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冒名顶替者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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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等右等，总算是等来的周染，风尘仆仆赶过来的村长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茶水歇歇脚，就被慌里慌张的徐师傅抓了个正着。
“周大村长，你可算来了！”
“现在官老爷不认梁先生的功劳，非要说是别人打死的黑瞎子，这可如何是好啊？”
周染先前就去过一趟衙门，也听守门的衙役将情况说了一遭，他心里正发懵着呢，哪里回答得上徐师傅的质问。
身为当事人的梁野倒是心理素质奇佳，看周染到场，从容起身，语气平淡的说道：“既然村长到了，守在门口的衙役总该要放我们进去。”
“进去看看到底是谁胆大包天，妄图冒名顶替。”
梁野语气平淡，可是话语里隐约透着一股狠劲，“是我亲手杀了黑瞎子的，其中细节再没有比我更清楚的，只要进到那个冒牌货，我有的是办法让他破绽百出。”
听他这么一说，本来慌了神的周染猛一拍头，恍然大悟：“对啊！”
四行人一起，很快就回了衙门。
这一次有周染在，门口的衙役只是简单的盘问了几句后，便给他们放行了。
虽然只是小小的清水县，但衙门倒是修的格外阔绰，周染显然是来过不少回了，轻车熟路的在前带路。
穿过院子前的一块空地，沿着曲曲折折的长廊走了一阵，只瞧见一处修缮典雅的屋子，据周染介绍，这就是衙门里的官堂，是官老爷专门处理乡间杂事的地方。
门口看守的两个衙役都是认得周染的，一见他过来，都迎了上来，嘴里只说道：“周村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周染指了指站在身旁的梁野：“前几天不是说村里有个好汉打死黑瞎子了吗？”
“我这不按照约定带他到官衙里领赏来了么？”
听他这么一说，两位衙役脸上的神色都变得古怪了起来，想说什么，最终又没有说出来，只是叹了气，侧身给他们让了条道。
进里头去，梁野草草的过了一眼，只见这一处用来办公的官堂面积适中，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案放在正南的位置。
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坐在桌案前，他身形清瘦，看上去颇有几分读书人的儒雅，想来就是周染口中所说的严军县令。
桌案前有两个人，一个跪着，一个立着。
不凑巧的是，这两个梁野都认得。
立着的那位，大名鼎鼎的裙带关系户，严闯。
跪着的那一位就更是老熟人了，正是当初被梁野从黑瞎子嘴里救下的猎户许大头。
严军看见周染，显出几分高兴的神色，主动站起身来，笑道：“刚还在问你怎么没来呢。”
“难怪能打死黑瞎子，原来是在屏障山打猎十几年的猎户呀！”
周染被县令这一席话说的云里雾里，颇有几分迷糊的反问：“什么猎户？”
严军以为周染是在装傻，立即拉下了脸色，老大不高兴的皱眉道：“许大头啊！”
“严闯特意把人带过来给我看了，衙门里已经决定给他五十两赏银，另外给个都头的官衔。”
听到这里，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周染顿时变了脸色，气得面色铁青，抬高了音量大声说道：“胡说八道！打死黑瞎子的分明是梁野，怎么就成许大头了？”
看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许大头，他更是气血上头，噌噌噌走到跟前去，抬脚就要踹人。
许大头本就存了几分心虚，看见周染怒气冲冲的过来，吓得一动不动，还是一旁站着的严闯把人拦下。
“我说周村长这就太霸道了吧？”严闯阴阳怪气的说道：“这里可是咱们县太爷的地方，你抬脚就要踹打死黑瞎子的英雄，是不把咱们县太爷放在眼里了吗？”
周染气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的讲不成一句话。
严闯抢先把黑锅扣了上来：“哦，我知道了，周村长这是不高兴我呢。”
他说完，故意做出歉疚的样子，面向严军一个劲的赔不是：“是我不对，是我心急，抢先周村长一步把人接到衙门里来。”
又扭过脸来对着周染一顿阴阳怪气：“不过周村长放心，黑瞎子毕竟是在你钟家村的屏障上被打死的，县老爷这里该给你记的功劳还是会给你记上的！”
他这么一说，反倒像是周染生气严闯抢功劳，急功近利了。
梁野在一边听着，不觉叹为观止，没想到啊，严闯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儿们倒是把茶言茶语学的入木三分。
他看周染已经被气昏了头，一看就没什么战斗力的样子，索性走上前来，开口道：“严哥误会了。”
“周村长向来大度，哪里是会介意这点小事的人？只是他这个人公正严明惯了，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自然看不惯有人冒名顶替。”
严闯一听这话，登时拉下了脸色，阴着一张脸，颇有几分阴翳的说道：“我说这位汉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分明就是打死黑瞎子的猎户，村里人都是做过见证的，你要是信口胡说，我严闯虽然能耐小，但也能叫你在清水县混不下去。”
话里话外满是威胁。
梁野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却不当回事。
如果是寻常人家，遇上这档子难事，只怕都要捏着鼻子认了。
可梁野不同，凭借着超高的武力值，他在末世是走到哪里杀到哪里的杀神，没有人不敬畏他，惧怕他。
即使是身穿到这个陌生的年代，梁野同样没有丝毫畏惧。
“村里人做见证？哪个村里人做的见证？”
“许大头，你自己来说说是谁给你做的见证？”
梁野冷笑一声，如同尖刀一样凛冽的目光直直的落到许大头的身上，许大头瞬间就回忆起梁野扑杀黑瞎子的凶残场面，不由两腿直打颤，心里升腾出一丝悔意，鼓起勇气微微抬头，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梁、梁先生……”
严闯看他这副不争气的样子，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软骨头，拦在两者之间，哼了一声道：“用不着别人给他做见证，他自己就能给自己做见证。”
“许大头，你来说说，你当时是怎么把黑瞎子打死的？”
严闯显然是与许大头串了口供的，许大头虽然害怕，但还是原原本本地说道：“我用石子砸中的。”
“一处是在黑瞎子的肩胛骨，一处是在黑瞎子的后颈部。”
“当时村里的好几个猎户都在旁边看着，可以给我作证的。”
他敢睁着眼睛说这瞎话，也是因为清楚严闯已经做好打点的缘故。
几个乡野间没见过世面的猎户和村民，只需要放几句狠话，很快就唯唯诺诺的答应作证人。
至于梁野与周染，一个来历不明的山里人，一个当了没几天的小官，严闯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想着无非事后威逼利诱，估计也就屈服了。
周染真真气得发狠，他指着许大头的鼻子，狠狠的骂道：“好！好你个没良心的许猎户！”
“要不是梁野，你早就成黑瞎子的口中餐了，哪里还留着小命到这里来，胡编乱造抢人功劳？”
严闯一听，顿时不高兴的眯了眼睛，他轻轻的踱步走到周染身旁，特意压低了声量，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道：“周村长，我知道你脾气急，只是这话要谨慎点说，毕竟我在县城里还有好几处赌坊呢，赌坊里的打手可是不容情的。”
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可惜他威胁错了人，周染别的没有，偏偏生了一身硬骨头，最不吃的就是他这一套威胁。
周染理都没理严闯，径直转过身去跪到严军面前，言辞恳切的说道：“县令大人，屏障山上打死黑瞎子的是梁野，我们村里是办过庆功宴的，父老乡亲和诸位长老均可作证。”
说完，抬头瞥了一眼严闯与许大头，冷笑一声道：“有人想冒名顶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本事。”
严军坐在一旁听了这么久，一直沉默的不说话。
严闯这个远房表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严军心里是再清楚不过了，只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有意纵容罢了。
原本想着，严闯上下打点好，就算是换一个人来领犒赏，他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算了。
没想到，严闯做事还是这么不稳当，连当事人都没拿下，就这么急功冒进的过来领赏。
严军心里犯了难，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们两边都有证人，两边都有证据，本县令也实在不好判断，不如这样吧，你们自己想想法子，看谁更能证明自己。”
想了又想，严军干脆将问题推回到梁野和许大头身上。
他站起身来，做出一副困倦的模样：“既然梁野说他才是打死黑瞎子的人，就应该先去找证据，找到了才算数。”
“在证据没有找到之前，本县令是想要许大头的，赏银和官衔自然是要给他，不然难以服众。”
话说到这个份上，周染心里清楚，严军这是要保严闯，一颗心顿时哇凉哇凉，颇有几分悲愤慷慨的意思，唰的一下站起身来，也顾不上什么以下犯上，开口便想要理论。
梁野手疾眼快的拦住，脸上没有半点愤怒的神色，浅淡的笑了一声后，不慌不忙的往前走了一步，“县令大人何必着急呢？”
“证据我有的是，您若是答应，我现在就能拿给你看。”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冒名顶替者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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