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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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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我还是看他那张脸不爽。
在养伤的几天里,我试图使他破功,然而不管我说什么,他都瞪着一双无神的蓝眼睛,瘫着脸看我。
我:……
很好,这种性格一定很不受欢迎。
虽然是某种意义上的同一个人,但是我和他可不一样哦。
我,非常受欢迎。大家都很喜欢我(笑)。
“我也很受欢迎。”
听完后,义勇认真的话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你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啊!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拿出令我信服的例子吧。”我抹掉笑出来的眼泪,“我啊,每次遇到他们,和他们聊天的时候,大家都会很热情的邀请我切磋哦!”
毕竟我是最强的,总是冲在最前面,大家都很担心我受伤,所以才这么积极的想要帮助我变得更强吧。
当我开心的把这件事告诉锖兔的时候,他都会说一些类似“不是这个原因啊”、“稍微有点自觉吧义勇”的话,这让我不太明白。
“当然柱里和我关系最好的还是天元和杏寿郎,生日的时候还会收到他们的礼物。说到这个,马上就是天元的生日了吧,你有准备送他的礼物吗?”
“我不过生日。”义勇摇摇头,然后他张开嘴,似乎也要说一下自己被欢迎的事例,接着卡住了。
他沉默的盯着天花板。
“明白了吗?”
义勇点了点头。
“明白就好,被讨厌而不自知才是最可怕的,看在你和我是一个人的份上,我也不是不能教你怎么变得受欢迎。”
义勇大彻大悟,下定决心要向我学习。
然后第二天就出任务去了。
还躺在病床上养伤的我:……
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没了一起聊天的家伙——虽然他闷的像个石头——稍微有点无聊。
他前脚走了,这里的主公大人就来了。
我抛开了那一点点遗憾,甚至觉得他走了真是太好了。
背上的伤完全不疼了,我麻溜起来,被耀哉大人阻止没能下床,我有些惭愧:“耀哉大人安康,见到您倍感荣幸。”
耀哉大人微笑着,“我也很高兴,义勇。”
尽管我的主公是不是眼前的耀哉大人,但这有什么关系。
“耀哉大人,若您有令,我定当万死不辞。”
见到耀哉大人之后,我的话就会下意识精简许多。大概是不想多占用大人宝贵的时间吧。
耀哉大人希望我能和他多说一些我们那边的事,我当然非常乐意。
讲上一个小时都没有问题。
但是,当然,主公大人的身体不好,他的诅咒已经蔓延到眼睛下面,所以我挑了一些重要的事,比如和鬼舞辻无惨有关的,和炭十郎前辈有关的。
炭十郎前辈真的非常厉害,如果不是他身体有些抱恙,不宜长时间行动,最强之名或许还要有些悬念——当然只是有些——鬼杀队有了他就好比如虎添翼,所以我建议主公大人邀请他加入。
炭十郎前辈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假使他知晓鬼的存在,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没想到的是,耀哉大人露出了一个略显伤感的神情,“炭治郎的父亲吗?”
“在这个世界,灶门家只剩下炭治郎和他的妹妹了。”
我愣住了。
是吗,这个世界截然不同了啊……
“义勇告诉我的都非常有用哦,非常感谢你。”
“能帮得上忙就好。”我敛去情绪重新笑起来,“若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就请您尽管吩咐吧。”
“我明白的,义勇的心意。”耀哉大人无神的双眼‘看’向我的方向,这让我险些按捺不住内心杀意——对鬼舞辻无惨的——时间不多了。
“忍都告诉我了,你和义勇切磋的事,还是等伤势痊愈之后再进行吧。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才行。”竟然被忍发现了吗?我心虚地应声,听耀哉大人继续道,“明天便是柱合会议,义勇也想见一下这里的大家吧?”
这是当然的,我兴奋起来:“您允许我参加吗?”
“这是当然,义勇也是‘柱’的一员啊。”耀哉大人微微颔首。
陌生的世界,熟悉又陌生的人,会感到不安是当然的,尤其是义勇离开后,‘我不属于这里’的认知便更加强烈起来,这里没有我的位置,这里的大家也都不是我所认识,沉默寡言的富冈义勇即使性格沉闷,他也是这里的一员,而不是我。
但耀哉大人的话——即使只是简单的一句,也令我感到无与伦比的……安心。
那是对我——不只是富冈义勇——存在的承认。
那三个孩子,我记得名字是叫清、澄以及奈惠,对我非常好奇,一直有在偷偷跑来病房外,我其实有想喊她们进来玩,但她们似乎很怕义勇,每次都飞快溜走了。
这次义勇不在,我向她们扬起善意的笑容,但她们还是溜走了。
我有些挫败。
果然还是义勇的问题。
葵送来了今晚的药。
说来惭愧,我对这位少女一直有着恐惧之情——不管是这里的还是我那边的——医患关系的那种恐惧。
我讨厌苦药。
我不知道义勇是怎么能面无表情把那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咽下去的,明明都是一个人,为什么他就不害怕喝药呢?
所以出于不服输的心理,我一直咬牙没把自己讨厌喝药的事表现出来。
葵将药碗给了我。
那股混合了多种材料的味道钻进鼻子里,不管多少次,我都无法习惯。
我颤抖着心接过,努力做出平淡的样子,在葵的监督下将药汁一饮而尽,放下药碗都时候,面前伸来一直手,手心向上,有一个半透明的方块静静躺在那里。
“呐,给你的。”
“我不需要糖块,又不是小孩子。”
“虽然不是小孩子,但也会像小孩子一样害怕吃药呢。您的笑容都扭曲了,富冈大人。”葵毫不留情地揭穿了我,“真的不需要吗,那我就拿走了哦。”
我:……
葵作势要收回手,虽然知道这是她在逗我,我还是飞快地把糖取走了:“虽然不需要,但女孩子的心意是不可以浪费的。”
这是锖兔说的。
葵笑起来,“果然您和您的哥哥完全不一样呢。”
这我也知道,但我并不想在这方面和义勇不一样。
我把糖抵到一侧脸颊的位置,问葵:“那你觉得我们谁比较受欢迎?”
“我的话,觉得富冈大人比较有趣。”葵的一句话让我心花怒放。
我们聊了起来,她对我和义勇的故事很好奇,我也乐于向她讲点什么,当然什么可以随便说什么最好不要提我还是明白的,我不能向她暴露自己的来历。
不过葵之后还有事情要忙,我还没讲完自己的英勇事迹,她就微笑着告辞了,我很疑惑,问她忙完之后要不要再来,我还有很多故事,但她可能真的很忙,只是说:“下次吧。”
我总是会听到别人说下次,但他们总是会忘记,我不得不主动提醒,却还是会得到诸如‘真不巧我之后有点事’的答案,最后他们又会说,‘下次吧’。
“下次是什么时候?”我问。
我早就应该这么问的,现在回忆起来,除去那几个人之外,和其他人的有关的记忆都少的可怜,这样一来,走马灯的内容就太单调了,至少在死之前,我想再多见到他们一次。
他们祭拜我的时候,就没办法和我聊起从前了,虽然听大家说他们现在的生活也不错,但果然还是有点遗憾的。
“最近都比较忙,等我有空闲的时候吧。”葵说。
“好。”我高兴应下,“其实我的伤已经不影响行动来,可以帮忙。”
葵拒绝了我:“不行,伤患就给我好好修养,明天我会再给你带糖的。”
她对我的称呼从‘您’变成了‘你’,这说明我们的关系变得亲近起来了。
“我知道了,葵。”
……
第二日,忍推开了病房的门。
这个时候我已经准备好了。
腰腹上的绷带遮在队服之下看不出分毫,我穿好羽织,架了板的骨折右臂藏在袖子里。日轮刀被挂在右侧,从外表看去,我还是那个英俊潇洒稳重可靠的水柱大人。
右臂暂时还不能灵活行动,但这无伤大雅,为了应对失去惯用手的情况,我早就针对训练过了。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我们快走吧,不要让大家久等……这次柱合会议大家都会来吧?这里的杏寿郎一定也是很厉害的人吧?不知道天元的烦恼有没有解决掉?很期待和这里的他们见面哦!”
忍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请闭嘴,富冈先生。”
啊,她的反应和另一个忍好像,如果不笑的话就一模一样了。
“叫我义勇就好,我们都这么熟悉了。”
我们去的很早,庭院里只有天元和躺在树上的小芭内。
一直形影不离的蛇恋二人竟然分开了。
也不一定,这里的蜜璃和小芭内也许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我有些好奇地看向他们,被小芭内冷冷瞪了回来。
果然不太一样啊。
那个直率开朗的小芭内可不会对同伴露出这么冰冷的表情。
——
宇髄天元站立在庭院中间,抬起手查看自己刚涂完的两色指甲。
嗯,华丽的很完美。
毕竟是要拜见主公大人,当然每一处都要是华丽的才行。
远处两人走近,他从脚步辨认出是富冈义勇和蝴蝶忍,略感惊讶。
他记得蝴蝶一向不怎么待见富冈的,竟然会走在一起。
不过这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
富冈义勇非常自然的站在了宇髄天元身侧。
那个,宣称自己‘我和你们不一样’,向来特立独行的,富冈义勇,站在了自己身边。
宇髄天元:……???
蝴蝶忍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站在了远一点的位置。
一脸茫然的宇髄天元:???
这里宇髄天元的样子和他认识的那个没有什么差别,黑发水柱抬起头,音柱看到了他笑容灿烂的脸,“早上好!”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他真的很高兴,为每一个好好活着的人。
宇髄天元堪称惊骇地后退一步,表情很不华丽地僵在脸上。
喂喂,是这家伙疯了还是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