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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太医献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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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邹墨的脚又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上后,木槿已经把邹暮奚和孟子洛带来了。
邹暮奚和孟子洛站在房门口,神色皆有不同,看着他们的表情千变万化,她大概都能猜到他们的想法。
“进来吧。”邹墨穿好鞋子对着门口说到。
“是。”
木槿话音未落就看见两大帅哥跨着华步向她走来,而木槿也进来替申屠羽白整理药箱。
“墨墨,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叫我们过来?”
邹暮奚上前一把揪住邹墨的手臂脸上满是担忧,邹墨的心里某块地方顿时软了下来,她不自觉地勾起唇角望向孟子洛,他虽然不说话,但脸上的忧虑不比邹暮奚少。
邹墨伸手拍了拍邹暮奚笑容更加灿烂:“我没事,就是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你们。”
“没事?”邹暮奚不依不饶地对邹墨上下打量:“没事请什么太医,听木槿说你脚扭了是怎么一回事?”
邹暮奚的眉头都快扭成麻花了,邹墨瞪了依旧在整理药箱的木槿一眼,这丫头这么藏不住话。
“可能是最近坏事做太多了,上天对我的惩罚。”
这茬不提还好,一提邹暮奚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上次还没找你算帐呢,快把画像交出来!你这个恶魔,老天这惩罚未免太轻了!”
邹墨看着邹暮奚此时的反应,都快憋出内伤了,但此时还不是笑的时候。而孟子洛在一旁则是一头雾水对俩人大眼瞪小眼。
在文案边的申屠羽白停下手上的动作往桌边看过来,继而又忙碌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哥,你是我亲哥吗?”邹墨对邹暮奚抛了一记白眼,继而又说道:“先别吵,此次我叫你们来是有正事的。”
说着邹墨从刚刚整理好的一堆文稿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向邹暮奚他们递去:“哥,师父,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连山旱涝的问题。”
“连山旱涝问题?墨墨你怎么开始关心政策了?”邹暮奚接过稿纸:“原来是王爷。”
邹暮奚将纸放在桌上叹口气道:“连山是皇上最为头疼的问题,前几年皇上也想了很多办法来解决,但一直都是治标不治本,特别是连山旱灾问题,官府也挖了很多蓄水池,但无奈连山的土地里多为沙砾,留不住水,不管在雨季储存了多少水都会在第几天内流光。”
“是的。”孟子洛听到这接着说道:“连山我也到过,那边的山路崎岖,路边大大小小的石块偏多,早时是开荒取石之地,后来一些无家可归的人聚居在那里才形成了现在的连山镇。”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听到他们各自对连山的分析,邹墨顿时变得沮丧,她知道连山时那些大臣都没办法解决的,就凭他们三个怎么可能会有方法,但只要一想到夙倾可能会因此事烦恼很久,她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也不是完全没有解决的办法,只是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想到。”孟子洛看到邹墨难过心中不忍的安慰到。
“是啊,再想想说不定就有办法了。”邹暮奚倒了一杯水一口饮下,他的心中自是郁闷的,原以为自己的妹妹从此之后不会再迎合逸王爷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
离开了王府,邹暮奚与孟子洛俩人一起结伴而归。
“原以为你们会是一对,没想到还是造化弄人。”邹暮奚走在路上看着天边的晚霞不禁惋惜到。
孟子洛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继而苦涩泛上心来,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守候了多年的女子到头来却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只是他不着急,他相信不久之后他就能等到他的小尾巴了。
“暮奚兄请谨言慎行,小尾巴已今非昔比。”孟子洛心中自是难过的,为了不表露出来,他将自己手中的折扇握得更紧。
邹暮奚看着眼前这个行为不羁,却为了邹墨一而再再而三行事谨慎的男子,不禁难过:“如果没有那一道圣旨.......唉!”
邹暮奚知道孟子洛在邹墨心中的地位有多高,自从孟子洛受父亲的邀请来将军府教邹墨抚琴之后,邹墨便不再缠着自己,天天跟在孟子洛的身边打转,只要有人玩笑在邹墨面前说孟子洛的不是,她总会第一个跳出来为孟子洛打抱不平,那时就连他这个做个哥哥的人都嫉妒孟子洛,可是现在......
“如果没有逸王爷,我还真希望你们两个在一起。”说完邹暮奚拍了拍孟子洛的肩膀向前走去:“我回军营了。”
孟子洛看邹暮奚消失在了拐角,他停下来回头望了望夕阳下的逸清王府,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和礼义廉耻,他想他此刻绝对会冲进去将邹墨带走。
此时的邹墨正坐在桌子边上唉声叹气,现在的她真的很想找到连山水旱灾害的解决方案,她真的不想看到夙倾在夜里还在熬夜想方案。
“王妃,下官也告辞了。”
申屠羽白背着医药箱出现在邹墨的视野里。
“哦。”邹墨完全没有听到申屠羽白在说什么:“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申屠羽白本来转身要离开的,听到邹墨的自言自语后又转过身来看着她:“王妃,你说什么?”
“我说连山的旱涝灾害怎样才能找到最佳的解决方案呢。”邹墨说着又换了只手支着脑袋,当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时瞬间就尴尬了,朝着申屠羽白不好意思地笑道:“不好意思申屠太医,刚刚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你在说什么,还请见谅。”
“王妃说的可是连山镇?”
邹墨看着眼前还不打算离开的申屠羽白,立即坐直了身体左顾右盼寻找木槿:“推拿术教完了?”
“是的。”申屠羽白将自己的医药箱往肩上提了一下:“之前下官听到王妃在谈论连山的事情,不知在下能否帮上忙。”
“申屠太医请讲。”邹墨揉了揉自己的脚踝,这申屠可真不愧是神医,虽说是需要十几天,但是照这恢复速度来讲,她想要不了几天便可以下床活动了。
申屠见邹墨对他说话的内容没那么在意,也不着急:“下官之前因为采药也曾到过连山镇,这连山镇确实如邹小将军和孟乐师说的一般,山路崎岖不好存水。但下官到过连山镇的里山,那里有一汪潭水不知能否帮到连山镇的百姓。”
听到这里,邹墨瞪大了眼睛望着前面谦卑有礼的申屠羽白,她相信此刻她的眼睛应该都迸射出希翼之光了:“太医此话当真!那潭水位于何处,有多大,太医还记得吗?”
“当真,臣不才,到过几次,那潭水不是很大,但是够深,如果以正确的方法加以利用,相信连山镇的百姓都能渡过旱涝之灾。”
邹墨听到这番话差点就开心得跳脚了,如果能去看看那就再好不过了:“申屠太医,我为刚才的无礼向你道歉,不知你什么时候有空能带我去看看那潭水吗?”
“王妃心系百姓,臣又怎会放在心上,随时都可以去,只是王妃的脚伤还没好,如果王妃痊愈了,臣可以带王妃前去看看。”申屠依旧毕恭毕敬地向邹墨回话,可以看出他是一个被中规中矩的家规调教出来的人。
“太医一早就知道有这一汪潭水在,为什么不告知皇上呢?”邹墨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她记得他们申屠家一直都是以拯救生命为己任的,这么多年的旱涝灾害不知死了多少人,为什么他到现在才说呢。
申屠羽白为难地看着邹墨,心中纠结了很久才开口缓缓道来:“我们太医院不得参政,我申屠氏更是不能干涉政事,即使知道这潭水的存在,但这水离连山镇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即使臣干着急也无计可施,今天正巧遇到王妃在说此事,故此臣才和王妃提起。”
邹墨听闻瞬间一把汗就下来了,这申屠羽白真是被太医院的那些老古董给教得木讷了:“即使不得干政,你也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些关心百姓的大臣们哪,让他们想办法解决连山问题。”
申屠羽白听邹墨这么一说眼睛一亮,转瞬间又黯淡了下去:“我怎么就没有事先想到这个办法呢,白白苦了那么多百姓。”
他的脸上布满了懊恼和深深的自责。
看到他整个脸纠结在一起,邹墨突然间就乐了,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现在知道也不晚,只要利用好这潭水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以后连山百姓就有救了。”
“是是是,王妃说得对。”申屠惭愧地红着脸对邹墨尴尬一笑。
“今天真是太谢谢申屠太医了,半个月后的辰时我们北城门见。”说完便唤来木槿将申屠羽白送出府去。
申屠羽白一走,邹墨单脚跳着回到榻上,本想着趁木槿回来前小憩一会儿,却因为兴奋怎么也睡不着,直至木槿回来。
木槿敲了敲门见邹墨应了,便端着水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刚走到桌子前时,木槿便伸长了脖子朝内房里望去,见夙倾还没有回来长长吁了口气。
“王爷有那么可怕吗?”邹墨好笑地看着木槿。
“可怕,当然可怕啊,小姐你知道吗,我只要一看到王爷板着的脸就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木槿走到脸盆架前将脸盆放下,又拿起毛巾将水拧干向邹墨走来。
“扑哧!”邹墨被木槿逗乐了,接过她手中的热毛巾道:“可不是嘛,我有时候也紧张,但王爷对我从来不笑,我也就习惯了。”
邹墨将手擦了擦对着木槿相视一笑,今天她的心情出奇地好,也就什么话都对木槿说了。
“咳咳咳!”
听到从门口传来的咳嗽声,邹墨和木槿不约而同地向门口望去,正好瞧见夙倾铁黑着一张脸看着她们,邹墨和木槿顿时浑身一颤,心想这下完蛋了。哪知夙倾带着廖垣头也不回地走到自己的桌案前坐下,还好廖垣机灵,对着邹墨挤眉弄眼的,邹墨顿时心就凉了一大截,原来她们的玩笑话夙倾都听到了。
“小姐,木槿先下去了。”说着木槿逃一般地离开了房间,邹墨顿时咋舌。
好吧,她睡觉。
邹墨偷偷地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见夙倾好像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心想着还是不要面对他比较好,便将被子蒙过头顶呼呼大睡。
“沄夫人,我家小姐真的还在睡觉,先让奴婢去叫醒小姐吧。”木槿在门口着急地说着,但似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本夫人想去哪里何时需要报备!”沄赋一副鼻孔朝天的架势根本不容商量。
一大早邹墨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被门口的声音吵醒,心中虽有不爽,但一听到是沄赋来了,眉毛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她今天来此看来是来找茬的。
还没等邹墨起身,门便被推开了。
邹墨看到的依旧是那张漂亮的脸,只是那脸上少了以往的端庄温柔,多了些仇视和不耐烦,她左思右想也不记得自己何曾得罪过她。
沄赋进门后看到邹墨躺在榻上,脸上的愠气减少了一些:“我听说妹妹的脚扭伤了,一直都想过来看看你,可是王爷一直都呆在我的厢房内,让我都没了闲。”沄赋得意地看着邹墨,媚眼流转:“这不,今天得了空便想来看看妹妹,谁知你家这丫头硬是不让进,现在看到妹妹我心里就舒坦了许多,不知我是否吵到妹妹的休息了。”
邹墨看着沄赋的这一套套说辞丝毫没有真情实意,心中冷笑:“沄夫人哪里的话,多亏了沄夫人善解人意,为了不让皇后起疑特将王爷的房间腾出来,民女哪有这个福分能和沄夫人姐妹相称,沄夫人可是王爷心尖儿上的王妃。”
听到邹墨的这番话,沄赋得意地看向房外围过来凑热闹的人,顺便瞟了木槿一眼。
邹墨看在眼里不做声,因为她知道以沄赋现在的身份地位,她根本拿她没办法。
“你这么说可就折煞我了,妹妹可是御赐的王妃,你看,你这脚一伤王爷为了能更好地照顾妹妹,都把这房间让给妹妹了。”沄赋继续在众人面前虚情假意地演着戏,可她这一出出的邹墨又何尝不知道她的想法。
“这都是逢场作戏,难道沄夫人还不知道嘛,王爷曾经透露这王妃之位迟早都是沄夫人您的。”邹墨看了看站在一旁脸色煞是难看的木槿,她知道木槿在想什么,但是现实就是如此,如今沄赋是主,她想赶她走,却又要收买人心,那么邹墨就顺她意好了。而自己也是迟早要走的人,何不卖个面子给她,日后她也不至于再来刁难。
“我的脚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况且皇后那边也安了心,我想了想也是时候该回自己的小苑了,这认床的习惯可把我这几晚折磨坏了。”说着邹墨看向木槿并朝着她使了使眼色:“木槿,吩咐你去收拾的房间,都收拾好了吗?”
木槿望了邹墨一眼极不情愿地嘟起了嘴:“回小姐,都收拾好了。”
“那好,待会儿你将这边的药品搬过去,再不回去我估计晚上又要睡不好觉了。”邹墨撑起身子双脚移向床边。
见邹墨要起身沄夫人又匆匆向她伸出手来:“妹妹如今脚不方便,怎么就自己起来了呢,也不叫我搭把手。”
看着她满脸的虚情,邹墨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多看:“不麻烦沄夫人了,待会儿木槿要收拾可能会扬起很多灰尘,沄夫人有孕在身还是赶紧回去休息。”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妹妹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就请人来唤我便是。”
沄赋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惺惺作态,扶过身边的丫鬟就往外走。
见大家会儿都散了,木槿一副气饱了样子瞪着邹墨:“小姐!你为什么处处让着那个沄夫人,就以我们将军府,还怕她不成。”
邹墨不以为然地拍了拍木槿的手臂,心中苦笑:“不让她,下次她还会来闹,何不图个清闲。”
木槿边收拾边望着房间的一切,心中郁结,她以为小姐终于能和王爷有所进展,没想到还是毁在了沄赋手上,这个沄赋可真是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