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游戏》菊久久

6、玛丽号

　　两人谈话继续。

　　爱德华：“你多大了？”
　　本杰明：“我……二十了。”
　　爱德华：“哦，我二十六，比你大一点。”

　　爱德华松开交握的手，摊开桌上的杯子，拿起小壶倒了两杯茶，然后推给本杰明一只。
　　“尝尝，是锡兰红茶”，爱德华示意。

　　本杰明被这一连串弄得猝不及防，他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位长官如此温和吗？

　　他双手乖乖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他毫无心思品尝这杯红茶，小心尝试着开口：“您是爱德华公爵吗？”
　　爱德华：“是的，就是我……玛丽皇后的那个侄子。”

　　？

　　本杰明被爱德华这个语气搞得一头雾水，他还双手抱着那支小杯子，一脸困惑。

　　爱德华被他眼神问到，眼睛眨了下，移开脸，盯着茶壶，嘴上道：“二十岁是个好年纪，你是做什么的？”
　　“报告长官，我是大学生，还在念大学。”

　　“不用叫我长官，你不是我的士兵”，爱德华抬头看向他，“可以叫我爱德华……在哪个大学，念什么专业？”

　　本杰明却不太想告诉他自己太多信息，不过想到这位爱德华公爵如果想查也是易如反掌，便老老实实交代。

　　“是瑞戈普大学，学数学。”

　　“数学？你很聪明，不过我对那个不太感兴趣，你平常都做什么？”

　　“平常……”本杰明想了想了，实在想不出。

　　“抱歉长官……哦，爱德华，我平常没什么爱好，除了上学，放假的时候会睡到早上十一点，收拾一下吃饭完就大约下午两点了，通常下午会……可能跟弟弟妹妹聚在一起再吃点妹妹做的零食……”

　　本杰明有些羞愧：“其实大多时候是躺在后花园的躺椅上晒太阳……就这样过一天。”

　　爱德华点了点头：“你的一天安排的惬意丰富，很有节奏，我二十岁的时候除了学习就是军队训练，要么就是处理公务，每天生活节奏很混乱，常常被打乱……也很无趣，到现在也是。”

　　本杰明：……
　　本杰明不知道该回答他什么，他怀疑这位爱德华公爵在揶揄他，但看他神色却十分正经。

　　咚咚——

　　门被敲响。

　　爱德华一脸无奈的看向本杰明，一副你看，麻烦找来了。

　　“你不介意吧”，爱德华向他征求意见。

　　“什么？”本杰明不明白。

　　“我现在暂时要处理下公务，我们中断一会儿，可以吗？”

　　？

　　本杰明：“……好的，那，我需要回避下吗？”

　　爱德华摆摆手：“不必……”

　　“进来！”
　　“长官！”

　　士兵进来，看到本杰明愣了下。

　　爱德华：“说下去，快点”。

　　士兵：“是，长官，刚刚您说的那个三等舱男人不见了，估计是藏在二等舱舱房内，是否要下令搜查？”

　　本杰明：！！

　　爱德华看了一眼本杰明，本杰明揪着心回看他。

　　爱德华：“不用了，我有其他安排，出去吧。”

　　“是！”

　　本杰明松了一口气。

　　爱德华：“抱歉，有点失礼，不过没办法，虽然我退伍了，但还是肩负着一些责任。你不介意吧？”

　　本杰明连忙摇头。

　　爱德华：“刚刚那个，是你的朋友？”

　　本杰明：“是的……公爵……”本杰明看向爱德华，一脸欲言又止和乞求。

　　爱德华：“嗯？”

　　这声嗯？好像含着一种……莫名的期待和兴奋，本杰明困惑的看了一眼爱德华，见他还是面无表情，便打消了这个错觉。

　　本杰明：“公爵大人……请放过他吧，他不是坏人，他是来寻找恋人的……”

　　爱德华：“那你呢？你来二层做什么？”

　　爱德华丝毫不在意奥兹本，他等着本杰明的回复，这会儿又把双手搁在桌面上，交叉着抵着嘴唇。

　　爱德华：“说说看。”他鼓励道。

　　本杰明：“我……”

　　本杰明心中慌乱，该说什么？说我上来卖香水儿的？这太扯淡了，他一瓶香水也没拿……上来找有钱的贵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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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风吹进窗户里，本杰明身后扬起长长的米白色纱帘，他卷曲的棕色短发沐浴在明亮的光线里，栗色的眸子里映出爱德华的身影。

　　“我……是，上来寻找真爱的。”

　　本杰明说，他也觉得这个借口不可置信，他飞快的转动脑筋思考着接下来应对爱德华的说辞。

　　爱德华撑起手使劲按了按嘴唇。

　　“哦，是吗……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爱德华神情有点奇怪，但本杰明并没有注意，他被这个问题问傻了，刚刚并没有思考到这一题。

　　本杰明：“我喜欢……”，他陷入思考：“长得好看、做事认真负责……嗯，平时话不多，很厉害，很强大，内心温柔……也、很大方，对我很好、很照顾的……”

　　爱德华分开一只手，向内捏了捏自己的嘴角。

　　爱德华：“挺好的，这种类型很不错，非常值得喜欢……我喜欢可爱的，像小兔子一样，会眨着大眼睛撒娇那种……我最受不了。”

　　？？？

　　本杰明：“……哦”。
　　这是什么奇怪的话题？

　　爱德华突然问道：“你觉得我很啰嗦吗？”

　　本杰明：“不！没有！公爵！”

　　爱德华：“那你对年纪大的人怎么看，你们年轻人喜欢跟同龄人一起吧，你呢，多大你可以接受？”

　　本杰明：“……啊，我，可能对年龄没什么要求……吧，长得好看就可以，老一点没关系。”

　　爱德华：“嗯。不错，选大一点的好，大一点……可以照顾你。那……对那种，可能有点不方便……就是，可能会需要麻烦你照顾的那种恋人，可以接受吗？”

　　本杰明点点头：“没关系，我很愿意照顾我的恋人。”

　　爱德华摸了摸鼻子，他变得有点结结巴巴：“真看不出来，你会是照顾恋人那种型的……不，我是说，你看起像个……小宝宝，需要别人照顾，但是你、很有担当，喜欢照顾你的恋人，这很好。”

　　本杰明看着他前言不搭后语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爱德华：“跟你聊天很高兴，你很优秀，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本杰明：“我很荣幸，公爵大人。”

　　爱德华：“中午一起吃个饭？你喜欢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单独准备。”

　　本杰明：“……谢谢公爵大人，我、我很荣幸，我没有挑剔的，什么都可以。”

　　爱德华：“你真的很体谅别人……我会好好给你准备的。”

　　本杰明：“好的，公爵大人，不过……我想先回去换套衣服。”

　　“不用”，爱德华做了个不需要的手势，“穿我的”。

　　本杰明：“什么？这……”

　　爱德华：“别担心，我会安排好的……埃文！”

　　爱德华向门外喊道，埃文打开门。

　　“长官！”

　　爱德华：“带我的朋友去我的房间……不，把我的衣服拿下来，带他去隔壁房间换上。”

　　“是，长官！”

　　爱德华看向本杰明：“你可以跟他走，我们一会儿见。”

　　本杰明点点头，跟上埃文，回头道：“一会儿见，公爵大人。”

　　爱德华双手交握回望着点头。

　　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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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德华松开双手，他左拳握起抵在额头上点了两下，然后又拿起那壶冷透了的锡兰红茶对着茶嘴灌了下去。

　　咕嘟嘟——
　　他喝光了一壶茶。然后握着茶壶将手垂在桌子上。

　　太紧张了！！
　　他对我印象怎么样？
　　我表现的好吗？有没有吓到他？他会不会觉得我太唐突了？

　　爱德华忽然又皱起眉头，好像有点懊恼。

　　刚刚进门走到椅子上坐下的时候，好像没有让他转身，他有没有看到我杵着手杖走路的样子？会不会很丑？他介意吗？

　　爱德华手上摩挲着茶壶，正经的神情和冷然的气质，看上去像是思考某个令人困扰的公务。

　　他真的不介意有个瘸腿的恋人吗？虽然他说会照顾我，但我可不会让他麻烦，就是腿上不方便，也不妨碍我照顾他！

　　爱德华眉头舒展开，好像令他烦扰的事情有苗头解决，他盯着手上茶壶的纹路，目光深远。

　　他想起本杰明说的理想型，他、他可真大胆……是在暗示我吗，我、我有那么让他喜欢吗？

　　爱德华耳朵尖儿红透了。他目光又移到本杰明刚刚用过的茶杯，这只茶杯很小，他放下茶壶，捏起那只杯子。

　　他双手捧着小杯子喝茶真可爱，像只小兔子。
　　他还叫我公爵大人。

　　爱德华手掌撑在额头上，头低垂着看不见表情，只看侧颜，他半边脖子又红了，好像嘴角微微翘起。

　　他、他叫我公爵大人。

　　爱德华闻了闻袖口的香气，只剩下淡淡的清香，他闻不出这后调是什么味儿，心里却想：

　　可以考虑把罗伯特引荐给玛丽皇后。不过要跟他要一支 “丘比特之箭”……不，应该让他给我两支，我自己也得留一支，本杰明可以拥有一支新的，我就要那支刚刚给我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