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莫 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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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红与白的交错.鲜血滴溅在破碎的盘子上.开出一朵朵鲜艳的花.
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伴随着的.是一声无比尖利的吼叫…
“你能干的了什么!!天天就知道吃吃吃!!!臭丫头.就知道吃我的喝我的.连洗个碗.都要让我破财!!!你说你那短命的娘怎么走的时候不把你一起带走!!!!也省的你给我添堵!!!”随着声音而来的.是扫把劈头盖脸的鞭打..
她没说话.是的.她一直不爱说话.她只会用牙齿死咬住自己的嘴唇.认一声声责骂.一次次鞭打.却不发成一声的呻吟与求饶…她…早已习惯了吧…
血….鲜红的血…一滴滴的从紧咬的口中滴落….自从妈妈走了以后.她早已不知道何叫感情.她只知道她那该死的爸爸.在妈妈离开的时候.也带着家里所有的东西.消失了…留下了她.留下了只有5岁的她.而距今.已经10年…10年.她寄人篱下.那个咒骂的人.是她的亲姨妈.那个在妈妈去世时.用妈妈留下的房子.换来照顾她生活的亲人…可能.她唯一活在这个世界的原因…只因有那所房子吧…
女人打累了.骂够了…转身离去…这时的她.发出了第一声喘息…是啊…又过去了…至少..今天.她已经吃过了…不必挨饿了…她感到满足…
麻木的洗着碗.被盘子划破的手.慢慢的流着血.她却不知道疼.看着洁白的盘子上留下的点点红色的花.她.笑了…
慢慢走进储藏室…那是属于她的…昏暗的灯光...窄小的木床…肮脏的被褥…她慢慢躺下.安静的躺着..现在.才是她最能放松的时候..因为..没人会来这里…也没人愿意来这里…看着不断流着鲜血的手掌.她慢慢用嘴去吸…手上的盘子碎片随着鲜血一起进入了已经被她咬破的嘴里.她没有吐出来….而是一点点的用牙…去嚼碎它…磨烂它…然后吞下….感受着牙齿间疼痛带给她的刺激…这可以使她感到自己活着….从发霉的枕头下面摸出一个米奇的MP3.粉色的米老鼠外型.很可爱…她抚摩着它.慢慢的有了温暖的感觉…这是他送的.他是她的同学.而她上学的权利.也是用膝盖的鲜血换来的…
音乐随着PLAY的开启.从耳机中流出.JAY的安静.低沉的钢琴在空洞安静的房间里飘荡.JAY不很标准的普通话.载着方文山典雅的歌词.使这黑暗的小屋中.有了些许的光亮…伴着安静..她仿佛看见了刚认识他时的情景….
他们之间差半年.在那个年月.谈恋爱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就像上学必修的一门课题…但她却是个另类..从上学第一天开始.她被所有人看成一个异类…是啊….她不可以不另类….穿着比她小两岁.却像是天与地一样差别的妹妹淘汰下来的衣服…背着曾经姨夫插队时候背过的帆布书包.上面的五角星嘲笑她一般…闪闪发亮..头发就像鸟窝一样的凌乱…她不梳头…确切的说.她不会梳头…从开学开始.从没有见她说过话…她就坐在那个黑暗的角落…从不会有任何的动作与语言…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老师曾经试着去帮助她…可她却像一块泡过了沥青…没有半点回旋…
可他的出现…改变了她…:
”我叫叶羽寒…希望可以和你做朋友..你为什么总不说话?你为什么喜欢坐在那么暗的地方.会很毁眼睛的.你不会笑吗??/看你每天就一个表情..别人还以为你是木偶呢.”开学以后的第三个月..转来了一个新生…阳光..幽默..他在来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了角落上那个不起眼的她.第一次的对话.他连珠炮般的提问.微笑着等待她的回答…她.慢慢抬起了头..用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一瞬间..男孩不笑了…他发觉自己笑不出来了…他从没有在一个女孩的眼里.看到如此冷漠的目光..冷漠的可怕.冷漠的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温度…冷.无法抑制的冷…他感觉到了牙齿的颤抖…
“你怎么不出去玩一会呢?老坐在这里你屁股不累啊?你都不用上厕所的吗?你没有朋友吗?他们都不和你说话吗??我做你的朋友好不好啊!?”能杀死人的目光.并没有阻挡住男孩子前进的脚步..他依然在第二天接近他.一次次一遍遍的问她问题…他只希望能从她的嘴里听见哪怕一个字.甚至是一声哼…可是…他什么也没听到…她…既然沉默着…
走在回家的路上.如果…那里可以称为家的话….又一个月了..每个礼拜的某一天…她的旧伤疤上.都会增添新的伤痕…而这些伤痕又随着时间的飞逝.慢慢凝结成另一个伤疤…她已经记不清和数不清自己到底挨过多少的鞭打..多少个伤疤…现在的她.犹如行尸走肉般.游荡着…..
“莫离!”
她停住了…却没有回头…
“莫离!!!”声音变近了.
她还是没有回头.可身体却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莫….离…”声音飘到了身后…很温柔
她慢慢的转过身…看到了背后的那个人.那个阳光帅气不乏幽默的他
“原来你叫莫离.我问了所有同学.他们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最后我从老师那里才知道的呵呵”
她看着他…一个月的相处..他已经不再惧怕她的眼睛…那双散发着逼人寒气的双眼…至少…他不在恐惧…
“不许叫我莫离!”声音冷酷到了极点…
“为什么?莫离不是你的名字吗”终于听到了她开口.因为兴奋与惊喜.他丝毫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敌意.
“不许叫我莫离!!!!”随着声音..她的脚步向他靠近了两步…
“莫离.莫离.真的很好听啊.难道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吗?”他很诧异…起名字难道不是让人叫的吗?却没有感觉到.空间骤然的变冷…
“它…只属于我的妈妈…别人…不配!!”说话间.她已经到了他的身前.不组5工分的地方.她的眼睛.充满了暴怒的血丝..她…分明是一只野兽!!!!
“恩?你妈妈给你起….啊!!!!!!!”话还没有说完.他却尖声叫起来!!!他的肩膀已经在承受那个女孩牙齿所有的力量…不…她分明是在撕扯!!!像要把他吃掉..生生的吃掉!!!!!
“你干什么!!!!!!!!”他使出全身的力量….使劲推开了她…肩膀…被她咬的生生破了皮.鲜血像树叶的脉络一样开始分叉.慢慢流出…浸透了他薄薄的T血…
“你干什么!!!你发疯了吗!!你为什么要咬我!!我说错什么了吗!!!”一贯的连珠炮.一贯的连续发问…这次…却没有了幽默与风趣…有的.只是愤怒与咆哮…
可是….他选错了人…..她….慢慢的转身….走了….只留下他…傻傻的看着前方…那个可以冻结空气的单薄的背影….
妈妈在生下她的时候.她的爸爸.那个给了她生命的男人…却已然抛弃了她们….5年.妈妈用无私的母爱..一点点把她抚养长大…直到绝症的晚期…她依然表现的健康依然…她希望她的孩子.是幸福的…快乐的…是的…她的确幸福过.快乐过…至少她拥有过5年的快乐童年.妈妈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轻轻的喊着她:”莫离.我的莫离.”….
妈妈离开的那一天…她站在病床前无邪的看着已头包骨头.却依然微笑着看着她的妈妈.
“莫离.宝贝…妈妈要去个很远的地方…会很久很久回不来了…你要记得..你永远是妈妈的宝贝…你会快乐的长大…妈妈走了…你要好好的活着…”
妈妈走了…在弥留之边际.她呢喃的只有两个字:莫离……
她怀念…..那个叫她莫离的女人….她想念…那个给她幸福的女人….10年…她用5年的回忆苦苦支撑了10年…只因那个叫她莫离的女人死前对她说的话:好好的活着….从那时起…莫离这个名字.彻底从她的世界消失了….她听到最多的.只是死丫头.臭丫头….死…她不怕…可她不能….她宁愿如此苟且的活….好过风光的死….她….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
“莫离…莫离…”羽寒躺在床上…肩膀依然隐隐的疼…处理过的伤口依然火烧一样的难过…可他…丝毫没有留意…他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女孩…虽然她的眼里只有另人胆寒的冷…可他觉得.那冷里…分明有一种期待关怀的温度...虽然她的异类…另她品尝着孤独…可他却分明感到那单薄的背影下…隐藏着一颗等待救赎的心……他觉得…那个能去感化她.关心她.能够改变她的人…就是他自己…只有他自己…
“晚安…明天我还会去找你….…”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莫 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