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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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燃，你为什么回来？”
秦燃很早就知道林明霁的声音好听，他大三的时候上过一次法制综艺，出镜的都是全国各地高校的法学生。
电视里，他和其他法学生一起站在台上，没有过多的表现，就那么清凌凌地站着，只有主持人问到时，他才会答上那么一两句。
去参加的学子都是二十多岁，上电视不免紧张，只有他始终语速清晰，用清冷的音质说最简洁的话，好似多说一句能要他的命。
节目一经播出，林明霁彻底爆火。
帅哥谁都喜欢，可是又聪明又精致的帅哥，谁能不多看几眼？
秦燃当时问过他，为什么要去参加节目？他看着不像是那种喜欢出名凑热闹的。
林明霁是这么回答她的，“那年学校准备扩招，逼我去的。”
秦燃当时傻了好久，也笑了好久。
很不爽吧，他还没来得及用实力说话，却凭脸先出了名。
思绪回笼。
——“秦燃，你为什么回来？”
“这个很重要吗？”秦燃说。
林明霁望着她，勾了下嘴角，淡声说，“也对，不重要了。”
秦燃垂首，继续刚才的话题，“我查过了，显示已经签收，你去问下你们公司内部的人呢？”
林明霁道，“快递是你寄的，不应该由你来问吗？”
秦燃眼皮跳了跳，“分明是你昨天自己在我车里……”
话说到这里，秦燃说不下去了。
“在你车里什么？”林明霁反问，语气十分平静。
唇部莫名浮起红辣辣的感觉，黑暗中那轻柔的一吻……
秦燃抿唇，“没什么，我来问下快递员。”
拨通电话后对方接得很快，秦燃说，“是的，从香榭尔大道寄出去的。请问您是几点送到的？……好的，那是谁签收的呢？……好，我知道了，麻烦您了师傅。”
挂断电话，秦燃重新看向林明霁，“快递员说是你的一个助理签收的。”
林明霁，“助理我有三个。”
秦燃想了想，“他说签字的人叫江宇。”
林明霁拿出手机操作了两下屏幕，递到秦燃面前。
秦燃看了一眼，通讯录界面上写着江宇两个字。
林明霁抬下巴示意，“打吧。”
秦燃看着他，“你的助理，我不好问吧。”
“没事，我给你这个权利。”
秦燃，“……”
林明霁继续道，“这是别人送的礼物，过几天对方请客吃饭我要带的。”
秦燃无法，拿起手机拨通，并特意按了扩音。
响了两下，江宇接通，“喂，林总。”
秦燃启唇，“不好意思，我不是你们林总。”
电话那边果然停顿片刻，江宇问，“请问您是？”
“我是他……”秦燃停住，说，“我是他的校友，我叫秦燃。今天上午我寄了个同城快递给他，快递员说是你签收的？我想问下快递的去向。”
江宇想了想说，“上午我收到好多快递，不知道您具体说得是哪个……”
秦燃解释说，“一个小盒子，里面装得是手表。”
“盒子啊？稍等一下，我去找找。”
“好的，那麻烦你了。”
挂断电话，秦燃将手机放在茶几上，一抬头，发现对面的人正看着她。
“校友？”林明霁问。
“难道不是吗？”秦燃反问。
“我以为会比校友这层关系更深一点。”林明霁道。
秦燃没接话。
林明霁笑了一下，笑意很浅，“别误会，我可没别的意思，毕竟那只是段露水情缘。”
气氛安静几秒。
秦燃，“林明霁，你一定要这样吗？”
林明霁顿了顿，问，“你生气了？”
秦燃，“这话应该我来问你。”
说完这句话，秦燃发现林明霁的脸色沉了下去。
就听他说，“你觉得，我就该为你有情绪是吗？”
秦燃皱眉，“我何德何能？”
林明霁嗤笑一声，“是，你说得没错。那就请麻烦你找到我的手表还给我，不要让我在这里浪费时间。”
秦燃气得胸膛不停起伏，可气着气着就又觉得好笑。
毕竟能说类似于这种幼稚话的，也只有三岁的卷卷了。
先前她弄坏了卷卷的玩具，本来答应补买的，结果忘记了，小丫头就很生气地说，‘妈妈，宝宝生你的气了，你明明答应重新买给宝宝的，你根本不爱宝宝，那宝宝也不爱你了。’
林明霁你该有多幼稚？
丢了东西，找不到后还要向我发脾气。
秦燃，“行，那我买个新的还给你。”
林明霁目色镇定，看着面前哂笑中的女人，他不再说话。
一时间，候客厅彻底安静下来。
茶几上，手机铃声乍响。
林明霁接通，“……嗯，好，我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起身对秦燃说，“走吧。”
秦燃怔住，“去哪？”
林明霁看她，道，“你不是说要给我买个新的？”
秦燃反应很快，“刚才的电话是江宇？”
林明霁说，“是的，他弄丢了。”
不等秦燃回答，手机再次响起。
林明霁看了一眼，递到秦燃面前，“接。”
秦燃接手，是江宇，这次她聪明的没开扩音，“你好，我是秦燃。”
“秦小姐，实在抱歉，我弄丢了快递，请问那块手表价值多少？我重新买个补给你吧？”
江宇的声音听着很害怕，身为一个大男人，着实为难他了。
秦燃也没故意刁难，“没事，不用你补，那个是给你们林总的。”
“啊？给林总的？”江宇声音陡然拔高，“对不起，我弄丢了你们的情侣款。”
扩音是没开，可房间里安静的连根落针声都能听见，何况这陡然变大的嗓门。
秦燃绝望地闭了闭眼睛，有气无力说，“你误会了，赔偿就不用了，我自己解决。”
挂断电话，秦燃递还手机。
林明霁接过。
“T14有Omega的专柜吗？”秦燃问。
T14是郴江最大的百货商场。
林明霁回，“不清楚。”
秦燃起身得动作顿住，“那你之后买到了告诉我，我把钱转给你。”
“秦燃，我不缺钱。”林明霁说，“现在你弄丢了别人的东西，就是这样的态度吗？”
秦燃不敢置信地转眸，如同第一次认识这个人般。
林明霁最后看了秦燃一眼，“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浪费，现在就去商场，买完就散。”
说完，迈步走出候客厅。
秦燃盯着那道修长背影，一口气到了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
以前总听人说林明霁有噎死人的本事，日后做了律师绝对是业界名嘴。
她本来还不信，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林明霁坐进驾驶位，刚启动车子，副驾驶的门就被人用力打开，她坐得也很用力，关门更是‘哐’地一声大响。
中控台上的篮球摆饰‘受创’栽倒。
秦燃瞥向身边的男人，问，“看什么？不去了？”
林明霁用力压住嘴角的弧度，沉着嗓音说，“安全带。”
秦燃不喜欢被管控的感觉，但林明霁提醒她也是好意，只能憋闷赌气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车子冲入车流中。
一个安静地开车，一个憋气地看车子被开。
秦燃注意到车前的摆饰倒了，那是一个篮球框，地盘处有个小篮球，迷你可爱。
她伸手将其扶正。
林明霁开着车，视野里冲进来一只细白的手，轻轻地将摆饰扶正，再不动声色地缩回。
这不由让他想起一件往事。
秦燃总说是她先认识的他，其实不然。
郴大不仅食堂有名，图书馆更是声名远播。大三那年他曾有幸在图书室一角见过她。
当时她和朋友一起来的，双人座两个女生面前，资料、书籍和电脑摊了一桌。
后来她的朋友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将桌上的东西整理齐，并给朋友披了件外套，无聊了就又开始画画。
他记得那副画，一个卡通人物，充满了童趣。
想到这里，林明霁问，“你现在还画漫画吗？”
安静的车厢内，林明霁忽然开口，吓了秦燃一跳，她回，“没有。”
画漫画？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也就大一画了半年吧？
没在网页平台发，也没投过漫社，只在纸上画过几页。
就连知道的人都很少。
秦燃说，“没想到你还记得。”
林明霁，“我从来没有忘过。”
秦燃心口一跳，侧首去看。
林明霁注意到目光，问，“看什么？”
秦燃张了张唇，收回目光说，“没什么。”
一段时间后，T14到了。
停好车，两人朝入口走去。
T14很高，一共好几十层，近看要仰头。
秦燃茫然环顾四周。
“很陌生吗？”林明霁在身侧问。
“有点。”秦燃回。
变化的确很大，以前T14周围可没有这么大的商业街。
林明霁脚步一顿，“你出国后，就没回来过吗？”
秦燃，“嗯。”
“进去吧。”林明霁冷淡地说了一句，举步朝前。
秦燃望着前方背影，震惊。这人是又生气了？他现在的脾气都这么古怪，且无缘无故了么。
秦燃跟在林明霁身后，可就在两人进了电梯后，她见林明霁放在按钮处的手停住了。
秦燃问，“怎么了？”
林明霁皱眉，“我不知道是哪一层。”
秦燃，“你没来过吗？”
林明霁道，“……有次和人来用过餐。”
秦燃望他一眼，说，“先出去吧，看下导购图。”
两人找到了大门入口的导购图，图前正好站了五个老外，秦燃和林明霁一起加入其中。
找楼层期间，就听到几个老外在商谈。
“Wok Grilled Bullfrog？What is it?（干锅牛蛙？牛蛙是什么？）”
“It says super spicy, I can\'t eat spicy.（上面写着超辣，我不能吃辣啊。）”
“Look, KFC! What a familiar name（你看，KFC！多熟悉的名字。）”
“Oh, God，You came to China to eat KFC? I don\'t want to（哦天，你到中国来就为了吃KFC？我可不愿意）”
……
“I recommend this restaurant（我推荐这家餐厅）”叽叽喳喳声中，秦燃轻柔的嗓音很是醒耳。
几个老外看向她的同时，林明霁也一起跟着转移目光。
导购图的白灯照在秦燃脸上，就连浅笑都洋溢这一股耀眼的味道。
老外朝秦燃所指的地方看，“Buffet？（自助？）”
秦燃笑着点头说，“Yes, this cafeteria is very big. It has a lot of Chinese food. It\'s delicious. I suggest you try it.（是的，这家自助餐厅很大，里面很多中国美食，味道很赞，建议你尝试一下）”
“Thank you. Your enthusiasm is like your English. It\'s very nice!（谢谢你，你的热心就像你的英文一样，很赞！）”
奢侈品在22层，美食在26层往上，秦燃和林明霁同这五个老外共乘电梯，最终在22层分开。
走出电梯，林明霁问，“你经常这样吗？”
秦燃问，“什么？”
林明霁，“帮人指路。”
秦燃顿足，“没有，偶尔一次助人为乐，也挺开心。”
不是的，不是她总经常助人，而是她的卷卷很热心。
下雨天，她的卷卷会穿着小雨鞋踩水塘，会给雨中的小野猫打伞，帮助它们回到林中躲雨。
会在中国游客迷路时，说着囫囵话帮他们指路，然后得到中国游客的糖果奖励。
她这么教卷卷，可同时也会被卷卷所感染。
说她心软也好，幼稚也罢，她只是下意识的那么做了。
“我觉得很好。”林明霁说。
秦燃微怔，抬首。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林明霁问。
“没有，我很意外你会这么说。”
林明霁目光怔忪，伸出手指触在秦燃脸颊上，“不用意外，我会这么说，便是这么想的。”
脸颊上的指腹有些软，也有些热。
如同林明霁此时看过来的目光，单纯到让秦燃心悸。
秦燃撇过脑袋，避开了柔软。
林明霁的手僵在了半空。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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