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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向孟子洛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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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们到了。”
当邹墨艰难地钻出马车时,木槿已经在马车边等着,孟子洛也等在一旁。
邹墨扶着木槿的手准备下马时,夙倾却先她一步跳下马车走到车门前,木槿见状识相地退到了一边。夙倾向邹墨伸出手来,邹墨本以为夙倾只是扶她下马车,却没想在接触到邹墨的那一瞬间,夙倾直接环住邹墨的腰,手一颠,将邹墨横抱了起来,骇得邹墨僵直着身子不知所措。
“逢场作戏。”
或许是察觉到了邹墨的不适,夙倾不悦地解释到。邹墨闻言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自己的双手该放在何处,于是就乖乖地覆在了肚子上。
或许是这举动惹恼了夙倾,只见他一路冷着脸将邹墨抱到大厅内又重重地将她放下。
“嘶!”当邹墨的脚一接触地面,脚踝处就传来了疼痛感,而夙倾根本不与理会,转身向刚跟进前厅的邹仲说道:“本王最近比较忙,怕没时间照顾王妃,烦请将军和将军夫人代为照顾。”
“王爷言重了,王爷公务繁忙,王妃就由贱内代为照料吧。”邹仲站在夙倾前面双手抱拳毕恭毕敬地回答。
“好,那本王就先告辞了。”说着夙倾就带着廖垣向门口走去,正好遇见和木槿一同进来的孟子洛,心中不屑又不断攀升:“今天有劳孟乐师了,既然王妃已平安到达将军府,孟乐师就请回吧。”
夙倾说完这话就带着廖垣绝尘而去,他的声音大地让大家都听得很清楚,如果孟子洛再呆在将军府就说不过去了。
孟子洛走到大厅命亚将行李交给一旁的家丁,对着邹仲掬手告退。
邹墨望着木槿叹了口气,木槿以为邹墨又要训她了,赶紧低下认错的脑袋,邹墨见木槿内疚也就不再说些什么,只是招手让木槿过来将她扶进阁楼。
杨清唤来几个丫头为邹墨整理行李,邹墨便趁此机会要来了纸笔,等大家都收拾好了,见娘亲离开的空档邹墨唤来木槿将纸条交给她。
木槿接过纸条看了一遍,一脸兴奋地望着邹墨:“好多都是孟公子喜欢的菜色,小姐这是要宴请孟公子吗?”
“是的,今天这事是我们缺了考量让师父为难了,理应给师父赔礼道歉。”邹墨说着继续拿过一张纸写下请帖。
“小姐,对不起,是木槿擅作主张不与小姐商量才会弄巧成拙,小姐你骂我吧。”
邹墨抬起头来看到木槿脸都皱到了一块儿,叹了口气,心想若不是她昨天情绪低落,木槿又怎么会如此担忧,才想出这个办法让她开心,木槿一心为她而她又怎么忍心怪罪。
邹墨放下手中的笔拉过木槿的手:“昨天是我不好,害你担心了,才会想尽办法要让我开心。”
“不是的小姐……”
“好了。”见木槿又要继续揽责任,邹墨立即制止到:“现在最重要的是给师父赔罪,明天上午巳时,我在花园亭子里为师父设宴,你若再不去订酒菜送请帖,就要耽误事情了。”
“噢,好的小姐,木槿马上就去!”木槿说完便急匆匆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邹墨见这木槿平时一副聪明伶俐的样子,一犯了错就乱了阵脚,顿时觉得好笑,赶忙叫住她。
“木槿你等一下!”
木槿见邹墨叫她,转过身来对邹墨大声问道:“小姐,你还有什么吩咐!?”
邹墨无奈地摇摇头,命正在身边收拾的丫头将钱袋送去给木槿。
木槿接过钱袋后不好意思地朝着邹墨挠挠头傻乐呵着,见邹墨对她摆手又匆匆出了门。
逸清王府的院子里,沄夫人正在为小宝宝纳着鞋子,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如一幅画般宁静安详,早春赶来的蝴蝶在她周围的花丛里翩翩起舞,着实为她又增添了不少颜色。
此时一个粉衣丫环行色匆匆向她走来。
“夫人。”丫环在她身边停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何事如此慌张。”沄夫人没有停下手中的活,一副慵懒的语气对着那丫头说到。
那丫环左右瞧瞧最后靠到沄夫人耳边悄悄说了一些话。
谁知那沄夫人脸色一变,先前的温柔可人不复存在。
“你说什么!”沄夫人一跃而起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这个女人可真有本事!”
见到自己的主子发火了,只见那围在院子里的几个丫头面面相觑,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夫人还请息怒,邹姑娘回将军府,王爷理应要将她送回的,因为她现在还是王妃的身份。”
那粉衣丫环继续在边上煽风点火,沄夫人听完之后脸上闪过一抹狡邪:“看来让王爷讨厌她还远远不够,必须再做点什么,最好是让她有去无回。”
“奴婢倒有个主意,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见沄夫人望着她一脸狐疑,那丫环继续附在沄夫人耳朵旁说着什么,眼里却掠过一丝无法察觉的阴狠。
睡在自己用了十几年的床感觉果真不同,在一夜无梦之后,邹墨竟一觉睡到日晒三竿才醒来。
像往常她从没有如今日这般晚起过,而今日不知为何,到了该起床的时辰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只觉得自己很累,想醒来,可尽管她怎么努力睁开眼睛就只能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她也记得木槿来叫过她,但她就是看不到木槿。
这感觉很像她当日在宫中晕倒时差不多,但感觉却没有那天清楚。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所有感觉都消失的时候,太阳都已经从窗户外晒了进来,邹墨心想这下完了。
“木槿,木槿!”邹墨赶紧起身下床,单脚跳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喝下。
木槿闻声赶过来,见邹墨已经醒来,赶紧抱着梳妆盒放到桌上为她梳头:“小姐,你可算醒了,你可知道我叫了你多少回了吗?孟公子都在外面等好久了。”
“什么,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经木槿这么一提醒邹墨才反应过来,今天她定了时间给孟子洛赔罪的,偏偏就睡过头了,昨天还信誓旦旦地和他说自己从未迟到,今天就活生生给了自己一记耳光,这脸都丢到家了。
“估摸还有二刻就到午时了。”
“还有二刻!”邹墨大骇,等她梳洗完毕孟子洛就等了整整一个时辰了,于是着急地催促木槿到:“木槿,你快点,随便梳一下就好,赶紧给我洗脸漱口换衣服!”
“好好好,小姐你别着急。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孟公子让我带话让小姐,不必着急呢。”
木槿并不以邹墨的话而着急,手上的动作依旧是慢慢吞吞的,她先前来催过几次,见邹墨一直没醒,心里也很是着急。倒是孟子洛一副宠溺的样子,还若无其事地自顾喝着茶,她想如果这世上唯一能配得上她小姐的,会一直宠爱小姐的,估计也就只有孟公子了。而且就孟公子的身份和地位,她是非常看好这一对的,所以她现在必须好好地给自己的小姐梳妆打扮,这样才会让孟公子喜欢上自家小姐。
当木槿在给邹墨穿衣服的时候她早已是心急如焚了,看衣服都穿完了,木槿却继续挑选起簪子来,她再也等不及,胡乱在桌上拿着一个簪子就往头上插,一瘸一拐往外跑去,任由木槿在后面追着叫着。
没想到邹墨奋力前行出了一身汗的时候,木槿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架了起来:“小姐,你慢点走,脚伤还没好呢,别又加重了。”
邹墨扶着木槿匆匆走到亭子里,见孟子洛还坐在桌边上喝茶,顿时内疚的心理更甚,他该不会在这里喝了一个时辰的茶吧?
“师父,非常非常抱歉,我来晚了。”邹墨边说着边坐到孟子洛对面的石凳下。
“无妨,师父也许久没有在这里等过你了,竟有些怀念。”
孟子洛说着便起身向邹墨走来,只见他弯下腰来将邹墨头上的簪子取下:“不是说不急吗,怎么还是这么着急,连簪子都没有插好。”
邹墨尴尬地伸手去接簪子时,孟子洛就如没瞧见般将簪子调整好又为她插了上去。
“谢谢师父......”
此刻邹墨竟心乱如麻,连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好,双手十分不自然地捏揉着。
反而是孟子洛镇定的就如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一般,难道在他的眼里这么越矩的行为都那么不以为然吗,刚才那举动简直太亲昵了。
“邹儿!”
恍惚间,听到身后有声音响起,正当邹墨以为是幻觉时,抬头便看见佐清辰一袭素衣出现在花园小径上。
“清宸?”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和邹暮溪相识多年,可邹墨从未见过他出现在将军府,如今怎么来了?
佐清宸素衣裹身,一条淡蓝色的腰带缠在身上显露出他的身材,如今他那头发尽数盘在头上以一条玄色发带固定,而他的表情却如冰封般寒冷。
见佐清宸直径朝他们走来,邹墨尴尬地看着孟子洛,却看到孟子洛微微皱起的眉头,这还是邹墨头一次见到他有这样的表情。
“看到美味佳肴才想起自己未曾吃过午饭,孟乐师不介意一起吧?”
佐清宸以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望着孟子洛。
“在下也是为客......”
“那就好办了!”佐清宸也不等孟子洛把话说完,就在邹墨和孟子洛中间坐了下来。
邹墨明显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还有她如今和木槿都是红妆,这又该怎么向佐清宸解释?
见佐清宸真的没有要走的意思,邹墨就只能尴尬地对着孟子洛笑了笑,看到他并不介意地点点头,这才转身让木槿再准备一双碗筷。
等邹墨回过身来时,发现佐清宸离她只有不到一尺远,吓得邹墨心都快停下来了。
“周祁小弟,你有异装癖吗,还是扮女郎扮上瘾了,难道说你本就是女儿身?”
看着佐清宸压低了声音一副考究的口气,邹墨心又悬在半空中,她该如何回答?
邹墨左思右想,说不定下次还会遇见类似情况,还不如直接和他说清楚会比较妥当,于是邹墨又向他靠近了一点点小声地说道:“接下来我要说的,佐公子不要太惊讶了。”见佐清宸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邹墨继续说到:“其实我是邹暮溪的胞妹邹墨。”
邹墨以为佐清宸听到后会很惊讶,结果他只是抬起头来坐直了身体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完全没有被真相震惊到,好像他早已知晓了一般,反倒是邹墨呆住了,这么劲爆的消息,难道他不该大吃一惊吗?
看着佐清宸丝毫不当自己是外人,还在他们面前大快朵颐,邹墨的内心几乎快奔溃了。
“老天爷,你敢在我的身边放点正常人吗?”
邹墨收回神魄望着眼前的孟子洛,在内心深处深深地叹口气,还是认命吧。
“师父,昨日之事真是非常抱歉,是小尾巴考虑不周让师父为难了,小尾巴在这里给师父赔不是。”说着邹墨将茶杯举起来。
孟子洛闻言转瞬就笑了,他的笑里夹了太多这早春里的暖阳:“师父并未放在心上,反而很高兴你有事能想到师父。”
“可是,是小尾巴让师父难堪了,如果师父不喝下这杯酒,小尾巴心里就过意不去了。”
邹墨装作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孟子洛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装可怜,认识孟子洛这么多年来,她每每用这招孟子洛都是没有半点招架的。
果然,孟子洛举双手投降,一副无可奈何地望着邹墨摇头,巳赶紧过来接过邹墨手中的杯子。
邹墨得意地捧着脑袋看着孟子洛。
“这一桌菜肴真是煞费苦心啊,选了好几家酒楼的拿手菜,想必都是孟乐师的最爱吧?”佐清宸继续倒了杯酒喝下:“这酒......齐悦酒庄的花雕,有些年份了。”细细品尝完花雕之后,佐清宸放下酒杯,撑着头往邹墨这边看过来,一副不乐意的表情:“邹儿,你什么时候也精心为我准备一桌佳肴啊,不然我可要吃醋了。”
邹墨恨恨地瞪着眼前这个杀千刀的男子,之前他是怎么对待她的,无情将她抛下,自顾打道回府时的那副唯我独尊的面孔去哪了?现如今却用他这好看的脸装作一副小绵羊的样子,居然撅着嘴鼓起腮帮子还眨巴着他那无害的眼睛跟她装!真是气死她了,真想撕开他那张好看的脸皮看看是不是贴上去的,和他这善变的心完全不搭调!
“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邹墨收起抽搐的嘴角瞪着佐清宸。
“哼,邹儿真无情!”佐清宸将头扭向一边,一副受到伤害的表情:“替暮溪拿点换洗衣物。”
“怎么,要住在军营吗?”一想到自己回来到现在还没有见过邹暮溪,这会儿又要住军营里,邹墨想怕是又有一阵子要见不到他了。
佐清宸一收先前的玩世不恭,坐直了身子看着邹墨:“最近蛇爪山上的马贼猖狂,皇上下旨让左将军剿匪,左将军又全权交给了暮溪。”
“哦......剿匪啊,他没问题吗?”邹墨盯着自己前面的碗筷犯起愁来,虽说邹暮溪是小将军,区区马贼不用放在心上,可每每他和邹仲出任务,邹墨总会和她娘一起担心。
“没问题的,暮溪的能力不容小觑,更何况我也会去。”佐清宸看出了邹墨的担忧安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