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女的爱情梦想》Tey

18、慕晴街事件

　　清照找到工作后的第一件事情是打了一个电话告诉表妹，今晚她的晚饭由美女姐姐请了。第二件事她想感谢一个人，也许自己能力有限，但是至少请人一起吃顿晚饭还是可以的。
　　“我想请、请你一起……可不可以……”清照憋红了脸反复练习者要怎么才可以又自然又诚恳的感谢人家，结果是她在慕晴街上来回晃荡了七趟也没有等到阿勒萨尼，清照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自言自语道：“好吧，这样不是更好？”可是离开街区时她还是转身看了一眼远处的夕阳，心底忽然有些说不清楚的落寞...
　　当她回到自己的公寓楼下经过收发室的时候她有意的放慢了脚步，好让楼管注意到她的经过，果然楼管看到她了并且把她叫住：“23号有人找！他都等你半天了。”
　　清照难免有点喜形于色：“他现在在哪？”
　　“在你家！”
　　“等等！你怎么能……我并不是说不让别人去我家，但是你干嘛自作主张把我家钥匙随便给人家开门？！”
　　“不是随便，23号小姐！因为他是你男朋友，而且人家等你几个小时你一点也没有快回来的迹象，所以……”
　　“不要随便揣测——谁告诉你他是我男友——难道是他自己吗？！我自己去找他说……”
　　“因为以前他来过这里很多次了，我们都认识他！”
　　“谁？难道……赵明诚？！怎么可能……”
　　“的确是位姓赵的先生！”
　　清照忽然有点懵了，她飞快的跑上楼，冲进屋一眼就看到客厅里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背阴的角度，沉默着的脸上忧郁而沧桑。
　　清照：“你怎么来了？来这干什么？谁让你擅自进来的？！你认识我吗？！来找我干嘛？！！”
　　赵明诚迟迟没有说话，他安静的听着清照所有责骂，这一来清照反倒气的快不想说话了：“你倒是说啊，你还来干嘛？！”
　　赵明诚知道她骂完了才轻轻的说：“我妈快死了，只有最后一两个月时间……是晚期胃癌……”
　　“天哪，你妈？！那么强悍的你妈！她可是个了不起的名女人啊！又建模特学校又办选美比赛的，四十多岁正旺盛着呢，怎么会？不会这次又是她编出来骗你的吧？！”
　　“这件事情到上周为止家里唯一不知道的人就是我妈——我知道我妈以前对你不好，她有自私的地方，也有改不掉的偏执……可她毕竟是我妈，而且现在她都快死了，请不要再这样说她！”
　　“随便吧！你来这到底干嘛？！你妈的事又和你要跟我说的事有什么关系？！”
　　“过去的两个月里我一直在陪着我妈看病，你知道的我妈不太喜欢你所以……”
　　清照再也忍不住蹲下哭了：“我在你们家人眼里算什么？路边的垃圾吗？！你妈看不上我的原因多肤浅啊！就因为我是个没爹的还有一个嗜赌成性的妈，所以说我出身不好。可怜的人不是更珍惜家庭的关怀么？她怎么就不能对我好点？还有一个理由更可笑，嫌我还不到170，那算什么理由啊？！中国女孩不上170的才是大多数！哪来那么多当模特的女孩啊？！！！”
　　“清照……”
　　“可是这些都算了，这些年你妈这样看我，你就也把我当耻辱么？一到关键时候就不敢带我出现，怕掉你面子是吧？！这都多少次了，你怎么就不能堂堂正正像个男人那样站出来支持我？！！”
　　赵明诚沉默着把她抱在了怀里，清照用力挣开他，伸手想要甩他耳光，结果却无力的哭着跑了出去……
　　要去哪呢？
　　你如果伤心会去哪呢？
　　如果以前还有爱玲姐在安慰她，可是现在她去哪呢？
　　表妹在上班，阿勒萨尼……他在哪……怎么会……去想找他？
　　她迷迷糊糊的走到了街道上，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里，迎面走来一个美腿女生，挎着名牌包包停在了她面前：“李清照！明诚呢？！”
　　清照眯着眼确定了一下眼前的东西，冷笑道：“你啊……叫什么来着……不就是赵明诚的初恋么？薛涛？是薛涛没错！你们最近不是在一起么？怎么倒来找我要人？！”
　　薛涛在女生面前和在男生面前表现向来不同，她叉着个腰，神情像极了台言剧里的小姨太：“你少给我装蒜！他本来说好要去看他妈妈的，结果人家在机场更根本没接到他，去一查说他压根没登机！我打他手机也不接，不是去你那，去哪了？！”
　　清照看不惯她那个嚣张的样子，她越是这样清照越不想告诉她：“我没见过他！你这么着急自己去找吧！天涯海角能找的到吧？……加油哦，看好你~”
　　薛涛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恼羞成怒后竟甩手想要打她，结果要打下来的手腕被一个男子的强劲手给抓住了。
　　“阿勒萨尼？！”清照惊讶的发现那个自己找了半天的人居然出现在这里，但是他今天明显与平时好像不一样，哪不一样呢，现在好像没时间像这个，清照转身冲着薛涛吼道：“薛涛！你还想怎样？！我告诉你我没见过他啦！”
　　薛涛恨的咬牙切齿但是自己也知道，现在她无能为力，她哼哼的骂了一句：“贱女人……这么快又找男人啦，那就别……”她还没骂完，斜眼一睹发现那男子凶狠的眼神，只好闭嘴先走了。
　　清照懒得和她计较，她转身想要感谢阿勒萨尼，一不小心碰忽然发现这男人手臂烫的要命，她还没说话，阿勒萨尼头就倒在她的肩头。这时清照吓得大喊希望附近有人过来过来帮忙，十多米外的转角别墅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带着几个人出来看，他们一确认阿勒萨尼马上把他扶回了别墅，清照也紧张地跟随他们一起进来了.
　　慕晴街11号，这是清照第一次进来，还是因为阿勒萨尼昏倒了。现在回想起来之前多田夫人转接的那个电话里，这家伙好像就病着呢，可当时清照光想着工作的事，并没仔细留意。现在可能是懊悔自己的粗心，她反而将对自己火气转移到了阿勒萨尼身上：“什么人啊，真是！生着个病还不安心修养着，先是管人家闲事，现在还到处乱跑！自找的！”
　　萨伊从楼上跑下来，听到她的抱怨很奇怪的笑了，而且笑声越来越大。
　　清照正好要找个人发泄呢，很反感的白了他一眼说道：“谁啊？——你听的懂中文吗？是不抽抽了？！”
　　萨伊还是止不住的想笑，不过看样子他懂中文的：“我笑有个白痴早上开始不舒服自己不吭声，下午病重了才叫医生，好不容易让他在卧室里的躺着休息会，偶然醒了睁开眼看看窗外的风景，不知道看到什么又莫名其妙一个人偷偷走了出去，结果居然是为了一根小草--可惜啊，人家还不领情！”
　　“什么小草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要去看我的朋友了--不过、那个、还是谢谢你们让我们进来，医护车来了，我们马上走！”
　　“去哪？这是他家呃！”
　　“他，阿勒萨尼，住这？”
　　“要不然你说呢？”
　　“也对，最近搬过来的只有这家而已——不过，他一个穷学生租什么别墅啊！你是他的室友么？你们合租的？”
　　“室友？”萨伊忽然觉得这词很好玩“没错，算是吧——其实也不全对！我是买下这栋别墅的人，他呢是我的怎么说——房客！这些人看到没，都是我的仆人哦？哥哥我是有钱帅哥哦，怎么样？有没兴趣……”
　　清照根本没接他的茬，而是接着抱怨：“室友应该互相照顾啊！怎么能让他病成这样？！！”
　　“哦~我们这没有女生啊……要靠你哦，多照顾他一下吧，我们老四很可怜的%>_<%……”
　　“我朋友我当然会照顾的！他也够可怜的，在这边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还悲惨的寄人篱下，哎……让开啦！”
　　“‘寄梨’什么什么？不要说四个字的嘛，你们中国人就是喜欢掰那种东西！”
　　“走开，我要去看我的朋友！”
　　萨伊看着她跟着大家走进阿勒萨尼的房间去了，自己站在原地笑道：“原来老四喜欢这种菜啊，的确不常见的，脾气够大——不过，中国女生都挺有趣的嘛！”
　　阿勒萨尼的房间里，七手八脚的人围了一堆，阿勒萨尼躺好后管家就把那些想留下来陪他们老大的随从通通赶了出去，最后想把清照也请出去的时候，清照却怎么也不肯走，尤其是刚才听了萨伊那通瞎掰之后，她更坚信自己应该留在这，因为这些不会好好照顾他的，而阿勒萨尼也愿意她在身边多坐一会，管家于是也不好再阻拦，一个人出去等医生的到来了。
　　阿勒萨尼的病并不是今天才开始的，上帝造人的确没有十全十美的事。长相好脑袋聪明的阿勒萨尼身体却从小都是小病不断，等到长大后去麻省理工念书的日子里，因为太喜欢数学，常常会熬夜看书演算，用脑过度，又坚持和同学住在一起，身边第一次真正无人照顾。结果旧病加新病，逼得他念了几年书后，不得不中途休学疗养身体，这件事情和当时同时发生的另外一件事情对于高傲的阿勒萨尼来说打击很大，这个时间的他觉得人生失去了目标，生命只是个悲惨的玩笑。但这个时候他遇见那个乐观的像小草一样的女孩，她告诉了他一件事情：快乐是件可以选择的事情，我们要勇敢的面对死亡，坚强的对待生活。
　　于是，他回国后一个月的时间里，分隔天涯的两个人其实同时在做着手术。只是其中一个只是简单肿瘤切除后完全好了，另外一个却更复杂而且它可能复发了。这件事情清照不知道，萨伊不知道，连他的随从们也不全知道……
　　这件事情先放在一边，在清照的公寓里，还有另外一件事情不得不提。清照离开公寓后薛涛又去了那里，但赵明诚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件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但现在还根本没有人知情，清照在接下来的几天也几乎没有回到过公寓，她只往返于两地，多田夫人家，11号别墅，接下来几天所有人的生活还按正常进行着，一切都很平静，薛涛在生赵明诚的气，阿勒萨尼在生病，清照在照顾阿勒萨尼还有每天像受训一样的上班。而这三个人在一星期后成了最主要怀疑对象，因为他们都是最后一天接触过赵明诚，并且有恩怨瓜葛的相关人士。而在目击证词少到只有楼管的一句：‘赵先生上去了，但没有下来'的情况下，案件侦破十分困难.
　　再回来这边， 晚上阿勒萨尼的医生来过之后，吊了点滴再三叮嘱不能再出状况，如果情况进一步恶化就不得不重新住院治疗了。
　　阿勒萨尼;“我知道了，只是医生请继续替我保密，不要跟外面的人说起。朱安，去送送医生。”
　　这个时候还发着高烧的阿勒萨尼说话都很辛苦，管家想让他休息一下，他却摆摆手把管家叫了过来：“李小姐……还没吃饭吧，你要—要好好照顾，不可怠慢了，她是我的尊贵客人，你们不可轻视她……”说完一段他有点累了，可还有想要叮嘱的，管家急忙拦住他：“殿下，我什么时候让您不放心过吗？李小姐我一定会全面照顾好的，不会让客人有半点不适，您休息会吧，不要太操心！”
　　“对了——她去哪了？”
　　管家答道：“我听不懂她说的，不过，也许是饿了——不必担心，我已经吩咐下去准备晚饭了。”
　　而那边在厨房里，萨伊和阿勒萨尼的那些厨子们叉着手很不解的看着清照在厨房里翻箱倒柜……
　　厨师长：“萨伊殿下，那女孩干嘛呢？”
　　萨伊：“她说要给老四做适合病人吃的东西……说如果老四晚上醒来忽然饿了，应该吃点那个……”
　　厨师长：“病人适合吃的，那个？是什么？”
　　萨伊：“粥……她说——牛肉粥。”
　　“粥？”好几个厨子都不了解那是什么，还是厨师长见多识广：“粥，我知道是家常的中国食物，可是那是用米做的，而我们没有米！”
　　萨伊：“那买去啊！嗨，别在这呆着了，你们帮帮她——还要牛肉，有没有？”
　　厨师长：“有两块松阪牛肉，不知道合不合适做粥。”
　　萨伊笑着跟他们说道：“切小半块就够了，不管适不适合，将就吧——看着人家小姑娘一片心意，老四那家伙会乐坏的，没准真是最适合治疗辅助他这个病人的食物呢！唔~我上楼了，吃晚饭时叫我！”
　　萨伊说完伸了个懒腰就上楼去了，留下厨子们和清照这一堆语言互不相通的人自己凑合着交流共处。
　　清照收集到了米饭和牛肉后，仔细的给这些外国厨子们演示了一遍粥是怎么煮的，大厨也没闲着一连给她演示了好几道各国大菜，主菜是松阪牛肉。清照觉得这些人的厨艺真是不错，虽然那些菜她都不认识。忽然她想起一个问题，指着牛肉问道：“最近牛肉挺贵的，这一块你买了多少钱一斤？”
　　厨师长：“你说什么？牛肉吗？怎么了？”
　　清照想了想用英语说道：“How much?”
　　这下厨师长明白她意思了：“啊，明白了！你说牛肉多少钱？”他伸出五个手指：“5000人民币一块！”
　　清照有点惊讶：“5块？不可能！莫非是50一斤？！天啦，你买贵啦！”
　　厨师长：“鬼啦？”
　　清照：“没错，贵啦！虽然现在牛肉贵，也不至于这样贵！他们欺负你们是外国人不懂行情呢，真过份！下次我陪你们去！”
　　厨师长听不懂她说什么，双手一摊摆出一个疑问的表情。管家来了打手势请清照出来休息，厨房的事就交给厨师们就好。
　　清照还担心着锅上的牛肉粥，执意要守着，而管家却觉得让她休息好是主人的吩咐一定要办到，加上两个人又语言不通，手舞足蹈的比划半天，就这么拗在那了，谁也说服不了谁。其实并不是全没有听不懂他们两方谈话的人，这时候因为要开始吃饭而被请下来的萨伊明明就站在旁边，可他宁可看热闹，却半个字也不帮忙翻译。
　　他这冷眼旁观的态度更让清照坚信，阿勒萨尼在这里一定是受欺负的，因为他这个‘房东’的人品看上去一点都不正派！她正生着气呢，电话响了。
　　“喂！谁啊？”
　　“姐，是我啊！怎么回事，不是你主动说要请我吃饭的吗？！怎么到现在也不打我电话？你改变主意啦？！！”
　　“对啊，差点忘了！”
　　“什么啊？！饿死我啦！”
　　“你随身零食那么多，怎么会饿死？！先吃点垫垫！”
　　“我都吃了三个黄油面包，两盒绿豆饼了——现在没东西可吃了，越来越饿！”
　　“服了你了，你这个吃货！”
　　“我现在就在你们小区门口，你在哪啊？！”
　　“我现在在别人家呃，你已经到这啦？那……”清照为难的看着他们，管家打听清楚了对话，跟萨伊说了几句。
　　萨伊：“让你朋友过来吧……还可以留下吃饭，这是管家说的！”
　　“这倒不用了……”清照继续对电话里讲道：“嗯，那就这样吧，这条街上的转角别墅，知道吧？我就在这，你也先过来吧……”
　　陈平过来了，她张大嘴一副受惊过度的表情，半天吐出五个字：“卡西利亚斯！”
　　清照却压根没注意她说什么，只催着快点和自己换衣服。
　　陈平：“换衣服？为什么啊？！”
　　清照：“请你吃饭我也得有钱啊！我出门时什么都没带！现在得回去拿趟东西，可我怕有人看到我——具体怎么回事，回来再跟你说！”
　　说完拉起陈平去卫生间，把衣服帽子全换了，临走还借了萨伊一副墨镜。看好街上没有她要躲避的目标人物出现，飞快的跑回自己公寓楼，因为紧张结果在楼下一不小心撞上了楼管，把墨镜都给摔地上了，她急着上楼拿钱包，跟人家楼管二话不说就跑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