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渡过》大草原上的海

1、第 1 章

　　海家在B市的虽算不上显贵，但说起由海老爷子白手起家创立的海氏集团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按海家规矩，除夕夜必须回老宅，不管身在何处。

　　纷纷扬扬的雪花在空中飘扬，很快就在铅灰色的地上铺成一张白色的毯子，为新年增加了气氛。道路两边的高楼大厦闪烁着五光十色的灯光，海鹏开着车穿梭其中。车后面坐着的是海鹏的儿子海天，大约七八岁的样子，挺直的鼻梁下嘴唇抿成一条线，紧绷的面孔透漏出不合乎年龄的冷峻。

　　车子安静的驶到一个十字路口，向右一拐，往前没走一会就进入一个被高墙圈起的别墅区。浮光被阻隔在外，独幢小洋楼隐藏绿色植被中，这些绿色植物给黑夜增添了一抹浓重的色彩，也增加了楼与楼之间的距离。车子一直开到院落深处才停住。

　　父子两个一前一后的进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说起来海家人数着实不多。海老爷子父母早亡，无兄弟姐妹。到海鹏这一辈也就兄妹三人，海鹏是老大，弟弟海坤，最小的妹妹海妍。各家一个孩子，孙子海天，海陆，外孙女秦华。

　　管家迎上去：“少爷，您回来了” 说着接过两人脱下来的外套：“我马上去叫老爷”。

　　海坤和海妍连忙站起来：“哥，回来了”。海陆和秦华笑着叫：“大伯，过年好”。

　　海鹏递过外套，换上拖鞋，点点头简单的回答：“好”。

　　跟在后面的海天绷小脸：“小叔，姑姑，小婶，姑父”。

　　“咳，咳，”楼梯口传来的声音使客厅迅速陷入安静。所有人站立不动，表情恢复严肃。海老爷子一步一步从楼梯走下来，严厉的目光扫光众人，最后落在海天身上，招招手：“小天，过来。”

　　海天走过去，鞠个躬说：“爷爷，过年好”，礼貌而恭敬。

　　海老爷子只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海天，随后转身往餐桌走去，吩咐管家：“上菜吧。”

　　佣人鱼贯而入的摆上丰盛而精致的饭菜，但饭桌上的气氛一如既往的只听到碟筷相碰的声音。

　　年夜饭吃的快，盘中数量不算少的剩菜还散发着热气，筷子就已经放下。刚放下筷子的海坤开口说：“爸，我们先上楼休息了。”

　　海鹏抢先回道：“明早要早起祭祖，累了的就先休息。” 然后才转头用请示的语气向海老爷子说：“爸，您说呢，毕竟祭祖才是头等大事。”

　　海老爷子双手相叠放在拐杖上，环视着众人。海陆和秦华有点害怕的往自己母亲身边靠了靠。海老爷子才从鼻子里哼出：“嗯” 随后接着发话：“海鹏随我到书房来”。

　　海坤看着海老爷子消失在楼梯上，迅速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递给秦飒，人往厨房去，还不忘压低声音说：“清清，你带着他们去我们房间，我去拿点下酒菜”。海路和秦华先跑到房子去，忙着打开电视。海天拒绝了海坤和海妍的邀请，一个人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觉得自己一个外人。

　　海鹏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先去了海天的房间，小孩窗帘也没有拉，孤零零的睡在月光下，海鹏一阵心酸，他走过去掖了掖被角，摸了摸小孩的头发，坐在床边陪了很久才出去。随后海鹏来到海坤房子，果然都还聚在一起看春晚、喝小酒、聊天说笑，两个小孩玩的满头大汗。

　　海坤站起身热情的招呼海鹏：“哥，来喝一杯。”

　　海鹏过去和弟妹们喝一杯酒，然后招呼海路和秦华过来，一人一个红包，比佟乐乐拿到的更厚。海陆和秦华开心的说：“大伯最好了，就知道不会少了我们的红包”，说完就又迫不及待的去玩了。海鹏又拿出四个红包，递给弟妹四人，推搡了半天。

　　海坤说：“哥，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海鹏说：“再大都是我弟妹”。最终还是如了海鹏的愿。“你们接着玩，我去休息了”，拒绝了两家人的再三挽留，海鹏独自回到海天的房间，坐在床边陪着海天一起守岁。

　　初一早晨，海天睁开眼睛，房间里黑乎乎的，他犯了会迷糊刚坐起身，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他下床打开门，刚刚拉开一条缝，端着一碗热粥，拿着两个包子的海鹏闪身进来：“先喝点热粥，今天祭祖，中饭吃的晚”。

　　海天跟在后面说：“你又偷偷给东西吃，让爷爷知道又要训你”。

　　“没事。顶多也就是说两句” 海鹏不在意的说。

　　偷吃完早饭，一家子聚到楼顶的大厅里，正面放着一个个排位，按着辈分每个人点上一支香。海老爷子开始背祭文。海天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是看着前面的青烟袅袅。

　　直到下午两点才开始吃中饭。吃过中饭，大人们被叫进去训话，海陆和秦华硬拉着海天出去玩。

　　三个人来到广场上，海陆和秦华东跑西逛的玩的开心，海天靠在单杠旁边只是看着。突然，秦华撞到了一堵墙上，一个屁墩坐在地上，也顾不上疼，连忙道歉说：“对不起，不小心撞的”。海陆连忙过去看看秦华有没有受伤，海天依然站着没动。

　　秦华对面站着四个人，被撞的这里有名的小霸王，他两手叉着腰凶狠的说：“眼瞎了啊？！”

　　虽说是自己撞上去的，可是已经道歉了，而且受伤的是自己，秦华也瞬间来气，毫不示弱喊回去：“我已经道歉了，你怎么还这么凶！”

　　“道歉就算了？道歉能弥补我的伤害吗？” 打头的不满的说，后面两个跟班顺应着起哄。

　　秦华气的脸色涨红，但人是自己撞的只能忍着。海陆不忍心看妹妹生气，再次主动道歉。打头斜着眼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人，最后嫌弃的说：“哪里来的乡巴佬？穷鬼！”

　　秦华觉得自己已经忍无可忍了，冲着人勇猛地扑过去，却被一把推倒在地。海陆一看妹妹被欺负了，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此时海天没在不管不顾，他绕到了对方的后面，乘其不注意的时候，手上一推，脚下一绊，领头的摔了个大马趴。秦华和海陆来不及高兴，后面的小跟班就一拥而上，两边的战争一触即发。可双方人数，体力，个头相差较大，战局很快明朗。挂了彩海天兄妹三人坐在地上愤恨地看着对手意洋洋地走了。

　　回到家中，还老爷子看着回来的三人，脸色阴沉。

　　为了保护弟妹，海天伤处最多，药水抹上上去有点刺痛，却一声不吭。旁边的海陆直吸冷气但不敢喊出声。被保护的最好的秦华站的端端正正的讲述来龙去脉。

　　听完之后，海老爷子只撂下一句：“窝囊！”。

　　海陆和秦华委屈的看着自己的父母，海天攥紧拳头挺直的站着。

　　回家的路上，海鹏从镜子里看一眼后座的海天，小孩坐姿端正，但头却垂着的，犹豫了一下，海鹏还是开口安慰道：你还小，没关系的。”

　　等了半响才听到海天说：“爸，我想学点功夫。”

　　海鹏没有问为什么，他能明白儿子的想法：“一般的武术也不实用，你叔叔在部队里身手很不错，要不找他？”

　　大年初三，天空刚刚投出点白光，海天开了训练。海坤毫不手软操练的格外严格。长跑，踢腿，蹲马步，一天训练下来小腿肚子转筋一样的疼。但海天咬牙坚持，一声不吭的坚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