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鱼真的会变聪明啦》光谱岚特

25、第 25 章

　　25.
　　第二天一早，安知愚是被缪奥的电话轰炸震醒的。
　　“夜不归宿！”是孔雀打鸣的程度，“你去哪鬼混？”
　　“我……”安知愚一张口，没睡醒的鼻音。
　　“我脏了我脏了！”缪奥自己一个人可以演完一场戏。“啪。”挂了。
　　姜格还在睡觉。
　　安知愚自从offer到手辞职后，过了许久作息规律的日子，生物钟十分健康。在主卧门口看了一眼那人没动静，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就自己洗漱完收拾收拾走人了。今天最后一天帮缪奥他们一起收个尾，晚上和他们小组一起聚个餐。
　　等安知愚和缪奥干完活出了清华打算去吃个下午茶的时候，姜格来电话了。
　　“喂？”
　　“你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不叫我？”姜格语气不善。
　　安知愚也不避讳缪奥，很自然地回道：“谁知道你有没有起床气，我有事就先走了。我不是给你发微信了。”
　　姜格喝着水，半晌说：“现在忙完了吗？我接你吃晚饭。”
　　“我晚上要和缪奥他们聚餐，之前约好了。你自己解决晚餐吧。”
　　姜格那边良久没出声，以至于安知愚以为信号不好：“喂？喂…听得到吗？挂了吗？这儿信号是不是不好？”
　　“因为你第一次谈恋爱不懂没关系，我忍。”姜格突然说。
　　安知愚愣了一下，耳朵敏感捕捉到“谈恋爱”三个字。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强装镇定，实则脸已经微微发烫。却依旧用稳稳的声音语气轻佻地反问：“我有说过我是第一次？”啪挂了电话。
　　姜格猛地被挂断电话，在脑海里回播了一遍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安知愚！”
　　缪奥用力地放下茶杯道：“你真的长大了。不乖了。竟然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sex相关的话题。”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
　　缪奥一副不用解释的表情说道：“吃吧，这块红丝绒味道不错。”
　　晚上聚完餐回家的时候，安复已经回来了。一个人在房里躺着情绪不高的样子，安知愚没去打扰，自顾自地回了房。
　　才看手机，姜格已经打了十来个语音未接电话了。
　　“喂。”安知愚回拨。
　　“我等会要说的话你得先提前保证不准生气不准吃醋，我们再开始对话。”
　　安知愚疑问，我是这种类型的？
　　懒得和他掰扯。“知道了，说。”
　　“我昨天和你说的那个节目我刚刚才知道鹿饮泉也去。”
　　安知愚当下心的确咔啦了一声，知道了，然后？
　　“到时候你要是看见一些不实新闻别放心上。”
　　“不实新闻澄清就可以了呗，很麻烦吗？”
　　姜格沉默了一秒，啧声：“你真行。”兀自挂了。
　　“挂了。”安知愚看着手机，抬头一脸迷茫对缪奥说道。
　　缪奥耸耸肩，作为与安知愚没有太大差别的理科直女的脑子，并没有觉得她的有什么问题。发现问题，提出问题，解决问题。就够了。
　　安知愚没有再去想姜格。只是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就睁眼了。
　　自从鹿饮泉生出的泄露剧本事件往后，姜格逐渐和张京分离开来，向公司要求配备新的团队了。这是张京时隔很久再次来找姜格，亲自开车送他去机场。
　　“和女朋友还好吗？”张京没话找话，俩人的气氛略微尴尬。
　　姜格抬眼望了一眼副驾驶的助理，没有答话。
　　“不是晓晓说的，我是听饮泉说的。”张京连忙解释，“格子，之前的事呢，我也反思了很久。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擅自主张还包庇小鹿做的错事。”
　　姜格只是冷冷地回了句：“过去了就别在提了，开车吧。我睡会。”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张京知道他的脾性，明白今天不会有好脸色看，改日再聊吧。遂安静开车。
　　姜格拉开车门的刹那，闪光灯频闪不停。本想着早班机不会有多少粉丝送机，所以就没有申请走特殊通道。
　　姜格一遍笑着接过粉丝递来的信，说着谢谢。一边快步跟着在前面开道的助理和保安移动。
　　“大家让一让，让一让。不要堵在这里影响路人。”
　　“姜格，我妈超爱你演的戏。我也超爱你！”
　　“要注意身体，好好休息。拍戏不要太劳累。”
　　姜格一直笑着点头回应粉丝。
　　安知愚里面穿着睡衣外头裹着快到脚踝的长款羽绒服坐在星巴克里的时候瞌睡点头的时候，想着自己可真是有够浪漫。北京大冬天的清晨自己能从被窝里剥出来开车来远远的送他一趟，真是感人的爱情。
　　“过安检了吗？”姜格在安检口收到了安知愚的短信。这个点这人应该还在睡觉才对。像是有感应似的，姜格下意识的抬头四处望着，没两秒就发现星巴克靠这边的玻璃后缩着一个一身黑色羽绒服戴着口罩的身影，她来了。
　　姜格笑了，低头回道：“不是说不来吗？”然后再次抬头望向原来的方向，只见她套着羽绒服的帽子低垂着头打着字。
　　“珍惜吧。”
　　“要不跟我走吧。”
　　安知愚看见这行字恍惚愣了神。
　　“带女朋友进组？罪孽深重。”
　　“被拍了就公开，怕什么的。”姜格的确不存在公开恋情就跑粉的类型，和靠粉丝活命的选秀爱豆有着本质区别。但是和自己之前的事也闹得沸沸扬扬没有善终，到时候的风评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要不然你现在过来？”
　　安知愚翻了个白眼，纯属跑火车。信他个大头鬼。回也没回，打包了一杯燕麦豆奶走人。
　　姜格收起手机，望着人群里那个邋里邋遢穿着黑色长羽绒服往外走的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笑了。
　　安知愚思考着打个的回去睡回笼觉，应该赶不上早高峰。正等着电梯，突然鱼贯而入一批扛着摄像机的女孩子，以及一群举着手机嘴里一直说着话像是在直播的人。
　　“鹿饮泉还没来还没来，不知道有没有走v。航班还没有起飞，可以再等等。”安知愚听到那个在直播的人说，“带你们先去看看姜格吧，他还在过安检可以拍到……”
　　安知愚腹诽，这么巧啊。电梯来了，踏进电梯门，在电梯门快合上的刹那，门外的一大群人突然像波浪一样移动起来。
　　“来了来了，鹿饮泉来了！”电梯门合上之后安知愚听见有人喊着。隔着电梯的玻璃门看到鹿饮泉被众星捧月的迎进来，保安开道，闪光灯不断。
　　姜格属于一上飞机就睡的人，有时候是补觉，有时候是单纯的不想说话。此刻，姜格正在找一个舒适的姿势。
　　“姜老师好巧啊。鹿鹿要去给刘导的《春秋八载》的戏客串一下，没想到刚好是同班机。”说话的人是鹿饮泉的助理。姜格只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别说了，姜老师累了，安静点。”鹿饮泉说道。
　　姜格和张京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自己的合约也快到期了，公司还想着续约的话，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就不会再拽着鹿饮泉往上靠，想必和鹿饮泉肯定也说过了，照着她的性格自己已经这么不留情面的告知了，她决计不会再往上凑的。姜格也没反驳，一言不发戴上眼罩往后靠。
　　想好好和安知愚在一起。姜格知道自己需要怎么做。
　　空乘工作间里。
　　“是不是媒体瞎写的啊？他俩完全看着不像在谈恋爱啊！比陌生人还陌生人。”
　　“陌生人是装给你看的好吧？明星时时刻刻都有眼睛盯着能不谨慎吗？”
　　“你说的也是。”
　　“有什么才要避嫌，他俩本来就是旧识前段时间还拍了部戏，完全无交流才奇怪！”
　　空乘们八卦起来也很要命，无论怎样都有说法。就像大众不管你说的是黑是白，他们总能加工成花的。
　　安知愚的回笼觉没能睡成。缪奥直接打了电话来说了句，“看我给你发的微信”，挂了。
　　安知愚没有管她，闭上眼睛不到5分钟。
　　“你有没有看！”
　　安知愚叹了口气说：“你口述吧，我现在不清醒。”安知愚以为是前几天做硫有结果了。
　　“你被劈腿了。”
　　安知愚要是睁着眼睛绝对翻了个大白眼，但她是闭着的只能看见她的眼皮咕噜噜地转了一圈。
　　两小时后，安知愚是被姜格打来的电话震醒的。
　　姜格刚落地就看到那条所谓的爆料新闻了，第一时间就是想着先给安知愚打个电话。没想到那变接通电话，软绵绵还带着鼻音的一声：“喂，哪位。”
　　“你在睡觉？”姜格不确定地问，这会儿已经过晌午了。
　　安知愚听到姜格的声音，没有回答。翻了个身把被子卷了起来，睁开眼睛回想了一下早上缪奥和自己说的话：“我被劈腿了？”
　　姜格想都没想地回答：“没有。”
　　“哦。”安知愚意识回笼，“那你给我打电话是报平安？”
　　姜格没有撒谎，直接地回答：“不是，我是怕你看见新闻瞎写会误会。”
　　“我还没看呢。”
　　“那你怎么知道……”
　　安知愚看了一眼手机，有七八个来自缪奥的未接电话，说道：“没和你交往前，任何和你相关的绯闻都有人第一时间发给我看。”
　　“谁？”姜格疑惑，安知愚身边还能有这么关注自己的人？
　　“缪奥。”安知愚快速作答，“还有事吗？没事我先挂了看看她发给我的新闻啊，你也可以思考思考怎么和我解释。”
　　姜格被安知愚平静的态度弄得一愣，反问道：“你还需要我的解释吗？”
　　“看你诚意呗。”
　　安知愚快速浏览了一遍文章，情侣单品？这条围巾是眼熟。噢，那天在姜格家见过，是鹿饮泉的不是晓晓的啊？的确是拍到了鹿饮泉围着进了姜格家在的单元楼，早上才出来，没围巾。可是不对啊，自己前天不是也在吗没看见鹿饮泉在啊。
　　其实安知愚是不信的，不是说对姜格有多信任吧。只是如果他还想和鹿饮泉有什么牵扯，完全没必要再和自己生这一茬。那就是鹿饮泉自炒？
　　姜格也是这么想的，于是第一时间让自己的经纪人联系了鹿饮泉那边。谁料那边语气更不好，一副自己什么也没干白惹一身臊的态度。刚挂了电话，鹿饮泉的声明就来了。
　　是她自己干脆利落的风格，租房合同一啪，澄清出入姜格家的消息空穴来风，人家只是回自己家。围巾则是品牌礼物更不存在情侣款一说。最后结论，单身。
　　声明一出姜格这边都不用说谣言自散。好着呢吧？并不。总有人愿意自我大脑加工莫须有的故事情节。“姜格真是缩头乌龟，这种事还得女人来挡。”、“真是看错了，这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
　　安知愚看了鹿饮泉的声明自然也看到了下面的评论，不是太放在心上，也不是完全不在意。
　　姜格再打电话来的时候，她的情绪就不太好了。
　　姜格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安知愚只是嗯嗯嗯的回应几个单音节。
　　“你在忙吗？”姜格停了两秒，语速缓了下来问。
　　“没有。”
　　“围巾是晓晓的，恰好一样了而已。”
　　“我知道了。”安知愚心不在焉地回答道，“等你回来和你说个事。”临过年越来越近了，出国的事该和他说了。
　　安知愚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也是明白的他们的恋爱与平常人相比，存在很多不平常的问题。比如这些莫须有如雪花般飞来的绯闻，自己在没得到他的解释之前要如何平和看待？能去猜测真假吗？比如姜格有工作的时候，双方会好几个月不见面，同时他还和其他貌美如花的女性朝夕相处，共事，这时候自己要如何自处，能做到完全信任吗？她的心里存了太多问号，却又不像研究课题一样立题做研究得出一份精准的报告结果。
　　“老板，导演来对台本了。”
　　姜格挂完电话心里堵堵的，刚没来得及问什么事安知愚就挂电话了，看来这次是真的不舒服了。
　　“来，对吧。”姜格接过台本投入工作。
　　安知愚不能说完全没有受影响，总之情绪不高。所以约了缪奥去自习室看点材料静静心。
　　安知愚把车开出地下车库的时候，在后视镜里看见一辆黑色的七座也发动了车子，跟在后面。安知愚半天也转不对弯挡着出口，它也没有摁喇叭只是安静等着，甚是奇怪。
　　“好不容易放假了，去什么自习室。”缪奥上车后系上安全带，“花钱找事干。”
　　安知愚不在学校之后也常去付费自习室，有时候写稿子就得在那种氛围下才能灵感涌现，效率极高。所以安知愚办了个自习室年卡，没事就去自习室一坐就是一天。
　　“真沉得住气。”缪奥瞟了两眼安知愚抱臂说道，“姜格跟你解释了吗？”
　　“啊？哦，说了。”安知愚开车的时候无法一心二用，反应有点慢半拍。
　　“你哥呢？这车怎么轮到你开了。”缪奥问道，“他出院了吧？”
　　安知愚打了转向灯，回答道：“嗯。我给他买了票送回家了，不是要过年了嘛，伤筋动骨一百天没那么快干脆就早点回去了。”
　　“他愿意走？”缪奥转头问道。安复和赵涧的事她也知道。
　　安知愚不屑：“不走我就帮他跟爸妈说不回去的原因是男人。”
　　安知愚一脸冷漠开着车，缪奥咽了咽口水，意识到这人的理性思考着实可怕，下意识问道：“你和姜格恋爱也这么冷酷吗？”
　　“当然不。”安知愚否定道。表情却没有变化。缪奥皱了皱眉说：“毫无说服力。”
　　安知愚在自习室一直整理理解美国那边发来的之前课题研究以便自己到时候去了能直接上手。手机亮了好几次都没注意到，还是缪奥提醒的。
　　“喂。”安知愚在开水间回拨给姜格，“怎么了？”
　　姜格这边今天的拍摄收工了，太阳都下去一直都没打通安知愚的电话。
　　“你怎么不接电话？”姜格以为她还在生早上那条新闻的闷气，“我不是都解释了嘛，还在生气？”
　　“安知愚站在开水间的窗口往外望，街灯就在这时候亮了起来，一天就这么闪走了。
　　“没有，在自习室调静音了没听见。”看完大堆数据的之后，安知愚的脑子还没切换回日常状态，回答直截了当。
　　“自习室？”姜格疑惑，这是个什么地方，自习室不是只有学生会去吗？
　　“嗯。”安知愚没解释，“收工了？”
　　姜格这会儿正在坐车回酒店，街景一直往后退，树影是模糊摇晃连成一片的。
　　“嗯，一直下雨就早了点收工。”
　　安知愚盯着窗外精神又开始游走。“云南的鲜花饼很好吃来着。”今天坐了一天都忘记吃饭了。
　　姜格一猜就知道这人还没吃饭。“怎么还不去吃饭，这都7点了。”
　　安知愚老老实实地说：“看资料忘记了。”
　　“看什么资料还能忘记吃饭，不是都辞职了嘛…”姜格小声地嘀嘀咕咕，“你一个人吗？”
　　“和缪奥一起。”
　　“得，俩人没一个记得吃饭的我也是佩服你俩。”姜格操心道，“我这恋爱跟养闺女似的，工作在外还得担心「闺女」有没有吃饭。赶紧收拾收拾去吃东西。”
　　安知愚正要回答，开水间走进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小声地讨论着。
　　“你看到那个热搜了嘛，姜格和鹿饮泉的。”
　　“我看见了，他俩不会真的旧情复燃吧。”
　　“我反正不信她那个声明，掩耳盗铃。”
　　“我可喜欢姜格前段时间上的那个《蚩尤》了，他在里面可太帅了！说实话鹿饮泉之前乱七八糟的新闻太多了，我还觉得她有点配不上姜格呢。”
　　“人家郎才女貌的哪轮得到我们这些吃瓜群众讨论般不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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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的声音不大不小，加上环境安静，安知愚就站在边上，连电话那头的姜格也听得一清二楚。
　　“安知愚，我…”姜格连忙道。
　　“缪奥找我了，我先挂了你早点休息吧。”安知愚没给他说完的时间就挂断了电话。
　　转身看向已经打好水出去的两个学生，原来大家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