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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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如云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中午没有休息好，说话时带着鼻音，语气很软：“等下午回来都不知道几点了。”
“差不多要忙到五点多吧。”许白烟说“说不定晚上还要再去一趟。”
洛如云坐在床上没动，她很困，软身想要再扑到床上时，被许白烟一把拽了起来。
“你起床，自己收拾一下。”许白烟把洛如云拖到洗漱台，挤好牙膏“公司那边派的化妆团队暂时还没跟过来，你自己手稳着点画。”
洛如云笑了声：“要不你给我画？”
“行啊。”许白烟说着拿起了洗面奶就往洛如云脸上抹“先给你敷个面膜再说。”
洛如云皱着脸胡乱躲，声音里却带着笑：“不闹了，你出去等我一会。”
许白烟点点头，转身要走时趁着洛如云不注意，将手上剩余的洗面奶在手上抹匀，对着洛如云的脸颊使劲揉了两下。
洛如云彻底认栽，连动都没动一下，望着镜子里像是抹了石膏一样的脸，认命的先放下牙膏洗了脸。
等许白烟两人赶到旺嘉阁时，除了导演之外的人基本上都到齐了，人不多，统共不到二十多个人，正好能凑起一个大桌。
许白烟刚一进门就发现站在离门口很近的程枫青。
程枫青站在角落里，白衬衣牛仔裤，一脸温顺的模样看起来比之前顺眼的多。
她身边除了助理之外，原本那些看着她的名声跟背景，腆着脸来阿谀奉承的人现在连个影都看不见。
看到程枫青现在的落魄样，许白烟一点也没后悔。
泼洛如云脏水的热搜是她买的，甚至还有更过分的通稿已经被程枫青买下，幸好洛如云这边的人阻止的及时，要不然还没出道，黑粉就先养了一大波。
程枫青这边像是感受到了许白烟不经掩饰的目光一样，朝许白烟眨了下眼。
许白烟慢吞吞的冲程枫青笑了下。
下一秒，程枫青摆脱了助理，独身径直向她们两人面前走去。
许白烟下意识向前买了一步，当在了洛如云面前。
“对不起。”程枫青这声道歉说的很真诚，看着洛如云问“晚上可以谈一谈吗？”
洛如云跟许白烟对视了一眼：“好，地方你定。”
程枫青脸色差得很，脸上像是有些浮肿，遮瑕在眼底用了很多，但仔细一看还是能发现眼底透着黑：“好，结束之后对面的茶馆，可以吗？”
洛如云点点头，言简意赅：“好。”
程枫青听到洛如云的回答后，松了口气，冲两人勉强一笑，转身走了。
许白烟盯着程枫青的背影，有些晃神：“你有没有觉得，程枫青瘦的好快。”
洛如云点点头，神情也不复刚刚的轻松。
许白烟犹豫了半天，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酒席之上洛如云被安排在了导演赵任身边。
许白烟坐在旁边，斜着眼用余光盯着赵任的一举一动，而洛如云气定神闲的，毫不在意的夹了虾，仔细剥了皮放到许白烟面前的碗里。
洛如云小声道：“别管他们，趁热吃。”
许白烟点点头，看了一眼已经喝嗨的赵任。他摆摆手，握着酒杯，晃晃悠悠说要给大家讲个真事。
赵任酒劲上来了，缩着脑袋一脸神秘：“我给你们说个秘密。”
除了洛如云极为淡定之外，其他人包括许白烟都特给面子的支起了耳朵。
赵任极为满意，小声道：“其实我是一只千年的老狐狸。”
众人：“……”
许白烟震惊了：“？？？”
洛如云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还是极为淡定。
酒席桌下，洛如云穿着红色细跟的高跟鞋往赵任身边摸索了过去。
在赵任还在朝处于无耐的众人大谈特谈时，洛如云的脚面碰到了毛茸茸的东西。
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抬脚，狠狠的踩了上去。
赵任的话戛然而止，酒意的醺红褪去，脸色瞬间有些发白。
所有人都因为他的突然沉默纷纷抬头看向赵任，所有的目光都汇集在了赵任的身上。
许白烟完全状况外，看着洛如云食指向下指了指，许白烟顿悟的挑了挑眉，趁着没人关注她，撩起了桌布。
一到白影飞快的从桌底撤到赵任的身后。
许白烟茫然。
什么东西跟个大白耗子一样跑了过去？
缓了几秒，赵任深吸了一口气把飚到嗓子眼的尖叫声给憋了回去。
赵任抖着唇狠狠的瞪了洛如云一眼。
洛如云抿着唇，对上赵任的眼神时飞快的撇开，显得有些无辜。
赵任压抑着轻声喘了几下，抬起手抹了一把连，连带着眼角被疼出的泪一道抹了去。
尾巴骨都要断了！
因为总导演赵任的不发一言，吃饭很快的缘故，早早的结束了这场令人尴尬的场合。
等出了门，一帮人还想跟赵任聊天凑近距离时，却被赵任摆手拒绝。
导演助理扶着赵任坐上了车，等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赵任立马朝座椅倒了下去，捂着尾巴骨，心有余悸。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许白烟凑到洛如云耳边，贼兮兮的问了一句：“这导演是不是跟我们一伙的？”
“他年龄比我们大点。”洛如云说“在凡间修炼后变成人，在妖人事务所登记后，就一直生活在凡间。”
洛如云说：“要是真让凡人看见了他那条尾巴，那他千年的道行都会功亏一篑。”
许白烟愣了一下，问：“怎么这么严重啊？”
洛如云点头，说：“人妖共存法有规定，不许让凡人知道动物可以成精，以免造成恐慌。”
许白烟撇撇嘴，有些惋惜道：“那些跟妖结了婚，但不能抱着毛绒绒的原身睡觉太可惜了吧。”
洛如云失笑：“人跟妖能结婚那是鲜少有的，就算有，也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道理你都懂。”许白烟顺杆往上爬“你怎么还明知是错的，还非要去做呢？”
洛如云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丝笑容伸手抓住了许白烟的手腕，不着痕迹的摩挲了下，认真道：“要是真喜欢，什么事情都会为对方做。”
许白烟心头一跳，随意打着哈哈笑着顺着说：“要是我能有你这样的爱人多好啊……”
洛如云眸子瞬间缩了下，嗓子微微发哑：“以后……说不定呢。”
许白烟愣了下，刚想说些什么时，对方手机却亮了起来，转移了许白烟的视线。
——对面茶社，二楼209。
发信人：程枫青。
洛如云跟许白烟刚到地方时，单间的门轻轻掩着，透过缝隙可以看到程枫青捧着一杯热水，小口小口的喝着。
程枫青那一身打扮跟中午穿的衣服还是一样，不跟往日一次场合就要换好几身。
许白烟敲敲门，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去，坐在了程枫青的对面。
程枫青脸上是带着笑，但笑意却未及眼底，伸手把手机拿了出来，放到两人面前，点开了播放键：“我的要求就两个，钱跟肾源。”
手机像素很清晰，三个人的面容清晰可见，三分钟的视频不见一丝抖动，只有洛如云扇向程枫青的那一巴掌时，微微动了下。
许白烟看了看，诚恳道：“这手机，收音挺好的。”
那一巴掌太响，录上的声音也大的很。
洛如云点点头，表示肯定。
程枫青没了耐性，开门见山道：“给还是不给。”
许白烟摊摊手：“我跟如云第一部戏都还没露个面，哪来的钱？”
程枫青眼眶发红，胸口剧烈起伏着：“司熙不是喜欢洛如云吗？问他要钱给我啊！”
洛如云顿了下：“我跟司熙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抱歉。”
程枫青似乎想说什么，忍了忍，把话跟眼泪狠狠的咽回了肚子里。
许白烟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
程枫青坦然说道：“尿毒症。”
当年家庭出现变故，从曾经的纸醉金迷到负债累累，程枫青在困境中开始学会了吸烟、酗酒，来排解自己。
程枫青当年不是没有找过司熙寻求过庇护，但通通被司家人赶了出去，眼神不屑，认为程枫青配不上司熙。
被人嘲笑和不屑的目光，程枫青一再咬牙坚持。
但父母跟弟弟悄然无声的出国，彻底击垮了正在崩溃边缘的程枫青。
自此，骄傲如程枫青，沦落风尘。
吸烟、喝酒、生活作息不规律，正一点点的挖空着程枫青的身体内部。
呕吐、呼吸困难、出血在她身上出现时，看着医院的检查单，脑海里全是医生严肃而又惋惜的神情。
程枫青蹲在医院门口坐了整整一天。
那时候，她不是没有想过自杀，但好在，司熙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程枫青细长的睫毛一颤，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嘲弄一笑。
原以为自己能活下去……
许白烟看向洛如云，用手比划了一个数字。
洛如云想了想，点下了头。
“我们最多有三十万。”许白烟抿了抿唇道“三十万买下你的视频。”
程枫青愣了一下，攥着手机想了想，她才刚傍上司熙崭露头角，手上也没攒下几个钱。
三十万……
程枫青咬咬牙：“好。”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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