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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舍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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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画情。月家曾经被列为传奇的女子,因为爱上了自己要守护的人,从此成为了月家的禁忌。
南宫家,南宫泊烟已经下葬很久了。牧纱奉命来到南宫家,见那个洛神般的女子。
月画情——牧纱说到这个名字时一脸向往。
“你觉得她很厉害吗?”她问牧纱。
“当然,在月家只有族长的候选人才可以姓月,更何况她是族长亲自在那么都人里选出了的。”
“被族长亲自选出又如何,”她目光飘渺的看着远方,“她不也救不了自己最爱的人,让他们接二连三的从自己身边离开,她救不了她的夫,而她的儿子是她自己舍弃的。这样的人,如何让人崇拜。真是可笑——”她轻轻的笑的讽刺。传奇的人啊——这样的传奇宁可不要——
“你,”牧纱惊奇的盯着她,“你就是,月画情——”
“是啊,我就是那个舍弃自己儿子的月画情。那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她本来以为自己和儿子平凡的度过一生,可是在儿子过七岁生日,诅咒发作晕倒时,这样的平凡就被彻底的打碎了,再也组合不会来了。
也就是在那年她觉定舍弃自己的儿子。她以为这样他离开的时候自己就不会痛,却在他离开的时候明白了,这么多年自己是如何的自欺欺人。
可是时光不会倒流,那年她还是离开了——
除夕前一天,整个城市都笼罩在新年的欢乐气氛中。机场和个个车站人们匆匆走过,脸色挂着幸福喜悦的笑容。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忙着准备饭菜等待着远行的家人归来。
天空中飘散着细小的雪花,轻灵,剔透。
这是城市今年的第一场雪,大人小孩都惊喜的跑出家门看雪。虽是才开始下雪,很多孩子都跃跃欲试的想要打雪仗。街道上聚集了很多的小孩子,大家都笑着、闹着、等着雪可以越下越大。
沫山私家山道的别墅门口也是聚了很多人,却不是为了等待初雪的,所有人都在井然有序的搬放着从别墅里搬出来的东西。
“小姐——您,就不能等到这个年过完吗?”柔和的女声里有着深深的哀求。
别墅二楼楼梯左边的卧室,门半敞开着,门口放着很多东西,有些凌乱。说话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洁白的墙壁上有挂过画的痕迹,桌上也只剩一台银灰色电脑,其他的家具已经用白色的布遮了起来,已经没有一点家的感觉了。
有一个女子坐床边低头摆弄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造型很别致是一种曲回的心形,尾部刻着几个细小的字母,因时间太久或是主人太过珍爱经常被抚摸而看不大清。她的手很美修长而纤细,肌肤散发水润的光泽,若要说是冰肌玉骨也是不过分的。
旁边站着个看起来比她年长一点的女子,不是很美却很舒服。
“小姐,您倒是说话啊,你这样一走,烟烟他……”
女子抬起头,洛神般的绝世倾城,眉眼间却有着落入尘世的沧桑,倦怠。“就今天走吧,玥我再也承受不起,承受不起,无助的看着自己最爱的在自己的眼前饱受痛苦煎熬,还来不及道别就那样离开的痛。”凛就是这样离开的,我承受不起了。
“可是您这样什么都不说的走掉,他,他会恨您的。”
“那就让他恨吧,有恨的孩子是永远都做不了最优秀的人的。如果可以那就让他恨吧。只要他活着,只要他还活着,我宁愿让他恨。”她的声音雨水般的清凉,如此残忍的话那样说出来,异常的撼动人心。她的手指一直抚摸着手上的戒指,眼中有着残忍的伤痛。那是自己给自己割的伤,即使疤退尽了,一个拉扯伤口依旧会流出血水来。
“我们走吧——”最后看了眼自己一生记忆中最幸福的地方,闭上眼睛走了出去,直到听到房门被关闭上锁的声音才敢睁开眼睛。走到楼梯口,才要下楼便定在那里前行不了了。
客厅的落地窗大开着,浅白色的窗帘在风中舞蹈,大风夹杂着雪花铺天盖地的吹了进来,窗户旁边的墙壁旁卷缩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好多的雪花落在了他的发上,身上,他却一动也不动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席地而坐。听到楼上的响动,他抬起头看着楼上的人,静静的没有挽留。就那样看着她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瞪着大大的眼睛,那一刻没有人从他的眼中看得到任何的情绪。
狠下心从烟烟的面前走过而不去管他,她觉的自己的心快要碎掉了,每走一步心都有刀割般划裂的痛的。她觉得自己的腿都是僵硬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家,怎么来到别墅门口的。
就在她要上车走掉的时候,听到了他的呼喊。还没来得及说出拒绝的话语,手中就被塞进了个相册,烟烟的手在她的手心滑过,刺骨的冰冷。在那一瞬间,她差点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回来守着自己的儿子。下意识的她打开那个相册,愣在了那里,相册中全部都是她,是从其他的相片中剪下来的,就那样硬生生的被隔离,被分开。不留一点的余地。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也看着自己,听到他冷冷的说:“这是你的东西,既然要走就全部带走吧。
然后慢慢的退回门内对管家说:“关——门——”
冰冷的大铁门隔绝掉了他们最后一点的距离,从此,母子是路人。
铁门关上的瞬间她蹲在地上,不顾形象的放声大哭。一直哭到干呕才被人扶走。
烟烟一直靠坐在铁门的后面听着,泪滑出了眼眶在冷风中结成冰。他的母亲那个优雅如仙的女子,他是知道她的痛的,所以她要离开他才不阻拦,那么,既然要走了那就全部都带走吧,不要留下还要回来的理由。
再也不要为他而操心。那样就不会再难过。
他虽然明白母亲的痛苦,却还是不了解一个母亲的爱子之心到底可以做到那种地步。毕竟他再早熟,再懂事也才七岁。一个需要呵护,需要爱的孩子。
他一直到离开的时候,都不知道母亲当年的舍弃是为了给他赌命。虽然最后她赌输了,她却是爱他的,甚至超过了爱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