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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御医将军篇2 ...

  •   雨也不知道是何时从空中失去了身影,外头的士兵手里举着火把,将整个余府照得灯火通明,整个阵势,堪比抄家。
      可惜抄家的要的是整个家产,而这群人只要他一个余舍。
      余舍一圈看下来并没有找到那“罪魁祸首”,也是,这个时候他该是被各种人缠住了,虽说宁轻远的父母在他小时候便葬身那漫天沙土,可他还有宁氏族人,做出这样荒唐的举动,定然少不了一番劝。
      余舍一想到就控制不住眼含笑意,这种三姑六婆的劝可比朝堂上的人难对付得多了,拉我下水,真真是……该!
      余公子眼里的笑在一干士兵眼里可不得了,这莫不是备受打击傻了吧?大家眼观鼻鼻观心,默默流下了不想惹事上身的汗水。
      副将荣城下意识摸了摸绑在马上的绳子,来的时候他可是做足了准备,要是余公子有任何的反抗行为,他便将他五花大绑了!
      余舍也是认识荣城的,当初荣城大腿中了一箭,宁轻远过来请人的时候,他爹刚好不在,就由他出手了,若是当初没治疗好,如今怕是个瘸子。
      余舍也不想他为难,主动跟他爹道别。
      余丞看了荣城一眼,感觉那口痰如鲠在喉,吞下去不是,吐出来也不是,故作生气转身走了。
      荣城冷汗滑落,这必是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了。
      余舍望着他爹的背影,转头对荣城说:“走吧。”
      荣城怀疑自己一时间听错,余公子这么轻易就……?他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要是誓死反抗就绑,要是宁死不屈就扛,现在这情况怎么不一样?
      余舍见他不动,心知他在想什么,没去作何解释,直接上了马车。
      他进了马车之后,荣城在脑中已经把余公子的反常琢磨明白了。余公子为了不殃及余府假装顺从,以他刚烈的心性,伺机逃跑和接受命运的捉弄是不可能了的,所以真相只有一个:余公子打算客死他处!
      这余府离将军府并不远,可是这并不远的距离里,荣副将前前后后问了二十几遍余舍需不需要喝水。
      莫非曾经这一小段距离里还渴死过人不成?余舍心生疑惑。
      磨磨蹭蹭终于到了将军府,将军府是整个都城最大的府邸了,皇上把能给的都给了,就差将皇位拱手相让了,所以这个将军府不可谓不气派。
      余舍站在门口叹息,这徒云养个三千佳丽都不成问题,怎么他就像断了七情六欲一般?莫非早年些的时候趁自己没注意去修了佛?
      他思绪万千,不知不觉就被领进了府,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如此之多。
      荣城见他面目安详,气息平稳,仿佛看透了生死,一时间有些胆战心惊,好歹也是救他一条腿的人,这份恩情荣副将不敢忘,只是另一边是将军,那这杆称便是称不平的。
      “余公子,你也别难过,我们将军他是个顾家的好男人!”荣城安慰道。
      “嗯?”他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荣副将自知嘴笨,说不来什么劝人的话,将人送到了房子里便匆匆告辞,只是偷偷留下多名暗卫,关注屋内一举一动,要是余公子有什么疑似自杀的行为,直接拦下。
      请走了大厅里那些前来劝说的族人,宁轻远没停歇的往房间走去。
      这个房间余舍再熟悉不过,以往来宁府便是住在这里,几年没见,这里倒是一点都没变,余舍拿起桌上的杯子有些怀念。
      屋顶的暗卫小腿开始发力,做好了下一秒就能弹下去的准备,这茶杯可是利器啊,一摔一割,也就两三秒的事。
      提心吊胆了好一会儿,就见屋内之人缓缓放下杯子往别处走去。
      暗卫还没松一口气,就见那人又拿起了一支狼毫,这下心又紧了紧,这狼毫功力可不凡啊,往咽喉处一插,也就一秒的事。
      好在那人又将笔放下了,将笔放下后便径直往榻上走去,宽衣解带上榻躺好,几秒钟的时间,榻上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暗卫面面相觑:这余公子睡着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余舍作息时间一向规律,刚刚好到了他休息时间。
      然而这一夜,无论是余府还是宁府,注定只有他一人睡得着。
      守着他的暗卫见远处走来了一人,纷纷识相隐退。
      宁轻远在屋外停了几秒后慢慢推开了房门。
      他走到榻边,刚好看到榻上之人嘴角带笑,似在做着美梦,弯下身来,细细看着他褪去青涩的容颜。“变了,也没变。”
      接着起身宽衣解带,在他身侧躺下。
      然而刚躺下那人却醒了,烛光未熄,余舍睁着朦胧双眼看着身边之人,“好你个徒云!在朝堂上披荆斩棘,最后竟是将我拉下水,你娶谁不好,谁不乐意嫁你?”
      几年不见,睁眼一瞬倒是多了一分儒雅之气,他笑答:“别人愿嫁我还不乐意娶,若是你便不同了。”
      “怎么不同?”
      宁轻远笑:“你无人可及。”
      这下余舍精神了起来,他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他翻了个身,“我明白为何他们说你在朝堂中技压群雄了。”
      “为何?”
      又翻了回来,说道:“你胡诌的本事强了。”
      宁轻远欲说话,但嘴巴被捂住了,“欲盖弥彰,睡觉!”刚刚要不是惦记了一晚了,根本就不想睁眼说话,现在说完了,困意卷土重来,不管某人,一会儿便呼吸绵长了。
      宁轻远嘴角上扬,“随你怎么想,只可惜我不打败战。”说完便拥着他睡去。
      余舍一觉睡得很不安稳,一会儿梦到从悬崖跌了下去,一会儿又梦到被火蛇追赶,等惊醒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了。
      回神了片刻,模糊记得昨夜宁轻远同他睡了一觉。两人都有卯时醒的习惯,他早读,他练剑。
      算算时间,他居然连早读都错过了,看来今早真是一个不好的开始!余舍穿戴整齐出了门。
      将军府的环境他已经驾轻就熟了,一会儿就在训练场找到了人。
      宁轻远正赤着上身挥洒汗水,不得不说他的面相和身材,都是男人的理想,姑娘的幻想。
      看到他注意到了他,余舍朝他招了招手。
      他一靠过来就带来了一股热浪,看着他赤着臂膀,余舍道:“昨夜刚下完暴雨,现在最是易染风寒之时,把衣服套上。”
      宁轻远翻身坐在了围栏上,他道:“不碍事。”
      见余舍面上一顿,似有长篇大论在腹腔中形成,他赶紧说道:“在塞外,冬寒夏炙,白天热夜晚凉,宁某人早已百炼成钢。”
      一直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见他舒展了眉,宁轻远心一跳,赶紧又道:“百炼成钢亦是肉体凡胎,我这就穿上。”
      说罢,风风火火套上了衣服。
      见他点了点头,他才松了一口气。医者都有个通病:有说不完的叮嘱,用不完的药。
      两人并肩走着,遇到府上的家丁和丫鬟,他们神色雷同,余舍用脚趾头想都明白他们在想什么。
      “跟皇上讨了道圣旨,把我同你栓在了一起,是要我帮你挡谁?”余舍试探性一问,其实昨天那番话也只是自己的猜测,他真正的心思,他也不敢确定,毕竟若是宁轻远不要的东西,谁敢往他手里塞。
      宁轻远一顿,停了下来。他问:“你这般想?”
      余舍回头,迟疑地点了点头。
      宁轻远笑了,还以为这人能开窍,这般明显了却还感受不到我的心意,真是个木头脑袋。
      “怀笙你听好了。”
      见他看着他的眼睛,他认真说道:“我宁轻远,这辈子都不需要你为我挡些什么。”
      长路漫漫别无所求,唯有你,吾将上下而求索。这便是目的。
      余舍愣在原地,宁轻远走上前来,“若是想不明白,不妨想想我,这样更能接近真相。”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后者脚步飘忽。
      两人说话时没有避开其他人,听到对话内容的丫鬟脸红透了,将军好直接啊!
      吃过了饭,宁轻远说是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论对这都城的了解,这常年在塞外之人定然是没有他余舍熟悉,至少他是这么认为。
      宁轻远牵来了一匹马,马儿鬃毛油亮,体态健硕,它动了动耳朵,耳朵处有条长长的划痕。
      “小壮!”余舍一眼就认出来了。“你竟把它养的这般好!”
      当初他救下小壮后就把它送给了宁轻远,小壮瘦弱,当年也是看中它的通人性才将它送给了他,没想到能有这般变化。
      宁轻远笑说:“小壮身为我的坐骑,当然不能输给其他马儿。”
      小壮似乎听得懂他说的话,仰头喷鼻息,神情自豪。
      余舍上了马,宁轻远随之翻身坐上。
      “我可以自己骑!”余舍拒绝同骑一匹马。
      宁轻远稍微蹬了蹬马肚,马儿抬蹄,余舍差点儿摔下去,好在被他圈得稳稳当当。
      余舍惊魂未定,宁轻远说:“过些日子就成亲了,你要习惯同我在一起,同我一起骑同一匹马,同沐浴一个桶,同睡……”
      “我就没听过需要这么做的。”余舍打断。
      马儿速度不快,慢慢绕出将军府。
      “那你可曾听过有人嫁给宇国战神的?”
      宇国战神不就在说他自己?余舍答:“不曾。”
      “好了,现在你都听说了。”言下之意,你没听过的都即将实现。
      见他开始憋不出话来,宁轻远心情甚好,加快了小壮的速度,马儿在街上留下一道残影。
      两人来到了郊外的一座山上。
      整座山都是半人高的芒草,只有一棵蓊郁的大树立在半山腰。
      风一吹来,整片芒草摇曳身姿,似海浪翻动。
      宁轻远下了马,仰视着还在马上的余舍,还未拉他下来便说:“这些年我看过无数风景,唯有此处堪称绝色。”
      余舍环顾了周围一眼,不解,他好歹闯过大江南北,什么奇异景色没见过。“为何?”
      宁轻远用力一拉,余舍整个人跌入他的怀中,两人直直滚入草丛中,一眼望去,只有一匹马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怀里的人被护的很好,就是天旋地转有些令人发晕,一时间没缓过来。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宁轻远双手撑着,就在他上方,勾着嘴角笑得如沐春风,他本就英俊,这么一笑更显潇洒。
      完了,晕得更厉害了,不是他中邪了,便是头顶之人中邪了。
      “我可以亲你吗?”宁轻远说。
      余舍用了毕生最快的速度爬了起来,“你刚刚说了什么?”装傻充愣。
      “我可以再讲一遍。”
      余舍瞪了他一眼,随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人怎么许久未见跟换了灯芯一样,“你莫不是受了刺激?”
      宁轻远不可置否,翻身上来,嘴里叼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折下的芒草,直往那棵树走过去。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御医将军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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