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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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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分班考试的缘故，整个高一年级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
纵使乔知颜上辈子已经经历过大大小小的考试，也不由得被一中的这种学习氛围所感染，她本就做事认真，在某些方面又好强得很，不愿落于人后。
尤其在课业学习上，她并不是天赋型选手，所以就只能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
是以，小姑娘这段日子几乎连吃饭都是书不离手，原本白净透光的肌肤也不免有些泛黄，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添了几分疲惫。
乔知谦将姐姐的努力看在眼里，虽然心疼得厉害，却也并没有说什么。
小小少年早熟得厉害，几乎将除了做饭以外的家务活儿全都主动承担了下来，坚决不给姐姐拖后腿。
乔知颜将弟弟的举动看在眼里，多次制止无果，到最后实在是拿小家伙没办法，只能是多做些好吃的犒劳知谦。
可惜，她这个姐姐除了烘培还算拿得出手之外，做家常菜也就只是一般的水准，偏偏知谦这个捧场王，每次吃她做的菜都双眼放光，好像吃到嘴里的饭菜是什么了不得的美味珍馐一样。
小家伙吃饭时嘴巴总是塞得鼓鼓的，乖乖吃饭的样子像极了家养的小仓鼠，又乖又萌。
还时不时给她夹菜，用还未变音的稚嫩童声嘱咐她学习不要太辛苦，要懂得劳逸结合，照顾好自己。
乔知颜心里暖的不行。
她摸摸知谦的头，承诺等她考完试，就带他去游乐园玩云霄飞车。
几乎是听她说完后，知谦的眼睛就弯了起来。
小家伙眉眼中的欣喜几乎藏都藏不住，可他面上却仍旧装作小大人的模样，抿着几乎快要压不住的上翘嘴角，极矜持，极矜持地点了点头。
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间，就到了分班考试的日子。
这一天，乔知颜起了个大早，将早饭做好后，正要出门，就看见自家弟弟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鸡窝头从卧室里出来。
乔知谦见姐姐已经换好了校服，准备去上学了，几乎是立时就清醒了过来，他几步跑到乔知颜面前，小手攥成拳头状给她加油打气：“姐姐，你不要紧张，保证正常发挥就肯定没有问题的！”
乔知颜笑着摸摸他的头发。
想了想，又嘱咐他一会儿自己上学要注意安全，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乔知谦偏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开乔知颜的手，再三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已经是大人了，可以独立去上学，乔知颜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到达学校时，天才微微亮。
穿着保安服的门卫大爷打着哈欠出来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朝这边走过来的小姑娘，笑着跟她打招呼：“同学，来的这么早啊。”
乔知颜笑：“是啊，今天有考试，我想早点儿过来晨读。”
门卫大爷乐呵呵地朝乔知颜比了个大拇指：“这就对喽，你们这个年纪就应该多读书，多学习！不像我家那个，成天就知道玩手机！”
乔知颜被大爷的夸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脸颊隐隐有些发烫，简单和大爷寒暄了几句，就往考场的方向走去。
考场座次早在前一天就已经安排好了，是按照中考成绩来安排的，乔知颜中考成绩勉强算作中上游，被安排在了三场，而纪寒，则被安排在了一场。
乔知颜先去了一场。
找到贴着纪寒名字的课桌，然后将书包里准备的三明治放在了纪寒的课桌上。
好歹和他坐了这么长时间的同桌，乔知颜知道，纪寒向来很少吃早饭，平时也就罢了，可今天是考试，乔知颜思来想去，还是在准备早餐的时候，也给他准备了一份。
毕竟……
纪寒不仅是知谦的恩人，也是她很重要的朋友。
况且他这段日子给她讲了那么多题目，她怎么也不该没有表示。
所以，为他准备早餐……很正常吧。
霍思衡走进考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长相精致的女孩子红着脸将一个牛皮纸袋放在自己身后的课桌上，她看起来似乎有些犹豫不决，可那双清凌的杏儿眼中，分明藏着隐隐的欢喜和期盼。
少年的手骤然间握紧。
然后就看见乔知颜转过头来，看见他的那瞬间，方才的笑容就直接凝固在了唇角，转而又变成平日里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他手攥的更紧，刹那间，有骨节响动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中响起。
乔知颜是真的没想到，霍思衡会来的这么早。
依照她上辈子对他的了解，他分明不像是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学校的人。
她简单对霍思衡点了点头。
却在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猝不及防被他抓住了胳膊。
乔知颜的眉毛蹙起来，连声音都带了点儿微不可查的怒气：“你这是干什么？”
霍思衡还从未见过乔知颜用这种语气和别人说话，在班里的时候，她虽然和同学们交流不多，可大多数时候，都是和和气气的，唯有对他，永远是这样厌恶，带着连沾染都不愿的不屑一顾。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尝试着让她重新认识自己。
为此，他克制着，强忍着不去干预她的生活，不去限制她的交友，只是派人在暗处观察纪寒有没有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可他付出了这么多，换来的又是什么？
是心爱的姑娘给别的男生送早餐，以及一成不变的冷言冷语。
他受够了。
……真的，受够了。
手掌下的胳膊纤细无比，似乎轻轻一捏，就能捏碎。
愤怒、控制欲、伤心等种种负面情绪齐齐在在心中蔓延，霍思衡抓着乔知颜胳膊的力道不自觉加紧。他喉头动了动，问她：“为什么？”
乔知颜胳膊被他抓的生疼，刚要开口，下一秒，听见少年低哑的嗓音溢出来：“你能告诉我原因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顿了顿，似乎后面的话连说出口都艰难至极：“乔知颜，你能告诉我吗？你为什么，讨厌我？”
乔知颜能感受到，霍思衡在说这话时，身体在微微颤抖。
少女原本挣脱的动作就这样停下来。
她不懂，明明上辈子，是他对自己厌恶到了极致，为什么重活一回，这人却又能对自己摆出这样受伤的姿态？
就好像，是她对不起他。
乔知颜抿唇，与此同时，抬起头来，直视霍思衡的眼睛。
当初她真是爱极了他这双琥珀色的漂亮瞳仁，可如今再看时，却能波澜不惊。
少女眸中神色几经变换，到最后，竟然逐渐染上了几分和她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沧桑，虽然仍旧美丽，却破碎的惹人心殇，仿佛童话故事中那个爱而不得，最终化为泡沫的小美人鱼。
霍思衡猛的别开眼，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神。
与此同时，捏在她胳膊上的那只手也慢慢松开。
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竟然，会害怕与她对视。
乔知颜自然没有错过霍思衡脸上的表情。
她嘲讽地勾了勾唇角：看，纵然眼前的男人还只是少年，纵然换了一世，他什么都不记得，造成的伤害却仍旧无法抹杀。
不论是曾经的他，还是现在的她。
可是霍思衡，有什么用呢？
即使是如今，换我厌恶你，结局也仍旧是一样的：乔知颜和霍思衡，永远成不了作者笔下那对青梅竹马的神仙眷侣。
——
思衡哥哥，我们注定是要分开的呀！
乔知颜决绝地转身。
霍思衡看着女孩子远去的背影，一股无法抑制的心慌突然涌入心间，最后蔓延到四肢百骸，压的他近乎喘不过气来。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如果这次真的让她走了，那他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他必须想办法挽回她，哪怕是不择手段。
霍思衡叫住乔知颜。
少年定了定神，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般，从口袋中掏出手机，递到女孩子手中，找出某个事先准备好的视频。
乔知颜一开始是拒绝的。
她真是一点儿也不想和霍思衡扯上关系，直到她看见视频上方那个醒目的标题——“中考榜眼纪寒殴打生父”。
那一瞬间，好像之前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东西都找到了源头：纪寒一开始的冷漠，同学们对他的谩骂，馄饨店里食客的疏远……这一切的一切，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乔知颜指尖有些发抖。
屏住呼吸，点开视频中央的播放键。
寂黑的夜，明月高悬。
昏暗的小巷中，少年凌厉的拳头毫不留情地落在对面男人的腹部，一阵汽笛声响起，车灯的橘色灯光打在少年瘦削的侧脸上，他回头，眯眼看向车灯的方向，整张脸毫无遮挡地呈现在镜头中，表情狰狞而又可怖，眼神凶狠的像头狂躁嗜血的豹。
乔知颜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逆行了。
霍思衡仔细观察乔知颜的反应……
褚橙信誓旦旦和自己保证的画面在眼前闪过，他意识到什么，眼中逐渐氤氲起戾气。
良久，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虽然视频只有短短的三十秒种，前半部分也拍的并不清晰，只能依稀看出他们起了争执，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判断出来，纪寒在向那个男人施.暴，而且，媒体已经通过各种渠道证实了他打的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乔知颜低垂着头，没有回答他的话，可捏着手机边缘的发白指尖却暴露了她此刻的情绪。
从霍思衡的角度，只能看到女孩儿漆黑的发顶以及一小截纤长白皙的脖颈。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颜颜，即使你因为我向你揭露了他的真面目而更加厌恶我，我也不愿意看你继续傻乎乎地将这样的败类当做朋友。”
乔知颜仍旧是沉默。
她视线再次落到手机屏幕。
视频的最后一刻，画面定格在少年布满戾气的面容上，阴冷且陌生。
那分明是，她从未见过的纪寒。
作者有话要说： 在霍思衡看来，纪寒是个坏人。
所以，纵然他把视频给乔知颜看这一举动掺杂私心，但更多的，还是为了保护她。
没毛病。
明天中午十二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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