第一次不要钱!”袁傅歪歪头“好吧,那我就回去试一试。”“这就对了吗!你试了之后绝对会对它大有改观的!”石柯林又开心的拍了拍袁傅的脸。“所以,你收下了”“当然!”问完后石柯林好像犹豫了一下,仿佛有什么话想要说“那个……”石柯林又弯下腰,同样的还是在袁傅的耳边轻轻的说“我跟……嗯……周禾接了个私活儿,你懂的,当下生意也不太好,人家要三个小丑去表演,所以我想算你一个……那你就……”石柯林有点支支吾吾的。
“什么活儿”袁傅继续抽着他那支快要燃完的半根香烟。“生日会的活儿,小孩生日会”
“嘿!老兄,你一进来就先免费给了我包来路不明的毒
/品示殷勤,现在又给我说生日会,你如果想要取笑我就叫‘黑桃二’还不够吗?还要把我拉去那个伤心的地方!”袁傅的情绪开始变得偏激愤怒了,他曾经发誓自己再也不去生日会了,因为四年前他第一次当小丑的时候就跟石柯林和周禾接过一个私活,也是生日会,那一次石柯林跟他开玩笑说你如果画坡格(美国上世纪著名小丑杀手约翰.韦恩.盖西的小丑艺名)妆去表演绝对会引起巨大的轰动且会成为全场最搞笑的小丑,于是根本没听说过坡格的袁傅就傻傻的让石柯林帮他画上了一张血红色的斧头式的嘴巴,蓝色菱形的眼妆还画了一个红鼻头,他还借给了袁傅一顶红帽子和彩色的小丑服,结果不出意外的袁傅将那一家人的小孩给吓哭了,家长也以为他是一个变态,所以给了他一拳,将袁傅的鼻子给打流,血了,并且还把当时捂着鼻头大叫的袁傅给丢到了街上。从此以后袁傅就对生日会产生了一种恐惧感,甚至连他的医生都给他说“我想你那一次不美好的经历给你留下了一个细微的心理创伤!”石柯林也由于袁傅的那一场经历经常开玩笑叫他“黑桃二”,因为袁傅日常画的“伤心小丑”妆看起来像扑克牌里的黑桃,而他那一次的经历经常被嘲笑很“二”(傻的意思)
石柯林装着一脸的内疚,但事实上他根本没有对此事耿耿于怀,至今他想起那一天的场面他都会想发笑,因为他告诉那场生日会的主办人说“这个画着坡格妆的人是尾随我们来的!我们一直以为他自己会离开,但是谁知道他跟了上来还威,胁我们说报警就让我们好看!真是感谢你们赶走了他,我想这次教训会让他打消模仿杀,人 ,犯的想法了,我想他就是个有些傻傻的青春期孩子而已,只是有些错误的崇拜了杀,人,犯!”最后他跟周禾得以继续表演,并且拿到了全部酬金,而且还得到了主办人的同情。
“哥们,对不起拿次我只是想要开个小玩笑而已……”他开始求着袁傅。“玩笑!你看看我现在都还歪着的鼻头!”袁傅指着自己的鼻子,那一拳将他的鼻梁给打断了,医生还说骨折导致了他呼吸道狭窄,所以导致他当时不得不被迫做了场手术 “他可是打断了我的鼻梁,直到我跑去医院的路上警察拦下我询问为什么鼻子有血的时候我才知道你他/妈让我画了个死/胖子/恋/童/癖/杀/人/犯的妆!我只是想让那个孩子笑而已!但是你/他/妈/的让我表现的仿佛像一个会把尸/体埋在自家烧烤炉下的性//侵/犯!啊!断手的坡格!”袁傅越加失控,甚至开始咒骂石柯林是坡格,因为他觉得石柯林不仅让自己出了糗而且还毁了一个孩子的生日会,一个童真的孩子的生日会。不过说实话,就连石柯林自己都觉得自己肥胖的脸确实与坡格有些相似。
“嘿!嘿!小声点!”石柯林捂住了袁傅的嘴,弄了一手的白色颜料。“小声点,让老万知道了我们饭碗都没了!”说完后就连石柯林自己都觉得这句话有些可笑,因为已经好久没发工资了,他记得这一个月就上上一周卖出去过五张票,而且还都是热恋中的情侣为了找个地方亲/吻才买的票,不然天知道谁会到这里来想安安静静的看一场表演。
“你想一想你的老婆,袁傅,还有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多赚些钱难道不好吗,他们可都还等着你去养呢,还有你中风住院的老妈,这些费用你从哪去挣哥们,这一票很值的!”
袁傅强硬的将石柯林的右手从脸上拿开,他嘴上的口红与嘴部周边的白色粉底都被蹭没了,露出了原本的肉色,他叹了一声气“好吧!好吧!几号?”石柯林听他答应后乐坏了,满脸笑意的回答他“事实上就在明晚!”“嗯,好吧,我会画好坡格妆去的。”袁傅又开始拿自己的伤心事开玩笑了。“但愿给你整鼻子的医生还在!袁傅!哈哈!”笑完石柯林就开心的回到了自己的化妆桌那去了。
2
午后的太阳总是会无情的朝西方移去,直到落出地平线,这意味着第二天它会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再次升起。袁傅的脚步伴随着昏黄的夕阳到了家,他推开了院门,这是他爸爸留给他的房子,算上阁楼的话一共三层 ,从外表看就像是一栋破败了的农舍一般,乳白色的油漆已经从房屋上星星点点的脱落下来露出了里面木头原本的黑灰色,围着院子竖着一圈崭新的篱笆,同样也是乳白色,但是上面的色彩并没有如同房屋上的一样脱落而是牢固的附着在木头上,如果你靠近用鼻子仔细去闻的话甚至还能闻到残存的一丝油漆味,推开篱笆的木门,你可以看到一条由鹅卵石铺成都小路,它直通能到达房门的台阶。在小路的两旁的空地里种着粉色的大丽花,当到了十月的时候小路两旁的大丽花总会如期绽放,然后到了十二月开始慢慢凋零,如今已经到了十二月末差不多只能看到垂败的花茎了。
他推开院门后走过大约五米长的小路,然后上了两级台阶后终于到达了房门前。
他的手在自己左侧的口袋里摸索着“该死”他感觉好像自己忘带了钥匙,于是又开始摸索着自己浑身上下所有的口袋。“真是见了/鬼!”袁傅确定了自己的确没有带着钥匙,于是他弯下腰掀开门前的地毯,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备用的。
当他掀开地毯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袁傅发现拿起钥匙时发现自己的手指上沾上了一点黏稠的液体,红色的液体,当他将手指放到鼻旁仔细一闻,有一股腥臭的味道---血!从房门下面的缝隙一点点的渗透出来,浸湿了地板和钥匙。“该/死!该/死!”袁傅手忙脚乱的赶紧拿起钥匙开门。“王芸!你听的见吗?”他一边开门一边紧张的大喊着自己妻子的名字。
随着“哒”的一声,房门被他打开了,他发现他的妻子一脸疑惑的站在门前,手里拿着一把扫把和一个簸箕,簸箕里面放着一只浑身沾满着鲜/血的金丝雀尸/体,此时它的身体还在不停的抽搐,脖子上的金黄色羽毛几乎全部都被/血给/染成了殷红色,可以看出是脖子被咬/断了,因为此时当袁傅进门的时候看到鸟身与鸟头已经几乎分离了,一条仿佛是撕/裂导致的巨大不规则伤口几乎顺着鸟的脖颈围了一圈,甚至现在还能够清楚的看到断/裂的脖子处的脉搏依旧还在不息的跳动,如今鸟头和鸟身唯一的连接处只剩下了一条又细又长的,血/
肉/
模/糊的不能辨认是何物的“皮”,因为袁傅已经分不清那究竟是外皮还是从腔/
子里流出来的食/
管了,那层“皮”唯一能确认的就是隐隐约约的泛着一点紫色。血/渐渐的停止向外流出了,鸟儿身体的抽搐也慢慢停止了
“天那!”袁傅被惊呆了,惊到甚至连身后的门都忘了关了,直到他的背后有一阵凉风吹过才唤醒他那惊愕的头脑去关门。怨妇没有转身,只是用自己的一条胳膊朝后伸去,当摸到门边的时候就将它向外使劲一推,砰的一下门就关上,如果关的时候用太大的力的话还能感受到一阵震动。
“这是谁干的”关上门后的袁傅继续保持着他难以置信的语气与惊讶的表情,张大着嘴,几乎和他大笑时的模样相同。
“是‘摄影机’亲爱的,它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弄开了‘笑星’的鸟笼,把它放出来后给/扑/到地上咬/死了!”袁傅的妻子王芸回答道。袁傅养了一只黑白相间的奶牛猫(俗称黑白花),叫做“摄影机”,这是他姑姑临终之前托付给他的,是一只老猫了,现在大概已经十二岁了。因为它的眼睛在夜晚里会放出白光,所以袁傅一直管他叫做“摄影机”。而死掉的这只金丝雀是袁傅四年前养的,金黄色的羽毛,尖锐的喙,袁傅经常爱在夜晚时分听它鸣叫,他说叫声像笑声一样。“你真是世界上最棒的笑星!”袁傅喜欢一边抚摸它柔软的羽毛一边夸它为“笑星”。
“天!”袁傅惊讶的感叹了一下,这时这只黑白相间的大猫正窝在窗台上,满嘴鲜/血的舔着自己的肚子,给腹部留下了一块块红色的印记。
袁傅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声气,他走上前拥抱了一下自己的妻子并且亲/吻/了一/口“麻烦你了,把‘笑星’的尸/。体扔了吧!死掉的永远都回不来的。”
他走到窗台边一把抱起了“摄影机”“哦!让我瞧瞧我们的‘凶/犯’,你为此哀痛吗?”说着袁傅抱着它来到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看看你的花嘴,看来要给你洗一下了!”袁傅抚摸着“摄影机”脖颈处的黑色毛发,是如此的顺滑,“摄影机”仿佛也感到了一阵袭来酥麻感,从上至下,他开始变得软踏踏的,像一滩烂泥,十分乖巧,甚至还想着伸出粘上鲜/血的舌头去舔袁傅的手。
袁傅拧开了水龙头,从水管里流出了温和的水,他拿起一小块毛巾沾上一点水开始给“摄影机”擦拭被血给弄脏的部位,那些部位粘上的血液已经凝固,将毛发给粘成了一个个的小啾。袁傅给它从嘴角到脖颈再到腹部与腿部一点点仔细的擦拭。然后又用梳子将“摄影机”的毛发全部都给一丝不苟的梳顺,直到摸起来犹如丝绸一般丝滑。
“好了!走吧!”袁傅将猫从洗手池上放下,根本没听见任何动静,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好吧,你吃了鸟,你洗了澡,还没道谢!好吧!”袁傅耸耸肩装出一脸无奈。
他再一次拧开了水龙头开始清洗毛巾,给“摄影机”擦完血/迹后,白色的毛巾上附着上了大量已经开始渐渐变紫的血迹。
来回的揉搓,袁傅看到清洗掉的血与清水融合到一体从毛巾上落下慢慢的流向排水管,他注视着排水口,犹如深渊巨洞,还时不时的会飘上来一股恶臭,仿佛是腐/烂的尸/体,随着殷红色血/水一点一滴的排进去,他揉搓毛巾的动作渐渐停下了,这让他想起了一些往事,一些不美好的往事,一段痛苦的往事,就好像……身处大海一样,缥缈无影。此时,他仿佛听到有人在他的耳旁大吼“如果不想/死就开车!”,这吼声是如此的清晰,但他知道这不是真的,准确来说是他认为这是真的,但他知道这不是。渐渐的,随着回忆之海的涨潮,暴风雨来了,并且来的是那么的猛烈!他忽然感到自己右手的伤疤处开始疼痛,伤口开始渐渐撕/裂,鲜/血开始不断向外喷出,这让他想起自己已死的金丝雀的惨状。
“啊!袁傅发出了痛苦的惨叫,他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面庞忽然感到一阵暖意,鲜/血洒满了他右侧的半张脸颊,袁傅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从无名指与中指中间撕/裂成了两半,看起来就像是一块熟透的牛肉被刀剁/开一样,在撕/裂开来的两半断/手与手腕之间只剩一层被/血/浸的鲜红的表皮连接着。忽然,猛的一下袁傅又感到了从右臂上传出的剧痛,一只新手从他原本右手撕裂的位置上钻出,它比原本的右手还要大出两倍,这只手戴着雪白色的手套,上面沾满了鲜血并挂满了撕/裂开的肌/肉组织与血/管,袁傅已经被惊的说不出话来了,他甚至还可以看到自己的断手上的血/ 管还在不停的向外喷/血。
袁傅咬着牙将新长出的右手上的手套给脱下,结果换来是又一次的惊吓,他发现新长出的手是如同魔鬼的利爪一般的绿色的手掌,它的表层不像是皮肤,而更像是甲壳虫的外骨骼!手背上布满了一根根黑色的尖刺,坚硬的如同钢针,在手掌心的位置上还长着一张小男孩痛哭的脸,突然,他开始张嘴肆意的大叫:“你爱吃孩子们的哭声吗?黑桃二!哈!哈!哈!。”这尖锐的声音与话语,像是利刃!划破了袁傅布满创伤的心脏。
“巴杰斯,巴杰斯,我是坡格!”他听到在自己的耳边响起了尖锐的声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分辨出来的,但他知道,这声音与魔鬼相似极了!不,这就是魔鬼嘲笑时的笑声。
袁傅的脖颈犹如像被遥控了的小车一样突然的抬头,双眼直直的看向眼前脏兮兮的镜子,它是如此的浑浊,如此的模糊,袁傅记得自己昨天才刚刚擦过镜子,将它擦的一丝不苟,但此时它显然不是的。
这时,厕所里的灯管的柔和的灯光忽然变的刺眼起来,亮如白昼,眼睛感觉像是针扎一般那么刺痛,皮肤感觉就像是被太阳炙烤一样那么闷热,那么疼痛,身体感觉像是待在烤炉中似的,米粒般大小的汗珠从他的身子上流下,直到一声猛烈的巨响,灯管火花四射,这恐怖的灯光与闷热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另一个极端----无尽的黑暗还有与闷热的温度形成强烈反差的寒冷,虽然能感受到温度还是正常的室温,但袭来的寒冷却也是真实的,是从脊椎骨中挤出的寒冷,是如此的潮湿,那么的阴森……
恶臭,不是粪便的恶臭也不再是排水口中似尸/体腐/烂般的恶臭,而就是真真实实的尸/体腐/烂的味道,伴随的还有一股福尔马林的怪味。一张人脸从浑浊的镜子中呈现出来,袁傅的身体僵硬的像一块木头,他想要扭头逃跑,可是身体上的关节只要稍微扭动一点就会发出嘎吱吱的响声,像要碎掉的冰块一样。
这张人脸是他再也熟悉不过的了,血/红色的斧头样式的大嘴,蓝色菱形的眼妆,红色的鼻头。他是---坡格!
“巴杰斯,你是巴杰斯小丑吗?哈!哈!”镜子中的坡格发出了一阵嗤笑,通过坡格张嘴,袁傅确定了那股恶臭就是从他的嘴里发出的。巴杰斯是袁傅曾经当脱口秀主持人时的艺名,不过这个可怜是脱口秀只播了一期深夜的试播集就被/砍/了,台长给予的说法是“你遭受车祸后的形象容易给影响公共形象。”当然,袁傅知道这就是胡扯,最主要的原因一定是收视率的低下,因为这场破节目是在深夜十点播出,鬼知道谁会去看。
袁傅想要回答,但是每当他张大嘴时嘴中总会流出一股黄色的液体,就像放久了的尸/体一样,紧接着他的喉咙里感到一阵堵塞,如同一块毛巾塞进去了一样,现在袁傅觉得自己就如同身在一个分
尸现场,而最恐怖的是自己就是等待被分/尸的人。
“记住,巴杰斯,笑!小丑,笑!”坡格大叫着留下了这一句话,说完就消失不见了。一切就如同没发生过一样,他的手也没有裂开,手里拿着毛巾,只不过停止了搓洗。灯光还是那么柔和,那股恶臭也散去了,他的脸庞上也没有鲜/血,镜子还是那么的闪亮。
他停止了清洗,将毛巾挂好,用手指粘上一点清洗下来的血在镜子上画了一张笑脸。“笑,我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
3
刚刚还在做饭的王芸听搭配了从厕所里传来了一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她立马放下炒勺冲进走廊尽头的厕所里去一探究竟。
“老天!怎么了亲爱的”她想是不是袁傅打碎了什么东西或者是划破了手,但显然她想错了。袁傅就是呆呆的站在洗手池前,双目呆滞,瞳孔放大,好像丢脸魂一样,脸色煞白,额头布满了汗珠。
袁傅听到王芸的声音后就像忽然惊起的婴儿一般,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神色开始慢慢恢复。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身拥抱起他的妻子,并给了她一个甜蜜的吻“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说完他就回客厅看电视去了。
王芸听后没有也当回事,顺手关了厕所的灯就回去继续做饭了。
4
“你有想过随身带枪吗”王芸突然停止了挖食面前小碗中的米饭的动作,这个问题把坐她对面的袁傅给问了一愣。
“什么”袁傅在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枪”这个字眼令他很是惊讶,惊讶到差点被刚吃进去的菠菜给卡住。
“对。”王芸到时对他的反应毫不在乎。“枪。”
“我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亲爱的,但是看见一只猫杀死了一只鸟也不至于让你对社会失去希望吧!”袁傅对自己的妻子为何会在晚饭期间问出这个问题显得十分不解。
“不,当然不会!”王芸的声音丝毫不掺杂任何感情冷冷的回答道:“除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说完她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银色的左轮手枪对准袁傅的脑袋,从外表看上去就像点三八式左轮手枪,短小的枪口,通体泛着金属暗淡冷峻的光辉。
“咳!咳!”袁傅捶着胸口,这次他是真的吓得被刚吃下去的菠菜给卡住了。“亲爱的!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没……咳!”他赶紧拿起一杯水喝下,将喉咙里卡住的菠菜给送下。紧接着他开始紧张的对自己的妻子说“我没对你做过什么坏事呀!”那害怕的表情是如此的可怜,可以看出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
“对不起了!”王芸扣的食指一用力下了扳机。袁傅紧闭着双眼大叫了一声“别!”但是一切就是那么无情的发生了。
随着一声响亮的枪声响起,从左轮手枪里弹出了一面红色的旗子,上面印刷着白字“惊喜!”
旗子弹出后王芸将枪一扔开始抱头大笑“哈哈!生日快乐!”
袁傅听到后紧张的睁开眼,看到了正在眼前肆意嘲笑自己的妻子 ,他发觉自己被骗了,就像一个男人被骗去卖/肾那样,他疑惑的问“什么?”
“你的生日!十二月二十六日!”王芸已经乐疯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会傻成这样,傻到以外……自己会杀/了他!
袁傅仔细回想了一下,的确,今天是他的生日,但他之前好像并没有在意过,他问道“那这把枪……”
“送你的道具枪,也许你小丑表演的时候用的到!”她说着擦干自己眼角乐出的泪水。
“啊!”袁傅先是惊讶的感叹一声,然后才后知后觉的跟着大笑,浑厚的笑声充斥着整个饭厅。
“你记得我的叔叔吗?”王芸神神秘秘的问他,好像一个藏了惊天大秘密的外星人一样,但袁傅知道自己的妻子不会是开着飞碟的变态的。
“怎么了就是瘸了的那个”
“哦!”王芸摇了摇头“不,是在垃圾场工作的那个!”
袁傅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哦!他还好吗?”
“很好,正确的说……是好的很!好到我最近向他淘了点东西!”王芸说着站起身来朝客厅走去。
“嘿!宝贝儿,你的饭不吃了吗?”袁傅扭头关心的问去,但实际上他什么也看不到,因为饭厅与客厅隔着一堵白墙,现在袁傅身后的位置就是客厅里电视的位置。
王芸走向电视,她从自己围裙的口袋里拿出来了一张光盘放进影碟机里,然后打开电视。“我好的狠!宝贝!当你听到这个!我打包票你会跟我一样好的!”说完他将电视音响给开到最大。
随着声音的增大,袁傅听到了一阵小号的演奏声和一个浑厚的男性旁白的声音大喊:“让我们有请《良宵秀》的主人!袁傅!巴杰斯先生!”
“巴杰斯……”袁傅瞬间呆滞了,时间仿佛深海中的一把细沙似的沉淀了下来了,一滴泪水从他的右眼滑落,湿润了脸庞,湿润了他脸上那道丑陋的伤疤……
可能部分章节尺度较为露骨,尽量修改过审,如果观看体验有所下降,望原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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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巴杰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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