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黄昏》奥黛尔王妃

23、第二十三章

　　崔斯塔斯在喂老人吃饭，男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吃着他买来的水果。
　　“后天我妈就出院了。”男人吃完了橘子，把皮扔进垃圾篓里。
　　“为什么？”崔斯塔斯停了下来，“你不能私自下决定。”
　　“这是我们家的事，要你管？”男人不悦地警告他。
　　崔斯塔斯的身子微微一抖，一口气堵在胸口，却不知道该反驳什么。
　　“他是我儿子，就听他的吧。”老人不想看他们吵架，解释道。
　　崔斯塔斯看了看男人，又转头看了看老人，他端着碗的手微微地发抖。
　　“你妈妈的病，就不管了？”崔斯塔斯问。
　　“看病住院不要钱吗？”男人反问他，“我已经花光了积蓄，没有能力再负担了。”
　　“剩下的钱我来付。”崔斯塔斯没有一丝的犹豫，“这样可以了吗？”
　　“你究竟想要什么？”男人看不懂他，自从母亲病了他就来到这里任劳任怨的照顾，是不是想来分遗产？
　　崔斯塔斯没有回答，他走出来，对约翰说：“走吧。”
　　约翰起身跟着崔斯塔斯一起离开。
　　男人追了出来，“你究竟想要什么？”
　　他拽住了崔斯塔斯的衣服，“你父亲让你来的吗？他想来争家产吗？”
　　“他早死了，混得一点都不好，死得也很惨。”崔斯塔斯对男人说，“他欠你们家的都还了，你满意了吗？”
　　男人早就想好了说什么，本想大骂一顿，却听见人死了的消息，一时间语塞了。
　　崔斯塔斯离开了，直到钻进车里准备出发，他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问：“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你不是老人的孙子吧。”约翰思考过了，时间对不上。
　　崔斯塔斯笑了，“没错，她是我妈，但我变成了吸血鬼，我没办法只能这么说。”
　　约翰忽然想起之前看见崔斯塔斯为了钱出卖身体，若有所思地问：“所以你在酒吧做的事情，是为了攒钱？”
　　“没错。”崔斯塔斯慵懒地靠在座椅上，从医院出来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你不用教育我，我只想赶紧拿到钱。”
　　车子里陷入了沉默。
　　“都忘了你还得上班，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崔斯塔斯解了安全带，下了车，敲敲车窗做道别，一个人离开了。
　　约翰知道自己不是个称职的男朋友，这种时候无所作为会露馅的，但他本来就不喜欢崔斯塔斯，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崔斯塔斯一个人沿着来时的路走着，路过超市的时候忽然看见有个红发的女人在向自己招手。
　　他愣了片刻，回想起对方是约翰的同事。
　　……………
　　杰西卡不知道该怎么缓和与约翰先生之间的关系。
　　他来到这里，从没有伤过人，约翰先生好像始终不满意的样子。
　　杰西卡想了想，大概是因为自己出去和人接触的原因吧。
　　那他以后不出家门了，约翰先生就不会生气了吧。
　　客厅的门忽然被推开了，约翰兜兜转转回到了家。
　　“约翰，先生……”杰西卡没想到约翰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傻傻地打了个招呼。
　　约翰把衣服挂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旁边的人对他来说就是一团空气。
　　杰西卡有点尴尬，他觉得自己和约翰的关系，比之前还要冷。
　　“约翰先生……”杰西卡跟在约翰身后，小心翼翼地开口，“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
　　“没什么误会。”约翰说，他正在上楼，等到了卧室就把这个吸血鬼关在门外，什么声音都隔断了。
　　杰西卡看着越来越近的卧室门，心一横挡在了约翰的面前。
　　约翰没想到他竟敢拦住自己的去路，但仔细打量发现，面前的吸血鬼吓得浑身发抖，只要自己吼一嗓子，就会夹着尾巴逃跑。
　　“你想说什么？”约翰问。
　　杰西卡松了一口气，“我以后不会擅自离开家门了，约翰先生不要生气了好吗？”
　　原来是为这件事？
　　约翰不想理他，但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想了想，说道：“不许有下次了。”
　　“不会了不会了！”杰西卡知道约翰先生原谅自己了，瞬间喜笑颜开，仿佛什么烦恼都忘了。
　　看见杰西卡开心的笑脸，约翰越发觉得心中烦闷，似乎是从玛姬看见崔斯塔斯的时候，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事情，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因为约翰常年面瘫着一张脸，所以杰西卡没有看出他有烦心事。
　　“我想出去走走。”约翰说，“去散散心，你在家里好好待着。”
　　“……”杰西卡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想要散步，挠了挠头发问，“是出去玩吗？”
　　“就在小区的公园里。”约翰以为他担心自己要去很远的地方旅游。
　　杰西卡眼睛一亮，能和约翰先生一起在公园散步该有多好啊，这会是一个增进感情的好机会。
　　“约翰先生，我可以去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约翰想拒绝他，可一抬头看见了杰西卡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他被关在家里很久了，也该出去走走了。
　　“跟着我，不要乱跑。”约翰想了想同意了。
　　杰西卡很听话，一直跟在约翰的身后。
　　约翰就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来，看着公园里来来往往的人。
　　这里的树木和花草一点都不鲜艳，在昏暗的光线下笼罩着一层灰色。
　　杰西卡坐在了约翰的身边，他很想四处逛逛，可是没有约翰的允许，他哪里也不敢去。
　　“约翰先生……”看着成双成对的人，杰西卡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你的女朋友呢？她不和你住在一起吗？”
　　杰西卡记得有人自称是约翰的女朋友，但他来到公寓里却一次都没有见到。
　　“我没有女朋友。”莫名其妙的问题，约翰想，“谁告诉你我有女朋友的？”
　　“就是上次有人给我打电话，她说她是你的女朋友，让我到这来找你。”杰西卡如实交代。
　　原来是玛姬，约翰想，“骗你的，以后她说什么都不要信。”
　　“哦。”杰西卡点点头，想起上次因为照片发生的不愉快的事，说，“约翰先生，上次我只是想要拿走自己的东西，不小心翻到了那张照片……”
　　“以后不要再提那件事了。”约翰打断了他。
　　“对不起。”杰西卡的身子微微一颤，低下头不敢看他。
　　之后，陷入了沉默。
　　约翰没有勇气忘掉梅德，也没有勇气挂念他，他能做的只有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