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黄昏》奥黛尔王妃

6、第六章

　　约翰开车带着崔斯塔斯，这个吸血鬼在车里一点都不老实。
　　崔斯塔斯在车上捣鼓东西，一会儿拉开抽屉，一会儿摇下窗户。
　　约翰真想把他捆起来。
　　车上的东西都被他翻了个遍，吸血鬼没找到好玩的，于是支起胳膊盯着约翰，把主意打到了约翰的身上。
　　他喜欢逗自己的猎物玩。
　　“你的眼睛是灰色的唉。”
　　“咱俩的头发是一个颜色。”
　　“你不觉得我们很配吗？”
　　崔斯塔斯逗他，他看出这个男人很不情愿。
　　酒店到了，约翰踩下刹车，没有系安全带的吸血鬼差一点飞到玻璃上。
　　“到了。”约翰解开安全带，下车深吸了一口气。
　　“喂，你怎么开车的！”崔斯塔斯捂着额头，想这一次一定狠狠坑他一笔钱。
　　吸血鬼跟在约翰的屁股后面进了酒店，还在抱怨他开车有多么不负责任。
　　约翰刷了房卡，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走到窗边观察着四周，确定汉斯没有跟来才拉上了窗帘。
　　汉斯都快把他逼疯了。
　　“怎么，偷偷瞒着家里人出来嫖，怕来逮你？”崔斯塔斯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损他两句。
　　这个吸血鬼的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欠抽。
　　“我没有家人。”约翰说。
　　“我也没有家人。”崔斯塔斯说，他笑了笑摸摸衣服的扣子，忽然一停，“钱先给我。”
　　约翰从兜里拿出钱给他。
　　吸血鬼里里外外数了七八遍，确定八张无误之后，才把钱揣兜里，“我去洗澡了。”
　　崔斯塔斯进了浴室放开花洒，盯着哗哗的流水发呆，他想了想那张天价的单子，走进了水里。
　　约翰坐在床上发呆，一条湿漉漉的胳膊缠上他的脖子，他抗拒地绷紧了身子。
　　“你不想做这些，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崔斯塔斯问，他想起了这个男人那天盯着邀请函发呆的样子，“你就这么想去密宫吗？”
　　“我想去密宫。”约翰看着吸血鬼，吸血鬼的脑袋正好枕在他的肩上，两个人四目相对。
　　“你是不是被吸血鬼欺骗了感情所以想要去找她？”崔斯塔斯问，这个男人对自己很抗拒，他感觉是有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确实被吸血鬼欺骗过感情。”约翰盯着吸血鬼深褐色的眼睛，“你和他很像。”
　　崔斯塔斯愣了愣，原来这家伙是因为自己长得像那个吸血鬼才找上来的，“你要是想见她，我可以带你去密宫。”
　　“真的吗？”约翰不确定吸血鬼说的算不算话。
　　“你不就是想去找她才准备和我滚在一起的吗，我带你去找有什么难的。”崔斯塔斯裹住被子，倒在床上缩成一团，“别误会，我就是对感情受伤害的人比较同情罢了，这八百块钱归我了，你不能拿走。”
　　“嗯。”约翰松了口气，躺在旁边，被子都在吸血鬼的怀里，他也不去跟他抢。
　　“我劝你一句。”旁边的吸血鬼忽然说，“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去找个爱你的人吧。”
　　…………
　　杰西卡收拾好了房子，跑出来找工作。
　　夜晚正好是老鼠洞酒吧营业的时间，汉斯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站在窗前看着马路的尽头。
　　路灯下走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影，汉斯认出了杰西卡。
　　杰西卡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找工作，他高中都没有念完就辍学了，思来想去走到了老鼠洞酒吧。
　　“杰西卡，你要进来坐坐吗？”汉斯慌忙整了整仪容，打开门邀请他进来。
　　杰西卡摸了摸口袋里的五百块钱，觉得自己还能付的起账，就走了进去。
　　汉斯依旧给了他一杯温热的血。
　　浓郁鲜红的液体倒映着头顶璀璨的灯光，杰西卡盯着杯子里的血不知道怎么开口求汉斯给自己一份工作。
　　汉斯看他低着头发呆，头发垂下来像金色的瀑布，很想摸一摸。
　　“你找到房子了吗？”汉斯试着和他聊天。
　　“找到了，就在城南。”杰西卡回过神来。
　　“找到工作了吗。”汉斯拐弯抹角才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杰西卡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时候说出请求了。
　　“我可以在这里工作吗？”
　　“可以可以。”汉斯愣了一下，急忙说道。
　　“谢谢你，狼人先生。”杰西卡弯起眼睛对他笑了。
　　杰西卡笑的时候最像那个女孩，汉斯看着他的笑容，觉得心里某个尘封的角落动了一下。
　　“杰西卡，你笑起来真好看。”
　　杰西卡本来脸皮就薄，被人一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希望杰西卡每天都是笑脸。”汉斯回想着，杰西卡是个很爱笑的女孩，却因为自己每天都会哭。
　　汉斯知道这个杰西卡不是她，可他控制不住自己要把心里的愧疚弥补在这个吸血鬼的身上。
　　“我会的。”杰西卡抬起头，忽然看见汉斯的眼里有泪水，“狼人先生，你还好吗？”
　　“没什么。”汉斯知道自己失态了，“你长得像我一个朋友，所以……”
　　“我很抱歉。”杰西卡摸了摸自己的脸，低下头，“我也不想让你伤心的。”
　　“只要杰西卡每天都开心，我就不会伤心了。”
　　杰西卡似乎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个狼人从一开始就对自己这么好。
　　“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汉斯问他，“就算狼人和血族为敌的那一天，我们也是朋友。”
　　血族和狼人的战争对杰西卡来说很遥远，“当然可以。”
　　汉斯对他很好，杰西卡当然会当他的朋友。
　　“我可以……摸你的头发吗？”汉斯小心翼翼地问。
　　“啊？”杰西卡愣住了，他看见汉斯眼睛里的奢望，觉得汉斯可能太想念那个朋友了。
　　于是，杰西卡点了点头。
　　他感到一双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头顶，抚摸着他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