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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畸恋成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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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霏霖的眼睛跳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天气也放晴了,似乎一切恢复正常。
这天下班后,蓝霏霖正在房间里看着照片,自我陶醉。照片是前两天在同性恋会所拍的,这可是好不容易跟费师兄拍的合影,以前拍的合影不是集体照就会多出个第三者,所以她对这些照片很是宝贝。
“你还在磨蹭什么呢?我叫你整理房间。”这会儿,她那一个月没几天在家的老妈刚好有几天休息,难得在家扮慈母。
“猫猫,你的房间为什么总是这么乱!衣裤鞋袜乱扔,零食瓜果随处可见,东西摆得乱七八糟的。这哪还像个女孩子的闺房!冰箱里也不知道备点菜,全是罐头和方便面!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跟你那二叔是如出一辙!”
看着花枝招展,一身波西米亚风格的老妈,蓝霏霖没大没小地说:“好啦!别装出一副好妈妈的样子,你在家的时候,我不也自己照顾三餐。我这环境还不算恶劣,有机会就去说说二叔,他比我还邋遢呢。”
自从搬新家后,蓝霏霖母女和二叔住对门。
“好的不学,尽学坏的!你这样子,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当上丈母娘!”母亲拉拉蓝霏霖的休闲衣裤,“你啊,别老穿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衣服,要多多展现身材!过会儿外公外婆要来,你把衣服换得淑女点,不然又要被老太君念了。”
面对老来俏的老妈,她无话好说。看看身上的衣服,没办法,只能换了。老太君的念功远胜老妈的十倍百倍,无人能敌,今儿突然心血来潮,携着她的夫君来S市看她们母女,蓝霏霖特意请了一天假,在家候驾。所以,再怎么不愿意,今天也得扮得淑女点。
“瞧瞧你这乱蓬蓬的头发!走,先去楼下的发型屋把这堆杂毛给打理一下。”
“妈,不用这么麻烦吧。”她的头发也没怎样嘛,不过就是睡相差,把头发压翘了,看起来不是太整齐而已。
“走!”
片刻后,蓝霏霖被老妈拖下楼,母女俩一道进了发型屋给头发做护理。一只哈士奇蹲在蓝霏霖的脚边睡觉,这狗是老板养着的,叫BABY,最喜欢睡在帅哥美女的脚边,如果是个欧巴桑去逗它,它绝对是理都不理你,很是势利。
“王小姐喝杯茶吧!喏,大帅哥也有一杯。”老板娘热情地递上茶水。她是个三十多岁的干练女人。
“老板娘,你又叫错了。人家小蓝可是个MM。”给蓝霏霖做头发的理发师秦朗说。
“哦,呵呵,谁让小蓝长得这么帅呢!”
秦朗是蓝霏霖的御用发型师,这两年都是让他剪的头发。蓝霏霖爱极了秦朗的爽快,很合她的心意。锋利的刀刃伴着发丝断裂的声音,刀起发落,没半点犹豫。胸前的黑色围布上,顷刻间布满了短短碎碎的断发。这种干脆的诱惑力使得蓝霏霖每隔一段不是很长的时间就要去理发,将新长出来的纷杂和混乱削下去。这样让她感到干净,跟着,人也轻松起来。
坐着无聊的蓝霏霖依旧不减她的好动性子,趁秦朗绕到身后俯身修剪的当儿,她用手隔着围布将胸前的碎发往外弹。
秦朗从镜子里看到她的举动,失笑说:“你是在弹开烦恼吗?那就跟我念,弹开弹开,年少的混乱挣扎!”
头发是三千烦恼丝,剪掉的是烦恼,弹开的也是烦恼。蓝霏霖赞道:“嗯,很贴切的比喻。野花不种年年有,烦恼无根日日生。”
“呵,说话怎么突然文气了?其实呢,你可以试着把头发养长。你的发质很柔顺,养起长发应该会很漂亮。”未及剪的那一侧头发被秦朗的手轻轻压着。秦朗有一双无情无欲的手,长着干净瘦削的指头,触碰发丝的动作很温柔。
蓝霏霖笑了笑说:“养长头发太麻烦了!我表妹的头发就养的很长,每次洗头,就像打仗似的,我才不要呢!”
“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如果你打理不好,可以来找我啊!怎么样,考虑一下?”
“你真是太精明了!”蓝霏霖通过镜子看着秦朗,说,“劝我把头发养长了就是为了让我多来光顾你。呵呵!你们老板果然没请错伙计!”
“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嗯?长发到底养不养?”
“考虑一下。若是我来打理头发,有没有折扣?”
“那我也得考虑一下,算你几折才不会亏本!”
“嗯,慢慢算。”
此时进来一个少妇,进门就说:“嗨,叫老板来给我理一下头发。”
“哦,庄太太啊,稍等哦!我处理完手头的,就来为你服务。佳佳,先帮庄太太干洗。”说话的是个有点帅气的青年,他正在帮蓝霏霖的老妈吹头发。
“老板可真吃香啊!”蓝母翻着杂志,随口说。
“这可不是。”老板娘笑笑,站回了柜台。
蓝霏霖随意的抬头,正好看到老板娘在柜台上呆愣愣的,一笔又一笔的重重地划在纸上。随即,随着新客的进来,她又恢复了笑容满面。
这发型屋是一对男女合开的,据说那女的比男的大六岁,是个有夫之妇,本身是个房地产起家的女富商,因为丈夫常年不在家,为了追求浪漫,不惜背夫偷欢,这种婚外情的生活已经持续五六年了,她的丈夫为了孩子,努力维系婚姻,一直都睁只眼闭只眼。他们俩的事,在小区里早传开了,连卖菜的大婶都知道。
这女人跟她的情夫,在蓝霏霖家对面的那幢公寓有套爱巢。只要不拉窗帘,从蓝霏霖家的客厅窗户正好能看见他们家连着阳台的卧房。前几天夜里,才被蓝霏霖撞见这两人大吵大闹。当时吵得很凶,蓝霏霖还拿了望远镜在窗口偷窥。
出了理发屋,正好在小区门口接到外公、外婆,从他们那得知,他们打算去芝加哥的姨婆那小住,蓝霏霖当然是举双手赞成。少了外婆的念叨,她的小日子将过得更加悠哉。另外一件让她担忧的事,就是表妹王妃突然很自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上学也不肯出门。
蓝霏霖得知后立即打电话到舅舅家,是舅妈接的,原本想找表妹聊聊,可是无论她和舅妈怎么劝,表妹都不肯出来接电话。过两天是周末,她决定就赶去老家开导表妹。
外公、外婆吃过午饭就走了,说是要去舅公家拜访,他们家又添了个小孙子。外婆说到此处,不停地劝蓝霏霖赶紧找对象。念得蓝霏霖举白旗投降,跟外婆立下一年之约,一年之后,她如果还找不到对象,任由外婆安排相亲。殊不知,今日的约定给来年带来了大麻烦。这老太君说话,可是一言九鼎的。
这天晚上,二叔叫了他的一帮弟兄和徒弟来家里看半夜的足球赛,蓝霏霖成了招待员,买酒水零食夜宵的事全都归她负责,闹腾了一晚上。
夜间,她又做起怪梦,梦中的主角依旧是那个长得很像表妹的古代美女。
“我不当妓女!让我死!让我死!”美女被捆绑在柴房。
一个管事的女人带着丫鬟打手站在她面前。说:“船老大已经将你卖给了我们。你最好乖乖就范,否则有的是苦头让你尝。保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把她关到黑房里去。”
站在管事身边的小丫鬟听到“黑房”两字,身子轻颤了下,脸色也吓白了。她看着美女的眼神带着同情。
这黑房很窄,只能站立一人,前后的两面墙上钉满了倒刺,地上流淌的水没过膝盖,水里养着水蛭。这里没有食物,这里只能站着。假如累了,膝盖磕到面前的倒刺墙,就会被扎出血窟窿,到时水里的水蛭就会钉在这伤口上,吸取你的鲜血。
梦中的美人就在这样的环境关了两天,终于投诚了。不过,她开出了条件:“给我一年的时间,头一年我卖艺不卖身。”
“这可由不得你。但四娘我也是讲情面的人,就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这是最低限度了。若不是看在你有几分姿色,换了别的姑娘,才懒得跟她讨价还价!从今儿起,你就叫曲儿。”
叮叮叮叮……
早上五点多,一通电话打断了蓝霏霖的怪梦,电话是她那活泼过头的二叔打来的,她睡意朦胧地接起电话,话筒里传来二叔的声音:“不早了,该起来嘘嘘了。快去嘘嘘!”
蓝霏霖听完后差点砸了电话,都怀疑是二叔宿酒未醒。天色已经蒙蒙亮,她没心思睡回笼觉,免得又做怪梦,便起床准备晨练。
“你做什么?我不想死!放了我!快找人救我!”
蓝霏霖才到楼下,隐约听到求救声,声音有些熟,是发型屋老板的声音。她抬头看向自己家对面那幢房子。其中一个单位房里窗户紧闭,隐约还有白烟。她不作二想,立即往那套房子赶去。
一名女邻居也听到了呼救,立即致电通知了小区管理处,一名保安匆匆赶来该单位。
蓝霏霖赶到那间出状况的住房,只见铁将军把门,根本进不去。屋内时不时传出男人的呻吟,从门缝里冒出些微的白烟,闻起来是烧炭的气味,空气中还有点血腥味。蓝霏霖在门外不停地喊门,就是无应答。她心急如焚,却怎么撞门都进不了。
此时隔壁邻居处于好奇,开了门。不一会儿管理员也来了。
“你们先劝说一下屋里的人,我来想办法。”蓝霏霖急中生智,立即赶往楼上的住户,敲开他们家的门,说:“我是警察,就住你们对面那楼!借你们的窗户一用。”
“楼下已经闹腾一会儿了,好像要发生命案。我老婆已经报案了。警官,你需要我们怎么配合?”屋主说。
进屋后,蓝霏霖开了卧房窗户,问道:“有没有结实点的绳子?”
“没有。”屋主也急着帮忙找着可以充当绳索的物件。
“那就借你们的窗帘一用!再取把剪刀来。”蓝霏霖哗啦一声撕下窗帘,然后用剪刀将窗帘裁开,接成一条绳子,一头绑在花架上,并让楼上的夫妻抓住那一端,她缠着另一端跳出阳台,顺着绳子降到楼下的窗户,一脚踢开窗户,夹杂着碎玻璃跃入屋内。
发型屋的老板娘面目狰狞地看着闯入者,手上还握着淌血的利刀,而房里充斥着烧炭的白烟。壮硕的男子被绑住了手脚,满身鲜血,在地上做着垂死挣扎,他正是发型屋的老板。从床单到地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应该是男人爬出来求救时留下的。
血腥的场面让人惊悸。蓝霏霖故作镇定地劝说:“听我说,放下武器。想想你的家人,还有关心你的人。你这样做,他们会有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