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晚自习后的第九种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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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和我在一起么？”
“抱歉，我觉得现在还是以学习为主。”
“我们可以慢慢认识。”
“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对不起。”
以上是吴越和翟付楠之间的对话。
吴越是三班的学习委员，统共年纪五个班里三班、一班是零班，其他二、四、五都是普通班，还没分文理科，近期因为学校运动会的缘故，学习委员负责写稿以及收集稿件，不管发生什么，好像对零班都会偏心些，自然，吴越交上去的稿子更容易被广播室选上，自然，说闲话的人不在少数，一班尤其，再加上吴越长得漂亮，人也文静，年级内暗恋她的人不在少数，可能嫉妒也是一个因素，吴越自然遭受某些人的诋毁。
翟付楠正好替某病假同学在广播室值班，此时广播室内有三三两两的八卦团体讽刺吴越假清纯装高冷，实际上初中和多少男生交往过云云，夏天无听不过去，他和吴越是同桌，对女生也了解，吴越绝不是那种女孩，于是他挺身而出同那男生理论，理论不成反倒大打出手，广播室瞬间乱成一团。
吴越正好去送广播稿正好撞见这一幕，也不知怎的，就倾心于了翟同学。
事后，翟付楠和那男生受到警告处分，这件事最后也没什么实质的进展。
只不过吧，她表达心意的方式实在是难以描述……
她真是个奇女子，眼前三班教室发生的骚乱让方轻风失了神，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下，吴越强吻了翟付楠。没错，就是强吻。
不知道有没有伸舌头……
教室里炸了锅，没人敢上前调节，翟同学惊慌失措如小白兔，看得方轻风面色发青，他先前一直以为吴越是个文静的女孩，没想到也有如此狂野的一面。
不，这已经超过了狂野的程度！这已经是捕食者级别了！
好久，还是宣传委员江敏和班长刘谷故从中调解才有所好转，翟付楠呆若木鸡，活像个被蹂躏的小媳妇。
胡天泽同学作为文体委员，从始至终都在睡觉，当他得知吴越强吻了翟付楠这一冲击□□实后并没有特别的反应。
“她又不是强吻你，我惊讶什么啊，谁都有表达喜欢的权利吧。”事后胡天泽同学如是说。
喂，喂，喂，这已经构成猥亵未成年纯真少男了吧！不要因为是女生强吻男生就觉得男性那方好像占了什么便宜似的，而是什么叫不是强吻我，谁都有表达喜欢的权利是不错，但这也太狂野了！又不是什么霸道学委爱上我。
方轻风内心直冒汗，翻开语文书开始背《赤壁赋》。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此时方轻风也恨不得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还好自己喜欢的是叶老师，不对，喜欢叶老师也不见得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这一个月来，他还是没有告白……
如果有在内心骂脏话的勇气来告白，那他早就成功上岸了，说到底还不是怂。
——
“老师，晚自习后能一起走么？”方轻风在午饭时期鼓起勇气问道，就连一直以来厌恶的绿油油便当也不怎么惹人厌了。
“当然可以。”叶清正有些意外，毕竟他晚自习期间都忙着帮着华老师批改作业，还有同学课间来找他来答疑，更多时候则是写好每天的听课报告，然后输在电脑里备份，这些都是实习教师的评分标准。
虽然他也不怎么想当老师，但教师资格证都考了，而且还在师范大学辅修了教育学专业，正好来附中实习，虽然最后的结果可能是在大学做讲师，但总归实习还是实习，教授还是要上课。
叶老师可是普通话考试一级甲等。当然，附中的老师的标准自然都高，不是一级甲等也得是一级乙等，二级甲等都少。
“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么？”叶清正心下一动，还是问了出口。
“嗯。”方轻风笨拙地点点头。
叶清正心情大好，嘴角不自觉上翘。
其实他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如果这都注意不到那么他的二级心理咨询师证书等于白考，虽说这有点卑鄙，方轻风喜欢自己，这感觉像坐在空中的热气球，叶清正有些飘飘然，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叶清正咳嗽两声，盯着方轻风的脸心里偷乐。
怎样也好，想要少年亲口告诉自己，他喜欢自己。
叶清正有些坏心，他想让方轻风自投罗网。
——
下午，英语、化学、体育（数学），五点下课。
方轻风感觉每节课都格外漫长，间歇性心跳加速。
说实话，他已经想好了告白词：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我想和你连成陆地。
这是海明威《丧钟为谁而鸣》的序，引用了约翰·多恩的诗《没有人是一座孤岛》，摘选如下：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在大海里独踞。
每个人都是一块泥土，连接成整个陆地。
晚自习作业是：语文摘抄和文言文小阅读；数学习题册本章内容外加辅导书；化学试卷；生物预习笔记整理；英语阅读理解三遍外加两篇完形填空；物理《考点》
……
世界再见！
正当叶清正披着风衣在校门口看到畏畏缩缩的方轻风时，夜风凛冽，吹得方轻风小身板直打哆嗦，寒风直往他那宽松的校服领口处灌，整个人都瑟瑟发抖，他想身上那些肉长出来真是一点用都没有，不是说脂肪能御寒吗！
叶清正瞧见领口拉得老高的方轻风，会意地脱下身上风衣披在方同学身上，“最近降温，注意保暖。”
“老师不冷吗？”方轻风打了个寒颤。
“我每天都有锻炼，当然不怎么怕冷。”叶清正笑了，扯了扯方轻风的脸颊，“倒是这个小朋友，没有好好添衣服呢。”
“我会的。”方轻风咳嗽起来，叶老师一脸担忧，圈着少年的肩又将方同学拉近一些。
现在是最佳时机！方轻风偷瞄叶清正的侧脸，暗中酝酿起情绪，好像光是呼吸都要耗尽全力。
“老师，”没有人是一座孤岛，我想和你连成一片陆地，方轻风在内心复述着，心脏快炸了，等这句话脱口，又变成：“处对象么？”
螺旋升天！
海啸来了！学校失火了！地震！台风！龙卷风！火山爆发！下冰雹！全球变暖！
世界毁灭啦！快跑！离开这里！
方轻风思绪开始暴走，目光呆滞。
“我很乐意，”叶清正嘴角上翘，拍拍方轻风的小脑袋，“小傻瓜。”
“啊？”方轻风还有些呆。
“你说的，要和我处对象。”叶清正捧着方轻风的脸，眉眼温柔，“可别反悔。”
比自己想象中，进度快得不是一点半点。
不对，这就成了！
“比想象中要快。”方轻风愣愣开口，恋爱小说不是要磨磨唧唧好久才在一起么，甚至还有第三者出现搅局，果然现实生活就是和小说不一样，自己不就该去看那些奇奇怪怪的小说！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我想和你连成一片陆地。”叶清正温声开口，黑蓝的眸子里笑意融化，正如浩瀚夜空繁星闪烁，牵动着方轻风为数不多的储存着浪漫基因的神经元，也不知道神经递质究竟过了多久才完成释放，兴奋传递在神经元之间是单向传递，眼前这份心意却是双向的。
“在想我怎么会知道这句话？”叶清正揉了揉方轻风的脑袋。
“《丧钟为谁而鸣》的序，”方轻风感觉胸口粘稠，多巴胺也不过是神经递质的一种而已，和上瘾有关，现在方轻风正感觉到丘脑中的多巴胺等神经递质源源不断地分泌，竟有种奇妙的浮空感，夜风也不让他觉得冷了，“约翰·多恩的诗。”
“没人是一座孤岛。”叶清正握着方轻风冰凉的手，“喜欢读海明威的人多渴望自由随性，想顶天立地，在偌大的世界闯荡冒险，他有着昙花一现的灿烂精神，让少年人为之着迷。”
“但又不仅仅是这样，”叶清正继续说下去，“我曾选修过国外名著赏析这门课，稍微有些了解，他是个伟大的作家，每部作品都体现了硬汉般的品格。”
方轻风满心激动，等话脱口只有一个有力的“嗯”。
“看来你还是个小书迷。”叶清正笑了，将方轻风的手拢得更紧。
方轻风脸红扑扑的，不知是因为夜风还是因为叶清正。
“明天我能换个口味的便当么？”
叶清正眸光闪烁，黑蓝的瞳仁映出方轻风的侧脸，失笑说：“好啊。”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唯一指定男朋友了。”等走出好一段距离，叶清正忽地开口，路灯昏黄的光落下来，方轻风的心里的小黄鸭快要被捏得变形。
方同学踮起脚尖，飞快亲了下叶清正的脸，脸依旧有些红：“我特别喜欢你。”
叶清正去看少年黑亮眸子里的光，忍不住一把搂住方轻风。
呼吸交错间，夜风也温柔，叶清正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
“方同学，我也特别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晚自习后的第九种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