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圣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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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的气味……
两只食人兽拖着骨制的武器靠近，然而在行进的路线上，一个巨大的影子慢慢出现。沉重的黑色盔甲随着动作碰撞在一起，同样披挂有锁甲的坐骑露出狰狞獠牙。高级生物的威压下，食人兽落荒而逃。
梦境中，瑟雷夫短暂恢复了实力。暗中解决了食人兽的危机后，队伍还算顺利地接近了遗迹。在树木的掩映中，逐渐出现一些破损、表面爬满藤蔓的石墙石柱。它们的高度都不高，差不多在一米五左右。
远古生物遗址和古代人类法师的实验室，都能发掘出一些有用的东西。但相对来说，在远古生物遗址里出现少见法术仪式的可能性更大，但破译和掌握的难度也更高。
远古种族的聚集地都有各自的特点，建筑残骸的高度表明这里曾是一处矮人部落。不像精灵、巨龙这些生物，矮人对生存环境没有什么要求。依靠着他们出色的制作能力，在大陆各处都建立有部落，是远古种族中数量最多，延续最久的物种。甚至有部分法师认为，现如今的人类就是由矮人演变而来的。
不过现在，曾经生机勃勃的矮人部落成为了魔兽的乐园。不同种类的魔兽之间达成了微妙的平衡，它们占据了遗址，远远观察着贸然闯入的生物。
一号举手示意队伍停下，“进行最后一次休整。”
观察其他人的动作，海穆从背包里取出一瓶颜色泛黄的粘稠液体。拧开瓶盖，腥臭气味顺着鼻子一路往上冲，海穆努力舒展，但五官还是不受控制皱巴巴地拧到一起。
忍住笑意，瑟雷夫接过瓶子拿远了点。
拍打额头，海穆定了定神，注意到身边的法师们开始用毛刷蘸取那些液体涂抹在身上，刚刚放松的表情又僵硬起来。
他的表现像是第一次探索遗迹的新晋法师，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转念一想，有着充足财富和“智者”的支持，海穆也没有必要在野外辛苦奔波。
瑟雷夫合上瓶盖，顺便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解释，“长臂猿分泌物制作的药油，可以让人散发出长臂猿的气味。”
魔兽在血的刺激下极易暴动，因此深入魔兽群后必须避免战斗。况且比起外形，魔兽对气味更敏感。涂抹药油后，即便是不慎独自落入兽群，也能暂时保证自身的安全。
海穆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什么分泌物？”
瑟雷夫意味深长地表示海穆最好不要知道。
不明确的回答反倒拓宽了想象的空间，见海穆脸色越来越白，瑟雷夫想了想，“不用也可以。”
走在前列的法师不断用长杆左右扫荡，防止有藏在草丛中的小型魔兽。瑟雷夫和海穆在靠后的位置，透明的女妖跟在身边，只偶尔显露出极淡的轮廓。
明明是在向着森林深处前进，光线反倒明亮起来。在逐渐变多的房屋残骸间继续前进了一段时间，眼前一片开阔。遮天蔽日的巨型树木空出一块圆形区域，圆形区域中央，伫立着一座暗铁色，顶部为火焰状的建筑。
这是矮人传授知识的场所，虽然远古生物已经灭亡，但它们曾经供奉的“灵”的力量依旧影响着圣殿。这也保证了法师们能够从遗迹中发掘出有用物品，否则这里也会和刚刚沿路的房屋一样，成为废墟。
靠近分界线，能够明显感觉到一股斥力。
走在最前的一号停下，“之前说好的，各位把祭品拿出来吧。”
法师们纷纷打开随身携带的包，瑟雷夫拿出的是一副鹿角，海穆则是一枚红色半透明的蛋。
形状各异的材料堆放在一号面前，一号深吸了一口气，诵念起瑟雷夫无法理解，但应该是矮人语的语言。身为矮人以外的异族，人类只能依靠交易获得进入圣殿的资格。
“灵”接受了祭品，一股柔和的力量笼罩法师全身，同时他们也对能在圣殿中停留的时间有了大致的概念。
只有一天吗？法师们开心的同时也有些担忧。开心的是，以他们提供的祭品规格来看，只能停留一天说明圣殿内的物品质量相对较高。担忧的是，如果远高出自身的等级，受到文字信息的限制，他们将无法抄录法术仪式和配方，收获只能局限在材料的范围。
怀着忐忑的心情，法师们匆匆地迈入圣殿范围。在“灵”的保护下，这里仍保持着最初的样子。圣殿使用同一种材料建造，整座建筑都找不到一丝缝隙。材料有着明显的木质纹理，触碰时却不是木头的粗糙质感。透着些冷意，像是金属。每隔几级台阶，就有环刻花纹的灯座。远古生物时代，圣殿的火光彻夜不熄。矮人沿数百级台阶而上，亲吻门上的锤形浮雕。
作为部落内最重要的建筑，圣殿修建得极高，不会出现得弓着身体才能进入的情况。由于被“灵”的力量笼罩，魔力指针无法发挥作用，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去寻找。
众人拿出表对了时间，一号道：“那就在这里解散，各位都不是新手，不要强行阅读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内容。”
比起魔兽来说，知识带来的无形危险更难防范。法师们根据这段时间的接触，自发结伴。万一在探索过程中入迷，还有人能及时唤醒自己。
组成临时队伍的法师三三两两离开，现在除了八号和九号，剩下的就只有三号。乔的事件后，拜德对光明领域的法师有天然的抵触。
虽然有些尴尬，但没有别的选择了。拜德正要上前询问八号和九号是否有组队的意愿，就见三号也抬步走来。
对拜德没有询问自己这件事，三号没显露出任何情绪，“或者四个人？”
海穆的记忆截止到他进入梦境，因此也不清楚分组的情况。瑟雷夫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我们都可以。”
临时组成的小队开始在圣殿内部搜寻，寻找可能有帮助的物品。
海穆左右看看，这个房间似乎是一个宿舍，一排排的小床和自己儿时在教会住的屋子很像。我那时候一般会把东西放在……
瑟雷夫和海穆一起走到床头靠墙的地方，瑟雷夫从夹缝中取出一本书。
其余两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却见八号随手翻了几页，和九号对视一眼，接着将书朝他们摊开，“这是什么？”
拜德楞了一下，三号已经大跨步上前接过，“似乎是给幼儿看的故事书。”
“这样。”瑟雷夫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即便他掌握了矮人语，也无法从这本书获得任何信息。因为在他和海穆看来，这本书只有一个封面，翻开后的内容全部是空白。
可能是“灵”的力量在阻止内容外泄，否则完全可以绕开献祭这一环节，在梦中反复进入圣殿。
连续几个房间，都一无所获。时间过去了快两个小时，拜德推开不知第多少扇门，终于回过身道：“各位，有收获了。”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似乎是藏书室，他们从一个极端走入另一个极端。时间只有一天，到底该从哪里下手。
极快地在书架中穿梭，除了矮人语，这里还有其它远古种族，以及四大语系的书籍。拜德终于在无数字符中发现自己熟悉的文字，抽出那本书，有什么东西随着动作轻飘飘地掉了下来。
拜德将东西捡起，一片翠绿色的树叶，叶脉却是白色。按探索的规矩，物品属于第一发现人，拿到树叶的拜德却不太清楚它的作用。
注意到这一幕的三号提出交易，“我想购买这件物品。”
拜德皱眉，随后道：“我有其他用处。”
给出几种交易方案，拜德都坚定地摇头，三号只好笑笑，“好吧。”
不久，三号也找到了对自己有用的书。海穆原先还兴致勃勃地去翻其它书籍，却和刚刚一样，每本都是空白。
瑟雷夫屈起一边膝盖，靠着身后的书架坐下，透过面前书的缝隙注意拜德和三号的举动。两人各自开始了研究，偶尔在随身携带的纸上奋笔疾书。
海穆绕了一圈回来，瑟雷夫冲海穆招手，等海穆俯身凑近后，在他掌心写道：“站着不累？”
指尖落在手心痒痒的，海穆蜷起手指，学着瑟雷夫的样子，肩并肩坐下。就这么坐了一会，海穆突发奇想，“在梦里可以睡觉吗？”
这个句式有点复杂，海穆反复在掌心写了三遍，瑟雷夫才理解。
“你可以试试。”
“我不困。”
拜德和三号仍没有要交流的意思，对于沉浸在书中的法师来说，一天的时间很短暂。但如果只能这样坐着发呆，似乎有些漫长。
瑟雷夫拿起海穆的手，写道：“无聊吗？”
“不。”海穆写了一个单词，脸色微红，贴到瑟雷夫耳边用气声道：“以前都没有机会这样一直和你呆在一起。”虽然同处一个屋檐下，但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有事情要忙。
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时间竟也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得益于之前给自己施加的心理暗示，拜德和三号从书籍中抬起头。
“该走了。”
圣殿正对的分界线外，法师们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看样子收获颇丰。
一号重新召集了队伍，瑟雷夫依旧在队伍边缘。
到现在为止都可以称作是顺利的探索。我遗漏了什么吗？难道是拜德在这里获得了贵重的法术仪式，所以才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三号虽然擅长光明领域的法术，但和拜德被光明教会追捕没有任何关系？
瑟雷夫正要和海穆商量重新进入梦境时，耳边的声音突然消失了。不，不只是声音。风停止流动，所有法师神情和动作都停留在某个时点，世界按下了暂停键。
瑟雷夫握住海穆的手防止出现意外，两人看向除他们以外唯一没有陷入静止的拜德。
拜德看着三号喃喃自语，“不对啊，不应该是这样。”
瑟雷夫和海穆都没接话，拜德捂住头。蛛网一般的细缝分割了整个梦境，周围的景物像是镜子一样破碎开来。再次恢复意识时，面前铁灰色的建筑如熊熊燃烧的火炬。
“之前说好的，各位把祭品拿出来吧。”一号这样说。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圣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