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纪委员的甜点姑娘》西茗

47、Chap47 焦糖慕斯

　　浦原喜助用的时间很短，他几乎可以说是一路用瞬步而来。等他到了云雀恭弥基地之后，仪器里躺着的江川里奈，呼吸已经渐渐地平缓。
　　云雀恭弥紧皱着眉头，他看着仪器里躺着的江川里奈，又瞟了一眼调整了仪器的浦原喜助，终于开口：“江川里奈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浦原喜助依旧沉默以对，不过他并未沉默多久。静谧的空气里传来浦原喜助深深地叹气，“我本来不打算让你卷进这件事情的。你是普通的人类，而江川里奈不是普通人。她很特殊，可以说，她并不是完整的人类或者完整的死神。”
　　这次的事情已经非常复杂了，复杂到浦原喜助都有些解释不清的地步。然而，云雀恭弥的坚持让浦原喜助不得不对云雀恭弥选择忄生的和盘将事情托出。
　　“事情要从几百年前说起。那时候的江川里奈，或许不叫江川里奈，她叫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只是一团飘荡的灵子。她一直飘荡着，没有来处，也找不到归处，我把她的灵子全都收集起来，做了一项可以说至今为止连我自己都叹为观止的研究项目。”浦原喜助缓缓地继续说：“这项研究让我创造出了江川里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所有的记忆都是我为她植入的，她在灵魂消亡后灵子为什么不散已经无法追究根本，从她的灵子重组再到被我创造出来，她是一个新生的生命，但也不能说是完整的生命。她的灵子太特殊了，当年我曾留下一部分灵子在尸魂界保存，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这个万一还是来了。尸魂界大乱，研究中关于江川里奈灵子的消息泄露，虚圈对她的灵子虎视眈眈。她的灵魂体虚弱是因为灵子的关系，这台仪器就是可以补足她灵子的。等到她的灵子填补完，我甚至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浦原喜助的话言简意赅，也算是把所有的重点都讲了出来。浦原喜助并未急着离开，他问道：“小里奈不会无缘无故陷入昏迷之中，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在她昏迷之前，陷入过一场战斗，消灭了几乎布满整个并盛的虚。”
　　浦原喜助听到云雀恭弥的话，不免心里一惊，他看向了仪器里脸色满满开始恢复红润的江川里奈，“难怪她会突然灵力枯竭。”浦原喜助还有半截话没有话，这话说了也无任何意义，能够帮助到江川里奈的只有江川里奈自己。
　　上一次浦原喜助打算让江川里奈留下来补充满曾经被他保留下的那些灵子与再创造物，这样可以让江川里奈灵魂里的灵子完整，但江川里奈坚持要离开，浦原喜助也只能暂时作罢。只是不想，虚圈终究是在他的疏忽之中对江川里奈出手了。
　　江川里奈的灵子不完整，也就导致了百多年前的虚化失败，当年的江川里奈没有成为假面，也没有成为破面，更没有消失，反而是灵子自我保护机制的开启到了现世之后，重新转世了。
　　江川里奈的灵子不完整，加上江川里奈战斗里势必解放了斩魄刀，一旦解放斩魄刀，她灵子的不足弊端就暴露出来了，她不能恋战，否则她的灵魂体会损伤，如果损伤严重，灵子会再度启动保护机制，那么到时候谁也不知道化成灵子的江川里奈会飘荡去哪里。
　　浦原喜助是清楚江川里奈这个最大的秘密的，但江川里奈已经把这个秘密遗忘了。上一次浦原喜助把江川里奈救过来之后，浦原喜助就知道，江川里奈彻底忘记了她的这个最大的被隐藏起来的秘密。
　　江川里奈的灵子不完整，无法解放斩魄刀太长的时间，原本能够卍解的她，一直都没法使用卍解。
　　这一次灵子的补足之后，江川里奈身上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老实说，浦原喜助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灵子补足之后，这些被隐藏起来的秘密，统统都会浮出来。江川里奈也会从百多年前那些她不愿意回想的经历里彻底苏醒过来，说不定还会唤起她在成为灵子之前的记忆。
　　江川里奈沉睡三天了，这三天来，浦原喜助每时每刻都守在仪器旁边。
　　云雀恭弥这三天除了忙碌之外的时间，连带把能在家里处理的事情都挪动到江川里奈的仪器旁来处理了。
　　浦原喜助也不开口说话，只盯着连接着仪器的电脑。里面的数据库是之前云雀恭弥去搬仪器的时候，浦原喜助装在硬盘里让云雀恭弥带走装在电脑里的。
　　江川里奈此刻正陷在她的意识里连半分挣扎都没有的一直望着涡旋的下方不停的旋转。等到江川里奈睁开眼，发现她又回到了这个地方的时候，她开始挣扎，想要逃离，那些不断在四周闪着光的光点仿佛收到了她的召唤一般，开始朝着她的身体蜂拥而进。
　　很快，江川里奈整个人像是泡在了光点组成的温泉里一般，她浑身只觉得暖洋洋的，舒服得令江川里奈喟叹了一口气。
　　这些光点没有停止，仍在持续不断的源源不绝一般朝着江川里奈的身体里疯涌。江川里奈忽然发现，她身处的这片黑暗的汪洋仿佛有了一点点的光，在海平面的地方有了光在向着海底透进来。
　　江川里奈拼命的往上，心里一直叫着涡旋停止，涡旋也很快停止了下来。她开始朝着上方游动，想要游到海面上去看看那道亮光。
　　——里奈，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那道声音又响起，这一次江川里奈听得很清楚了。
　　江川里奈第一次在这里问出口的话，有了声音的具象，“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这里是你的中心，你的世界，只有你可以控制这里的一切。
　　“我是这里的中心？这里是我的世界，那么我的世界是什么地方，它究竟在什么地方。”
　　江川里奈听到那道声音缓缓的叹息了一口气，接着就听到那道声音说——
　　——这里灵子的故土。
　　“你说什么？灵子的故土？”
　　江川里奈仿佛被惊吓到了一般，她完全没有理解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她想的那样的话，这简直太可怕了，这是一种颠覆她认知的东西。
　　——这里是灵子的故土，就是你想的那样。尸魂界是所有灵魂的故土，那些灵魂在死去之后就会化为灵子来到这里。你是这里灵子的化身，你是灵子，灵子就是你。
　　“那么我……”
　　江川里奈吞了吞口水，她完全不知道再问些什么，这太可怕了，她有些不能接受。
　　——里奈，你要去下面，这一次你必须去拿回你的一切。下面有一道枷锁，上次的你还不能去，现在可以了，你快去拿回一切。
　　江川里奈鬼使神差的听从了这道声音的话，她游到半途又折返回去，她所游动的一路都有着无数的幽绿的光点跟随着她。这些幽绿的光点，直到此刻江川里奈才认出来，全部都是灵子。
　　那些疯涌进入她身体里的全部都是灵子，灵子在修复她的灵魂，也就是说，灵子不灭她就不灭，那么她到底是怎么来的？如果她是灵子的化身，她究竟是如何成为这个化身的？
　　江川里奈有太多的问题了，她不知道如何去问，只能朝着涡旋一鼓作气跳了下去。
　　涡旋是停止了，没有那些旋转，就不会令江川里奈感到头晕目眩，只是这个涡旋太深了，深到江川里奈都要怀疑这个涡旋是不是个无底洞的时候，她的脚下出现了一片由流动的灵子组成的地面。
　　江川里奈的脚踩在上面，她甚至感觉不到灵子的流动，只觉得这片灵子地面非常的温暖，令她的灵魂深处都觉得舒畅。
　　江川里奈的面前有着一扇能够支撑得起整个涡旋的大门，大门没有锁，江川里奈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将手放在了大门上，使出所有的力气将大门推开。
　　门内是一片绿色的世界，全部都是星星点点的灵子们，这些灵子被这道门关在了里面。江川里奈将门打开的一瞬间，这些灵子蜂拥而出，将江川里奈完全淹没在里面。
　　灵子们除了朝着大门外涌出，更多的是朝着江川里奈的身体里疯涌。
　　江川里奈有些承受不住的蜷缩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哀嚎，像极了一头受伤的猎物，在生死边缘垂死挣扎时，发出的最后的声音。
　　江川里奈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这些灵子才缓缓的平静下来，她漂浮在半空中，这扇门里除了一直围绕在江川里奈四周的灵子们，已经再看不到灵子。
　　灵子们在江川里奈的灵魂里四处奔走，那些损坏或被修改过的灵子开始了重新组合。
　　躺在仪器里的江川里奈身体里突然爆发出大量的灵力，她的四周被白色的烟雾重重的包裹着，最终只听见砰的一声，仪器彻底的损毁。
　　浦原喜助连忙起身拦住了要上前的云雀恭弥，“别去，相信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