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皮的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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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满为患的食堂惯常是各类消息的流通地，败者组回归这天更是热闹出新高度。
撇开青学不谈，其他学校属实是大团圆。
而冰帝是喜上加喜，超级加倍。
比起迹部的志得意满，青学虽早有一定心理准备，但依然被猝不及防的偷家炸懵。
而某个人不仅不懂见好就收，还大肆炫耀。
“手冢真是太狡猾了啊~”
显然，评论厨师手艺已经无法满足今晚的迹部，他需要更多的出口宣泄心中满到溢出的情绪。
同在餐厅进餐，左右距离不过是一条走道，迹部没收着声，加上“手冢”一词是青学触发关键词，全员被动竖耳。
其他人嘛，纯属饭后娱乐，有瓜不吃白不吃。
收获足够的瞩目，迹部眉开眼笑接着未完的话语。
“他要去德国才跟本大爷告白，定是本大爷魅力无限，手冢怕这一出国，见不着本大爷，被人抢了先~”
沉默。
沉默是不二使用刀叉的激烈碰撞声。
沉默是越前捏着Ponta罐的喀啦声。
沉默是谁喝水不是好时候的咳嗽声。
有道是，人比人气死人。
同是参加集训营，明明大家都在为离别、竞争和成长焦头烂额，只有他迹部毫不受影响、甚至抱得美人归？
等等，美人没有归，甚至带着球拍跑出国，离得十万八千里。
在“被留下”这点上人人平等。
所以作为围观者的幸村有一点点好奇：“迹部你不怕？”
迹部满不在乎：“本大爷有专机，去德国不过一句话的事，本大爷怕什么~”
“飞机确实很方便。”乾推推眼镜，“不过再方便也有八小时时差，八小时足以发生很多事情。”
“猴子山大王你了解的吧，”常飞国外的越前赞同，并贴心提醒：“国外可没这里保守，部长一向受欢迎。只怕专机还没起飞，部长就被追走喽。”
“不可能！”迹部笑容停顿一瞬，又接着扬起。“你们这是嫉妒！”
“哼，手冢这么喜欢我，本大爷才不信你们瞎扯。”
在场少年们的视力一个赛一个好，是谁慌了，为维护某人的面子，大家笑在心里嘴不说。
果然皮一下很开心，青学挖掘到新快乐，足以冲抵某些无法改变的事实造成的憋屈。
后半程的晚餐如愿开心结束。
重聚的日子值得一晚的放松来庆祝，但卷王真田选择只庆祝半晚，余半晚进行练习。
既照顾到战友情，又兼顾训练。
真田悄悄给自己点个赞。
只是真田没想到，夜训完还能偶遇今日话题的中心人物之一。
那位中心人物很不华丽地躲在树后，鬼鬼祟祟，一会左挥手，一会右挥手。
感谢明亮的灯光和头顶的监控，让真田确认身处绝对安全的集训营，不会遇见什么危险分子，及时克制住本能的剑道起手式。
“迹部？”真田靠近。
树后的人一惊，忙转身将右手背到身后，左手撩了撩头发才应了声。
“你……”
“本大爷看月亮不错，想拍个照。”
被堵住话头的真田对迹部不交手机、破坏规则的行为表示严厉谴责。
迹部施施然回复，规则守了、手机交了、教练收了，单纯箱子大、手机多。
撇开网球和手冢，美日交流赛的双打交情未给两人增加更多的畅谈可能性。
不能说不欢而散，至少两人和侃侃而谈沾不上边。
次日，真田晨练与幸村说起此事，直言迹部松懈，末了提出疑问：“我明明看见短讯界面，迹部却说在拍照，这有什么值得撒谎吗？”
总是被迫冲在吃瓜一线的幸村尽力忍住笑，转头在寝室公开分享，而不二又在和青学吃午饭时欢乐地转述这一逸事。
此后，青学遇见迹部必贯彻青学礼仪素养，礼貌地与迹部打招呼。
“上午/下午好啊，迹部（前辈）今天找到信号了吗？”
迹部气不过，给手冢哒哒哒地发短信，顺利得到发送失败的系统提醒。
直气得迹部给集训营写了三封实名投诉信，言辞犀利地指责这种屏蔽信号、切断与外界联络途径、限制自由的专制行为。
教练组直赞迹部文采飞扬。
遗憾的是，迹部并未因此收获什么，反而损失一台手机。
经此一事，迹部老实不少。
迹部一向越挫越勇，如此表现倒是稀奇，大家实在好奇。
忍足被推去冒死询问，带回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迹部给手冢留了号码，且他有硕果仅存的第四台手机。
坏消息，留号码的卡插在第三台手机上，迹部在探寻信号漏洞时被教练组突袭，没来得及拔卡。
真是闻者开心、见者大笑。
一时之间，集训营气氛轻松又愉悦。
可见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
好不容易熬到休息日，拿到三台手机的迹部迫不及待充电开机，手机一阵嗡嗡震动，涌进七八条短信。
迹部眼疾手快点开手冢的信息，存下新号码。果不其然，剩下的未知号码顺利归属手冢列下。
迹部一条条迅速翻看。
短信虽多，总字数却比不上迹部手机里一条发送失败的短信。
以迹部的眼力，一分钟便翻完全部短信。
就这？
迹部又翻了一遍，有些沮丧：“手冢这家伙是把本大爷的信箱当日记储存点吗？”
哦不对，手冢日记少说能写个三四行，短信算上标点只有两行。
但他一举一动都告诉我了啊，按手冢的性子可不容易。
这么一想，迹部又有些喜滋滋，重新点开第一条短信逐字逐句阅读，看完继续下一条。
原来手冢恋爱时这么粘人的吗？
不行，职业选手竞争激烈，玩物丧志可拿不下大满贯。
嗯？不对，和本大爷聊天怎么能算玩物丧志，跟其他人才是浪费时间！
迹部决定好好监督手冢，绝不可浪费宝贵的训练时间。
迹部将累积的短信点了重新发送，然后一一回复手冢的短信。
发完还有时间，迹部又一遍遍翻看手冢的短信，终于熬到手冢午休时间。
“迹部，晚上好。”迹部时间掐得刚刚好，电话刚响铃两声便被接起。
“手冢，本大爷好想你~”怀着一点怨念和许多喜悦，想你脱口而出。
电话那头没有回音，迹部正要不满，手冢的声音低低地传来：“我也想你。”
迹部管不住嘴角的上扬，又惦记着自己的委屈，转念一想，自己可是男朋友，闹一闹很正常吧？
“你是不是走到角落才回话？”迹部开始发难，“我见不得人吗？”
“不是这样。”这次手冢回得又快又急。
“那你为什么背着人才说想，当着人面难道就不想？”迹部说着说着记起越前的调侃，倒真有些上头。
“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别人本大爷的存在，好随时抽身？”
“绝对没有，我很想你，在不该想你时也会想你。”手冢的话语落地有声，只是说完这句便吞吐起来。
“我……我只是……”
原来他这么想我啊。
迹部捂着话筒偷偷笑了声，难得见到雷厉风行的手冢支吾，这就是恋爱的美妙吗？
那头手冢没听到回话，仍在继续，声音逐渐变小但仍尽职尽责钻进迹部耳朵。
“我只是……有点害羞。”
Sos！
手冢绝对脸红了！就像告白那天一样从脖子红到耳尖。
或许还会在下意识顶高眼镜，露出扑闪着睫毛的丹凤眼。
他现在在看什么？
他应该看着我的！
迹部恨不得立马飞到德国，把手冢一整个罩住藏起来。
迹部深呼吸，努力克制住莫名躁动的心，努力用委屈的语气为自己的权利开疆拓土。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害怕你还没有准备好和我一起走下去，所以我们见不得光。”
“很抱歉，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想法。”
“迹部，我是认真在与你交往，虽然没有经验，但我会努力学。”
“如果有做错或者不完善的地方，请你告诉我，请你教教我。”
手冢话语急切，与常人眼里稳重的青学部长截然不同。
既然手冢开始慌张，原本或许还有几分慌张的迹部可就一点都不慌张了啊。
主动权，迹部表示他拿定了。
“你可不要暗戳戳往本大爷身上泼脏水，我也是初恋！只是本大爷学习能力强而已！”
迹部清清嗓子:“你可要好好学，不许跟丢。”
“谢谢你的包涵。”
手冢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轻轻浅浅地跨过重洋。
“景吾，我真的很喜欢你。”
将、军。
这位学生学习能力太强，教会徒弟撑死师父。
迹部景吾，站在冰帝200人网球部顶端的男人，就算在U17也势要成为领头羊的男人，此时已然变成一只红焖虾。
“谁教你这么叫我。”迹部嘀嘀咕咕，从人前说想都害羞到直呼名字告白的暴击，进化过分了啊。
“抱歉，我只是想到我的家人是这样互相称呼，我是不是……”
“不，很好，继续保持，我很喜欢，”迹部喜上眉梢，自动认领家人身份，“国光。”
在心里、舌尖盘旋无数次而屈服于日语严苛称谓用语，这样的发音早已烂熟于心。
迹部叫的很丝滑，手冢一时分不清迹部喜欢的是称谓还是自己。
但没关系，不论是哪种，都足以令人满心欢喜。
“国光以后接电话不许藏着掖着，你男朋友我可是与日月同辉~”
“……好。”
“国光以后都要叫我的名字，不许有别人在场就变回去。”
“好。”
“国光给我的短信、邮件要长，这是男朋友的特权。”
“好。”
“国光要一直喜欢我。”
“好。”
手冢似乎变回那个寡言的手冢国光，除了初初听到自己名时如出一辙的羞涩。
除了，有求必应。
迹部乘胜追击，絮絮叨叨一并把自己能想到的恋爱小习惯提个遍，手冢一一应下。
——才怪！至少手冢拒绝了穿粉红兔子情侣装，迹部深感可惜。
甜蜜完迹部询问手冢最新进展，手冢说起德国的网球氛围浓厚，说起自己的实力还需努力精进，说起职业选手波尔克的体能指导细致入微。
最后一项令迹部对波尔克夸赞连连：“总算有人能压着你体能训练。”
“你似乎对我以往的训练有异议。”手冢自认为自己虽然不卷，但也不曾懈怠。
“Of course.”以前迹部不好说，现在可逮着机会大胆开麦。
“我早就想说，你体力太差了，跟我抢七、还有全国大赛跟那个谁拼身体，最后都没讨着好吧。”
“可……”
“没什么好可的，你偏爱技术，也确实技术优秀，所以大家由着你，但这不代表我愿意看到你用脆弱的身体去耗一个结果。”
迹部每每回忆起手冢的伤都会一阵心疼。
“当然这不止是我的想法，我想大家都是这样想的。”
手冢理亏，一时无言。
“上梁不正下梁歪，青学也全被你惯成跟你一样任性的样子。”
“你不爱动，愈发精进手冢领域；不二那个什么还巢，是不想捡球吧？还有那谁，跟向日一样喜欢蹦蹦跳跳的那位，体力也是大问题吧。”
“飞燕还巢，菊丸。”手冢清了清嗓子，“我姑且不谈，我认为我的部员是在扬长避短。”
“你就宠吧，”迹部呵呵一笑，“反正教练组的训练强度不是你定，而且你不也得老老实实跟波尔克练体能？”
手冢不是强壮型体格，加之亚洲人体格本身的劣势，来到德国后确实因此吃了不少亏。
形势比人强，手冢结合自身经历，认真反省，态度良好，知错就改，再三保证自己会严格执行体能训练，强身健体。
“要比我还强壮，”迹部提出要求，“不许受伤。”
“好。”手冢笑着应允，“我尽我所能不受伤。”
谈完手冢的境况，迹部开始给手冢介绍集训营最新情况。
败者组回归，夺下2号球场，无论对谁都是好消息。
说着说着败者组，迹部想到自己被没收的第三台手机，好一番诉苦，顺便告状。
意外的是，自家男友不仅没有趁机打断或者规劝，默默听完只问迹部第四台手机的号码。
迹部像遇水的干海带，瞬间舒展，一连串给手冢报出七八个号码。
手冢一时错愕，请迹部稍等片刻。
电话那头一阵窸窸窣窣，接着便传来手冢准备好的声音。
好像有点傻。
迹部想，自己应该将号码传短讯到手冢手机上，这样方便一键保存。
哦，手冢不一定会，不过自己可以现场教学。
更何况，管家即将送来卫星电话，其实可以不用存那么多电话。
可是，想象着手冢夹着手机，握着笔，在笔记本的扉页上、在手冢的名字下，一笔一划写下“景吾”两个字。
然后写下一串串数字，再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输入手机，迹部诡异地有种满足感。
想告诉国光关于自己的一切，没有区别，全都可以被知道。
想再多了解国光一点，哪怕是疑惑歪头时发丝翘起的幅度。
宛在水中的迹部摇曳得正欢，告状完难得夸赞青学识趣。
道是，青学没有辜负手冢的付出，对这门亲事全员赞成。
迹部夸赞的出发点甚是奇怪，手冢疑惑但觉得无伤大雅。
手冢自有决定，早已做好可能不被周围人接受的准备，但知晓重要伙伴对自己恋情的支持，手冢仍然感到双倍温暖与喜悦。
迹部趁热打铁，提议就着自己的手机让手冢跟大石、越前他们说说话。
迹部的提议很真诚，绝对没有什么变相压缩青学内部联系时间的坏心思。
这不妨碍迹部跑遍青学宿舍，让一声声响亮的“国光”穿透每一双试图捂住耳朵的双手。
余音绕梁里，迹部翘着尾巴施施然离去。
托迹部的福，手冢人不在集训营胜似在营。
大家比手冢没离开时更清楚手冢的动向呢。
别人还好，不过狗粮吃到撑，避开就是。
但乾不一样，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双重攻击。
被塞了狗粮事小，数据党的尊严事大。
乾含泪捧着封面标注手冢的笔记本，痛哭自己再也不是最了解手冢的人。
更过分的是，迹部还觊觎乾典藏的十几本手冢数据本。
“狗情侣！”
特指迹部，毕竟手冢才不是讨厌的张扬性格呢！
乾誓死捍卫自家部长的数据安全，坚定拒绝迹部一众诱人条件，赢得众人热烈掌声。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皮的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