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绝世男宠的女皇大人》漫观云舒

5、初涉职场

　　“陛下。”沐语语态平和，并无半点惊讶的感觉，与似乎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早晨。
　　“恩。”凌如若拿着女皇的腔调说道。
　　“先请张大人去偏殿洗漱吧。”凌如若接着说道：“伺候的宫女先不要过来，我要再躺一会儿，你半个时辰后再来。”
　　“是，陛下。”沐语说完，悄身退下，引着张易之往偏殿走去。
　　张易之走之前，试图穿过屏风去给凌如若请早安。沐语横在屏风前，拦着道：“张大人，陛下还需休息，您先随我来。”言语极其尊重，极度温和。
　　张易之略微迟疑了一下，心中似乎有所释然，便跟着沐语出去了。
　　听到“吱牙”的关门声后，凌如若迅速起了身，还好古代没有“监控”这个东西，不然自己早就露馅了。
　　下床，打开密格取出化妆品，坐在梳妆镜前，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年轻的身体真好用啊。”凌如若边感叹，边迅速往自己脸上涂抹起来，也不管自己还没有洗脸这会事了。
　　越化凌如若的心越犯嘀咕：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体，和女皇是什么关系？
　　亲戚？私生女？用什么法术做的人偶？以及沐语对她那见怪不怪的态度？
　　在无解中凌如若用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把她的老年妆化好了。见沐语没有来，又恍恍惚惚的睡了一会。
　　一个时辰后，听到耳边有人低唤。
　　凌如若缓缓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定了定神，对沐语道：“沐语，我好久没有见过袁天罡了。”根据凌如若了解的唐史及武则天时期的野史来看，第一袁天罡是真实存在的，第二他是助力武则天成为女皇的关键人物之一，且没有对政局带来过什么影响，没有对朝臣进行过什么迫害，现在叫他来说不定可能帮助自己，而沐语，虽然她是最佳助手人选，可目前，她并不敢把实情全盘托出，所以在刚才闭目养神时，凌如若想到了另一个可用之人。
　　可此时站在眼前的沐语，似乎像没有听到一样，一动不动。凌如若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仔细回忆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难道？”凌如若心中一惊：“难道袁天罡此人是杜撰的？”凌如若的心咚咚直跳，正当不知道怎么圆回来之时。
　　只听沐语略带感叹的道:“爷爷去年春天进宫看过陛下后，就云游去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凌如若蹦蹦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
　　“他和陛下说过，有什么不明就打开他给您的密信。”沐语又紧接着道。
　　凌如若的心紧绷了一下。
　　“哦。”凌如若讪讪笑了一下：“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沐语你别笑话我啊。”说着看了一眼沐语，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沐语赶紧跪了下去，道：“陛下，您可折煞奴婢了。”接着抬头道：“我八岁爷爷将我送来时，就对我说过，要一心一意跟着陛下，保护陛下。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凌如若心中默默念道。
　　“沐语。”凌如若正色道。
　　“陛下。”沐语轻声答道。
　　“很多事情都忘了，只记得大事情，算不算奇怪的事情？”凌如若试探的问道。
　　“算。”沐语诚恳的回答。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失忆这事了？”凌如若紧紧盯着沐语道。
　　“是的，陛下。但奴婢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一直在帮您回忆。”沐语诚恳的道。
　　“她这话倒是不错。”凌如若心道。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沐语通过机智的周旋，化解她的尴尬，消除别人的疑惑了，原来是因为早就有人告诉她了。
　　“那。”凌如若突然觉得袁天罡的密信才是解开一切的关键，又正色道：“你爷爷给我的密信放在哪里？”
　　“陛下，如果不在密格里，那奴婢就真的不知道了。”沐语小小的脸蛋上净是关切之色。
　　看来这小丫头并不知道密信所在之处，只能靠自己慢慢发现了。
　　凌如若看了一眼沐语，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便又道：“沐语，如果我告诉你，因为我吃了那些道士给我炼的仙丹，而变年轻了，你能接受吗？觉得这是奇怪的事情吗？”古代每任帝王都期盼长生不老，都有大量术士道长给帝王炼制仙丹，这在古代并不奇怪。而作为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凌如若，知道这仙丹里面含有很多有害的物质，比如砷，而野史中很多帝王的死亡，也与这仙丹有关，所以每次呈上来那些所谓的“灵丹妙药”，凌如若都偷偷的藏到了密格里，并没有吃。
　　沐语抬起来，静静的看着凌如若的眼睛，道：“陛下，您养了我十多年，您的愿望虽然没有对奴婢说过，但奴婢心里却是明白的，您变年轻了，奴婢为您高兴。”沐语说的情真意切，凌如若不得不相信她是真心的。
　　“看来女皇平时果真是表现出了对‘返老还童’的渴望，这沐语冰雪聪明，但对女皇还一片忠心，看来我得先顺着她的思路发展下去，等到时机成熟，再考虑把真相告诉她。”凌如若心中盘算了一圈后，拿定了注意。
　　“沐语，你看。”凌如若边说着，边伸出左手放在沐语面前。
　　沐语展现出了见过大世面的神情，看着如玉般的纤长手指，没有任何讶异之色。
　　“恭喜陛下。”沐语低下头，对着凌如若拜了拜道。
　　“很好。”凌如若心道：“果真是最优的小助手。”
　　“沐语，我现今只是手开始发生了变化，过些日子可能面容也会变的年轻。但朝臣和百姓可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你能替我保密吗？”凌如若看着沐语，信信的道。
　　“陛下，您放心。”沐语抬起头，柔柔的道。
　　凌如若会心一笑：“把门外的昌宗和婉儿宣进来吧。”

　　凌如边听着张昌宗弹曲，边在心中盘算：这情场一时半会儿也是占不了什么上风了，这病却不能一直装下去，作为一个职业人士——女皇，工作早晚还是要做的，但是怎么开始呢？
　　“沐语，午时过后，把这些日子的奏章拿过来给我看看吧。”凌如若漫不经心的对旁边立着的沐语道。
　　左侧坐着的前来请安的上官婉儿，身子似乎微动了一下。
　　沐语微微抬头，一双清澈的眼睛柔柔的看着凌如若道：“皇上，您前些日子准许上官大人把日常性的奏章带回家里批阅，一时怕是送不过来。”
　　……
　　凌如若感觉自己又差点露馅，还好沐语总是能帮她圆回来。
　　凌如若刚想开口说什么，沐语紧接着又道：“皇上，近些日字没有呈上来的重要奏章。您一个月前说要再审审的那些奏章还在轩宇阁放着，要不要拿来？”
　　凌如若心道：“幸好有她。”随后一想：“一个月前，可就是自己刚穿过来的时候吗？”
　　“恩，午时过后拿来吧。”凌如若不漏声色的道，转了个头，对沐语又道：“去派个人告诉易之，明日先不用来了。我这病感觉好多了，该集中处理处理政务了。”
　　“是。”沐语施了一礼，后退三步，低着头出去了。
　　只见上官婉儿转了个身，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凌如若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个意思，吓死本小仙女了。”
　　“皇上可是听了什么谣言？”上官婉儿跪在那里期期艾艾的问道。
　　“什么谣言，难道这么快就有人开始传我与我的两大男宠的事了？按照历史来看，不应该啊。并且，我也没有和他们干什么骄奢淫逸的事啊，呜呜呜。”凌如若心道。
　　随即转念一想，“但是，就算是传我与我的男宠的事，关你什么事，你这么激动的跪下干嘛？”
　　“难道你工作这么负责？还管堵住传女皇花边新闻的事？如此急切的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凌如若大脑转了好几圈，对于张易之以外的人，她的思维能力能拔高好几个层次。“可我看你平时的行为，可是一个职场老油条啊，再则，民间的悠悠众口岂是你的责任？”
　　凌如若又看了一眼上官婉儿，头低的极低，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事那样战战兢兢，显然是很怕的样子。
　　凌如若脑子顿时清明起来。
　　拿着架势，只听凌如若缓缓的道：“婉儿，你多虑了。前朝的事，你处理的极好，不然我也不会把大部分奏章都交由你处理。我近些日子一直在病中，有些事记得不是很清楚，你不要多想。”
　　听到这里，上官婉儿低着的头微微抬了起来，一张看似很委屈的脸望着凌如若道：“陛下英明。”
　　凌如若笑道：“更何况最近有些高兴过头了，这个嘛，相信婉儿你也可以理解。”显然是在向上官婉儿表示最近和二张兄弟打的火热，所以有些事情更记不得了。
　　上官婉儿又把头抬的更高了些，带着哽咽道：“臣不敢不体恤陛下。”
　　凌如若笑道：“那快起来吧。”转头对左右的宫女道：“快去给上官大人整理一下。”
　　上官婉儿与宫女下去后，凌如若的心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朝堂与职场，大概都是这样勾心斗角，草木皆兵的，幸好她一直在实习，有些经验，加上这些人本就对武则天有敬畏之人，否则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
　　可这上官婉儿，表现的是不是也太敏感了，她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要看奏折，而上官婉儿却马上就能想到是不是有人举报了她批奏折的问题。难道上官婉儿真的藏了私心 ？又或者是自己想多了？
　　管理学名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至少表面要让下属感觉到如此。可能，真的是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的有问题吧。

　　午时过后，沐语拿来了放在轩宇阁的奏章。
　　凌如若只看了两本，就头大起来。
　　字已经完全认识，没有问题了。阅读顺序从右至左也能接受，竖版也没问题。文言文大概也能看懂。可是，没有标点符号啊……
　　给文言文断句，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有点难。
　　凌如若只好又装病。
　　“沐语，朕年纪大了，眼睛不行了，不如你来给我读读吧。”凌如若第一次对人称 “朕”，显然是不太适应，底气不是那么足，嘴也有点瓢。可经过上次见张易之时自称“我”的事，她觉得这个称呼是非改不可了。
　　对沐语说完，凌如若十分自然的又看了一眼奏章，感觉眼睛真的有点不好用了。
　　沐语什么也没有问，轻轻的答道：“是，陛下。”说完就弯着腰走上前去，接过凌如若递过来的奏章，缓缓慢慢的读了起来，凌如若有种沐语就是小天使的感觉，总是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微笑的着看沐语。
　　沐语一字一句的读完奏章，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把女皇的批阅内容也一字一句缓缓的读了出来。凌如若心中此时微微有些诧异了，这沐语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按理说女皇自己的批阅，自己心里应该是很清楚的，而沐语不仅都读了出来，语速还是如此缓慢，生怕她听不明白一样。
　　“沐语……”凌如若打断她道。
　　“陛下。”沐语停了诵读，一双清澈而又灵动的眼眸看着凌如若，凌如若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沐语，去把婉儿和萧延正都宣来吧。”凌如若笑着对沐语道。
　　身为女皇，该如何面对无数像上官婉儿那样，甚至比她更有计谋的朝臣，是她目前最该处理的事情。
　　凌如若于是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化整为零，各个击破。
　　上官婉儿自清晨开始，就一直在大明宫处理事务，被宣召后很快就来了。
　　凌如若抚着喉咙，声音沙哑的对上官婉儿道：“婉儿，朕的喉咙午时过后又有毛病了。你来先看看这个折子，等会儿萧延正到了，你把我的决定和他讲个明白。”
　　在凌如若“化整为零”战术中，上官婉儿亦是她的筹码。
　　在凌如若的历史知识里，上官婉儿能够帮助武则天处理各项政务，除了本身具有政治才能外，想必对女皇的思路想法也是了如指掌的。现今自己不懂的东西太多，只能让上官婉儿多替自己“工作”，这样才能稳定住大唐的政局。
　　另外，上午上官婉儿的反应太过，凌如若为了表现出自己对她的信任，让她参与到重大事物的决策中来，想必上官婉儿的疑虑可以略微消除。
　　这样对于上官婉儿便可一箭双雕。
　　而她自己只需在旁多听多看，一则能认识上奏章人例如长相，性情等大体情况有个了解，二则能对大唐的现今形式做出一个粗略的判断。
　　凌如若想完这些，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该认真感谢M咨询公司，从他们大量的咨询案例中，自己学出来的这些皮毛，就可以暂且帮助自己度过眼前的难关。
　　“是，陛下。”上官婉儿答道，凌如若从她的眼角中看到了她微微荡漾开的表情，凌如若心想，果真有效。
　　女皇寝殿外的正殿，虽然是私下接见朝臣们的地方，但却不是那么中规中矩，大气之中带着柔和，熏香袅袅，艳花四绽。
　　上官婉儿还没有坐定，忽的外面传来一阵铮铮的琴音，穿堂入室，余音绕梁，凌如若的心跟着一动，抬头向外望去，只见沐语急急走来，对着凌如若施了一礼道：“陛下，张易之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