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自由泳》懒懒本溪

27、结局二 HE

　　那一天，午后的阳光在洁净的公车内被车窗打出一片又一片流动的金地毯，九岁的她们站在后门处，勾着手上的袋子，清风吹佛这鬓发，她们的小嘴叽叽呱呱地张个不停。
　　究竟聊了什么，尹柯已经不记得了，但那时阳光般快乐轻快的心情是深刻在心的。后面在区游泳馆教会了林音自由泳，再过几天，她就像是泡沫一样消失了，这么一个美丽有趣的女孩再见就是七年以后了。
　　但是，16岁的她已经成为才华横溢，自由美丽的少女。同性之前的比较，朋友之间的不平等，让自己自卑心和嫉妒心在此期间茁壮成长。当然也和林音在混乱的感情中发生肉.体纠缠。但无论怎么回想都是这般喘不过气的黑暗。
　　现在也只是黑暗的延续，没有尽头。
　　两人这次上的公交车中，人寥寥无几，她们走到最后一排，并肩坐在一起，她们静静地看着进入公交车的一片片阳光，好像回到了十二年前，一起去学习自由泳的路上，只是现在她们都没话可谈了。
　　林音说送她回家，毕竟刚刚出院还很虚弱。
　　这就是最后一程了吧。
　　车子上了大桥，尹柯微微转头看着窗外那蓝色的平静的江河，在阳光下，金色的鳞片熠熠生辉。看了一会，她觉得好刺眼，眼泪就这样没法控制的掉出来了。
　　林音递来一张纸巾。
　　“谢谢。”
　　她用它轻轻摁住自己的眼睛。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林音的话语响起。
　　“我就这么过下去，生活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林音绞着手指，低着头，嘴角笑了一下，过了一会，对尹柯说：“我妈妈已经不在了。”
　　尹柯睁大眼睛，她觉得后背冷热交替，张着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知道我爱的人总会离我而去，”林音纤细的手指摁着眼睛，嘴角带着笑继续说：“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那天杀青后，我得到消息就赶归英国了。但是我爸他旁敲侧击把你给纠出来了，没收我的手机，才让我进去看妈妈，她癌症晚期，见到我后，又苦熬了两个多月……”
　　林音压着的眼皮已经泛红了。
　　“我不是一个成熟的恋人，也不是个坚强的人。我知道那次也是我爸从中作梗，我没办法，也只能把气撒在你身上，即使再长几年，情况还是一样没法改变，我还是保护不了你……”
　　“……五一北二里路口到了。”机械的女声响起，要下车了。
　　林音戴上墨镜，赶紧站起来，“走吧。”
　　两人下车，车牌的大榕树向她们洒下的碎阳和绿影被风沙沙地吹着。
　　林音说：“可以让我再和你走一段吗？”
　　尹柯点头。
　　两旁的梧桐树不断向前方延伸着，就像是一个绿色的隧道。
　　两人无言地走着，走到了红墙黑瓦的公寓前，林音说：“我可以再陪你走一段路吗？”
　　尹柯点头。
　　在暗处的一个影子默默地离开了。
　　两人上去，开了房门，进去了。
　　房间里的麻雀听到动静都纷纷飞走了，但过了一会又飞回来啄食故意落在窗台上的米粒。
　　两人脱了衣服，泡在浴缸里，曲着脚排列坐着，尹柯搓着林音的后背，就像多年以前一样。
　　林音则在前面不停用双手鞠着水抚上同样温热的眼睛，水声轻轻地在浴室里摇曳。
　　蒸腾的白雾如梦似幻地笼罩着两个人，麦色和雪色的皮肤在其中模糊交融。
　　“你能感受到幸福吗？”
　　“我不知道，但是除了你，别的时候是找不到幸福的踪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