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风贰·晨风晚雨》路窅

18、杨吟月

　　薄舞跟着他来到吟月居所，吟月坐在门前，将军府没有女人的气息，也就这地方显得温柔些，看见二人，退身让二人进来。
　　二人对视一眼，却如何也说不出口。薄舞拂袖便转身到：“罢了，本就不该强加于外人之身。”
　　“薄女郎，是为今天的那个客人？”
　　“你知道了？”薄舞回身问。
　　“我知道，他送来了一身衣服和首饰来，他的身份不低。”
　　“他是皇帝身边的首席太监。”程远道，他不是什么重情的人，他只对薄舞重情而已，其他人他可以辜负，因为他可以补偿，而薄舞要的只是他才可以，别的都不行，即便行他也不允许。
　　“罢了，你不要理他，本来与你无关。”
　　“薄舞，你是打算不报仇了？还是准备让鲜血流的更多？”程远只是冷冰冰道。
　　薄舞看不懂程远了，明明保吟月的是他，现在她放手了他有这般，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对她的喜欢已经到了一种极致，其他人他可以补偿，一年后吟月要什么他都会给，当然不会是他自己。
　　“薄女郎，您能让我和程大兄谈谈吗？”
　　薄舞深深看着二人，转身出去，门外其实有些冷，也不知道吟月在这坐了多久。
　　“郎君。”
　　“吟月，我会补偿你。”
　　“薄女郎是你心上人对吧？”
　　“我只要她，对不起。”
　　“她是个好女孩呀！郎君喜欢上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只是吟月有些不甘心呢！明明先遇上你的是我。”
　　“你是个好女子。”程远坐下，他不记得了。
　　“郎君，曾经有个小男孩也对我这么说过，他叫解叶，你认识吗？”
　　程远看着她，希望找出一份熟悉。“你是……”
　　吟月很失望，他真的不记得了，“那时候我还不是杨吟月，我不爱说话，你便叫我清波阿姊，给你送水的清波，你不是十五岁才下的山吧！那时候你还小，你爹娘出远门了，你也偷偷出来了，你走得太远了。”
　　吟月看着他有些茫然的表情，不由有些自嘲，“我后来才知道宋人的姓根本就没有姓jie的，我竟是连你的姓也不知道，问也只有被骂傻瓜。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第一眼看见你就为你挡刀？因为我是清波，而你是解叶。”
　　“清波？”
　　“忘了？我是给你送水那个女孩子，我爱了你八年。你竟是连姓都是假的，也是我太笨……”
　　“不，那是因为我父母是私定终身，故吩咐在外不可说是程姓，风乃我母姓，风能解落三秋叶，在外便常用风解叶之名，并非骗你，以此名是能找到我的。只是在边界有人误会是鲜卑族解毗氏，所以才告诉你是解叶，我以为你是北国女子……”
　　“你记得我？”
　　“记得，只是那时候你黑黑瘦瘦的，我以为……”程远想起来了，那时候他十一岁，看着父母外出就追了出去，父母去了边塞，这边的天气干燥，实在让他不喜欢。路上又受了骗，他将自己打扮成个乞丐，却遇上了清波，那个女孩子给她送水，黑黑瘦瘦，只一双眼睛像极了阿娘院子里那清波耀光的湖，他就叫她清波了。
　　“解叶，你可还喜欢我？”
　　程远少年时确实是个口上花哨的人，也的确辜负了许多人，可这些在遇上薄舞后便没有过了，他所有的好话都只想说给薄舞听，越长大也就越不愿意辜负了。“吟月，我……”
　　“不要说话，我知道，我们都变了。”
　　“我下过山就几次，遇上了两个好女孩，一个是你，后一个是她，我对她深情，对你便只能抱歉。”
　　吟月俯身吻落在他的唇边，笑靥中带着凄凉，一句：“我答应了，可我不是货物，解叶，我爱你，我不要什么弥补，我尊重你的想法，你从来都是这般决绝，我只要你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只看着我，爱我，我知道你做得到，你是个完美的商人，程远一诺千金，你说过这句话。”
　　“吟月，你觉得这样就够了？”
　　“你心疼我？可是还能如何，我要的不多，就这样吧，毕竟为了你赴汤蹈火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吟月依偎在他怀里，手指解开他的腰带。
　　“你是愚蠢的女子。”程远手扳过她的脸，看着这娇艳的面容，也算明白了权公公为什么这么做。
　　吟月一笑，她从来都不聪明。“解叶，你不知道你是那种……我什么时候遇见都嫌太晚的人。”一句话便是泪落。
　　二人总归还是成了事，程远送杨吟月上轿，只一句，“我不会再救你，你却可以自救，我不知道你答应入这火坑，以后会有多后悔。但是杨吟月，你的温柔是最好的武器，聪明一些吧！”
　　华车驶向皇宫，那里住这最尊贵的人，却也是个火坑，太监总是披着美艳良善的皮，那也是主子看的，身边人感知的永远是画皮下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