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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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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留在这里吗？”维克轻轻握着丽雅的手。
“啊，应该不行吧。”丽雅对他抱歉地笑了笑，“我家还有一个姐姐，她应该不会同意的。”
“……我可以让你们两个人住在这里，”维克的手紧了紧，“我这里有非常舒服的床，有味道很不错的晚餐，还有很多可以听你命令的仆从……！”
“抱歉啦……”丽雅轻轻地摇头，“我不需要这些。”
“那你想要什么？”维克握紧了丽雅的手，“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可以留下来吗？”
丽雅只是无言地摇着头。
“……”维克垂下了双眸，“为什么？”
“维奇，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丽雅直视着维克的眼睛，“但是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
“姐姐不让我接近你，但我还是偷偷跑出来了，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丽雅平静地说道，“但是我不能留下来，因为我还有姐姐这个唯一的亲人。”
维克看上去有些难过。
“没关系的啦！你看，我这不是天天都过来找你玩嘛，”丽雅拍拍他的肩，“虽然不能留在这里，但是我每天都会过来的啊，四舍五入就是我留在这里了嘛。”
维克看起来有些委屈。
“哎呀别这样啦，好了好了，我们来做点别的吧？”
“……”
那天黄昏时刻，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细雨。
“我该回去啦，”丽雅朝着维克挥挥手，“再见啦维奇！”
“等一下，”维克叫住她，把手上的伞递过去，“伞。”
“啊，谢谢啦，”丽雅把伞撑开，“明天见！”
丽雅离开了。
维克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去，直到完全看不到她的身影。
“明天……”维克勾起了嘴角。
然而变故总是来得那么突然。
用过晚餐，维克来到大殿上。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还伴随着阵阵闪电与惊雷，维克来到大门前，准备把门关上。
这是，他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丽雅？”维克走了过去，“你怎么在这？”
丽雅撑着那把几个小时前维克递给她的伞，沉默地站在风雨之中。
“进来吧，”维克拉过丽雅，“小心别着凉了。”
“维奇，”丽雅低低地开口，“我姐姐……”
“她被人杀死了。”
“因为我的存在，这片森林渐渐出了名，”维克道，“当然，是恶名。”
“‘魔王的据点’、‘恶魔之森’……总之很多叫法。”维克将双手交叉，“共同点就是，这里是魔族出没的森林。”
“丽雅和他的姐姐住在森林的外围，是个离人类村落比较近的位置，同时也是勇者进入森林的必经之路，”维克垂下了眼眸，“因此那一天，她被前来狩猎魔兽的勇者们杀死了。”
“那你有受伤吗？”维克有些紧张，“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丽雅对着他惨淡一笑：“我没事……我回去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走了。”
“可是，我的姐姐……”丽雅的眼睛里涌出了眼泪。
这是维克第一次看到丽雅哭泣。
之前，两人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丽雅的小腿被捕兽夹生生割开，伤口甚至能看到骨头，她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但是这一次，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彻底击毁了她的防线。
维克犹豫了一下，轻轻将她搂进怀里。
“都过去了……”维克抚摸着她的头，“至少你没事。”
丽雅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那之后，丽雅住进了维克的城堡。
失去了亲人的家，已经不能算是家了。而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和丽雅有联系，就只有维克了。
“丽雅，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维克小心翼翼地问道。
“很舒服哦，”丽雅对他一笑，“谢谢你收留我。”
维克的耳朵泛起了些许粉红，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我这里也没什么有趣的东西，你看看要不要添点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
“嗯。”
“那我想要一片花田！”丽雅张开双臂，转了一个圈，“我一直都梦想被花海包围。”
“好啊，”维克浅浅一笑，“你喜欢什么花，我让仆从去种。”
“不不不，”丽雅摇摇手指，“种花就是要自己种才有意思。”
“是吗？”
“嗯。”
“我喜欢白蔷薇，”丽雅开心地笑了起来，“以前我家门口就有一些，很好看。”
维克温柔地看着她：“是吗，那我们去外面给你找个地方种吧。”
两人来到城堡前的一块空地，维克想了想，开始默念口诀。
顷刻间，地面上冒出了茎叶，随后很快长出了花蕾，又齐齐绽放开纯白的花瓣。
“喂！你干什么啦！”丽雅有些不满地嘟起嘴来，“种花就是要从播种开始的啊！”
“啊？那、那我把它们收回去……”
“算啦，”丽雅无奈一笑，“它们开得那么好，收回去太可惜了。”
维克低下头：“抱歉……”
“道什么歉啦，你又没做错。”丽雅伸手轻轻敲了敲维克的脑袋，“打理盛开的花也是一种乐趣啊。”
自此，漆黑而阴森的城堡前，多出来了一片与之不相配的纯白花海。
丽雅每天都拉着露西娅过来打理这些蔷薇，两人有说有笑的，维克看在眼里，表情十分柔和。
除了蔷薇，丽雅还喜欢烹饪，经常带着露西娅来到厨房，教她做各种各样的料理，然后分给城堡里的大家。
城堡里的仆从们都看得出来，自从丽雅入住，维克逐渐变得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笑容多了，气场柔和了，有时甚至还会主动和仆从们说话。
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丽雅殿下真是我们的恩人啊……”仆从们这样想着。
丽雅在这里住得很开心。
每天起床，从窗边俯瞰楼下的花海，心情都变好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这里还有维克。
丽雅最喜欢的人。
“维奇！”丽雅向维克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维克走了过去：“什么事？”
“嘻嘻……”丽雅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给你！”
维克低头一看，是一束白蔷薇。
“我之前看到你房间里有花瓶了，”丽雅笑道，“就那么空空的不好看，你拿去插在花瓶里吧，很香的！”
维克接过：“谢谢。”
“不用谢啦，大家都是熟人。”
“那也要谢谢。”
“死板。”
回到房间，维克将花束插进床头柜上的花瓶里。
说实话，维克根本不在意自己房间的布置，甚至丽雅提到时才想起这里还有个花瓶。
“丽雅……真是改变了我好多啊。”他想。
不过……不坏。
维克勾起了嘴角。
我好喜欢她。
不……我，很爱她。
想到这里，维克止不住地开始思念起丽雅来。
我要去见她。
我要……告诉她我的心意。
丽雅正在城堡前打理蔷薇。
维克匆匆跑到她面前：“……丽雅。”
丽雅站起身来：“怎么啦？”
“我，我……”维克一下子有些语无伦次，“那个……就……”
视线下移，维克看到了地上盛开的蔷薇。
“我……”维克弯下腰，折下一朵蔷薇，递给丽雅，“……这个给你。”
丽雅：“嗯？”
“我……”维克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视线，“……我喜欢你。”
丽雅对他一笑：“嗯，我也喜欢你呀。”
“不，不是这个，”维克的脸越来越红，“我是说……我爱你。”
丽雅一瞬间有些呆住了。
“我、我喜欢你很久了，真的非常喜欢你、所以，”维克不敢去看丽雅，“你可以、那个、嫁给我……吗？”
丽雅没有回复。
片刻，维克听到一声轻笑。
“你呀，这么紧张干嘛。”丽雅笑着抱住了他，“我愿意哦。”
“真、真的？”
“不然呢？还是说你希望我反悔？”
“没有！”
维克缓缓伸出手，回抱住丽雅。
“我爱你。”他将头埋进丽雅的颈间。
丽雅闭上眼睛：“我也是。”
那之后，一切都很顺利。
牵手，接吻，触摸，交融。
丽雅搬到了维克的房间，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
“……我，一直以来都很孤独，”维克拉过丽雅的手，“直到你出现在我面前。”
“那么你以后再也不会孤独了，”丽雅笑道，“我来陪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丽雅很快怀孕了，维克每天都守在她身边，她去哪里都要跟着。
“你别跟得那么紧啦，”丽雅拍拍他的肩，“我都快要没有隐私了。”
维克：“……好吧。”
“我今天想回家一趟，”丽雅道，“有些东西想拿过来。”
维克：“我陪你……”
“不、要，”丽雅将食指抵在维克嘴唇上，阻止了他的话音，“我自己一个人去。”
“可是……”
“没、有、可、是！”丽雅转过身，“不许偷偷跟过来，不然我打你哦。”
维克只好听话地乖乖立在原地。
“小心点！”他朝着丽雅喊道，“早点回来！”
丽雅冲他挥了挥手。
“只是我没想到，她这一去，竟是永别。”
“丽雅她，很弱，她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那一天，正好有勇者过来了。”
“我们魔族和人类一直水火不容，他们见到了身为魔族的丽雅，毫不犹豫地向她出手了。”
“……丽雅她，一定是奋起反抗过了，不然尸体不会那么残破不堪。”
“连同腹中的孩子，他们一起死在了勇者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