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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死而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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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的春天,东北一个小县级市,白桦市的殡仪馆正在举行一场极简单的葬礼。死者章树德,58岁,医院说死于心肌梗塞。这场葬礼的吊唁者很少,只有死者学校的几个同事以及死者的妻儿到场。
章槐松,一个已经28岁的普通人。这个本来预备下个月结婚的小报记者,还是没能在父亲去世前让他看到自己的婚礼。他搀扶着自己的母亲曹英,面对着父亲的遗像,眼睛里没有一滴泪水;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父亲会有心肌梗塞的毛病。在他的记忆中,父亲非常健康,没有任何得病致死的征兆。
就在遗体告别结束的时候,一个陌生人走了进来;没有人认识他,他既没有向遗体告别,也没有问候未亡人曹英,而是直接走到章槐松面前,伸手向章槐松递出了一张名片。
章槐松一脸疑惑的打量着来人,大约四十岁开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精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面对章槐松时,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周围在场的其他人。看见没有人注意他,于是贴近章槐松的耳边说:“我叫唐军,是香港何政宽律师楼在北京的首席代表律师。受你父亲的委托向你宣布他的遗嘱。”
章槐松听了唐军的这番话,一下子愣在那里。停了一下,章槐松说:“我父亲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教师啊!他哪里会有什么遗产留给我呀?我想您是搞错了吧?”
“绝对不会错!明天上午10点钟,我会在友谊宾馆1202房间等你,你一定要来啊!而且是一个人,希望我们今天的谈话不要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包括曹英女士。”唐军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回答完章槐松的问题之后,也不等他的说话,扭身就穿过人群走了出去。
章槐松现在的心里比刚才更乱了。在他的印象中,父亲章树德就是一名很普通的教师,一个以桃李满天下为人生目标的普通人,根本不会有什么遗产或者有需要找香港律师传达的遗嘱给他。
这时候,曹英走了过来,看着儿子失神的眼睛,以为是因为丈夫的突然去世而受到了打击太大,所以没有过多的问什么,只是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说:“小松,别想太多了。你爸爸走了,他更希望看到你能好好的活着,应该坚强一些。你看妈妈都没有绝望,你不要这样,好吗?”
看着母亲仿佛一夜之间苍老的脸,章槐松不知道该不该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讲出来,只是说:“妈,没什么,我过两天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
葬礼在10钟就结束了,章槐松把母亲送回家里,因为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所以没有在家里停留。他下了楼,在楼下点燃一根烟,心里不断的考虑着刚才唐军和他说的话,心想:这会不会是一场骗局啊!这年头骗子越来越多,什么手段都能用上,难道还会有人利用遗嘱进行诈骗吗?
他正在琢磨着,手机响了。“你好,章槐松,哪位?”
“小松,是我,张辉啊。听说伯父去世了,我今天才知道的,你怎么样,没事吧?” 电话里传来了同学张辉的声音。“原来是你啊,没什么,今天上午刚刚举行完葬礼,你在哪了?我有个事情想找你说说。”章槐松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对他这么大的吸引力,他需要找个人商量一下,非常铁的哥们张辉成了首选。
“我一会在局里开个会。中午吧,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再聊,怎么样?”张辉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下说。
“老地方吧,中午12点不见不散。”章槐松挂掉电话之后,想起了应该到未婚妻朱娜那里去看看,所以没有停留,他直接去了朱娜上班的广告公司。
很奇怪没有见到朱娜,在他的印象之中朱娜是一个按部就班的女孩子,很文静很秀丽,虽然朱娜不是他心目中的那种女人,但是因为父母都很喜欢她,所以这门亲事就定了下来。但是今天朱娜没有去上班,家里和公司的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手机一直无法接通,章槐松心里有了一点点紧张。
章槐松看看表,已经到了和张辉约定的时间了,他匆忙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莫斯科餐厅。
虽然点了这里的招牌菜“西冷牛扒”,但是章槐松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是张辉一个劲的夸奖味道不错。章槐松终于忍不住了:“哎,和你说件事情,朱娜不见了。”“什么?你再说一遍,谁不见了?”张辉好像还沉浸在牛扒纯正口感的回味之中,根本没有听清楚他的话。
“我说,朱-娜-不-见-了!”章槐松特意把后面的几个字拉长了好加重了语气。
“不可能啊,什么时候的事情?”张辉看见他的神色郑重,知道这不是开玩笑,马上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一下嘴,紧接着又问:“会不会和朋友出去玩了啊?要不是不是你们吵架了,她故意气你的?”
“绝对不会,就是出去玩她也不会把手机关了啊!再说我们早上还在通电话,本来说她要去参加葬礼的,但是我妈想她毕竟还没有过门,去了不好,所以她才没有去的。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章槐松紧张的抿了一下着嘴唇,然后催促道:“你是警察,想办法帮我找一下好不好啊?”
“这才失踪了半天的时间,你让我怎么在局里立案啊?”张辉听了他的话摇了摇头,“不过,我先可以让巡警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交通事故发生,或者是什么可疑的事情发生没有。”说着掏出手机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市局巡警大队。
“You have telephone call!”这时章槐松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喂,你好,我是章槐松,哪位?”
“不要管我是谁,不要说话,否则朱娜就没命了!”对方在章槐松说完后马上说出了这句话,“你明天见到唐军之后,他会给你一些东西,拿这些东西来换朱娜吧!别报警,张辉解决不了这件事,你如果说出去,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是你妈妈!”对方说完之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喂……,喂……”,章槐松对着话筒连续“喂”了半天,发现对方已经挂断,就直接回拨过去,可是对方已经关机了。
张辉已经打过电话了,他看见章槐松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赶忙问:“怎么了?谁的电话?”
“朱娜被绑架了,刚才是绑匪的电话!”章槐松在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目前为止除了张辉,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帮的上他了。于是他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张辉。张辉没有说任何话,站起来拉上章槐松冲出门外,上了警车,一路警报飞驶向市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