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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起去潼山吧 ...

  •   “小姐…饶了奴婢这条贱命吧…”
      少女满不在乎地吃着糕点,甚至都没看一眼脚边跪着的那个婢女。
      “小姐!”婢女爬过来,抬起脸揪着少女的衣服,“小姐…我为你做牛做马都可以…”
      少女听了这话笑起来。“哈哈哈…你这个婊子…现在跟我求情?”而后嫌恶地一脚把她踢开。
      “妈的,谁让你用你那双脏手碰我了?”
      婢女吓得连连磕头,“小姐!奴婢错了!绕我一命吧!还有我娘,我妹妹的命!小姐心善!”
      少女脸黑起来。“磨磨唧唧。春桃?”她叫自己贴身侍女的名字。
      “在。”
      “把她舌头割下来,烤好了给她家人吃。还有,那双手也砍了。”
      少女举起酒杯,递给那个快死的婢女。“本小姐赏你的,不过一定要砍完手之后再喝哦,嘻嘻。”
      婢女接过那杯毒酒,手颤抖着。
      少女弯起眼眸,“你要是敢提前喝下去,我就找好多男人把你妹妹活活搞死。哦,还有你娘。”
      少女弯弯的眼眸里盛满了毒。

      “拜见师父。”沈嘉奕早晨刚出屋就碰见了师父。
      “诶!沈煜!我正找你呢!”老头儿往沈嘉奕那儿又走了几步,他走一步脸上的肉就弹一下。
      “不知师父所为何事啊?”
      老头儿抬了抬眼皮子:“明日潼山大会,你去。”
      “啊?”沈嘉奕很吃惊,“就我一个人?”
      “你傻了吧,当然不是。还有你二师兄。”
      “额,二师兄是谁?”
      “哦…说错了,三师兄!”
      卿晟?
      沈嘉奕点点头,“嗯,谢谢师父!谢谢师父给我这次宝贵的机会,师父英明…”
      “又拍马屁,滚吧!”
      “好嘞!”

      潼山会!小时候一直很憧憬!
      那是很优秀的年轻人才能参加的啊。如今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沈嘉奕不住嘻嘻笑。
      就是有点儿变态,有的人为了在潼山会上取得名次,不计后果地乱打乱杀。
      “明天启程…那我就得再好好修修源气…”
      “大师兄为什么不去?”
      “还有二师姐和小五…噢,我忘了女的不能参加…”
      沈嘉奕去找卿师兄的途中不停地自言自语。
      “诶,我要是和那个闷葫芦去了,一路上不得闷死我?”沈嘉奕意识到了重点,他也说出来了重点。
      “你说什么?”
      不知道何时,卿师兄就在他身边冷冷地站着。
      “啊!师兄!你怎么在这儿?”沈嘉奕快被吓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卿师兄。“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一惊一乍的人是你。”卿师兄俊美的脸上没太大波动。“再说,前面就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哦。”
      “来了就去我房间。”
      “好!”

      十六岁过完,沈嘉奕对卿锦熙的情愫就散了。他想,也许是那时候情窦初开,对谁都有点儿意思。
      他对卿师兄却没有尊敬。
      他对任何人都没有十分的尊敬。
      他就是一条桀骜不驯的野狗。
      卿师兄是个天赋异禀又刻苦的人,刚入门就听见师父夸他,卿锦熙,似乎处处高人一等。有着让无数女人倾倒的绝世相貌,源气天生就很强,父亲又是大官。
      沈嘉奕不甘心,他比不上卿锦熙吗?
      他沈煜也是天赋异禀。
      他也是天之骄子。
      他对美丑没什么太大概念,觉得好看的就只有卿锦熙一个人,但是好多人都夸自己长的好看呢!
      沈嘉奕甜甜一笑,那些女人也能为之倾倒。
      沈嘉奕不甘心,他偷偷的练着源气,就是想在卿锦熙之上。
      他想把卿锦熙压在身下,他才是第一。
      沈嘉奕的高傲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小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娘总是打他骂他,逼他去乞讨。他不愿意低下头当弱者,求别人那一星半点儿的施舍。
      所以,他被娘亲用藤条抽的浑身是血。
      打晕了,她就用凉水把他泼醒。
      她骂他“废物,没用的狗东西,白养你这么大,怎么不去死。”
      他娘挣钱买来的饭,沈嘉奕吃的也很少,母爱,在他丝毫感觉不到。
      后来沈煜去寻阳门,师父问他名字,他不想说他叫石恩。石是他人都不认识的爹的姓,恩是他娘起的。
      可他不想叫这个名字,似乎那带着他童年的卑贱,像是破旧脏碗里少的可怜的几个铜板。他每每想起童年的那些事儿便恶心的不得了。
      石恩。他给自己起了个姓,沈。煜是他不知道在哪儿听见的哪个大侠的名字。他举行冠礼的时候,师父赐他的字。
      嘉奕。
      一天清晨,他娘甚至拿起菜刀要割沈嘉奕的肉。
      “不出去给我挣钱,不报答我的养育之恩…咱们没饭吃…只能吃肉…”
      沈嘉奕怕极了,他哭着跑出去。
      他想,如果自己不拿着这个破碗跪在街边,他娘会不会一刀把自己捅死。
      于是沈嘉奕带着那个破碗跪下来,看着人们从他面前走过。没人正眼看他,偶尔有几个好心人扔给他几个铜板。
      他就这么沿街乞讨了三年。
      形形色色的人从他眼前路过,沈嘉奕低着头,没人能看清楚他的模样,谁会低下头端详一个满脸泥土,脏兮兮的小乞丐呢?
      他心里却生出些庆幸。
      直到七岁,他手心里莫名其妙幻化出一小点儿火焰。
      他没有跟他娘说。
      沈嘉奕不是只会嘿嘿笑,吊儿郎当的小徒弟。
      他很聪明。
      七岁的沈嘉奕看着火焰,心里窜上来一个词。
      源气。
      如果是真是这样,那他的源气属性便是火?
      源气是小部分人才拥有的,五百人里几乎只有一人拥有。源气大概在十岁左右就会出现。而在源气出现后,源主的膝盖上会突然出现源印。
      沈嘉奕慌忙确认自己的膝盖上有没有源印,他心里激动极了。
      我七岁便有源气。
      天之骄子。脑海里浮现四个大字。
      关于源气都是他乞讨的时候听说书先生说的,他还没想过自己能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激动。
      喜悦。
      可是七岁的孩子心里的阴暗处有了不属于他的想法。
      轻而易举,杀人。
      这种念头转瞬即逝,沈嘉奕看到自己的膝盖上有一个小小的火焰形胎记。
      !!棒极了!
      他原本想将来好好修炼源气来真正报答他娘,可是八岁就被卖到了地主家。
      他娘眼里甚至没有一丝心疼。
      他的亲娘。

      “想什么呢?”
      卿锦熙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绪。回忆戛然而止,他不是在雨中痛哭的小男孩儿了。
      他是沈嘉奕,寻阳门最有前途的弟子。
      他有野心,有能力。
      回忆戛然而止,沈嘉奕愣了愣神,“额…嗯?”
      卿锦熙清冷的眼睛里透出些警惕。
      “沈煜,我觉得,此次前往潼山,会有些危险发生。”
      什么危险?我还能把你睡了不成?
      沈嘉奕觉得挺有意思:“什么危险啊,师兄你多虑了吧?”
      “没有,我觉得…”卿锦熙眯了眯眼睛,纤长的睫毛几乎挡住了他的双眼。“你可知否,炽凤门?”
      炽凤门!
      沈嘉奕几乎是一颤!
      “早就知道,炽凤门的教主杜骋与师父关系不和,嫉恨了师父几十年…”沈嘉奕忘了自己从哪儿知道的这个消息。
      “不错,而且,这次潼山大会的主办是杜聘,来的弟子一个是水属性,一个是火属性。”
      水克火,火克金。
      “如果不出我所料,一定是水对上你,火对上我。”
      五行相克,就算两个人源气呈相同水平,被克的源气也会略占下风。
      沈嘉奕沉思了一会儿,大师兄没参加,炽凤门也知道。
      “那个,”卿锦熙挠了挠头,“其实吧,这都是我瞎猜的,也不用担心。”
      “没事儿,师兄,我们见招拆招!再说这个老东西应该也没这么小心眼儿吧…”

      第二日临走前,师父一人给他们了一个小荷包。
      “遇到事情了,打开荷包。”师父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好!(嗯。)”
      沈嘉奕觉着,这个老头绝对是个大人物。
      在寻阳门的这几年,小风小浪都是徒弟们自己扛,师父最多给他们个荷包。但是也没出现过什么危及性命的事儿,所以那小荷包也没派上过用场。
      他们甚至没见识过师父真正的实力。

      “师兄?”
      “嗯?”
      “我饿了。”
      咕噜声就在这时候响起。
      卿锦熙算了算剩下的银子,半笑不笑地瞅了一眼沈嘉奕。“你个饭桶。”
      被骂是常事儿。
      沈嘉奕咧嘴一笑,虎牙尖尖的,一笑还有不明显的酒窝。
      “师兄,我想吃肉包子。”

      包子店人还不少,沈嘉奕狼吞虎咽地吃着包子,时而抬起眼眸看看卿锦熙。
      妈的,你吃饭还要什么狗面子。
      街上很喧闹,不同于寻阳门的神秘与孤独,沈嘉奕觉得,这里才有人间烟火的气息。笼里的包子白白胖胖,蒸汽氤氲,包子的香气勾着食客的心。
      沈嘉奕不会用词儿,他咬一口包子就尝到香喷喷的肉馅儿,渗出的汤汁在齿间跳舞。
      香。他说了一个字儿。

      人流如织,苏庆离很讨厌这种人挤人的感觉,她厌恶地拂去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她才不属于这里。
      侍女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地跟着,苏庆离走到一家包子铺旁边时,突然停下脚步。
      她看到那个吃狼吞虎咽包子的少年,像极了记忆里的他。
      沈嘉奕抬起头,正好看见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在看自己。
      她的眼角微微上挑,有着说不出来的妩媚。

      未完待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一起去潼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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