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结婚了不骗你》溯流回川

11、第 11 章

　　从林晏出来开始，弹幕就刷得飞快。
　　当他和陆烬对视的时候，弹幕更是快得让人看不清。

　　【救命，纪律委员和拈花惹草的坏学生，我先嗑了！】
　　【这个身高差真的很适合接吻！！离得这么近了亲一下嘛。】
　　【可以求林晏多穿白衬衣吗？好适合被绑起来（bushi】

　　“阿嚏。”林晏捂住鼻子，闷闷地打了一个喷嚏。
　　陆烬伸手感受了下风的温度：“冷？”
　　林晏：“不冷。”
　　但是背后有点发凉。

　　林晏没注意到班级牌，继续往前走，被人拉住了手腕。
　　陆烬小声说：“往哪去？到了。”

　　林晏茫然抬头，“后门？”
　　陆烬：“上课迟到还想走正门，挺嚣张。”
　　林晏：“……”
　　这么入戏的吗？
　　但上课迟到不走正门，是当老师瞎？

　　老师瞎不瞎林晏不知道，但他看陆烬铁了心要溜进去，还拽着他一起，也就放弃了走前门的想法。

　　门边最后一排有两个位置空着，原本就没有学生坐。
　　把他们安排进去正好。

　　陆烬瞄了眼教室，等老师转过身去写板书的时候，偷偷溜进去。
　　坐在隔壁的女生听到动静，往他们那瞥了一眼，而后不可思议般瞪大了眼。

　　陆烬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笑着“嘘”了一声。
　　女生瞬间红了脸，半激动半害羞地点点头。

　　林晏拉开椅子坐下，见女生一直朝他们看，压低声音：“别影响别人上课。”
　　陆烬很无辜，“我没有。”

　　“咳——”
　　写完板书转过身来的老师从粉笔盒里拿了支新粉笔，意有所指：“有些同学觉得老师是小龙虾，又聋又瞎，偷溜进来就算了，还聊天。”

　　这回不止隔壁的女生，全班都回过头去找老师说的谁。
　　根本不用找，林晏跟陆烬二人实在太过显眼。

　　哪怕再不追星，也在一些地方看到过陆烬的脸。
　　如今真人出现在教室里，学生们从恍惚中回神，忍不住议论了起来。

　　“刚才就听说有两个人要来上一天的课，居然是他们？？？”
　　“我的天，林晏皮肤好白，真人这么美的吗？”
　　“我靠陆烬，什么时候下课我想去要签名。”
　　……

　　老师拍了拍讲台：“安静安静，看到我怎么不激动。”
　　有学生胆大包天地回：“因为您不帅。”
　　老师沉默片刻，“那好吧，请帅的同学说一下，黑板上这题的解题思路。陆烬，你先说。”

　　这堂是数学课，黑板上的是进阶难题。
　　陆烬已经毕业很多年，如今让他突然解这种题实在是为难他。

　　但他的态度十分坦然，“赞美出题老师。”
　　老师：“……然后呢？”
　　陆烬：“求饶。老师您最帅。”
　　老师默了几秒，把粉笔扔过去，“坐下吧你。”

　　全班哄然大笑。

　　老师本想把林晏叫起来为难一下，但他生怕再得到一个类似的答案，只能作罢。
　　他拍拍黑板：“好了，我们继续来讲，不会就好好听。”

　　学生们对数学老师的恐惧感比见到明星的新鲜感要大得多，嘈杂声很快低了下去。

　　陆烬坐下后，感受到身侧传来一道复杂的目光。
　　“？”陆烬抽出一张草稿纸，写了几笔传过去。

　　收到一张硕大纸条的林晏：“……”
　　草稿纸上龙飞凤舞地画了一个问号。

　　林晏提笔写下几个字，折了几折，正要回传，就见数学老师朝他瞥了一眼。
　　林晏：“……”

　　他的手僵了僵。
　　不知怎么，他感到了一点心虚。
　　林晏学生时代从没干过偷传纸条这种事，原来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那么刺激？

　　他正盯着老师看，忽然手心一空。
　　陆烬直接抽走了纸条。

　　陆烬低笑：“紧张什么？要紧张也是我这个带坏好学生的人紧张。”
　　林晏：“……”

　　陆烬展开纸条。
　　[林晏：看你滑跪，感觉很不可思议。]
　　陆烬沉默。
　　[陆烬：什么叫滑跪？这叫维持人设。]
　　[林晏：？]
　　[陆烬：我翻墙、迟到、传纸条，那么尽心在扮演一个差生，你感觉不到？]

　　林晏：“……”
　　他收起纸条，熟悉的无语感再次笼罩住他。

　　没过多久，陆烬又传了一张纸条过来。
　　林晏看了看，上面写满了解题步骤。他抬头看了眼黑板，跟老师的解题步骤不同，结果却殊途同归。

　　在解题步骤的最底下，还画了一个大拇指。
　　这大拇指画了半张纸，似乎照着陆烬本人一比一画上去的。
　　林晏下意识拿自己的手比了一下，手刚放上去，就听见身侧那人的闷笑。

　　林晏也觉得自己有病。
　　他冷着脸把纸条叠好，本想扔进桌肚里，最后犹豫了一下，放进了口袋里。

　　林晏不习惯在上课的时候做太多小动作，后半节课没再管他。

　　摄影师在后门外，摄像机对准两人，尽量不把教室拍进去。
　　他们俩的小动作，观众们看得一清二楚。

　　【纸条写得啥啊，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看的？】
　　【强烈要求，如果这段剪进去的话，把他们纸条也P上去。】
　　【差生“带坏”好学生的既视感太强了呜呜，陆烬学生时代也是这样的吗？】
　　【不，陆烬同学说过，他以前只读书，什么篮球赛足球赛都不参与，成绩好得吓人。】
　　【编吧就，成绩好还答不出题？】
　　【让你毕业很多年再做强化题试试？有病。】
　　【所以，以前只读书，是因为他没有想一起玩的人，而这次有了一个想骚扰的同桌，是这意思吧？】

　　一到下课，两人还没来得及动，座位旁边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班长是个戴眼镜的男生，“快，把门关上，肥水不流外人田。”

　　陆烬被他的说法逗笑了：“这么小气啊。”
　　班长嘻嘻笑道：“该自己享用的，就不需要分享。当然您要想多点人围着，我也可以帮您去广播室叫。”
　　陆烬：“谢谢，我也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挺好的。”

　　林晏坐在靠里的位置，被人一围，整个人就被关在了里面。
　　他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很吵，但却没反感。

　　有个女生好奇问林晏：“林晏哥哥，你们这是在录什么节目？”
　　林晏：“综艺。”
　　女生：“明星改造还是明星受难？”
　　林晏：“……”

　　陆烬听笑了：“又不是监狱。怎么你们对学校就这印象？”
　　女生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不然还能是什么呀？”
　　陆烬转了转笔，笑眯眯道：“谈恋爱啊。”
　　女生疑惑道：“学校是早恋的地方，但你们有点晚恋。”

　　林晏：“……”
　　陆烬：“……”

　　【我踏马一个爆笑。】
　　【林晏二十六，陆烬二十七，可不是晚恋么。】
　　【你不提年龄我根本看不出他们那么大，校服一穿真的没有违和感，很青春气。】

　　林晏第一次被人质疑老，看着小姑娘清澈的双眸，又生不起气来，便说：“夕阳红有夕阳红的风景。”
　　陆烬被呛了一下。
　　只是一个没注意，他就喜提夕阳红。
　　再说下去，可以买棺材了。

　　好在林晏也不是很想在他们面前提年龄，很快把话题转走了。

　　课间十分钟过得很快。
　　还有一些人没要到签名，遗憾地回了座位。

　　下一节是物理。

　　林晏听了一会儿课，头顶忽然落了什么。
　　他伸手一抓，抓下来一只纸青蛙。

　　林晏扭过头，“干什么？”
　　陆烬从他手中捻起青蛙，“青蛙王子找到了他的……”

　　林晏默默盯着他，脸上写着：如果你把那两个字说出来你就完了。
　　陆烬失笑：“找到了他的王子，想对他说，一起去森林散散步吧。”

　　林晏被骚扰得没脾气，“又想干什么？”
　　陆烬笑了一下，忽然脸色一变，捂住了胃。

　　林晏怔了怔，扶住他胳膊：“你怎么了？”
　　陆烬脸色苍白，轻轻吸了一口气，哑声道：“胃疼。”

　　林晏：“有药吗？”
　　陆烬摇摇头，“出门急，没带。”

　　他们的动静已经吸引了老师的注意。
　　老师走过来，“怎么了？”

　　林晏冷静下来：“他胃疼，老师，我带他去趟医务室。”
　　老师也怕陆烬在这出点什么事，忙道：“快去吧。”

　　林晏把他扶起来，问了医务室的位置，就扶着陆烬往外走。
　　陆烬走得还算稳，快到医务室的时候，林晏问他：“怎么会疼？”

　　陆烬：“可能是空腹吃了鸡蛋。”
　　林晏有一秒没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冷声道：“空腹吃鸡蛋？你怎么不说空腹吃了米饭？”

　　陆烬：“早上没吃米饭……”
　　林晏甩开他的胳膊，就要往回走。
　　陆烬拉住他，“别生气，没装病，刚才胃是抽了一下。”
　　林晏冷冷道：“但是很快好了是吧？”

　　陆烬：“可以这么说……”
　　林晏：“演技很好。”
　　陆烬谦虚道：“还可以。”

　　林晏懒得理他，想甩开他回教室。
　　陆烬手上稍微用了点劲，把他又拉了回来，“别生气，你刚刚都答应我了，去森林散散步。”

　　林晏：“……”
　　他刚都还没答应，这人就开始装。

　　陆烬祭出四字真言：“来都来了。”
　　林晏冷漠道：“关我什么事。”
　　陆烬换了种说法：“是这样的，小……校长答应我们来拍摄的其中一个要求，就是给精英中学打打广告，宣传校园有多美，我们在教室里呆了那么久，任务都还没有完成。”

　　明明知道对方在胡说八道，林晏又不能说不。
　　林晏无语地把他的手拉开：“带路。”

　　林晏走着走着，忽然明白过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装病逃课。
　　林晏：“……”

　　校园很安静，所有学生都在上课，偶尔只有老师经过。
　　每次看见老师，陆烬就带他躲起来。

　　精英中学很大，绿化做得很好。
　　上次来拍戏，林晏没有逛过，这次被陆烬带着，也算好好看过这所学校了。

　　学校里有个小树林。
　　林晏踏入其中，阳光细碎地撒下来。

　　陆烬看着他，说：“其实我第一次来这里。”
　　林晏：“为什么？”

　　陆烬笑着摸了摸身旁的树，“因为这里有个传说。”
　　林晏看向他。

　　“传说情侣进来就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
　　以为有个什么凄美爱情故事的林晏：“……”

　　陆烬：“其中一方，轻则断胳膊断腿，重则半身不遂。”
　　林晏沉默片刻：“那你以前怎么不来？”
　　陆烬：“我一个人有什么好来的，当然要两个人一起来感受下诅咒是真是假。”
　　林晏扭头想走。

　　陆烬憋着笑，“别怕，其实是校方不让学生来这里幽会，故意编出来吓他们的。”
　　林晏：“不管灵不灵，话都被你说完了。”

　　陆烬摸出手机，调成自拍，对他招手：“快点来，还有个打卡任务。”
　　林晏：“……”
　　在诅咒地完成打卡任务的，他们是头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