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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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关凌危在旦夕，舒羽来不及想太多，可确定这支疫苗有效果后，许多细节在她脑子里都串联起来。
她拿到疫苗的地方，这个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她自己，另一个就是她的妈妈。
除了妈妈以外，没有人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到这里——也许疫苗不是她亲自放进小冰箱，但绝对是她做的安排！
只有把疫苗放在那个位置，她才会去找。
至于她手机里那本删不掉的小说，肯定也是妈妈的手笔，以她的技术绝对能做到这一点。
除了关凌，只有妈妈清楚她最喜欢在哪个网站看小说。
“我妈妈肯定想了很多办法试图组织这一切，可是……最后还是送了命……”舒羽泪如雨下，再也说不出话。
楚队长信守承诺，安静听完她说的一切，没有发出任何质疑。
见她此刻泣不成声，悲痛欲绝的样子，深深叹口气，示意身边的女队员为她送上纸巾。
调查队在来消防中队之前，已经去关凌家调查过，安全通道的监控已经被损坏，但案发现场在中队长的安排下，没有受到破坏。一切痕迹都显示，这里确实发生感染者异变事件，验过楼梯上的血迹，确定属于关凌。
并且，该血液检测出变异朊病毒，也就是说，被咬的时候，关凌被感染了。
众所周知，被咬之后的死亡时间在半个小时之内。
可到了现在，除了昏迷不醒，关凌的生命体征非常稳定。
病毒检测结果还没有出来，可他还活着，这就证明，眼前这个女孩口中的疫苗确实存在。
那么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重要的情报。
大哭一场，舒羽心中的悲痛稍稍缓解一些，她接过纸巾，道了谢，慢慢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
楚队长这时才开口，“舒小姐，你的母亲在出事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舒羽捏着纸巾，认真回忆许久，最后摇头，“没有，但我记得在那段时间，她一直加班，还经常出差，给我打电话也就是问我的学业，再关心一下我的感情生活，与以前没多大差别。”
“那她与公司同事关系怎么样？”
“这我就不太清楚，我妈不经常说公司里的事，不过……”舒羽抿抿唇，“我妈当时的男友就是她的同事，还是那家公司的制药专家。”
楚队长连忙追问：“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余光耀。”
“你们还有联系吗？”
“没有，我妈去世后，他就没再跟我联系了。”舒羽双眼红肿，说话声里还带着鼻音，可她表情已经平静下来，“余光耀的事情我知道的只有这么些了，但我现在怀疑另外一个人。”
“谁？”
“秦程。”
秦程，是秦越的父亲。
·
舒羽和关凌最后被送到军区医院隔离，这样方便医疗队研究疫苗的效果，同时方便保护两人的安全，尤其是舒羽的。
之前安全通道里突然冒出大批感染者，说明制造病毒的背后组织有很大可能已经在怀疑疫苗，不，准确来说是病毒逆转剂在舒羽手里。
这次的行为就是一个试探。
她这么个堪称柔弱的小姑娘，面对一大批感染者，在没有及时救援的情况下，被咬受伤是唯一结局。如果她手中有逆转剂，哪怕不确定功效，也会拼着赌一把的念头试试。
只要逆转剂有效，她就能够活下来。
她活下来，那个组织绝不会留她性命，一旦舒羽死亡，言莉的所有盘算就彻底暴落空，国家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很难说会有什么结果。
现在，舒羽的手机已经上交，里面那本小说有专人分析，里面很有可能还藏着其他言莉留下的信息。凭言莉爱女儿的程度，说不准哪个过程就需要舒羽的帮助，所以楚队长安排了几个人保护她，并且不让她出军区。
舒羽毫无疑义，现在这情况，借她三个胆，她也不敢离开兵哥哥们的保护。要不是惦记着关凌每天都要去看他，她能在军区安排的房间里待到天荒地老。
军区啥都有，还安全，宅上几年根本不是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她不能再更新逗逗视频，避免泄露军区情况，而且为了自身安全，她更不能向他人泄露自己的动态。
当然，军区虽然安全，却也有一些她不舒服的事，比如，关凌至今未醒，比如，某些人的态度。
在他们眼里，舒羽私藏疫苗，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你每天看着那么多死亡人数，都不会觉得羞愧吗？”有个负责观察关凌的军医这么问过她。
舒羽盯着那个女军医看了一会儿，笑着反问：“在关凌使用之前，你会相信这个逆转剂是真的吗？一本小说的内容，你会相信吗？”
军医气极，“你早点说，我们早点研究，逆转剂的效用也能早点被确定！哪至于拖到现在！”
“哈！”舒羽冷冷盯着她，“早点说，跟谁说？我妈倒是想说，结果呢？谁处理了？她自己倒是死了。真这么厉害，怎么就让那个组织壮大到这个地步？我把逆转剂交出来，谁知道最后便宜了谁。现在好歹还能救来一个人。”
“你！”
舒羽懒得搭理她，大步进了病房，去洗手间打一盆热水，拉上帘子，小心翼翼地帮关凌擦身体。
一边擦，一边默默掉泪，嘴里嘟囔着抱怨：“你怎么还不醒过来，我都要被人欺负死了。”
“真搞笑，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脸来指责我，如果不是我小心谨慎，命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还想研究逆转剂，真是想太多！谁知道暗处有多少人惦记着！给你用掉，也就没人能惦记了。”
那些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好在跟那女军医一样把话直接说出口的人不多，用不着舒羽每天怼人，至于那些人内心对她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她忙着照顾昏迷的关凌，懒得去多做探究。
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浪费心力。
现在让她操心的只有关凌，都快半个月了，他怎么还不醒？那些研究人员一个哥哥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都快急死了。
可她不是学医的，再怎么着急都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关凌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他的面色一天天红润起来，可眉宇间的褶皱越来越深，也不知在梦中看到了什么。
舒羽非常担心。
生怕他被困在梦中，再也醒不过来。
百般忧愁之下，她紧紧抓住关凌的手，试图传递自己的思念，“喂，你快点醒来吧，再不醒，我就给你戴绿帽子了。”
正关注监控的军人：“……”
·
关凌知道自己感染了病毒，更知道舒羽用一种药剂救了他，可在被救的同时，他的身体陷入了昏迷。
是的，他的身体陷入了昏迷。
可他的意识却是清醒的。
飘飘荡荡离开了身体，钻入深深的海底。
他能感受到这片极暗海域非常辽阔，却空空荡荡，没有任何生物的存在。但很快他就发现，这里并不是没有任何生物，这片海域，已经被一个庞然大物所占据。
这个巨大的生物犹如一座山脉，巍峨延绵，细细观察，那连绵不绝的“山峰”是由一条条粗大的触手组成，它们在海水中蜿蜒游动，驱赶一切想要靠近的生物。
山脉的主体是一团模糊的，关凌分辨不出这个怪物的大致形象，隐在黑暗之中，没有丝毫起伏，仿佛死了一般。
但关凌能够周围始终萦绕着若有似无的危险，这危险的源头，就来自那个庞然大物！
触手，海底，这不免让关凌想到一个只出现在神话中的生物。
传说中，它……不，应该是祂，祂非常可怕。
现在，这种生物变成了事实。
是梦吗？
是吧，不然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生物。
可这个梦也太过真实了，真实到他都有些恐慌起来。
就在关凌疑惑之时，一段模糊的、意味不明的音节突兀的刺入他脑中，如同一把尖刀，搅得他头疼欲裂。
在这要人性命的剧痛中，他忽然明白了那段音节的含义——
“人类，烦人的蝼蚁…”
“只会带来污染，吵闹，毁灭…”
“需要，自我清理…”
“成为我的追随者，我会给你力量…”
痛个半死的关凌：“……”
艹你妈的。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关凌都在痛苦之中被迫接受洗脑，那个怪物也不知道哪来的耐心，不停碎碎念，试图让他接受所谓的自我清理的理论。
但关凌的意志力，极难侵占，他的三观是刻在骨血之中的，绝不会因为威胁而改变。
饱受折磨中，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自我清理个屁！你一个不外太空来的怪物，有什么资格掺和地球的事！”
可能是被折磨的久了，神经发生了异变，关凌觉得自己被割裂成两部分。一半在海底，一半在病床上，接收各种纷杂信息。
药水的嘀嗒声，走廊上的脚步声，医生对病情的讨论声，训练场上的枪声…包括舒羽在军区的遭遇，他都能感知到。
因为他的昏迷，医护人员在病房说话很是随意，多次吐槽舒羽的自私，以及关凌的好运。
不是所有人都会把救命疫苗给男朋友用的，许多夫妻都做不到这样。
这一点上，这些研究人员还是很佩服舒羽，但相对的，也觉得她傻，谁知道两人以后感情会不会发生变化，万一以后关凌变心，她岂不是亏大了。
这些话关凌并不在意，还嫌烦人，乱七八糟的动静让他的神经越发紧绷疲惫，要不是舒羽每天都会来看他，跟他说话，他觉得自己可能早就崩溃了。
也许是为了唤醒他，舒羽说了很多事，那本删不掉的小说，放在巧克力盒子里的病毒逆转剂，还有她对潜藏在深处的环保组织的一些猜测。
一想到舒羽，关凌的心情总能好上一些，连疼痛都能减轻许多。
他甚至还有余力想，自己怎么可能会变心呢，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心上人，好不容易才等到她的感情，他怎么会变心。
这个世上没有第二个人会让自己这样心动。
至于逆转剂的事，关凌事先并不知情，但他清楚舒羽有事瞒着自己。有时候她看过来的眼神，用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愧疚，弄得关凌心慌的不行，生怕她有了新对象，不要他了。
一直提心吊胆到现在，终于松了口气。
舒羽隐瞒逆转剂的事他完全能够理解，这东西来源诡异，当然不能随便泄露出去。多一个人知道，就是多一分危险。
尤其舒羽最终选择将逆转剂用到他身上，这就说明了一切。
她爱我，虽然她从来不说，可是她爱我。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他高兴了。
甚至在见到海底的怪物之后，他更加庆幸舒羽瞒着自己。
因为他怀疑，那个组织里的某些人有特异功能。就像现在的他一样。
舒羽瞒得紧，把秘密藏心底，连自己都没透露分毫，那些有特异功能的人自然得不到任何消息。她的安全，也就有了保障。
可为什么后来又要用感染者攻击舒羽呢？是她不经意间泄露了什么吗？又或者那个组织有其他探测方法？
不管怎样，幸亏舒羽聪明，及时联系到调查队，受到军部的保护。虽然有人说闲话，到底生命安全能够得到保障。
只要能活着就好。
疫苗研究，他会配合的。
只要舒羽能好好的活着。
被怪物占据的海底依旧寂静无声，关凌飘荡其间，心思复杂。
他不是不恐惧这种神话中的存在，可他心里清楚，这怪物在地球是被压制的，否则，以祂的能力，还需要什么追随者？
但无论如何，他必须早点醒来。
关凌一点不想要绿帽子！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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