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黄昏》奥黛尔王妃

53、第五十三章

　　“约翰竟然会养吸血鬼？！”安娜惊讶至极，“是年龄大了不怎么嗜杀了吗？”
　　“你……你认识他？！”崔斯塔斯惊觉安娜说出了约翰的名字。
　　“约翰·艾尔弗雷德，很多吸血鬼都认得他啊，我还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呢。”
　　崔斯塔斯两眼一黑，真想骂自己一句蠢货，为什么自己就不认识他！
　　如果当初就认得约翰是猎人，那自己也不会蠢到家了会喜欢上他！
　　“你呀还是太年轻了，平时应该多听点八卦的。”安娜苦口婆心地教育崔斯塔斯。
　　崔斯塔斯看出来了，安娜的确很喜欢八卦。
　　汉斯在旁边忙，忍不住插了一句话：“如果你在我身边的话，我肯定会提醒你他是猎人的。”
　　崔斯塔斯狼狈地把眼睛瞥向一边，他记得自己当初还警告汉斯不要多管闲事。
　　“可是，作为一个猎人，吸血鬼都记得他那以后还怎么狩猎？”崔斯塔斯问，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声音：这不是还有你这样的傻瓜自投罗网吗？
　　“约翰最近这一百年来没那么高调了。”安娜说，“他刚当猎人的时候才恐怖，光天化日之下人群里面都敢动手，管你装得像不像人，一剑过去你就变成灰了，连句遗言都不让留。
　　“残暴得很呐，也不知道是哪个吸血鬼得罪他了，让他这么憎恨吸血鬼。”
　　“是吗，他现在倒是温和多了。”崔斯塔斯脑子里懵懵的，也不知道自己张口接了句什么，“也让留遗言了。”
　　安娜口中的约翰和崔斯塔斯见到的很不一样，关于圣裁者的传闻崔斯塔斯也听过。
　　每一个故事里的猎人，无一不凶狠毒辣，当然，其中有不少吸血鬼的恶意抹黑。
　　崔斯塔斯现在还脑抽地认为，约翰杀自己的时候挺温柔的……
　　“是吗？看来艾尔弗雷德家族的诅咒要生效了。”安娜推测道。
　　“什么诅咒？”崔斯塔斯发觉自己对周遭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安娜告诉了他关于艾尔弗雷德家族的诅咒。
　　“所以，征兆就是会亲近吸血鬼吗？”崔斯塔斯觉得不妙，约翰收留杰西卡不就是摆明了已经对吸血鬼有好感了吗？
　　“历代被转化的猎人，他们的确对吸血鬼有天生的好感。”安娜忽然想起了一个大八卦，“翡舍大人就曾是艾尔弗雷德家族的一员。”
　　崔斯塔斯心里咯噔了一下，那要是这么说来，自己和约翰还算是亲戚呢。
　　但汉斯表示道，“约翰是被领养来的，诅咒应该对他不起作用。”
　　崔斯塔斯的目光转到了汉斯身上。
　　“要不然，当年变成吸血鬼的就是他，而不是他弟弟了。”汉斯又添了一句解释。
　　“当年发生了什么？”崔斯塔斯对约翰的事情很感兴趣。
　　但汉斯摇了摇头没有说，样子有什么不愿提及的东西。
　　…………
　　玛姬要去圣光同盟的储存室里找东西，顺便叫上了约翰搭把手。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通道里的光线很暗，地下空间里声音听着很空洞
　　“储存室里隔音效果好。”约翰回答道。
　　储存室修建在地下，大炼金时代曾作为公会的秘密实验室使用。
　　里三层外三层，藏得很严实。
　　储存室里，器具和物品盖着白色的防尘布，上面落了一层灰尘。
　　玛姬揪着布匹的一角，动作小心地掀起来，仍旧惹地屋子里“乌烟瘴气”，害她捂着口鼻止不住地咳嗽。
　　“你要找什么，我帮你吧。”约翰看着屋子里灰尘扑簌簌的，让人呛得睁不开眼。
　　手刚抓住了防尘布的一角，玛姬就喊住了他。
　　“慢着！还是我来吧，你别把器具都打到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约翰觉得自己在玛姬心里，就是个毛手毛脚的人小孩子。
　　“前几天做实验，刚来的小女巫毛手毛脚的，结果爆炸了，幸好没伤到人。”玛姬回忆起来的时候还心有余悸，玻璃碎片滑着她的耳朵过去，差一点就要完，“我的东西都炸毁了。”
　　“以后要注意安全。”大炼金时代约翰见证过不少实验事故。
　　玛姬望着整整一架子的试剂，却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到希望，“我们复制了秘银，却无法理解莉迪亚留下来的咒语。”
　　“就是【圣裁者】上刻着的咒语？”
　　“没错。”玛姬点点头，“我复制过很多咒语，但效果相差甚远。”
　　她从兜里拿出一个弹匣，打开看里面装着银制的子弹，“我在秘银子弹上刻了新的咒语，你帮我拿去实验吧。”
　　“毕竟，我地下室里用来做实验的吸血鬼，被你和那头蠢狼弄死了。”玛姬幽幽地补了一句。
　　约翰歉意地挪开眼睛。
　　“对了，有一件事……”玛姬忽然降低了声音，“那只是我的猜想，我觉得【圣裁者】之所以能杀死吸血鬼是因为上面的符咒，一旦咒语被破坏掉很可能就失去了魔力，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它。”
　　出去的时候，在冗长的走廊里，玛姬望着约翰的背影，忽然陷入了沉思。
　　约翰似乎变了，从他杀死地下室的吸血鬼开始。
　　玛姬认为约翰是为了帮吸血鬼解脱才这么做的，当然不排除那头蠢狼的教唆。
　　她感觉到，约翰身上对吸血鬼的恨在变少。
　　“约翰，你以前是什么样子，没做猎人之前。”玛姬听说过一句话，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仇恨也可以。
　　她见到的约翰一直是憎恨吸血鬼的，沉默寡言，游离在人群外。
　　除了猎杀吸血鬼，他几乎不会照顾自己。
　　“记不清了。”约翰的确记不太清了，但玛姬的问题却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和曾经相差太多了。
　　“如果有一天你不恨吸血鬼了，还会做猎人吗？”玛姬纠结着问出这个问题，她总有种要失去约翰的感觉。
　　“没想过。”约翰的日子向来是走到哪算哪，从没想过以后会怎样，但他沉思了一会儿，又回答道，“可能不会做猎人了，我想带着杰西卡去过普通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